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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有病得医(上) ...

  •   整个世界上叫我傻宝的人只有他一个——陈大牛。我喜欢别人叫她的本名一宝,或是阿宝,还是叫阿宝比较好听。偏偏那个陈大牛动不动叫我傻宝,说我是一个傻里傻气的活宝。

      我嗖一下冲到陈越前面,指着他的鼻子咬着牙说:“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傻宝!”

      陈越勾着嘴角,笑着点头:“傻宝——”他叫得更大声,“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傻宝。”他是嘻嘻笑着。几个从后门出来的同事看了看我,我只好呵呵笑。

      “我警告你,再叫我傻宝我跟你绝交!”

      “上车吧!傻宝,我跟你绝交过不知多少次了!”陈越拉开车门,“上车吧,SA——”我瞪大了眼睛,陈越马上改口,“阿宝?”

      我这才坐上陈越的车子。

      这里我要说一下陈越的情况,他的爸爸做生意,经常不在家。陈越的妈妈是个女强人,自己开了一家类似于歌舞厅的娱乐场所,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小开。不过,他没有打算继续父母衣钵,大学毕业之后进了一家不错的外贸公司工作。现在是个部门经理,也算混得不错。

      其实我很想把他的妈妈拉来当客户,但是他的妈妈的那些钱都是流动资金,存不了多少时间。我对陈越说,要是以后买房子贷款一定要到我这边的银行来。陈越却说,房子?我早就有了,等着我结婚时就能住了。

      以他的条件来说,真是不错的小青年,有房有车有工作有身高有相貌的标准“五有青年”。我想知道五有青年的朋友是不是也是同样的人。

      他一开始工作,他家里就给他买了车,灰色的雷克萨斯。我没有陈越那么好命,我只有一辆大众车,不过不常开。现在油价那么贵,路上那么堵,不如支持国家政策,支持环保出行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再说我家离我工作的地方也不远,走路大概是二十分钟,有时我会走路上班。

      陈越习惯在车上听广播台,听听天气听听路况。车行了一段路之后我发现不对劲了:“我们要去哪?”

      “医院。”

      “你有病啊?”我打量着陈越。

      “你又没药。”他说,“我们去接他。”

      我想了“他”是指李津吧。“他自己没车吗?”

      “他有房啊,金城花园一期三幢二单元1205室。”陈越笑着,“把地址记下来,他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你以为他家是北京啊,随时向我敞开。”我撇嘴,反正陈越说的话她也没往心里去。“你——”我想说别的事。

      在我说之前,陈越马上开口说:“待会儿不要说工作的事,不要问他家里有没有存款,要不要买理财,收起你在银行的那套,把他当成一个朋友看。”

      我只要一开口,陈越就知道我要说什么话,我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为来为去为了自己在银行里工作的各种任务,整个一变态的职业病。喜欢打听人家有没有多余的闲钱,或者需不需要贷款。

      “我知道了。”我说,如果不让我说这些,那么我只能保持沉默。

      下班时间路上很堵,原来五、六分钟的路可以开个十来分钟,那还算是好的。陈越把车子开到医院时,已经快六点钟,我早已是饿得肌肠辘辘。“我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陈越正在外医院外面找车位:“我来之前以经给你打了。”我眼睛扫了他几下,意思是我想什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陈越眼睛笑得弯弯的,“你有几根毛我也知道。”

      “去死!”我拿起放在车上的一个车饰要往陈越身上砸,陈越一把夺下,很是心疼地掸掸。

      “她送我的,小心点。”

      我手僵,堵气似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到车上。那东西是对男女娃娃,互相对站着,嘴巴贴着嘴巴,车子开动时,两个娃娃的头会摇动,嘴巴好像在亲亲。“这么宝贝,粘在车上好了。”

      “会的。”陈越看着后视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还是别人刚开走的。这年头,有车不是难事,找到一个停车位才是件难事。医院、酒店、银行、商场门口都是停车老大难的问题。难怪现在学车首先学的就是倒车入库。陈越倒车时,我没再跟他说话,而是默默地注视着那对动着嘴巴的小娃娃。

      “我给你面子,才跟他吃饭的噢,你欠我一次。”我从车上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陈越也不会跟她我外面吃饭吧。我曾想象过和陈越两个人单独吃饭的情景,像烛光晚餐那样子,有情调,有鲜花美酒,还有他迷人的微笑。西装革履,手里握着高脚杯,深情款款地说着:我……

      “当心车!”陈越拉住我的胳膊,“什么时候别站在路边发呆,我会谢天谢地。少看你一会儿也不行,从小到大都这样!”陈越数落着我,嘀嘀咕咕讲了很多,应该说他从小开始数落我,我是左耳进右耳出。

      “你对你的手下也是这样吗?你的手下不是要造反?”

      “幸好,你不是我手下!”

      “嘁!”我跟着陈越走到电梯里,口腔科在门诊部的五楼。

      我不喜欢到医院,医院里不但有股怪味,更怕医院里的太平间。还有那些身上血渍斑斑的急诊病人,面无表情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病人,和陪在一边的家属,无不让我觉得碜得慌。

      但凡到医院里来的,除了是生孩子是件喜事,大多都是愁眉不展。谁身体好好的会往医院里跑,除非他的职业是在医院里工作。

      李津的工作正是在医院,他天天往医院里跑。医院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只是要看完病人铁定会超过这个时间。我跟着陈越到了五楼,口腔科里已经没有来看病的人,到是医生还有两个,一个是李津,另一个是位胖胖的中年女人,戴着眼镜,正在换自己的外套。

      “下班了吗?”陈越走到李津面前时,他正在洗手。

      我看着他那里的机具头皮发麻,一秒也不想停留在这里。那些细细的管子连着金属色的仪器和那些银色的铁盘子看着就会让眼晕。我坚决站在隔板外面不进去。

      “正要下班。”李津擦擦手,去换衣服。应该说人都有种制服情节,那些穿着制服的人会特别的帅气,比如武警或是空姐。大多数人对医生都怀着崇敬的心情,白大褂是很神圣的职业,只是这年头圣洁的白色上面时不时会沾染上污渍。

      我捂住鼻子,看着李津脱掉白色褂。在银行时隔着防弹玻璃在看他,看得不是很仔细,现在这样看,他是个蛮帅气的人,只是笑得不多。大概人都这样,只会对着熟人笑,对生人保等着必要的警惕心。

      蓝衬衣,深色的牛仔裤,近似黑色的帆布鞋,很招人喜欢。我愣愣地看着他说了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

      我自己也奇怪,怎么会说这种话,在我的大脑记忆库里并没有一个叫李津的人。

      他把白大褂放到衣架上,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摇摇头,不可能会认识他的吧,这样说的话,会让他以为我是在跟他套近乎。“你在哪里读的小学?”我问他。

      “西门小学。”

      “西门小学?”不光是我,陈越也是西门小学毕业的,不要说这一带的很多孩子都是这个小学毕业的,可以说在旧城改造之前,周围住了很多的同学。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同学一个个都搬到了别处。

      “我比你大一岁,但是同一届,你是二班,我是一班。”李津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我愣了一下,他是一班的?

      “傻宝,他的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没听出来。他家以前不就住在你家河对岸吗?对不对,后来五年级的时候搬家了,但小学还是一起读完的,是不是?”陈越勾着李津的肩。

      “啊——”我的下巴要掉到地上去了。原来,原来是他!难怪我看着他那么面熟,只是虽然不是同一个班的,但是放学之后还是经常和我在一起玩的人嘛!我竟然会把他给忘了。

      李津拿开陈越的手:“走吧。”他走在前面,正要出门,外面正好进来一个护士,那人冲着里面看看。

      “李医生要走了吗?”护士问。

      “跟朋友一起吃饭。”他说话时,我笑着点头。

      护士跟着笑了笑。

      “你有事吗?”他问护士。

      护士连忙摇头:“没事,我没事。”说完,她僵了僵脚步,“那,我走了,再见。”

      “喂。”我轻声叫陈越,陈越回头时她说,“她应该有事吧?”

      陈越一脸茫然:“她不是说没事吗?”

      我想了想才说:“可是我总觉得她有事,你们男人粗枝大叶不懂女孩的心,当女孩说‘没事没事’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应该藏着一点事。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喂!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说话时陈越歪着头盯着她看,看得我全身不自在。“当我没说。”我闭嘴不再说话。

      “哼哼……”陈越弯着嘴角笑,“傻宝也是个有心事的人。”

      “没有,我才没有心事。”我说,“我是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是啊,我笑着,心里多少有点酸酸的痛。

      李津问陈越有没有开车来,车停在哪里。陈越说车停在医院外面的路边。走到车旁时发现车上多了一张罚单。“怎么样办?罚单,要扣分的吧?”我往旁边的其他车子看,无一例外,被贴了罚单。这里本来是慢车道,禁止停车,无奈车位太少,只好停在这里。

      “还能怎么样办,收了呗。”陈越把罚单随手往车里一放,“我说你们,都上车吧,还等着八抬大轿来抬吗?”他对着站在一边的我和李津叫着。“走吧,走吧,今天我请客。”

      李津坐到车子的副驾驶坐上,我坐在后排。

      不知道我和李津的见面会属于哪一种。我打量着陈越和李津,这两个人到是聊得很愉快。

      到了一家特色餐厅坐下来吃饭,聊天,因为是旧相识,自然说起话来比较放松。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只知道他姓李,我一直叫他的绰号:梨头。我对李津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搬家之前,那个时候的他瘦瘦小小,除了毛笔字写得好,还喜欢看足球,是AC米兰队的拥促者。

      我现在一下子全想起来,可是我想说,他和小时候的变化可真大,大到我看到他,一点也没把他和那个绰号叫“梨头”的人联系在一起。

      说着说着说到了李津的工作,陈越捏起我的脸颊,让李津看我的牙。“你看,她这颗牙能拨了吗?”

      我牙长得还算整齐,只是有一颗虎牙。陈越指的是我的那颗虎牙,因为我曾经说过想拨掉。想来想去,没去拨,因为实在是怕疼怕的。

      李津看了一下说:“不用拨,有虎牙很可爱。”

      陈越慢慢轻松开。

      我觉得不是我有职业病,但凡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职业病。李津也不会例外。我觉得他会是个有趣的家伙,至少和其他被陈越介绍的朋友不同。

      难道,我对他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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