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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强占 ...

  •   云纹青靴步入视野,莫名的压迫感自上降下,虞挚还来不及思考,下颌就被猛地托起。
      “朕来看看你。”浓烈的酒气迎面袭来,皇上的声音沙哑。虞挚被迫对上他的眼睛,不由呼吸一凛。那目光不再清明宽和,而是弥漫着醉意与渴望,肆意地在她脸上逡巡。
      “皇上喝醉了,臣妾叫御医给您醒酒。”虞挚试图摆脱他的禁锢,向后退去。然而她刚一动,整个人就被拉起来,陷入滚烫的怀抱。

      “皇上……”虞挚脑海中轰鸣了一声,一片空白。皇上竟然抱了她,坚硬的胸膛,剧烈的心跳,紧贴的身体,无一不提醒着,这拥抱不是长辈对子女,而更像是,男人对女人。
      “朕没醉。”皇上不悦地皱起眉,手臂紧了紧,横抱起虞挚大步走到床前放下,眯起眼看着她初露绝色的面容、惊诧的神色,声音又低沉些许,带着懊悔,“是的,朕醉了,竟不晓得挚儿已经长大,变得如此美。”

      虞挚心跳一顿,这露骨的情话任后宫任何一个女人听了,都会心花怒放,却如晴天霹雳震得她手脚冰凉,羞愧万分。她勉强维持着平静,撑起身,“臣妾叫人来伺候……”
      “不需他人,你来伺候朕。”皇上一把搂过虞挚的细腰,抚着她的背醺然低语。
      虞挚身体一僵,本能地将皇上推开,“请皇上自重,臣妾是定波侯郡主,一直敬您如父亲……”
      “你什么都不是!”这抵抗让皇上十分不满,他愈发大力地将虞挚揽回,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只是朕的女人。”

      宫灯明灭,如寄跪在冰凉的地上,心中犹疑不安。皇上进去许久,都不见郡主传人伺候,不知发生了什么。皇上是不是发现了献舞的事,要责备郡主,她不免有些担忧。
      忽然皇上闷哼了一声,似乎是吃痛,继而杯子砰地落在地上粉碎,划破了夜色的寂静。如寄急忙起身,试探着叫了一声,“郡主?”
      她放轻脚步走进内殿,待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失声惊叫了起来,“郡主!”
      虞挚死死咬着皇上的手臂,鲜血流下。皇上痛得猛然将她掼在地上,虞挚撞到坚硬的桌子,软软瘫倒几乎晕厥。
      “快,去找皇后……”虞挚艰难地睁开眼,对如寄无力地说道。皇后是唯一能阻止皇上的人。

      如寄蓦然醒悟,慌忙跑了出去,抽闩用力推门,然而高高的两扇乌木门好像中了邪,纹丝不动。血液顷刻变得冰凉,竟有人将门从外面锁上了!今晚的一切都是有人蓄谋!别无他发了,她牙关一咬,砰地推开了窗户。

      冰冷的月亮挂在天上,四周一片死寂,如寄跳窗出来,双脚刚落在地上,就被扭住了胳膊。苏知意拿过毛巾塞在她的嘴里,“如寄姑姑,天色晚了,这是要去哪啊?”
      如寄瞪大了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势。朝凤宫外一人悠然伫立,锦衣丝绦,金钗珠翠,说不出的雍容奢华,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莲妃。

      如寄心里一沉,看来莲妃有所准备,自己见不到皇后了。她无法说话,只能向一旁的付如海目露哀求。付如海额上沁出汗来,手搭拂尘,“娘娘,这里面的可是侯爷的女儿,又是静妃的侄女……”
      “今儿是皇上四十寿辰,你想扫兴么。”莲妃朱唇轻启,饶是见惯风雨的付如海,当此情景也被不知如何是好,讪讪住口。皇上虽醉了,但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宠幸的是哪个女人,如今只盼郡主能侥幸逃过一劫。
      “不!”一声绝望的尖叫穿透紧闭的大门,好像飞鸟折翅,坠落九天的凄厉。如寄身体猛地一抖,眼泪涌了出来。

      “快去找皇后罢。”莲妃款款走到如寄面前,示意苏知意放开了她,“告诉她,朝凤宫出大事了。”

      凌晨,曙光从云中迸射,一如既往地照耀皇城,一切仿佛都没变,又仿佛已经翻天覆地的变迁。
      西宫是后宫最荒凉的所在,隅安宫处于西宫一角,是连冷宫都不如的地方。
      啪地一声,一只花瓶砸在门上,粉身碎骨,“不许叫我采女!”

      虞挚长发散乱,脸上泪痕重叠,她裹着那件残破的睡袍,看着跪了一地的陌生宫人,面露惊恐地质问,“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郡主啊……”
      “请虞采女更衣。”一个小太监再次恭敬地举起托盘,上面是一套采女服饰。昨夜西宫多了这位主子,不知她如何得罪了皇上,被半夜遣到冷宫。
      虞挚身体一僵,这卑贱的称谓,毒刺般扎在心头,提醒着她昨晚的凌辱,那暗红的宫装,好像一副枷锁,不由分说慢慢缚紧,将她一辈子都绑在皇宫里,永无天日。虞挚猛地抓起衣服,拼命地撕扯着,她要把这荒唐的错误撕碎,把过去统统抹掉,绝不可能做什么采女,她是皇上的侄女,不是他的女人!

      “万万不可啊!”宫人们吓得拉开虞挚,夺过了衣服,这是皇上御赐,稍有损毁就是大不敬之罪。
      虞挚跌坐在地上,裹紧了满是尘土血污的睡袍,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这是她唯一御寒的衣服。然而就是冻死,她也绝不穿宫里的一块布。
      “娘……”虞挚抚着睡袍哽咽,父母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宠爱有加,如果知道她成了皇上酒后发泄的玩物,又被弃如敝屣,该多么屈辱心痛。

      长风凛冽,送来早朝庄严肃穆的钟声。她涣散的目光一凝,“父亲,父亲来了……”她支撑着站起来,早朝开始了,父亲就在泰极殿上朝,一定会带她回家。
      “皇上口谕,虞采女不得离开隅安宫。”宫人们拦在门口,毫不容情。
      “求你们放我出去,我不是采女,让我回家……”虞挚哀求哭泣着,现下的绝望清醒而绵长,比昨晚的噩梦更加折磨。
      “一入宫门,没人能够出去。”院中一个声音响起,端庄中带着微微的颤抖。众人回头,纷纷跪倒俯首,“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走了进来,金黄色的凤袍拖在身后,衬得简陋的宫室黯然失色,雍雅的妆容一如平时,唯眼底一抹疲色。如寄如织跟在她身后,两眼红肿。
      “娘娘救救臣妾。”虞挚长跪不起,泪水涌出。如今她是一文不名的废人,能求助的就只有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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