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无可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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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参见逸王，逸王妃。奉皇上口谕，逸王直接前往未央宫即可，逸王妃由奴才领着在宫中四处转转。”宫门前早有太监候着。
“本王知道了，有劳公公。”
“不敢，不敢。”
轩辕恒转而对着璎珞，继而启音，“你随着这位公公去羽坤宫，锦华宫四处走走。届时，本王会遣人接你回府。”
“好，璎珞明白。”看着轩辕恒离去的背影，璎珞心中愈发的不安。
瞧见轩辕恒已然离去，传话太监登时面露狞色，继而对着璎珞恭敬道，
“王妃，那奴才领着您先去羽坤宫怎么样？听说，太子妃现时也在羽坤宫。”
“好，那就有劳公公了。”传话太监在一旁弓着腰开路，璎珞心中也有百转千回。太子妃是她的二姐，在成婚那日匆匆见过一面。柳眉细腰，顾若生姿，芊芊然有柔弱之媚态，令人心生怜意。只是听说她嫁入太子府一年有余，至今无所出，令皇后颇为不满。如今，太子府内姬妾成群，周璃珞备受排挤，日子过得不甚如意。现今皇后召姐姐入宫，又是一番责难罢了。
想着，奴才已然领她到了一处陌生的宫墙外，璎珞心生疑窦，
“公公，请问这是何处？怎生如此偏僻，可是前往羽坤宫的路上？”
“放心吧，王妃，奴才在宫中当差也有些年数了，路，还是认得全的。”说时，奴才的脸色愈加恭敬，腰弯的愈低。
正想着有什么不对，后头便有人拿了块抹布将璎珞的嘴捂住了。璎珞心中大骇，眼瞳生如铜铃，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见此情况，边上的太监也帮着将人往墙内拖。璎珞手抓着墙沿，死活
不松手，但视线越来越模糊，手上的劲儿也没了。
“柳统领，这人··我已经弄来了，您允的银两可是··？”奴才一脸婪色。
“不急，这次你办了件好差事，皇后娘娘自然要重重地赏你 。”这姓柳的统领将“赏你”二字咬得重了些，面露嘲讽的冷笑。
只是这奴才浑然未觉，仍是心花怒放，“柳统领言重了，承蒙皇后娘娘瞧得起。”
“嗯，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送你归西。”说时，眼中闪过阴鸷，左手掏出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奴才的心窝。
“柳统领，你·····”不过眨眼的功夫，这奴才死不瞑目。
“收拾干净，将这女子送进锦华宫。”冷冷地吩咐了一句，姓柳的偏头一瞥，便扬长而去。只是这逸王妃虽无倾世之姿容，却有不二之眉眼，叫人心生涟漪，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柳统领腹诽，旋即又摇了摇头，何时被一个女子牵了心神。
原这姓柳的乃是丞相的独子柳家骞，在宫中担禁军统领与徐进平起平坐（徐进是御林军统领），官居正二品。
这锦华宫中，锦妃仍是卧病不起，瑞王孝心可感，今日又前往探望，令人唏嘘。
这厢，轩辕恒入得未央宫，入目的皆是刺骨的寒意。阴风绕过宫殿的雕花梁柱，掀起丝丝薄纱。宫人推开几重宫门，愈往里寒意愈加凝滞。走至常妃的寝殿，帘纱重重，烛火明灭。
满室的馨香令轩辕恒几欲作呕。轩辕毅侧躺在贵妃榻上，墨发披肩，垂髫而下。双眼微阖，鼻尖轻颤。原是明黄的龙袍，此时仿佛被遮了一层薄尘，黯淡得瞧不出颜色。
“来啦，坐吧。”双眼仍是阖着，轩辕毅淡淡地启音。
“是，父皇。”轩辕恒面无他色。
昏黄的烛火微跳，这样坐着，静默得甚至有些静谧。
“进去瞧瞧你的母妃吧。”轩辕毅缓缓起身。
轩辕恒神色顿僵，复而敛眉，道，
“是，父皇。”
走至内室，仿佛置身于明亮的冰窖，满室夜明珠的光华穿透了层层冰封的娇花。室中一副冰晶棺木，常妃平躺于一块七尺玉石之上，玉石厚四尺，下面皆是寒冰，微微冒些冷汽。
仍是一身鲜艳的红绸嫁衣，双手交叠置于小腹。眉目清晰，甚至微泛红泽。唯一叫人认清现实的是，心口静然，无一丝起伏。
轩辕毅轻轻地踱了过去，仿佛将要惊醒一般。抚着緼儿的丝发，吻着緼儿的洁额。
轩辕恒再无法看下去，深深地闭了眼。身侧双拳紧握，额间剑眉深锁。
“恒儿，怪朕吗？”轩辕毅吻着緼儿的眉眼。
“生死由命。”轩辕恒甚至有些切齿。
“说实话！”轩辕毅沉声。
“怪！”
“恨朕吗？”轩辕毅起身看着他与緼儿唯一的子嗣。
“恨！”
“可朕现在还不能死，这是朕的天下，是緼儿与朕打下的天下。朕要将天下托付到你的手上，但你不可对你的兄弟赶尽杀绝，你可做到？”
轩辕恒直视轩辕毅，良久，复而启音，
“做不到，除非他们安分守己。”
听言轩辕毅踉跄两步，深知残局将至。
“好，朕答应你。”转身背对轩辕恒，一切早已在常妃失明的那一瞬便已无法挽回。
那年，十三刚满十岁，本应该天真烂漫，调皮贪玩的年纪，他已经显得有些老成了。
“父皇，父皇，母妃没有害锦姨娘。是锦姨娘自己来找母妃的，不是母妃·····。”那一次十三哭得像个孩子，跪在自己的脚边。
“滚开，别来烦朕。是你母妃叫你来的？这个贱人，朕就不该将你放在她处养着！”
“皇上，是臣妾的错，您罚臣妾，罚臣妾。不要将恒儿带走，以后我会好好教导恒儿，他再不会胡闹了。”緼儿的双眼裹着白纱，头发披肩，未曾梳整过。哭着跪在地上，摸索着
自己的腿脚。双手满是尘灰，眼上的白纱甚至浸出了水。
“贱人，别以为朕不知你在想些什么？朕告诉你，要是锦儿和孩子有何闪失，你的十条贱命也不够赔！”自己一脚踢在了緼儿的小腹上，登时緼儿浑身颤抖，紧着身子缩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下身血流不止。
还以为她又在做戏，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门外的十三不知站了多久，脸色木然，抬头惘然地看着自己。他将他的母妃扶起，传来太医，在一旁为母妃擦着额上的细汗，喂母妃喝药，轻轻吹着盛满汤药的匙子，一句话也不曾讲过。
緼儿小产，只有一月的胎儿，她仍是浑然未知。这次两伤并至，导致她再无法怀有身孕。恒儿没有被带走，一切仍按旧时的样子。只是未央宫被封，除皇上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十三在十二岁时，自己要求出宫建造府邸。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无可挽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