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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刚出家门, 就落入火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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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偷走
“二小姐的头已经连续痛好几天了。东大夫,你可要好好想想办法啊!”
“这是二小姐的老毛病了,要说根除怕也是不太可能了。我在开些补身的方子,尽量让小姐晚上睡得安稳些。”
商清越躺在床上一天全身不停地冒冷汗,屋子里的侍女整天不停地忙上忙下的为她擦汗喂药,却不再像以前那般惊慌了。
没错,说起这商清越,是泽苏城出了名个药罐子,随便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出风寒。城中有这么一说,若是这商二小姐有一个月不生病,这泽苏城的药铺恐怕就要倒闭三两间。
可谁都不敢对这药罐子有任何的怨言,因为这样一个体弱多病的商清越,偏偏就是商家堡的当家商向天,也就是徐国的镇远大将军最宠的小女儿。
“二小姐,老爷来看你了。”名雀支起帐幔,俯身低声在商清越耳边说道。随道更换了清越头上为了降温而放着的湿布巾。
名雀是从小就跟了清越贴身侍女,容貌姣好,而且十分懂事颇有才情,小时便跟着商家二姐妹一起在书院修课,那时的她不管是琴艺或是文采都在清越之上,要嫁个达官贵人其实是完全没有问题,但现在却苦于只能当个侍女总管。
清越半晌才慢慢睁开双眼,只见商向天坐在她的床边,满目慈怜地看着自己说:
“今天觉得好点了吗?”
“让父亲担心了,已经好多了。”
商清越除了爱生病之外,平时就是个好好先生。性子温和恬静,说话柔声细语的,极讨府中的人喜欢,尤其是商家的几位少爷的怜爱。
“今日我们家常看的算命师傅说,算出女儿你很快就可以脱离病苦了再忍忍就好。”商父摸了摸清越仍旧炽热的额头,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地说道。
“父亲又捐了不少钱给寺庙吧?没事的,父亲宅心仁厚,女儿的病很快就会好的。”清越不忍自己的父亲总是为了自己伤神,柔声安慰道。“对了!有姐姐红绫的消息吗?我想她了。”
“你姐姐自小跟着我到处征战,这次只不过是去查探一下敌国的地形而已,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等女儿病好了,我想跟姐姐一样为父亲分忧。”
“好,好,好。”商向天细心地为帮清越拉好被子,生怕一不小心又冷着了这易病的小女“对了,圣上突然召我进京,不知所谓何事。父亲怕是要离家一段时间了。我已经吩咐好府里的人好生照顾你,也特意请了你堂哥任宁过来照顾你。小越儿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父亲想得周到,怕是没有什么漏掉了。明日父亲要启程进京,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那父亲先走了。记住!要按时吃药。名雀,好好看着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拿你是问!”
“是的,老爷。”
商向天一走,屋内顿时便恢复到平日般安静。
不知红绫现在是否安好呢?清越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最近她的左胸口常常隐隐作痛,每一次只要红绫不小心受伤了,这心就好像有感应般有阵隐痛。清越不想惊动家里,谁都知道这徐国近几年来战事不断,政局动荡。父亲已经为此非常头疼不已,我更加不能再给商家添乱。清越默默地想着,忽得一计。“
“名雀,我今日忽然想去府外走走透透气,随便到云松寺那里吃斋。你看怎么样?”
名雀为难道:“二小姐这都快入夜了,外面肯定很冷,要不等明天宁远少爷到了再加上中午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再出去好吗?”
若是这宁远哥哥在的话,我这又怎么偷走出去找红绫呢?
“可是这是我大病以来第一次这么想出去走走,麻烦你了好不好?名雀…最多把我那件圣上赐的银狐斗篷带上,这样就不怕会冻着了!你看呢?”清越哀求道。
名雀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清越的低声哀求,为难的点了点头。
“那二小姐我先下去吩咐车夫和侍卫准备准备,你先把药喝了可好?”
“嗯!谢谢名雀。”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清越披上了极其挡风的银狐皮制的斗篷,把她全身除了脸包了个严严实实,清越天生长得矮小而且常年躺于床榻上加上各种药膳进补,免不了的有点小胖,远远看去在雪里走动的清越,就活像个滚动的大雪球。
前阵子下了连场的大雪以致于天上极为干净,连零星的云都没有,满天繁星闪烁,照在院里的洁白的雪粉上,甚是好看。清越本来只是借口要出来游走,可是也不免因为如此美得夜色心情大好。走在雪里慢慢一脚一步地移动着,一边想着怎么撇开侍女和侍卫们。想着想着,余光看到了不远处密集的平民宿宅,要是走进这些复杂的巷子里面,他们一时半刻就难以找到我了,我就可以借此机会跑掉?清越默默地盘算着一步步,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只雪白的小兔子,灵光一闪。
“啊!是小兔子!”清越故意高声一叫,那兔子受了惊动,便开始逃跑。“我说,你们快点帮我把那只小兔子抓住,我要把它带回府里做宠物!快!”
商府的侍从一向是以听话能干见称的,一听到清越的命令,大家便好想一条优秀的猎犬看到猎物般,争相去抓那只倒霉的兔子。
现在只剩身边的名雀了。
“名雀,我看着腊梅开得极好,要不你帮我去折几枝好看的摆在房间如何?你不是最喜欢梅花香吗?”清越深知名雀极爱梅花,连平日的穿戴都以梅花为主题,所以故意说道。
“难得二小姐还记得,名雀去去就回。”名雀确实没有疑心,十分开心地上前挑梅花枝。
正是此时,清越深吸一口气,使劲全身的力向那片平民的住宅跑,一直不停地跑,在横巷里毫无章法的转来转去,直到最后终于身体不支的倒地。
清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此时正值平常人家吃晚饭的时候。家家灯火通明的,加上外面天寒地冷的,大街小巷上一个人都没有。
清越半天都没有听到有人她的名字或脚步声,便深知自己安全了。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忽觉四肢使不上一点力气。还好这狐皮的皮蓬做工精良,并不渗水,不然这清越肯定早冻得牙关打颤。
坏了,清越心中不禁想。
“救……咳咳……救命啊!”清越不敢叫得太大声,怕把名雀他们招来。只是希望这附近民宅里的人能听见。
“啊!不要啊!求求你别杀他!求求你!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声从清越身后的宅子里传出,下了清越一跳。
“冥媚儿你不要关我们,当你偷走摄魂铃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下场。”接着另一把男子声音响起。声音听起来冰冷异常还带点一丝丝不屑。
“我……我都交出来!求你不要杀他!我会告诉你我藏的地方,我马上带你……啊!”那女子突然没了声音,周围又恢复了寂静。
清越突然陷入一种巨大的恐惧之中,这时的她多么希望名雀他们能找到这里。不对!他们千万不要找到这里,这群人一看就知道心狠手辣,名雀他们如果在的会,一定会危险的。清越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的趴在雪地里,希望不被发现。又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清越微微抬起头向前爬了一小步,想偷偷地看一下屋子里还有没有人。
“你是在找我吗?”清越背后突然传来一把男声,彻底把清越吓得打了个激灵。
“我……咳咳……咳咳”清越正想解释,却咳嗽得说不出话来,恐怕是因为刚刚趴在雪里太久的缘故。”
“你是冥媚儿的同党?”那男子一手把趴在地上清越从后面给拎了起来,清越总算看清了这个男子的样子。
这个声音冰冷的男子身着一件黑色紧身衣,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一动一转,身上的流纹活的一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墨玉发冠之中。墨色眼睛极其冰冷孤傲,夜色之下看上去仿佛是没有焦距的,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还有那围绕着他一股冰凉的气息。
“我……我不是……”清越还没说完,便昏了过去。
2.被囚
清越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她从未去过的一间厢房闺房里,房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清越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看来这大概是那位黑衣男子的地方了。正想下床去找那个男子说清楚,却一时忘了自己还在生病中,结果狠狠地摔到地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嘎吱!”厢房的马上就被推开了,正是昨夜那位男子。
那男子看到摔在地上的清越,眉头一挑,一副看怪物的表情:
“你很喜欢趴在地上?”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下来。”清越苦笑道。
黑衣男子看清越折腾了半天都爬不起来,最后忍不住上前帮她一把。
“我昨天只是路过的,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个冥什么的同党。请你相信我!”清越忙解释道。
“嗯,我知道。要是她有你这样的同党,早就死了上千次了。”黑衣男子道。
“那……那公子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吧?”清越松了口气,放心道。
“哦!那不行。”黑衣男子道。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这名黑衣男子全名洛行森,是云煞教的左护法,一向以行事毒辣见称。这位杀人如家常便饭的冷酷杀手昨夜出手救了这个以赢弱无比的病罐子商清越,而且不仅没把这个疑似教中叛徒同党的废材扔进水牢里,而是让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甚至堪称温柔地运功调理了这个病罐子的身子?这个惊人的举动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云煞教。
“为什么?”既然已经知道我不是那个谁谁谁的同党,那为何不肯放走我呢?清越不解地想。
“我说你是不是摔坏了脑袋?你昨日亲眼看着我怎样杀了那个婆娘,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洛行森装作一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我……”清越很着急,却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确实看到杀人犯行凶的过程,通常都会被灭口的,想不到我商清越居然要死在一个杀人的魔头手下。唉!不过也算是从此为父亲节省了一大笔开销吧!清越默默地想。
“你想杀我的话,就杀吧!”半天清越才支吾出这样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