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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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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亲了,可是和想象中的婚后生活不大一样。比如现在他睡在塌上,而我睡在外面的暖阁里。
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我们才认识没有多久,叫我突然和他困觉我也不大能做得到。但是,外面暖阁的床睡得不大舒服不说,我们之间就隔一个屏风,他在里面的翻身声甚至呼吸声我都能听到。
导致我在外面根本睡不着,他一翻身我就想问他是不是想喝水,还是想去厕所,用不用我起来给他把蜡烛点好。
我问的前几次,苏禾还会答应一下。我再问几次,他便不说话了,我心里就会松口气,看来今晚的关心可以结束了,我可以睡觉了。
我就是这样的贴心,努力做这个世界的妻主典范。最主要的是,我爹觉得我家高攀了,如果我在对苏禾不好,他万一闹着合离,会影响将来我的科举和仕途。
我问我爹,既然婚后有这么多的忧虑,为啥还欢天喜地得帮我张罗这婚事呢?
我爹像看傻子一样看我:因为苏禾有钱啊。你将来做大官,咱家没有靠山帮不了你,在没钱的话你做个鬼官啊。
看我爹多么的现实,多么的官迷,只要与我能做官有关联的事情,他便可以带着我们全家都去跪舔苏禾。估计苏禾放个屁,我爹都得说放的好,证明身体健康。
三天了,婚后三天要回门。
这一早上我爹送来了很多回门礼,虽然苏禾没了父母,但礼数我爹还是做的很体面。
我看着苏禾摸着一个一个的礼盒,眼泪在他的眼圈里流转。我则兴奋的跑过去要打开盒子看看,我爹都送了啥好东西。
我的爪子刚碰到礼盒,便被苏禾瞪了一眼。他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鸡毛掸子,往我手背上打了一下。
我疼的跳了起来,抽回了我被打红的爪子,“我就是好奇。”
我看着苏禾美滋滋的摸着盒子上的段子,“这是爹送我的,待会我要装上车带回家去。”
“带家去?”我有些困惑,苏禾家里没有人啊,他那个大宅子里住的都是下人。
“你想昧下爹给我的东西?”我被他别了一眼,马上摇头否认。
然后看着他把东西都装上车,顺带着把我也装上车了。
等到了他家,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坐。他家待客厅里坐了七八个据说是“闺蜜”的人,他们站在院子里一边看着下人搬礼物,一边配合着尖叫拍手。
我差点被那些故作扭捏的尖叫声震聋后,他们终于肯进屋子里喝口水润润嗓子了。然后接下来我就和刚刚那些礼物待遇一样了,苏禾挽着我的胳膊开始给那些“闺蜜”介绍我。
“这是我妻主,后年就要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了。”我看着苏禾拿着帕子捂着嘴笑,我很想提醒他明年我不去考试,先生说让我参加下次的科举,考中的机率还能大一点。
但是我没敢说,因为苏禾挽着我胳膊的那只手,在宽大的衣袖下遮挡下正在使劲的掐我,我知道他面前坐着的这个男子的妻主是个举人。
然后他听到那些人恭喜他将来是状元夫郎,他才不好意思的又道,“到时候定会请大家来喝酒的。”
大家接着这个话题互夸了几句后,在接下来的话题让我惊掉了下巴。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些已婚的夫郎们聚在一起说话这么大胆,他们一个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在我身上留了一圈后,开始当着我的面讨论起我床上的事情了。
他们觉得我白瘦白瘦的不像个能行事的娘们,然后开始问苏禾我晚上床上体力如何?
我当时就觉得这里不能待了,想要立马离开,然后苏禾的一句话把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人看着精瘦,胃口可大着呢。”
我合上自己掉下来的下巴看着得意的苏禾,见他眉毛一挑歪着身子拿着帕子捂着嘴笑道,“我以前听你们说什么起不来床,我还不相信呢。”
“现在呀,”他剜了我一眼道,“这天一黑,我就想把她锁书房里。可这人,不仅晚上要对我毛手毛脚的,有时候午睡还要抱着我……”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吓得立马站起来阻止道,“我记得爹给你装了几盒永福记的榛子酥,我叫下人拿进来给大家吃。”
“好~”
苏禾娇滴滴的看着我,还抛了个眉眼给我,害得我左脚差点绊到我右脚来个和大地的亲密接触。在我几乎狼狈的逃走时,我听见这些如吃人老虎一样的男人们盯着我的后背哈哈哈大笑。
这天晚上回家后,我把这事委婉的和我的贴身丫鬟说了一下。她却笑我没见识,带着我悄悄的摸到后厨房的一个耳房外的窗户底下。
厨房上夜的叔公们晚上会在这里摸牌喝酒,但我不知道丫鬟带我过来何意。
过了一会,我面红耳赤的领着丫鬟走了。这里的叔公们比白天那些年纪小的夫郎更能放得开,不仅会讨论女人床上的体力,还会讨论哪个姿势最舒服刺激……
回到书房后,丫鬟塞给我一本破旧的书,破旧到连书名都没有了。我疑惑的翻开一看,妈呀这书比我书架上伪装成律法的画册更带劲。
怎么说呢,我那包着律法书皮的书要是儿童读物,那这本就是老色痞的心爱之物了。
我老脸一红,“还有这种极品书,你居然才拿给我,枉费我平日对你的疼爱了。”
“主子你就书房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啊,要不然老爷不得扒了我的皮。”
我看着丫鬟那胆小的样子,摆了摆手叫她外面守门去。
但这种书确实不宜多看,导致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听见屏风那面传来的声音,脑子里自动有画面了。他本来就是正常呼吸声,我都能脑补成呻//吟,导致我起来好几趟喝凉茶还是睡不着。
后来我看见苏禾披着外衣拿着烛台过来,他冰凉的小手摸了摸我的脸,“你怎么发烧了?”
顺着昏黄的烛光下,他弯着腰瞧着我,我看见他微开的领口下细白的皮肤,然后一股鼻血流了下来。
大半夜的,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被我折腾起来了,这么晚了不好请大夫,只好先叫我的奶父过来看看我是怎么回事。
奶父问了一些我日常饮食觉得没什么问题,他狐疑的眼神在苏禾身上转了一圈后,说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吃不消,叫我这几日书房歇着去。
我看着奶父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我就知道他误会了,可是我又不能说我连苏禾的手都没摸过呢。
第二日苏禾被我父亲叫去又聊了很久,他不肯告诉我,我爹和他说什么了。但我猜肯定没有好话,因为他把气都暗地里的撒在我身上了。
他拿着鸡毛掸子,开始亲自收拾我书房里的书籍,凡事和科举考试无关的书都被他锁起来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把那些不宜见人的书和画册,老早的就叫丫鬟藏起来了。
我在书房看书,他在我对面支了一个桌子看账本。我只要一走神,那根鸡毛掸子就会啪的一下打在桌子上。
他规定的课业,我如果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完成的话,我连饭都没得吃,他还会陪着我熬夜不睡,直到我背完书。
我和我爹抱怨,这哪是娶了一个夫郎,简直是把先生娶回家了。
先生也没他严厉,我抱怨的时候还不忘打听了下我爹都和苏禾说了啥,导致他突然爱上了教师这个职业。
我爹不仅没告诉我,他和苏禾的谈话内容。反而他觉得苏禾做的好,他舍不得打我,现在有人替他来管教我了。我爹还把他平日打我的竹条送给了苏禾,说是我要是不听话,只要不耽误去书院,苏禾就随便打。
以防被“家暴”,我开始了每日里的苦读。苦读的效果就是,我感觉我后年可以参加科举试一试了。
但还是没有逃过苏禾的“打”,那是我们成亲两个月后,我见苏禾平日只是拿鸡毛掸子吓唬吓唬我,气急了也没有真的往我身上打一下。
要知道往日我要是犯了错误,少不了要挨我爹一顿毒打,还得去祠堂去跪着。
自从我娶了苏禾,我爹再也不打我了,苏禾也不打我。以至于我胆子肥了起来,书院放学后,我便被同窗拉着去给她相好的投花去了。
最近青楼举行选花魁的仪式,虽然同窗的相好的肯定和花魁无缘,但为了薄美人一笑,同窗还是拉着我们去给她相好的投花。
那天晚上我只是单纯的喝了点花酒,听了会曲子就回家了,马车路过花市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好久没有给苏禾送过花了,便停车买了盆海棠回去。
就是这盆花惹了事情,我捧着花盆站在卧房里,看着坐在塌上抽泣的苏禾。一开始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后来我叫丫鬟把花给我拿过来的时候,他脸色就变了,然后独自一个人进了屋子,背对着我开始哭了起来。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搭理我就是哭。哭到我奶父和我爹都过来后,他们三个男人在屋子里说了会话,我才被从新叫进屋子里去。
我一进屋子便招到我爹都一顿打,叫我和苏禾道歉。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奶父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我便马上和苏禾道歉。
苏禾很给面子在我道歉两次后,他便擦了眼泪原谅了我,我爹和奶父又安慰了他几句后拉着我出去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苏禾觉得我在青楼过夜了,所以才买了花送他,他觉得委屈。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给我爹再三保证在也不去青楼后,便进了卧房去给苏禾解释。
但我一进屋子,便看见苏禾不仅不哭了,还笑呵呵的看着我,像一只狐狸看着面前跑不掉的小白兔。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娇滴滴的男孩子,然后我看见苏禾轻启红唇:“这是我给你纳的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