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东诡话》馥虞香残

15、第五话 黑水（七）

　　把手机放到秦挽手中，示意他自己看。秦挽指着屏幕，在看到那条怪异的短信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才举着手机，干巴巴无言道：“搞半天你就是为了这个而烦心？”晃晃手中的手机，“这明显就是一个恶作剧吧。”秦挽不知道夏阳的遭遇，自然不能理解一条看似恶作剧的短信有什么好牵肠挂肚引人遐想，夏阳咬着嘴唇，一时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从头说清道明。

　　秦挽见她又开始陷入沉默，便好心提议：“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为什么不回拨过去，指不定就是那个好朋友在捉弄你而已。”点点头，夏阳内心也很想知道是谁发来的短信，但是她实在没有勇气把手机贴近自己的耳朵，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孤独的等待命运死神的宣判，在拨通后，夏阳迅速按下了通话扬声器。一个女人机械干涩的声音传出，夏阳抓紧五指心凉透了半截，回拨过去的那串号码居然是空号！她抬头看着秦挽，发现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没有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到底是谁发来的信息….？那个人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

　　随即她又拨打了高啸风的电话，然而，对方仍旧显示处于无法接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夏阳翻出电话薄，拨通了几天前罗咏秋留给自己的手机号。单调的铃声响彻房间，直到很久才终于有人接起，在听到罗咏秋咋咋呼呼的声音后，夏阳觉得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有些神经质的，夏阳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罗咏秋，最近在她身边有没有发生过离奇的死人事件。罗咏秋的声音听着怪里怪气，好半天才喘气哆嗦说：“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夏阳你真的吓着我了！村东头一个老头昨天半夜喝醉酒掉进池塘里淹死了，今天早上才捞起来，一身都裹着水草像个茧包，臭气熏天剪都剪不断……”

　　挂掉电话，夏阳的心情更是沉重，秦挽见她心事重重比之前更甚，便想转移话题聊到昨晚上救上来的那个女人。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夏阳就不得不想到昨晚上漂浮在江面上的那张泡得发白的死人脸，只觉得胃里一阵惊涛骇浪，直冲到洗手间干呕了半天才摇摇欲坠的走出来，开口只道：“昨天救起的那个浑身是水的女人还在我们船上？她可说了她的来历？”

　　秦挽道：“之前我在这里一直守到你清醒，离开甲板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昏迷着，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很奇怪…..”他看了夏阳一眼，见她很是憔悴，就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接着说出自己心中憋了一晚上的顾虑。“不过什么…..？”仿似听出他的欲言又止，夏阳沉声。

　　重重的叹了口，看着对方清澈的眼底，秦挽低咳一声，神情像是陷入回忆似的娓娓道来：“在我的家乡，也就是鬼城酆都，有这样的一个丧葬习俗延绵至今，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这样的习俗，不过我们那里都把它叫做…乌杠。儿时的时候，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儿每逢有人家出殡，就会手挽手的在旁边编唱花歌，唱的最多的就是：孝子绿衣抬龙杠，魂儿走得稳当当。莫回头呀转三圈，黄泉地府逛个儿遍…..”

　　夏阳听得似懂非懂，有些莫名其妙，“我还是没明白，你说的那根乌杠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