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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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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去细看这7年台湾这块小岛的蓬勃发展,她心心念念记挂着的,是她可怜的母亲。快步往印象中母亲的墓地走去,她的心不知不觉回到了那个午后,眼泪她控制不了,说好笑给母亲看,让她安心的,却始终没办法做到,摇摇头,她是个失败的女儿。
出乎意料的,母亲的墓地居然能看出被人打扫过的模样,她的错愕没有持续多久,就发现了藏在母亲墓碑后头的风铃草。她的怒气止不住的上扬,是那个没本事的男人,是那个人害的母亲临死都被扣着狐狸精的帽子。是那个男人用他的无能困住了母亲一辈子!!!
抬起手,她拿起那束花想扔掉,但是,望着母亲的笑颜,望着干净的墓碑,她终究是狠不下心。只因母亲曾抱着她,述说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她的快乐,她的幸福,还有他给她的浪漫。那时候,她不懂那么多,只知道,那个男人一来,母亲整个人都会变得神采飞扬,她喜欢看到这样的母亲,像个刚刚坠入情网的少女一般,无限娇羞,总是满脸桃红。
抚摸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她的泪水停不住。七年了,她用尽心思学散打,学商业,就是希望能保护自己,能为可怜的母亲报仇。轻轻的吻了墓碑上的母亲,她握紧拳头,既是愤怒,也是给自己信心。
低下头,她和母亲说了好多好多,说了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对她的宠爱,说了这七年自己的努力,她一心一意,希望自己的成就能为天上的母亲带去骄傲。阳光下,折射的七彩炫丽光芒的泪珠,一点点见证了这个19岁少女的心酸和沉重。
林藏青刚刚结束和孙辉宇等人的会议,顾不得一身的疲惫,又要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炫蓝的法拉利用很刺耳的急刹车声提醒这个大门的保安,主人回来了。
随手将车钥匙扔给其中的一个保安,他望着面前的别墅,轻声叹口气。6月12号,每年他都必须回家面对父母的一天。
果不其然,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小妹自歆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哭,几个佣人和管家则纷纷立在庭院里,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安和惶惶然。而隐隐约约从那间屋子里传来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母亲的尖叫声。不必问明原因,他拉起小妹好生安慰,直到她停止哭泣,才将小妹转交给林管家,自己进去那间屋子。或者说,是大宅。
碎掉的瓷器,茶杯茶壶,还有满地散落的玫瑰花瓣,沙发的抱枕,好好的林家大宅混乱的就像刚刚进过一场惊险的打斗。他对面前歇斯底里的母亲和离母亲远远的,立在落地窗边不知道想什么的父亲产生了深深的悲哀之情。明明是两个过不下去的人,怎么还要这么痛苦的死活绑在一起呢?
他走进母亲,看见她往日高贵冷艳的形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是嫉妒,让她原本娇艳的脸蛋显得分外狰狞。“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啊!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别想逃!”那个在商场上素有女强人之称的林惠,此刻也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女子。
林藏青知道母亲指的那个女人是谁,因为今天是那个女人的忌日,因为从7年前的今天开始,母亲的情绪在这一天都会显得异常的扭曲。
林藏青把母亲抱在怀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的拍着母亲的背,温和的脸庞看不出任何异样。林惠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下来,她拉着儿子的手,目光乞求的问:“青,爸爸会一辈子爱妈妈的对不对?他只爱我一个的对不对?”林藏青无奈,母亲的眼光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他只能缓慢的,艰难的点头,轻轻的应一声,嗯。
林惠瞬间便高兴的像个孩子,彷佛刚刚那个大吵大闹摔东西的不是她。她小跑步的跑去林牧阳身边,仰高着脸看他,拉着他的袖子小声的笑着道歉,于是,同往年一样,这次风波又这样平息下来。
对于父母,林藏青已经无可奈何了,所以,他早在4年前就搬出了这间大宅,以20岁之资考取了台大的工商博士,他对于经商的天才,是连各大财经报纸都津津乐道的。
吩咐佣人打扫大厅,他和林牧阳一起把林惠送回房间,等她熟睡后,两人才相携去书房。
“爸,你对小莲阿姨的感情我明白,你们的故事也都告诉我了,可是,小莲阿姨已经死了,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日后和你过一辈子的还是母亲,她为了你,变成现在这样有心理问题的女人,你负了一个,难道还想再负一个么?”父亲的懦弱导致他和小莲阿姨的爱情无疾而终,而他的畏首畏尾导致和母亲的婚姻处在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对于这样的父亲,林藏青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牧阳只是一个劲的沉默,没有说话。四年的谈话,每年都是这样,林藏青再也忍受不了的开口怒斥父亲:“爸!你的软弱无能害了小莲阿姨,你的优柔寡断害了母亲,现在,你的沉默还想谋杀谁的幸福快乐?难道你要让自歆从此就生活在你们的婚姻阴影中吗?”说完,他大力拉开门,夹杂着怒气离开了家。
虽然在台北生活了12年,但是那时的她尚属稚嫩儿童,对于台北市区,她还是不太熟悉,只能先住在酒店,再慢慢找一个合适的公寓,开始她的计划。
“菲榭尔酒店”是台北知名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酒店隶属林氏集团所有。望着富丽堂皇的招牌和处处显示尊贵的旋转门,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信步走入。
从家里离开,林藏青一路飙车回到台北市区的“菲榭尔”,那里有专门为他准备的总统套房,里头的烈酒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