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复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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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复选
复选这日一早，妍姝打扮齐整便像初选时一样登上骡车往皇宫行去。
妍姝在车里从空间里取出写着她默写的所有还记得的电视剧剧情的纸张，妍姝对照着记录的内容仔细回忆的同时不由的在心里庆幸，若是让她穿到原著的架空朝代别说是在宫里生存，就是原著里那些宫妃的封号品级她也记不全。好歹清朝是个正史，就算历史不好清穿文也看过几篇，希望她的这点子记忆能派上用处。翻到选秀的记录时，妍姝盯着上面顶顶有名的 “嬛嬛一袅楚宫腰”撇了撇嘴才又将纸张收回空间端庄的坐好，继续考虑着入宫以后的应对。
骡车行进到神武门前停下，妍姝在驾车太监的搀扶下下了车，随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默默的观察起来。复选的秀女比之初选少了很多，所以满蒙汉三旗均在今天一天阅选，妍姝扫视了一圈也没找到肖似甄嬛的秀女只好继续老实站着装壁花。不一会文慧和静兰便一前一后的从各自的骡车上下来，隐蔽的朝她们招招手，妍姝好心情的跟好姐妹们聊天消磨时间。
“妍姝你今日到早，怎么不见锦怡？”
“是文慧姐姐你们晚了才是，我到了有一会了，一直没见着她。”
“希望锦怡别耽搁了入宫的吉时，若是宫门关闭岂不糟糕。”瓜尔佳文慧满脸的担忧，生怕锦怡误事。
“你就别担心了，锦怡那小妮子八成又是贪吃误了时辰，想是快到了。你们给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妥的？”鄂勒特静兰对复选很紧张，生怕自己出错。她今日穿了件桃红色绣牡丹的旗装，配着旗头上的镶红宝石金丝八宝攒珠钗，很是张扬艳丽。
瓜尔佳文慧则身着藕荷色绣彩蝶深紫镶边的旗装，耳边精致的点翠串珠流苏步摇配上淡粉的牡丹绢花，整个人文静又优雅。
妍姝身着薄荷绿色白雪红梅纹镶蓝边的旗装，在领口和袖口处均刺绣着绿萼梅花，两把头上的宝蓝点翠梅花珠钗和银莲绞丝绿琉璃珠髮簪搭配的恰到好处，一排三个的翠玉玛瑙耳坠子相撞时叮当作响，衬的妍姝清丽可人，气质出众，多一分失了雅致，减一分则太过素缟。这是妍姝揣度着皇帝的喜好特意做了的清爽装扮。
三人互相查看过各自的衣装打扮没有不妥后才又重新叙话，没一会就见舒舒觉罗锦怡向她们疾走过来，“姐姐们叫我好找，竟然躲到这地方来了。”
“就你惫懒，现在才来，看误了吉时你怎么办。”静兰习惯性的抬杠，不过她眼里的喜悦可骗不了人，锦怡知道静兰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去管她，只高高兴兴的跟妍姝和文慧说笑，静兰也只好无奈加入了进去。妍姝和文慧见状会心一笑，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起来。即使选秀过后要各奔前程，可此时此刻四人间萦绕着淡淡的温馨，不见一丝阴霾。
没一会宫门里就走出了几个穿着体面的嬷嬷，她们一边招呼着秀女们按旗籍排队一边强调了宫里的规矩。
虽然是满蒙汉三旗同日复选，但是满军旗向来排在其他二旗之前，刚进了待选的殿内，就有小太监开始唱名，在文慧和静兰前往体元殿御选后也很快轮到了妍姝。
和其他四位被叫到名字的秀女一同被小太监引领到体院殿前站好，妍姝刚端庄的站好，就听见小太监的声音，“领侍卫内大臣富察马武之女富察妍姝，年17。”
“奴才富察妍姝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妍姝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立刻姿态万方的行了蹲礼。
“你擅长什么？”皇太后慈祥的的声音自殿内响起，温柔的声音减缓了妍姝的紧张感觉。
“起禀太后，奴才在家喜弹筝、作画。”妍姝镇定的回答了太后的问话，她早就已经想好，御选对答时既不能过分低调失了皇帝对她的兴趣，也不能太过张扬凭白惹太后不喜。
“抬起头来。”体元殿内传出男子低沉的声音，妍姝知道那是皇帝的声音，垂着双眼缓缓的抬起头，待视线中出现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才停下动作，任由皇上和太后打量。
“到是不俗。”听到皇上对自己如此的评价妍姝心里知道皇上对她印象不错，自己的第一步棋走对了。果然听到小太监高喊“留牌子，赐香囊。”
妍姝心中安定，就跟着引路太监从另一道门离宫，路过汉军旗秀女待选的院落时正撞见几个秀女在对峙，联想到电视剧里甄嬛帮陵容解围的剧情，妍姝立刻停步向着其中穿着素淡的秀女看去，可惜时间有限，妍姝只来得及看到一抹淡蓝的背影便在引路太监的催促下继续前行。
坐上候在宫外的骡车后，妍姝盯着手中捧的精致香囊，仔细回想今天的表现。今日妍姝特意穿了绘有梅花的衣裳，就是因为纯元皇后喜爱梅花，而雅致的装扮也是为了在一群秀女的姹紫嫣红中突显自己，看多了热烈的颜色总会审美疲劳，况且她御选在甄嬛之前也不会被盖了风头。现在皇上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入宫之后只要好好把握加深了皇上的好感，总能在宫里站稳脚跟。
妍姝在家门前下车，一抬头就看见阿玛额娘带领着全家人给她行礼问安，妍姝立刻上前扶起了阿玛额娘，心理面止不住的伤心，以后见了阿玛额娘再也不能冲他们撒娇耍赖了，身份的变化可不仅仅体现在称呼上，可惜天家规矩如此，妍姝无力更改，只能默默忍受。
第二天妍姝起了个大早，知道册封的圣旨几日内就要颁下，不舍家人的她更是亲力亲为的给阿玛额娘下厨做吃食。侍候了阿玛额娘用膳，妍姝趁着额娘喝茶的时候想要跟她商量入宫陪嫁丫鬟的人选。
“额娘，如今女儿屋里有贴身伺候的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陪嫁丫鬟是要在她们中选了。”
“那你自己是什么章程？”
“萧绿伺候女儿时间最长，女儿想给她挑个好亲事，旎红厨艺最好，又熟识香料，女儿想带她入宫，浅绛和白描伺候的时间短，择其一叫萧绿教导一下就是了。”
“恩，就按你说的办，带进宫的丫头最重要是衷心。”
“女儿明白。”
跟额娘商量好的妍姝从正房回到自己院子的后就叫了四个丫鬟进屋说话。
“如今我入宫在即，必是要带两名陪嫁丫鬟随行伺候，你们四个跟着我久了，我也不忍心耽误了你们，萧绿年已二十，我不愿她错过了嫁期，前几日二管家替他三子向母亲求取，我已经答应了，以后她们夫妇就是我陪嫁庄子的内外管事。你们三个回去好好考虑，愿意入宫的我自会护着，不愿意的我也不会委屈了。”
“格格去哪奴婢就去哪，旎红愿意随格格入宫。”妍姝话音刚落旎红就上前跪下。
“奴婢也愿随格格入宫。”
“奴婢……奴婢爹娘均在府里伺候，奴婢想留在府里。”
“既如此那旎红、浅绛随我入宫，你们以后就是我的贴身大丫鬟了，且跟着萧绿学起来吧。白描我允你自行聘嫁。”
“多谢格格。”
“行了，下去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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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满洲镶黄旗领侍卫内大臣、镶白旗蒙古都统富察马武之女，毓出名门、崇勋启秀、端赖柔嘉，着封为贵人。令其于本年九月初一进内。钦此。”
“奴才领旨谢恩。”行过了大礼，妍姝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宫内的教习姑姑上，向着宣旨太监的身后看去。
“恭喜小主了，这是宫内教导礼仪的金姑姑，小主入宫前负责教导宫内礼仪规矩。”颁旨的太监不敢拿大，对妍姝很是客气。
“姑姑安好。”知道教习姑姑的重要性，妍姝端正的行礼，如果教习姑姑肯用心教导那么自己入宫后会安全很多。
“奴婢参见富察贵人，小主吉祥。”金姑姑见妍姝知礼眼里透出满意来，但是神色未动，也立刻给妍姝回了礼。
“进宫之前都要麻烦金姑姑了，还请姑姑不吝赐教才是。”
“不敢，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就在妍姝和教习姑姑客气的时候舒穆禄氏已经指示丫鬟给宣旨太监送上了厚厚的荷包，趁着马武和儿子们跟宣旨太监套近乎的时候舒穆禄氏也安排丫鬟准备好客房向金姑姑示好。
进宫前的一个月因为身份的改变，妍姝再没能跟额娘和嫂子们亲热起来，只能例行公事般的在金姑姑的注视下相互客套，憋得快要内伤。而嫂子们虽然眼带忧色但面上却不得不显出高兴来，至于舒穆禄氏则完全化悲痛为力量，不停的倒弄妍姝不多的十几台嫁妆，一心想往嫁妆里塞更多的东西，看的妍姝心里一阵难受。
这日妍姝刚跟金姑姑学完了宫里的规矩，就有小丫鬟过来传话她额娘求见，看金姑姑点头同意，妍姝立刻请了额娘进屋，舒穆禄氏进屋先行了礼又跟金姑姑客套一番才说道正题。
“这是你二伯家给你送来的添妆，东西是极好的，你看着喜欢什么样的首饰叫人打了给你嵌上。”舒穆禄氏递给妍姝一个精致的嵌象牙雕花首饰盒，盒子里都是未经雕琢的各色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妍姝险些被宝石的光芒闪花了眼。
“这些额娘看着办就是了，哪还用额娘跑一趟。”
“首饰自然要选你喜欢的，对了，这是你的嫁妆单子，你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再给你添上。”
“这些太贵重了额娘，还是留着给哥哥嫂子们吧。”
“这份嫁妆已经是薄了，且里面有不少是额娘的嫁妆，你哥哥们若是靠着额娘嫁妆过活的窝囊废那我可不认他们。行了，我走了，你仔细听金姑姑教导，天家规矩大，不要失了礼数。”
等到金姑姑教完了一天的内容回去休息的时候妍姝也打发了跟着学习的旎红、浅绛出去，拿出额娘给的首饰盒子仔细的摸索，妍姝知道额娘不会无缘无故的送了这东西来，二哥三哥他们在外地任职也送了添妆给她，里面不乏珍玩玉器，额娘也只是跟她提了一句就放到了妆裹里，交好的人家送来的添妆也没特特送来给她把玩的，越想越不对的妍姝把宝石都倒在桌子上，翻来覆去的查看首饰盒，果然在盒盖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薄绢，上面写了伺候她的宫人的情况和有紧急事务时能向宫外递话的人脉。上面的东西应该是颁圣旨后二伯着人查探的，内容虽不多但都是顶顶要紧的，尤其里面还交待了皇后埋下的钉子和家族安排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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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妍姝每天忙碌的学习规矩更觉时间过的飞快。进宫前夜金姑姑才终于不再紧跟着妍姝把时间留给妍姝跟家人道别。
正房里富察家的人齐聚一堂，空气里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妍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父母兄嫂和侄子们，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家人，想要把他们的面容印到自己心里。
“阿玛额娘，女儿不孝不能陪伴二老了，你们要保重身体，女儿入宫后定日日祈祷阿玛额娘身体康健。”
“妍儿，入宫后切记万事低调，不可轻易出头，额娘只盼我儿平安喜乐。”
“对对，妍儿不用担心家里，你哥哥们有我看着呢，入宫了千万保重自己。”
“妍儿放心入宫，家里有你嫂子们打点，你二哥他们在外任职不得回来，大哥已经嘱咐他们好好干，不叫我妹妹入宫抬不起头来。”大哥富勒珲知道妹妹今日入宫特意跟相熟的侍卫换班，想要在妹妹入宫前再看一眼。
“妍儿放心，有事叫人传个话，七哥帮你。”富灵阿知道家里已经安排好妍姝入宫后的事项，一向大大咧咧的他差点说漏了嘴，立刻被大哥一拍后脑勺退后反省了。
四哥面瘫话少，连告个别都想不出话来，一时有些冷场，“保重……”了解自个丈夫的完颜氏马上上前救场，嘱咐妍姝保重。屋里嫂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立刻让屋里热闹了起来。
“小主，吉时到了。”金姑姑的一句话使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接着妍姝便在家人的不舍中被扶出了大门，登上了进宫的轿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复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