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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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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闲下来，冲田总司有些泛无聊，拿起手机刚想通话，转念一想，又开了邮箱框。
“今晚吃什么？”
楼上同一间办公室，桌上的手机不安分的扭动身躯，那人拿起手机看到发件人，皱了皱眉，刚想拨回去，又转手点了回复。
冲田总司惊讶于回信之快，期待的点开信件，失落难免，依旧内容不多，简单易懂的回复。
“……”
冲田总司毫不气馁。
“那出去吃吧。”
没有回音。
五分钟后，“去哪吃？”
十分钟后，“西餐还是日餐？”
……
在冲田的坚持不懈下，终于收到了第二封回复。“现在才11点。”
“这不冲突。”
“你工作不忙吗？”
“不忙。”
“那你昨晚还加班。”
“为了把今晚空出来和你吃饭。”
“不好意思，我今晚加班。”
“你们老板还有没有人性，今天可是除夕！”
“就在你隔壁，你可以去问一下。”
“好啊，我去问了，你就告诉我今晚吃什么。”
“……”
“问了，他说他不在，你随意，今晚吃什么？”
“……回家吃。”
“没问题，午饭时间快到了，你要吃什么？”
“……” 冲田总司双腿随意耷拉在桌上，对着手机发笑，念及斋藤一此刻的表情就怎么想怎么开心。
确切的来说，到今晚的十二点就是整整一年了。冲田总司和斋藤一在一起的时间。
说来也巧，一年前，两人以竞争对手的身份被安排到一起完成一个大项目，同一间办公室，全方位透明的空间，被瞩目的能力和无论何时都是在被人对比的闪光点。
起初的相遇，便是互不对眼。
冲田总司随意的恶作剧更是把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偶然的胃病复发，斋藤一对冲田总司的照顾，让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突然意识到，其实对方和自己一样。无数个瞬间，促使了最深刻的认识。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犹自绽放的那一刻，冲田总司吻住了斋藤一。
那是一种无形的吸引，冲田总司吸引着斋藤一的注意，斋藤一吸引着冲田总司的靠近。
两人的关系便始于那时，让原本全身于工作的两个人，明白了一点生活。
可随着新年的到来，持续数月的项目也终于落下帷幕，两人搬离了那间气氛微妙的办公室，恢复到之前的工作状态，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习惯了工作，习惯了加班，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中，很容易让人忘却，比如曾经共同经历过的，又比如逐渐萌生的感情。
午夜十二点，公司的两盏灯依旧大亮，只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偶尔也曾想起，一个电话或者一次午饭什么的，可在巨大的工作压力面前，薄弱的感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想闲下来，因为不想去花时间去想多余的事情。
工作，乘着年轻气盛，前途无量，不停的工作。
拼了命的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是一次深夜归家，冲田总司想起若有若无的胃痛，整齐干净的厨房，还有被扔掉的那些过期的油盐酱醋，试着去追究这个问题。
为梦想，为生活还是单纯为了花不完的钱。四十年后，等到他们都老了，除了满脑子的数据和钱，过去的时光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不，也许以现在的状态等不到四十年后了，冲田很无奈的扶了扶又开始发疼的胃。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现在和将来。还未来得及说再见，从前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名为寂寞的空虚感，从心底最深处蔓延扩张，直至将怎个人吞噬湮没。
冲田总司苦笑着靠在床旁，手机中的号码迟迟未拨出。
于是又一次深夜加班，冲田有些惊讶的看到电梯中熟悉的身影。
是多久未见了，斋藤一似乎更瘦了。
眼底有疲惫，倦怠的身体只想找到一个倚靠，而斋藤一的出现，让冲田总司防备尽失。
他似乎总会出现，在你最脆弱的时候。
“加班？”斋藤一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
但下一刻，已不需要再伪装，冲田总司走进电梯，靠得很近很近，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对方。
电梯的门在长时间的沉寂后，轻轻地关上大门。
不是不想，只是这感情埋藏太深，被忙碌的工作牢牢掩盖，无法直视。
爱，其实很简单。
如果同起同食都不算同居的话，冲田总司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来增加两人见面的时间了。
在斋藤一发现冲田总司逐渐恶化的胃痛情况后，对冲田的饮食和上班时间的控制就越发严厉了。
食有时，并且三餐的甜淡辛咸都严格规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冲田总司乐在其中也发现其实工作不用那么赶。
时间就如同追逐的太阳，越是追它越是跑，但你若是停下，它也会停下。
生活的美好不言而喻。
除夕之夜，公司早早的就给员工放了假。办公室内显得空空荡荡。可还有一间亮着灯。
冲田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对方似乎埋头工作浑然不觉。冲田直接在对面的座位坐下，转动了椅身，悠闲道：“回家了。”
斋藤一百忙之中抬头瞥了一眼冲田总司，“我要加班，你先回去吧。”
“又出错了？”冲田把身子凑得近了些，瞄了瞄斋藤一手中的工作。
读出冲田总司话里“又”的意味，斋藤一停了动作。
时间恍若回到一年前，同样空荡的办公室，所有的人都走光了，而两人却因为项目中出现的那个重大错误而加班到这一年的最后一刻。
斋藤一转头看着冲田总司，突然有些感慨。
前方的路即便被拉得曲折蜿蜒，可当你停下前进的步子，回头看看，会发现很多东西并未改变。
一如相遇初识。
斋藤一难得的勾了勾唇角，很自然的将自己面前的一大堆文件推到冲田总司眼前，大致讲解了一下其中的缘由，便全权交给了对方。
“哦。”冲田总司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还是接过了斋藤一递过来的工作。
一间办公室，两个人共同的工作。复杂的工作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很快便一扫而空。
斋藤一想明天也许可以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也许，今晚还有时间一起回家吃饭。
在为最后一个数据画上句号的时候，斋藤一刚抬起头向说些什么，便被对方堵住了话语。
“新年快乐。”拉开距离，冲田总司轻轻说着。
窗外闪烁的光亮点浓了冲田总司嘴角的笑意。
冲田总司等这一刻等得很辛苦，可对方似乎沉浸在工作中浑然不觉，直到倒计时已经结束。
感情这事不是说忍就能忍的，冲田总司还是吻住了斋藤一。
于是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冲田总司想说，我爱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可到了最后，都说不出口，在斋藤一面前，这些话都是多余。
“回家。”
冲田总司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斋藤一的表情，只有淡淡的两个字，冲田总司听得真切。
“哦。”
不是不善表达，只是他们之间，本没有必要说太多多余的话。
“今晚吃什么？”
“剩饭。”
“除夕夜，吃剩饭真的没关系？不吃点什么特别的真的没关系？”
“……那你想吃什么？”
“吃斋。”
“鄙人饮食和信仰普通，恕不奉陪。”
“……”
过去的一年，你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而未来的许多年，你将是我生活的全部。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