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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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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公园的空地上,这里人不多,摘下手套,感受着雪的冰冷,幼稚地堆砌雪人。
雪球越滚越大,我一连做了5个滑稽的丑人,最后还想再做一个,还差最后一点就完工了,偏偏最先做好的那个雪人,突然崩塌。
不放弃的重新帮它恢复原形。
空中飘来欢愉的圣诞音乐,仰望夜空,又下雪了。
我的心好冷,干脆连鞋子也脱掉,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人公,赤脚在雪地里行走,冻得双手双脚发红,心,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直接扑倒在雪地上,就像感觉不到雪的寒冷一样,不愿起来。
时间缓慢的流逝,我再次发呆了,每每出神的时候,就是我在回忆中找你们。
“原来感冒这么难受,老婆,你以后不要让自己感冒了好不好?我会心疼。”钟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那是他感染病毒恢复后对我说过的话。
我猛地爬起身,拍拍自己的脸,穿好鞋子和戴好手套,晃悠着,又来到了别墅门前。
打电话和养父母说,我今晚不回去了,不用担心我。
屋内,电视机旁一对泥人,比起雪人而言,不易破碎,却也脆弱。我把人偶往里移了一下位置,生怕他们掉下来摔破。
而打开电视机,播放他们留给我的录像带,是各种节日的祝福,还有他们一些唠叨的话,录像中的他们都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以后的时光太漫长,他们无法把所有的节日祝福都录完,我不断的重复播放,不厌其烦的盯着电视机中的人,傻笑着。
身体渐渐感觉更冷了,也有点头晕。这是感冒的征兆?我从医药箱里翻出感冒药,服下后,进入了自己的房间里,希望早点休息就会没事了,连电视机也不记得有没有关好。
在梦中,我想要和你们在一起度过这个圣诞节。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凉风,唤醒了我迷糊的意识,由昏沉在转变为头疼的感觉,身体也微微发热,于是也不觉得风很冷。
“钟铉……”潜意识里,还清晰记得他爱从窗户闯进我房里的习惯,呓语着,也明白,不可能他会出现了。
额上一片冰凉触感,这特殊的体温,我是在做梦吗?
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心理强烈地挣扎着,他的手离开了我的额头,我恐慌地伸手乱抓,拉住了那个人的衣角,苦苦哀求:“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那个人一抽身,走到门口,渐远的脚步声令我彻底崩溃了,从床上摔到硬梆梆的地面,全身发软也努力蠕动着爬向他,终于勉强能看清楚了眼前的物品,还有一双穿着棕色雪地靴的腿。
他连忙过来搀扶起我,开口说话:“我只是去给你拿退烧贴。”
早已铭记于心的声音,顺着他的脚往上看,那张脸,是温流。两年了,不短、对我来说是煎熬的长,他一点也没有改变。
我抚上他的脸,真实的贴上他的肌肤,不是梦……
连自己在发烧也不在乎,就紧紧抱住了他,任由泛滥的泪水沾湿他的外套,只要闻到他淡淡的体香,就觉得安心。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我无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转而被横抱,腾空而起,重新躺回床上,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移动,生怕他又消失了。
温流端着一杯温水,让我喝下,再用退烧贴贴在我额上。
整个过程,我都紧紧抓着他的外套或手,意识在渐变模糊,始终不愿松开。
“你已经快成年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他温柔的声音盘绕在我耳边,我甜甜的笑着,不支声否认。
温流知道我难受,所以利用他的低体温,在减缓我的燥热,把我圈在他的怀中,一直在低声呢喃:“和你的约定,推迟了两年,你生气了吗?”
我点头。
“我的答案是,”他话只说到一半,我疑惑的抬头看他,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距离逐渐缩短,直至,唇上感应到软湿的触感,化解了我心中的苦涩。
这个答案,很直接。
等了两年,终究是有意义的。这个吻延续了很长时间,甚至我居然睡着了。
“如果我只能给你半年的幸福,那你还想要我回来吗。”温流的大手拂过我的发丝。“虽然,我不想你再经受第二次的悲痛,但,让你一个人在煎熬着,我不忍心。”
“不要走。”梦中一片漆黑,不如说没有再做梦,只是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黎明破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玻璃射入房内,我惊醒,猛地弹坐起身,四处寻找温流的身影。一切都恢复了原状,连我额上的退烧贴也不见了,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他。
还有点低烧,我发疯似的在四周寻找他的身影。既然给了我这么真实的感知,为何等我醒来后又会是梦一场!
不对,就算再分辨不清,那个吻,不是假的。
假如是你真的回来了,请不要让我继续一个人。
“墓地……”不知原由,脑海里只想起那个诡异的地方,昨晚他的语句中有提起过那里吗?还是他的衣服上一角有泥土的痕迹。
大清早的,我就拦下计程车,以最快速度赶到目的地,连司机大叔也用诧异的眼神打量我。
跑着找到上次我来的位置,那片泥地,已经被翻过来了似的,还有散落分布的泥堆,更像是,一股力量从埋葬的地下,挣脱出来。凹陷的坑中还残余着木材的碎块,看不出原来是什么物体和形状。
跪坐在地上,我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思绪中。
……
凌晨3点30分,就是这片泥地上,站着一个人影。仿佛在召唤着地下的伙伴。
两年了,他才能重新呼吸到世界上的空气。地表上的泥块崩裂,炸开,陆续腾空浮起四个绝美男子,眼里都闪烁着复活的红色光芒,微张嘴,露出尖利的獠牙。其中一个人的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精致的戒指还存在着。
前一秒还完好无损的棺材,此时化作碎片殆尽。
刚刚才浮出地表,筋骨还没有舒展开,也感应到了腹部的空荡和饥饿感,五个人渐渐恢复常人的神情,迈开步伐,离开,渐远。
故事崭新的一页,已经被揭开,而接下去的内容,希望会是能填补这两年空缺的幸福,亦或是一个新的转折?
这份爱与羁绊,不应该就此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