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之刻》青焉沫

8、第七章 禁忌魔法

　　创世之初以虚无为本体，气形质初始浑然一体，最初分离出的是风（气）、火、土、水四大元素，四大元素形成之后，就以土、水、气、火的次序分为四层。火使水蒸发，产生陆地，水气上升形成云雾，云层碰撞出现闪雷，随之衍生出光、暗、雷三元素。后津润而生，聚土成山，有山必生石，再由这七大基本元素繁衍出万物。
　　万物之间相互碰撞又相互吸引，相生相克，缺一不可，七大元素不能强一弱其他，也不能弱一强其他，一种元素受损其他的元素就会受到影响。因此，像绿妖领地中这种打破自然法则的禁锢风元素的魔法阵，其需付出的代价不可想象。

　　维拉迪卡因为身上的水未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天冻得打了个喷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哆哆嗦嗦的抖手召出一张卡片，和“世界”同出一辙的卡片，只不过这张卡片上的图案是一个大大的圆形的燃烧的火球，卡片底部篆刻着“太阳”的上古魔文。卡片粉碎后，一只通身火红燃着炽焰像只猎鹰样的纯火系圣兽血鸟的幼体停在了维拉迪卡的肩头。
　　维拉迪卡身上的水终于被烤干，黑夜的寒气也因为这只血鸟的关系进不了两人一狐的身。虽然不用斗气护体省了力，但夜舞灵一直都任务那只被称为“嵲鷟”的血鸟很可怜，做为一只圣兽，从三天前的晚上开始它就一直在被维拉迪卡大材小用的当做暖炉使用，维拉迪卡还美其名曰物尽其用。
　　“谢了，嵲鷟。”维拉迪卡理了理干爽了头发笑得没心没肺的对肩上的圣兽说。可惜嵲鷟不领情，斜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发出一声极其不爽的叫声抖抖翅膀飞到琉然的身边去了，毕竟对于它来说琉然还算的上是同类。维拉迪卡嘴角抽搐的干笑了声，再次把怨气发到了琉然身上：“该死的老狐狸，你别光顾着走，还没说绿妖先祖们设下的这个禁锢风元素的魔法阵用的是什么代价呢！”
　　“代价啊，极其巨大。”琉然停下脚步，语气突然变得有点肃穆：“那是一个疯狂的举动。毕竟绿妖们封印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四大元素中的风这种原始物质。风元素，即为空气。空气稀薄产生火，压缩凝聚成水，后为土。可以说风元素是万物的起始。风遵循着属于自己的旋律无序飞舞，温柔，狂暴，轻逸，迅疾，自由自在，何人能将其压制？还要担着打破自然平衡的恐怖后果。但是那远古的绿妖们已经在此扎了根，它们不愿意再次拖家带口的迁移，认定了这就是它们的家。于是就像你们人类的帝王，为了帝位可以以任何疯狂代价来实现，绿妖们决定改变环境，碰不得缡尘，那就让风停下来吧。”
　　琉然望向夜舞灵，深深地看向这个女孩的眼里，但它的瞳孔却是没有焦距的，也许是因为记忆的太久远而陷入深深的回忆，更也许是因为接下来的话语让它这个存活了千万上亿年见证过多少历史变迁的死神也不忍直视吧。“那是几乎灭族的代价，除了当时的绿妖族长和它的妻子，所有的绿妖身上都画着祭献的符文，用灵魂定的契约，刻入骨血的祭献符文。遍布整个绿妖领地的魔法阵知道是用什么画的吗？”琉然语气虽然是疑问，却丝毫没有要维拉迪卡和夜舞灵回答的意思，维拉迪卡两人也识趣的安静的等着琉然的回神，认真的听着琉然的解说。“是它们的血液，带着祭献力量的血液。每个绿妖自己划破自己的四肢，站在魔法阵的某个位置等待着血液流光，几天几夜的煎熬，带着不知有没有存活的可能，带着就算死亡也不能木化回归的代价。在魔法阵完成的最后一刻，清醒着的绿妖都是自己掏出了自己的心脏来祭献。绿妖领地的土地颜色是黑褐色的原因就是因为千万年前被那大屠杀般自杀的绿妖们黑黄色的血液染上的色，带着灵魂契约的力量，永远留存于这块土地不褪色。”
　　“这是何苦？”维拉迪卡听着琉然的叙述，想象着几千年前发生的事，觉得不可理喻的毛骨悚然。
　　“也许是它们从被创造出来就在那块土地上，缡尘才是外来物；也许是它们闯入了这个生物圈，但是一句话，这已经成为它们的家，已经落地生根了的家，对于木系魔兽来说，没有什么比根还重。”琉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魔法阵完成后，千万的绿妖存活下来的也就只有十几二十只了。除了它们当年的族长和族长妻子，其余活下来的都是因为放血途中晕过去却还有一丝生气，然后幸运的撑到了魔法阵完成，灵魂契约成立，身上的伤口终于开始收口，这样才活了下来，但那刻入骨血的丑陋的祭献符文却一代一代的刻印在了除了族长一族的绿妖身上。从那以后，可能是对亲人的怀念，对朋友的思念，绿妖也基本确定了群体行动的模式，沿袭至今。”
　　琉然的话让一行人都陷入了沉默，向前进的步伐不知不觉中都凝重了起来，直到走到一个沙丘后方琉然停下了脚步示意休息。维拉迪卡将嵲鷟留在了原地当火堆，自己召了一个火球外出去寻找晚餐了。琉然在原地趴了下来，头枕着自己的两只前爪不时舔舔爪子上的肉垫，收起八条巨大的尾巴留下一条搭在自己长长的鼻子上，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耷拉着似是要睡着。嵲鷟飞来飞去发现没树枝给它栖身长鸣一声飞到了夜舞灵的肩上，用鸟喙梳理自己的羽毛。夜舞灵坐到了琉然的对面，眼神看向黑暗的虚空，久久不回神。
　　“这种魔法阵属于高级魔法吧，虽然绿妖智力确实不低，但是这种魔法阵它们是怎么可能懂得的？”在琉然彻底闭上眼睛之前，夜舞灵问出了问题。
　　“绿妖可是木系魔兽呢，你知道的魔兽里有多少是木系的？还是人形木系魔兽，不能想到点啥么？”琉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起了身踱步到了夜舞灵身边，对着她东嗅嗅西嗅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可以说是精灵的一种分支，对魔法是天生灵通的，而且远古可不像你们现在的世界，那时创世神可都还没造出人类呢，世界秩序虽混乱，各种族之间战争不断却也都相互来往融合。精灵，龙族，魔族都有帮忙研究这个魔法阵的。哎，砸吧砸吧眼这都多久远之前的事了，你不问我都快忘了那段纪年了。”
　　“好了，能别嗅了吗？”夜舞灵终于忍受不了琉然的骚扰，往旁边移了移：“你再怎么嗅也嗅不出来啊。”
　　琉然再次趴了下来，这次把头搁在了夜舞灵的腿上，懒懒地却满是认真的说道：“你太依赖它了吧。”
　　“依赖？”虽然琉然的话没头没脑，夜舞灵却也是听懂了，冷笑道：“但是它现在也只能习惯我。”
　　“变相的绝对控制吗？”琉然皱起眉：“它怎么会答应？”
　　夜舞灵轻抚右手蓝珞的坠子，半晌答道：“我曾明白告诉过它。它答应了。”她突然笑了起来，垂下头对着琉然：“我明明白白的告诉它，我只有它可以依赖，所以我要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对它，决不能背叛。”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琉然看了夜舞灵好一会，然后起了身回到了夜舞灵的对面看向维拉迪卡离去的方向：“能让它诚服，那是以怎样的代价办到的？说真的，我很想知道你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怎会养出你这种明明城府深残忍嗜杀却简单干净的人。”
　　“生长环境吗？”夜舞灵看着出现在视线向这边走来的维拉迪卡，低声叹息了一声，至于那句微弱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到底有没有人听见，恐怕只有那稀少的风元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