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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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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我们已经出了城门,天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空气里满是泥土混合着青草的清香,沁人心脾。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九哥或许是昨日没有休息好,正闭着眼歪在车里小憩。我掀开帘子,看着逐渐变得湿滑的官道,对着赶车人道:“这雨会不会越下越大?”
那壮汉恭敬的回道:“夫人请放心,这雨下不大,俗话说,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
您看天上云层不厚,雨很快就会停下来的。”
这壮汉很面熟,有点像去年花神节为九哥赶马车的那人。我正想问点其他的,车内的长臂一伸,把我捞了过去,紧紧的搂在怀里。
月白色的长袍,发出淡淡的沉香味,如墨染的长发没有绾,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两排浓密的睫毛安静的阖着,神情十分放松、、、我怔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只见他眼皮抖了抖,并未睁开,我又用手摸了摸他那若朱点的红唇,手感很好,十分柔软,突然他嘴一张,咬上了我的手指。
我吓了一大跳,想抽出来,那牙却是咬住不放,指尖突然触到了湿滑柔软的舌头,那感觉麻酥酥的,我慌得一用力,手扯了出来。
九哥眼仍是闭着,嘴角却略弯了弯,一只手摸上我的头,朝他臂弯里用力一按,嘴里却淡淡道:“陪我眯会儿,昨夜没有休息好,有些乏。”
我头枕着他温热的身体,清晰的能听到他胸膛里那颗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心里却想着身边这个人骨子里有时候是不是也很残酷冷漠的。
凌晨发现狸儿不辞而别,他不许任何人寻找。我当时想,狸儿在桃花山生活了一千多年,已经把那里当家了,更把九哥当做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若九哥都不管她,她该是多可怜。若她离开,她又该到何处去?其实我也知道她在我服的药丸里添东西了,可是与她相处了那样久的时间,要看她离开,心里还是不忍,所以试着想说服九哥等等狸儿。
不想九哥面色不悦,冷冷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珠儿莫劝,你也别再做烂好人了,这样终是害人害己。”
我面上白了白,终是没有再说任何话。想起狸儿说我第一世与守仙林的仙童勾搭,那我不也是对九哥不忠?
若前尘往事他全部都未忘记,那他该是爱我多些,还是恨我更多些呢?去年的花神节,他在我身上发现敖昶的明月珠,当时他还骂我没良心滥情,可见他对我还是恨更多些吧。
希望到阴阳潭能把所有的事情记起,若我真欠他的,那我用余下的几十年好好的补偿他吧。
只是这样,今生恐是辜负了敖昶,想到这里,心里一痛。
但愿,但愿他能忘了我,更愿,他好好的活着,平安、喜乐。
不知后来怎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枕着九哥的大腿,而他早已醒来,正歪着翻一卷竹简。见我醒来,他收起竹简,把帘子掀开,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而天也放晴了。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他摸着我的头,看着外面道:“珠儿饿了吧?”
我翻身坐起来,使劲的嗅了两下:“好香,像是烤肉的香味。”
九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是烤鹿肉。”
我翻身下了马车,原来是壮汉在烤鹿肉,那架在树枝上的鹿肉已经烤得金黄,兹兹的滴着油。
我抬头看了下四周,右边是树林,左边是半人高的茫茫一片蒿草。
这前前后后无人烟,风一吹,树林哗啦啦的响成一片,蒿草也随风摇摆,我走近了壮汉,蹲了下来,问道:“大哥,这肉何时才能烤好?”
不想那壮汉窘得立刻站了起来:“夫人这样叫真是折杀了在下,您叫在下狼大就好。”
我呵呵一笑:“好。”
不知何时九哥已来到身后,只听他淡淡的说道:“他是桃花山的狼精。”
我站了起来,想了想对九哥道:“桃花山?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狼大低了一下头,恭敬道:“在下在桃花山时,都是狼身,从未幻化人形,所以夫人认不得在下。”
记忆里,桃花山的飞禽走兽好像是不少,至于狼,好像是有这样一头。我记得狸儿跟桃花山的雉鸡精十分要好,雉鸡精也长期跑到园子来玩,所以一来二去,我对雉鸡精也十分熟悉,听雉鸡精说得最多就是“那死狗怎么样怎么样”,后来听狸儿说雉鸡精喜欢她洞府旁的那头狼精,但是狼精不喜欢她,所以雉鸡精总是说“那死狗”怎么样怎么样。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
我笑嘻嘻的看着狼大:“你走这样长时间,就不怕雉儿想得紧?”
狼大脸一下就红了:“夫人说笑了。”
很快鹿肉烤熟了,九哥往地上铺了块兽皮,从车里拿了一小壶酒和一些点心果子。又用水壶的水冲净了手,才开始用小刀割着架上的烤鹿肉。
我一边吃着九哥递过来的鹿肉,一边想,这哪里是在赶路,分明是出来野炊,吃食居然还带得这样齐全。
吃了几块肉,似乎就饱了,九哥见我不再吃,便递过来一张湿手巾。我擦完手,站了起来,往林子走去,九哥瞥了我一眼:“哪里去?”
我头也不回:“嘘嘘去。”
只听得九哥道:“别走远了、、、小心蛇。”
我往后摆了摆手:“知道了。”
树林里很安静,阳光似乎照不进来,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的腐叶枯枝,上面偶尔有一行黑色的蚂蚁爬过,蚂蚁咬人是很痛滴,我避开了蚂蚁,走到一棵树根下,撩开衣袍,褪了裤子,蹲了下来。
从寅时到现在,几个时辰没有解手了,憋坏了、、、、好大泡哇。
我正想提裤子,听得背后的树根上有咝咝的声音,我一个激灵,猛一回头,只觉得屁股被叮了一下,痛。我赶紧站起了,这时发现屁股上吊着一条蛇、、、、
“啊、、、、、蛇啊、、、”
很快,一个月白色的人影闪了进来,只见他手一挥,我屁股上那条蛇摔了出去,顿时断成数节。
看着月白色的人影走过来,才惊觉自己光着屁股,提着裤子,便又慌慌张张的提起裤子。也顾不得屁股痛,低着头红着脸,就想错开九哥往林子外走。
刚到他身边,他一弯腰,抱起了我,若漆点的眸子严肃的看着我:“别动。”
我躺在他怀里,脸红得像碳烤,哪里还敢看他。
九哥把我趴着平放在马车里,我以为他要下车,没有想到他把帘子放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
就是掀开我衣袍的后摆,我心里一紧,拽住他的手:“你做甚么?”
九哥拉开我的手:“看有毒否。”
裤子被褪下,只听得后面的人吸了口气,我趴着看不见他的表情,于是问道:“很严重?”
后面那人也不回答,隔了会儿,有清凉的膏状体涂抹在那痛处,凉丝丝的,痛意明显的减弱了。再然后,他似乎用了什么遮住了我的屁股,下了马车。我回头看他出去了,迅速的把裤子提了起来,把衣袍的后摆也放好。不敢坐着,痛。只能歪个身子靠着。
不多一会儿,九哥进来了,马车又晃悠悠的走了起来。
九哥伸手抱过我,把我的头放在他腿上,慢慢道:“过两日,雉儿来侍候你。”
我叹了口气:“九哥是不是怪我这样走又浪费时间还折腾人?”
他摸着我的头道:“只要珠儿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