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ires Satisfied》牧有H的小zou

4、落钩钓鱼

　　斋藤一没有走远，观察了一番附近的位置，便挑中了一处可以监控正门的隐秘地方。渐渐的天色已黑，街道上霓虹闪耀，人越来越多，专属于黑夜的狂欢派对已然开始。

　　不看，不听，不想。斋藤一把周围一切嘈杂都隔绝在外，仔细监视。

　　至于下午碰见的那个草雉，先不论他所说是真是假，那人又是敌是友。这样的秘密调查无论都决不能和那种类似于情报贩子的人物扯上关系。

　　现下看来似乎只有等待是最好的方式。

　　静伏在暗处，斋藤一眯眼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来往人群，甚至已经做好了奋战一周的准备，可传说中的神秘人并未让他浪费过多的时间。

　　黑暗中一人身着黑衣，身形诡秘的闪入光影，又迅速消失在迷蒙的灯光中。不仔细观察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地方刚才有人来过，又有人离开。

　　斋藤一眉头轻拧，直觉跟上，隐匿在暗处看到那人突然转身四处寻觅，尖锐的目光扫过所有的隐秘的角落，斋藤一背过身来刻意避开。

　　回身过去时，那人已经在吧台要了杯酒，和吧台里的一人在旁低头细语。也不知说到什么话题，吧台里的人间或一笑，在光影里尤为亮眼。

　　电眼一眨，嘴角一翘，手指轻勾，熟悉的动作，此人可不就是下午见着的那个草雉。

　　斋藤一没来得及细思，转眼便看见坐在昏暗灯光下的黑衣人也笑了，亮出一口齐白的牙。斋藤一忽的全身紧绷，那人仅是侧脸对着斋藤一，半边脸浸透在光雾里依然看不真切，虽说笑意只是一闪而过，斋藤一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草雉和那人聊了没多久，黑衣人掏出一张卡交给草雉，两人默契点头没再多话，那人如同来时那样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离开时，那人又抬眼扫视了一圈，目光锐利抓着黑暗中每一处细节，这一次斋藤一躲无可躲，眼神的交汇只是一闪而过，两人皆是若无其事跳开视线。

　　那人的视线并不刻意，但斋藤一还是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继续跟踪当然没有可能了，斋藤一这时候才终于明白到为什么土方前辈每次的跟踪都会失败。

　　斋藤一拧了拧眉，也欲从黑暗中悄悄退出。再不走，保不准会再招来些什么人。

　　突然吧台那边传来的一声轻咳，似乎并不想让他得逞，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斋藤一所处的方位。酒吧里的人迅速被草雉的咳嗽声所吸引，目光调转两下很快转移到斋藤一身上。

　　原本隐匿在昏暗灯光中的斋藤一，此刻却逃无可逃。哨声四起，几乎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在了他身上，个个眼神入骨。夜晚果然比白天更加疯狂恣意。

　　斋藤一被好几个人围堵着，出不了门。这个时候动手，显然不是个好的选择。

　　僵持中又响起了某人慵懒而又无辜的声音，“抱歉各位，今晚这位有主了。”说罢，草雉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揽过了斋藤一，对着众人歉意一笑。

　　没有人敢上前挡着，虽然草雉这幅表情看起来既不凶也不煞人甚至还有些示弱，可这个吧谁做主，众人还是心知肚明的。

　　几个人再怎么不甘也只能退回自己的座位，暗暗的把方才错过的尤物放在眼底奋力撕咬。

　　草雉转头对着斋藤一，眉梢轻挑语带调笑：“走吧，宝贝儿。”

　　斋藤一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直到被草雉带出酒吧，径直走到一条黑暗小巷。

　　“多谢，再见。”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斋藤一不动声色的挪开草雉的可控范围，淡淡的道了句谢，转身便欲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

　　“宝贝儿。”草雉的话语依旧轻佻，不急不缓的随意问着，“我想你是不是需要这个？”

　　斋藤一回身就看到草雉斜倚在墙边，神情挑逗，眼神勾人，右手在光影里不停的晃动着方才黑衣人给的那张卡。

　　“不需要。”斋藤一声音冰冷，回答果断。如果这是一个局，那么他并没有以身犯险的必要。

　　草雉没来由的笑出声，略带磁哑的声线由小到大又由大转弱，最后几乎只带着一丝气声靠近斋藤一的耳朵，轻道：“宝贝儿你真可爱，倔脾气果然和那人说得一样，这卡你拿着。酒店和房间号都在上面哦，今晚十点，他就在里面。”说着就把卡塞到斋藤一手里，转身往回走时还不忘对后方甩甩手，“不用担心我给你的情报，问问土方你就会知道我是谁。再见了，宝贝儿。”

　　那人？谁？

　　斋藤一早就被对方那左一声宝贝儿右一声宝贝儿叫的脸色惨白，全身发麻，这下听到土方前辈的名字才慢慢回过神来。

　　先前情况特殊，草雉出招虽然阴损，但也高效有用，一下子就替自己掩了身份，又解了囧围。现下提到土方前辈，如果两人真有关系，那么会帮他，为他提供情报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电话里，土方对草雉会向斋藤一坦白身份这事略带疑惑，却没有多问，只简要说了句“可信”便挂了电话。

　　斋藤一得了肯定，对手里的情报也就放了心。

　　既然线索已到手，那么接下来就是捕获的事情了。

　　有人愿用直钩，有人愿用弯钩，可无论哪种，落钩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钓鱼。

　　斋藤一根据房卡上的酒店名和房号，找到了市中心某家五星酒店的房间。

　　时间是晚上九点半，距离草雉所说的十点还有半个小时，斋藤一提前抵达。眼神谨慎的扫过所经之物，四周一切正常，没有嫌疑人也没有可疑之处，这里似乎就是那人随意挑选的一间房。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斋藤一用房卡轻轻拉开了房门，悄悄闪进屋内。

　　屋里没有人，只在阳台的矮桌上放了一对蜡烛，一瓶打开的红酒以及酌好适量红酒的高脚杯。看得出是个老手的惯用手法。

　　斋藤一戴上手套，摸索过屋里的每一寸家具，连天花板都没放过，确认没有异样东西之后，才又走到矮桌前端起酒杯摇了摇杯中红酒，凑近嗅了嗅味道。

　　果然，有问题。

　　上好的红酒中带着一丝为不可闻的酸味，如果不是因为职业性的敏锐，一般人很难察觉，这酒里下了东西。两杯都有，连酒瓶里都是。

　　具体下了什么，斋藤一很难断定，只是这杯酒断然碰不得。

　　这个房间里，除了桌上的红酒，没有一丝异样，如同从未有人来过，一点线索都无从察觉。

　　斋藤一安静的守在屋内，等待猎物的到来。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一圈又一圈，终于在划过十点半的时候，门咔的一声响了。

　　那人开门进来时，斋藤一正背对着门站在阳台上。背后的人声音沙哑，语带调戏：“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还好。”斋藤一转过身来，处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在暗处的他却正好能看到对面暴露在亮光下的黑衣人。

　　第一次正面清晰的看到此人，黑发黑眼容貌没什么特别，甚至很不起眼，可眼底却闪烁着几丝不寻常的光芒，是普通的外表所不能掩盖的。

　　就是那双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闯入，让斋藤一突然发现异常。

　　那人将领带甩到床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慢慢走近。眼神在瞥了一眼酒杯之后微不可查的轻拧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笑道，“那么就让我来陪个罪吧。”

　　黑衣人走近想要伸手拿酒杯，不料在近距离看清斋藤一的模样之后，眼神忽的变得闪烁，掩饰性的咳了一声，没来由的掏出手机，对斋藤一道了句抱歉之后又转身过去接电话了。

　　电话里那人说了什么，斋藤一没关心，斋藤一只是清楚的看到手机一直黑着屏，没有来电显示，电话那头也没有丝毫的声音。

　　对方太过怪异的举动，让斋藤一第一反应就是，被发现了。

　　如果接下来对方想要攻击，要如何防备。如果对方临阵脱逃，那么斋藤一就决不能让他离开这个屋。

　　时间很短，但斋藤一已经想出了两个应对方案。

　　很快，那人就放下电话，对着斋藤一歉意道，“对不起，今晚我还有急事，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先生慢着。”斋藤一冷淡出声。

　　“还有事？”那人反射性询问。

　　“你是不是忘了钱的事情。”

　　那人怔了半秒钟，恍然大悟道：“钱我会……”话还没说完，就被斋藤一迅速的压制住抵在墙边。

　　没想到那人也身手不凡，毫不示弱，迅速反击，不一会儿两人就在狭小的房间里扭打成一团。

　　出招越来越快，也让斋藤一越来越熟悉，某些记忆像是从埋藏久远的深海里突然被挖掘出来，确定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过儿。

　　斋藤一停了动作，气息急促，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想要仔细确认一番。

　　斋藤一不动，那人自然也就不动了。

　　意识到来不及，反而不躲也不闪，就站在原地任斋藤一看着，嘴角微勾恢复到以往不正经的神态，眼底暗光流转，一如七年前在学校恶作剧时候那副调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