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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奴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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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风雨寒
雪满地,心必冷。
马车在通往北国的道路上飞驰着。两旁溅起的不是尘土,而是白雪球。
桐晴望着沿途如一的雪景,回想着那夜,他居然放过自己,亲手把衣穿回,本以为一切成空,不料第二日自己与女人们都可以坐在马车上,虽然也如囚车般,但总算是不错了。
他究竟是谁,真如他所说是个王爷吗?
奚兰这几年强大的连王爷都可以动用兵符了吗?
风雪又交加,打在桐晴的身上,未感冰寒,怕是心中的凉意已霜。
女人们有的已经开始咳嗽,发热,呻吟声起,桐晴心痛的看着她们,一路上还没有死去之人,怕是再过两日路中便有尸骸铺路了。
“皇上,你可安好?”女人们有人轻声问道。
此话一出让桐晴转头望去……是她?
“怜心,你怎么?”桐晴压下心中的激动,那日出征时不是叫她出宫了吗?她为何?
那人靠过来,面脸的污垢,脏乱的头发,唯有那双眼明亮些。
“皇上,怜心早就去了,奴才是怜心的姐姐,朵落!”说着朵落的眼中闪着泪光,终是找到皇上,妹妹的遗愿算是完成了。
怜心去了?!“朵落,你且说,怜心是怎么去的!”桐晴不可信的问道,自己这次是将她安排好的怎么会去呢?
“皇上,怜心出宫就去参军……”朵落哽咽的说道,风已将泪吹干,污迹的脸早已看不出红白。
参军!!那是那人挡在自己身前,身影如此熟悉!原是怜心!
从小她便跟着自己,自己人生每幕都有她的陪伴,战事紧自己最心放不下的就是她,结果她终是同自己一样,放不下啊!
泪在眼中,压在此不能泄!
“皇上,怜人有话……”朵落小声在桐晴耳边说着……
然,就在这时车突然停下,前方传来一阵嘈杂,桐晴刚定下神来,起身而望,眉头紧邹!
“啪!”前车有个女人被奴头拉下车,一下丢在地上,女人自是不服,但无奈奴头高大异常出手又重,只能含恨怒望!
“看什么?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摸摸你还咬人!”奴头手中的鞭子高起落下,越抽越气,眼看女人身上的衣衫如数破裂,鲜血将地上的雪染红,奄奄一息。
桐晴双手握着拳头,周身颤抖。朵落见此马上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出声。
“妈的,死到临头你还瞪老子!”奴头未停下的手,又加重力道,一心想要治女人死地。
许久,女人终是不动了,头向桐晴方向望去,眼未闭,残笑留于面。
奴头轻哼着,抹着头上的汗,警告的大声宣布道:“臭婊子们,你们的命在爷爷手中,敢违逆的,这就是下场!”
女人们吸着凉气,望着奴头离去的背影,不住的摇着头,奚兰男子果真是烈性……
桐晴站在原地冷眼观望,扬着头任凭雪打在脸上……
马车又再次起动,路过女人尸体前桐晴转头深深的凝望直到远去。
当天夜里马车终于停下,桐晴一行人被赶下车,眼前出现座座泥房,破旧不堪。
又是那时的宫人大声说道:“打今儿起,你们女人便为奴,奚兰身份最低的女奴!”
女奴!
好个奴!
桐晴见宫人已说完,起身便向泥房走去……
女人们随在其后,宫人见状气闹得直叫喊,不料无一人回身!
宫人记恨的咪起眼,心中暗下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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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兰,名副其实的男尊国
男人为天,女人为地……
打从宫人宣布完,桐晴便和女人们共同做着繁重的劳动。
洗衣,摘菜,喂畜,原是男子的活计,现在对于这些妻主们来说简直太过难为……
然,
更可怕的是,夜里奴头还会对其施暴,时而清晨便有女人们的尸体挂于墙头!
漫漫长夜,悠悠众生,苦意何为之,死易活难为……
桐晴已不愿再开口说话,眼神也越来越空洞,努力的多做些活,带头多吃些饭,哪怕每日里只能与猪同食,也仍旧强塞入腹。
女人们也跟随着桐晴,不多问不多言,整个奴役区昼静如夜,夜哭如昼!
这夜。
奴头来到泥屋内,看到朵落眼神猥琐,强拉着到屋外施暴,过程中朵落竟未出一声,奴头气红了眼,居然拳脚相向,“臭烂货,看着小竟是个破鞋!”
朵落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凭奴头怎么样也终是沉寂着。
火……
奴头最后拿起腰间的配刀刺向朵落。
“住手,孤叫你住手!”桐晴千均一发之际握住了刀,血落在朵落的脸上。
一滴一滴……
“孤?!哈哈!你又是什么东西,别认为上头不让动你,你就是天了!老子早就看你不顺了!”轻蔑的眼神从奴头那细小的眼中射出,更加重了几分。
刀一点一点从桐晴的手中抽出,如千针万刺般的巨痛袭来,血已成细流……
“皇上,不要,朵落一心求死,解脱啊!”朵落见状用尽全身的力气哭喊着,努力的想挣扎起身,可只剩下气喘连连。
桐晴抬起头注视着奴头,无怒有力,凝注且硬!夜风将她的乱发吹起,如同夜之女王般的散发着命令。
奴头竟有些呆愣……
“哟!这是哪出啊,老奴来迟了!”远处小跑的老宫人,急急的向这方跑来。生怕晚了应事的,只是身上着衣太多了连累他必须放慢脚步。
终是近了,老宫人不住抹着汗,手中的拂尘用力将两人打开,转身给桐晴请了安,浅浅的头都未低下,“我说,我说,那个,奴帝啊,您且跟洒家来!”说完转身快步向前走着。
桐晴轻抬起头跟随其后,除了手铐脚镣的落地声,倔强的身影渐渐远处……
血落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