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人空空》凌逸001

18、绝境

　　一年后，霄儿已经独当一面，副总也只是个盖盖章的闲差了。

　　夜晚，出租屋里
　　“张，你说我们今年结婚好不好？”在厨房里忙活的霄儿突然发问
　　“好啊，咱们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在客厅上网的小张答道
　　“到明年咱们再生个龙儿子。。。”
　　“最好双胞胎。。。还要龙凤胎。。。”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张过来从后面抱住霄儿
　　“嗯，就你贪心。。。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那现在就行动。。。”
　　“啊。。。我的锅还没洗。。。”
　　“待会儿我洗。。。”

　　在霄儿的设想里，在三十岁这年与小张结婚，再过一年，生个小孩，一辈子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谁曾想，上面人内斗，换了个明升暗降的副总。
　　据说是当采购部长的时候，明着向供应商要好处要得太狠，被供应商告到了总部。
　　这个新来的副总很是心理变态，工作量增大了不说，居然可以追工作报告追到女厕所门口。
　　下班后，肯定有电话跟踪过来。让霄儿觉得吃不消，这生活和工作的全盘计划全乱了。

　　回到出租屋，小张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少看会儿电视会死啊？”不知道怎么回事，霄儿的无名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你又怎么啦？”
　　“那个该死的变态佬了，让我早上七点去给他布置会议室，今天总部那边来人。”
　　“那你就早点休息吧。”小张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电视。
　　“你关心我一下不行吗？”霄儿摁灭了电视。
　　“乖，正在好看的时候，你先去洗澡，待会儿我听你慢慢说。”
　　霄儿赌气进了房。她开始觉得小张不爱他了。

　　其实细想想，婚姻里，又有多少个人是真的大错特错呢，还不是站在各自的角度都是对的，放在一起就会有冲突，所以互相的宽容和牺牲很是必要的。

　　“小张，我想离职”
　　“考虑清楚再说”
　　“我考虑清楚了”
　　“那就离吧”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静，能不能说点安慰的话，怎么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要求，原来的那个你去哪里了？”
　　“不要那么烦了好不好，今天我还被总经理骂，我还不爽呢？我找谁说去。。。”
　　小张离开客厅，进了卧室，砰的关上房门。

　　难怪说，心里的距离越远，我们越用喊的，想喊到对方的心里去，却往往吃闭门羹。热恋中的情侣，往往都是轻声细语，耳鬓厮磨的。
　　霄儿想喊回以前那个温柔的小张，却不可得。两个人的距离也越走越远，象同个平面的交叉线，有过交集之后，就越来越远。

　　终于下定决心离职，霄儿鼓起勇气来到副总的办公桌前。
　　“副总，我申请离职”，对方毫无表情的批了。
　　霄儿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而下一刻，又开始犯愁家里的那一个，还要开始找下一份工作。

　　霄儿最近一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老是定不下来，刚开始以为是因为交接，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怀孕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怀孕了。霄儿觉得好笑，有点哭笑不得，喜忧参半。

　　而小张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夜不归家，要不就是一身的烟酒气，回来倒头就睡，问他就是有客户应酬。霄儿怀疑他外面有女人了。

　　“小张，咱们好好谈谈。”霄儿准备平心静气的谈一次
　　“有什么好谈的，不是跟原来一样吗？”
　　“是不是我离职，你的压力太大了？”
　　“不是，没有的事。别瞎想。”
　　“那为什么最近老不回家，回来就一身的烟酒味。。。？”
　　“最近应酬太多，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问是问不出来的了，霄儿请了私家侦探跟踪他。一个礼拜之后，结果出来了。
　　霄儿捏着纸条半天，还是按照地址找了过去，万万没想到，
　　开门的。。。。。。竟然是。。。。。。小仙女。

　　霄儿万万没有想到，原本还打算用肚子里的孩子挽回这段感情，但是，小仙女。。。
　　什么话也没说，霄儿退了出来。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一了百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走回了家。
　　第二天，打醒十二分精神，做完最后的交接，办理完手续，霄儿头重脚轻地离开了。

　　回到家，一个空荡荡的家，所有小张买的家具，电器，属于他的，全部都搬走了。
　　家，好像被洗劫过一般。小张似乎比霄儿更加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家。
　　胃在抽筋，从早上开始折腾了一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饮。
　　蜷在地板上，不吃不喝，昏睡一天。
　　霄儿想，若是自己就这样死在这里，估计要等发臭了，才会被发现吧。
　　以后的路，要一个人走。。。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第二天，去了妇产科，约了医生检查，要求作人流手术。
　　医生善意的劝道：“考虑清楚啊，这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啊，何况你也不年轻了。。。”
　　“又是考虑清楚。。。跟小张说的一样，为什么都是让我考虑，我就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每一步我都考虑得很清楚，结果却是这么悲惨。。。”想想，霄儿悲从中来，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别伤心，如果实在想做，就做吧”医生宽慰她。
　　“那就明天，我想越快越好。”
　　“好的，明天带着病历和卫生巾过来吧”
　　又是一顿抽血验尿做B超，霄儿终于把自己摆上了手术台。消毒，然后有个冰凉的器具伸进身体，一台吸尘器一样的东西在滋哇乱叫，霄儿感觉到挖心挖肺的痛，这是自己孩子的离去，一个小生命就被自己剥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好痛啊”霄儿忍不住叫出声。护士赶快拿个氧气罩盖在脸上，“吸气，深呼吸，吸气就不痛了。”慢慢的意识变得模糊，霄儿觉得自己快被谋杀。

　　“好了。”随着医生的一声令下，机器不转了，氧气罩也拿开了。霄儿觉得又重新活过来了。
　　“把裤子穿好，家里人呢？”
　　“没有家里人。”
　　“你一个人做手术？”医生投来鄙视的眼光。
　　在外面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了半个小时，有些知觉了才下地，慢慢的坐公交车走回去。

　　绝境，活到三十岁，霄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进入了绝境。工作没了，男朋友跑了，家没了，小孩子也没了。自己一无所有，又回到了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惨样，徒增的只是年龄和皱纹罢了，或者还有一颗苍老的心。

　　三天后，小财女来访。
　　“最近过得怎么样？”小财女问
　　“老样子”
　　不过，看着都中午了，还未梳洗的霄儿，小财女就知道她过得不好。
　　“那天我在车上看到你从妇产医院出来，不舒服吗？”小财女直接问
　　“孩子。。。打掉了”
　　“你一个人去做的？”
　　“嗯”
　　“你也真勇敢”
　　“这也是没办法”
　　“以后打算怎么办？”
　　“没想过，最近在休养。”
　　“哦”
　　“我也是受人所托，关于小仙女和小张的事，你想听事实真相吗？”
　　“说吧，现在没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
　　“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小仙女比小张大一岁，也早一年毕业，因为小张的执着，所以一直兄妹相称。小张毕业那年，刚好碰上经济危机，为了让他进这个相对来说较好的单位，小仙女把自己送上了刘部长的床。原以为以后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谁知道，新年会后，刘部长说上头有令，让她离开小张，而手里攥着的是当年上床的录影带。接着，按照他们的预想一样，你和小张走到了一起。小仙女离开。而今，小仙女时日无多，所以就回来希望和小张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她病了？”
　　“嗯，好象只有三个月的命了。”
　　。。。。。。。
　　“你刚才说的上头有令，是指什么？公司应该不会干涉个人感情问题的。。。”
　　“好像是个什么组织，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哦。。。”
　　“好了，我要转达的已经转达完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么？”
　　“没了，谢谢你跑一趟。”
　　“那好，我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