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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   大概每个普普通通的女生十五六岁的时候都是像我这个样子,顶着齐刷刷的小刘海,鼻子上架着厚厚的酒瓶盖,永远是洗了又穿的半旧的宽大校服罩在其实有点肉肉的身体上。每天上学上课都像是例行公事,稀里糊涂昏昏沉沉心不在焉地看着各门老师天天游走在讲台与桌椅之间,偶尔闪过脑子的函数,运河,年代还有通假字,其实认真想一想也没有那么困难么,不过认真去想一想,这个概率对于我来说不是太大。
      骑车上学,早饭是在路上解决或者买的牛奶可以幸运地在暖气上温一温等下了早读可以边和高哲聊天边喝,那确实是很惬意的事情。高哲是我被老班指定的同桌,在还都是男女一桌的大环境下,我和高哲实在是很例外。用现在的话说,老班似乎觉得我们有拉拉的潜质?高哲和我一样是个不怎么靠谱的小姑娘,可以说比我更不靠谱。其实我在想老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能把我们俩凑一起,这是互相监督呢还是优势互补呢。
      虽然不靠谱,但是高哲还算是个招人待见够意思的小姑娘。什么上厕所啊去打水啊去食堂买饭啊都会喊上她的好同桌我,不管我是否心甘情愿。放学什么的更是要黏糊着一起走,让我比较满意的是高哲其实可以选择更近的一条路回家,但是仍旧和我一路骑车回家,用她的话说是将伟大的同桌友谊坚持到底。
      话说高哲算得上是我们班里数一数二赶时髦的姑娘了。那个夏天里,不论男女老少,大家都疯了一样地喜欢某个台唱歌比赛里面的明星妞。高哲更是冠军得主的发烧友。而我则喜欢亚军。我俩曾经因为谁更优秀争吵过好久,更是学语文老师的样子摆事实讲道理各种手法运用,那阵势就像我们曾争执花泽类和道明寺谁更帅一样。
      每周二下午是我们到图书馆自由看书的日子,我早已为看书的时光准备好了节目,特意在门口长得像三毛的大叔那里买了几张刚说过的我喜欢的女歌手的贴纸,夹在做摘抄的本子里,满心欢喜的奔赴为数不多的可以偷懒的时光。
      抬起头偷瞄一下,大家都在翻阅着自己的手里的书,有的还不停地做着笔记,什么斯基啊什么科夫啊什么印象派啊什么意识流啊。大家争先恐后地往笔记本里面补充营养。然后在月考的作文中好大展宏图,尽情挥洒出一篇篇饱含热泪的世界生僻人物解说大全。低头再看看我,心不在焉地翻阅着一本早已过期的学生杂志,但是当我瞥见死党高哲在极其虔诚地摆弄着一本五彩涂鸦的心理测试时,我就开始心安理得地拿出刚才买的贴纸自个玩起来。
      我把喜欢的贴纸一个一个选好位置和角度贴在面积不小的笔记本上,然后配上一些自己的手绘例如桃心啦,云朵啦什么的。重要的是,一定要在旁边用很有艺术感的字体写上那么一两句刻骨铭心的话或歌词对白什么的。“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啊”“记忆就像流水啊”“伤啊痛啊什么的”(每每想到这些,现在的我都感到好。。。)
      正当我陶醉与我的杰作时,我的笔记本和贴纸被发现了,比老师和主任来的更快的是我的姐妹高哲。她贼兮兮地要拿过我的贴纸来看。
      “来给我看一下么”
      “不要啦”
      “就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你又不喜欢她”
      “刚才看觉得还不错嘛,给我看一下啦”
      “不行不给你看”
      “看一下啦”
      “不”
      正当我俩一人抓着一边的贴纸不松手的时候,语文老师——秃顶大叔幽灵般阴森森地出现在后面:“你们在干什么?拿的什么交出来!”
      当可爱的贴纸已被折腾够的时候,我和高哲已经齐刷刷地被带出图书馆听训话。
      “这贴纸是谁的?”老师瞥了瞥快要牺牲的贴纸,那上面还有我喜欢的一张脸,真让人难过。
      “我的。”我丧气地说。
      “老师啊我只是想看一下嘛”傻乎乎的高哲插话进来。
      “多少钱一张?”
      “八毛,一块五两张。”
      “好啊,就因为八毛钱,你们两个在那里争半天!你们知道时间有多么宝贵么,时间就是金钱知道么,这联考还有几天啊,高考也不远了啊,你们还有时间在这里瞎闹!摘抄做完了么。。。。。”
      “老师我们不这样了以后。。。”我和高哲没精打采,实在不想听老师继续巴拉巴拉下去。
      “以后,这事还要有第二次么!你们两个,摘抄加一千字!贴纸我全部没收!”
      “哦。。。”
      “你们俩在这站着把书上文言文背熟了再回去,听到没有!”
      在最显眼的图书馆门口罚站真的是丢脸,哪里还有心情背诵读着都费劲怎么看怎么像病句的课文啊。旁边的高哲原本是一脸羞愧样儿,可等老师走远了,就赶紧像糖稀似的腻歪着向我求饶。
      “说吧,怎么补偿我。”还在惦记着早已被老师扔进垃圾箱里的贴纸的我,简直是咬牙切齿。
      “哎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么。”
      “你还能故意让老师发现啊,还故意!”
      “还你一张一模一样的还不行么。”
      “可是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还要被语文大叔骂,还要这么丢脸地和你一起罚站!”
      “对不起啦,再加一张潘玮柏的海报怎样?”
      “嗯。。。。算了,成交。”
      我和高哲又苦难过后尽开颜,重归于好。
      可是罚站的时间还得打发,高哲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她不知道哪里道听途说地各种校园风云人物的事迹。
      “你们俩还不好好背书!”幽灵般的老师又像一阵冷风似的从后背爬了出来。
      完蛋,又被抓个正着!
      “老师,我们是背诵完了,消遣一下吗!”高哲这个死丫头居然还在给老师哼哼唧唧,我心里那个揪啊。
      “消遣?小生活过的不错么,等到月考成绩出来了,你们就拿着分数好好消遣吧!”老师半怒半笑地说。
      “对了,办公楼过道风景不错,到那儿欣赏欣赏!不到吃饭不许回去!”
      “老师……”高哲还想哼唧,我一把拽过她把她拖走了,要是她再这么腻歪下去,晚饭估计都得葬送,这个祸害丫头!
      办公楼确实风景不错,我最喜欢看大厅里面的吊灯,非常像幻想童话里王子和公主跳舞时的那种吊灯,会垂下一丝一丝的流光来,王子和公主就在亮晶晶的光里挪动着舞步。不要笑话我,虽然我已经告别童话书,但是这样的幻想一直存在。
      高哲是因为饿了还是怎么的体力不支,也不叽叽喳喳地侃个没完,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于是时间过得很快,下课铃响了,终于可以解放。
      我们苦命被罚二人组拖着快不是自己的身体,缓缓地从办公楼里出来。
      这时,高哲眼睛发光,用力地拽拽我,小嘴撇着让我往楼梯旁边看。那眼神简直就是母狼看见了小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高哲让我看的是一个瘦瘦的男孩子,穿着很简单的白色短袖,头发剪得短短的,总之,不是幻想的流川枫或者智银圣什么的。
      “他谁啊?”我张口就问。
      “他可是我偷偷关注好久的对象哦!”高哲色迷迷地瞄着我,“怎么样,很不错吧!”
      “他是哪个班的哦?你认识啊?”
      “他就是苏里呀,啊呀,我就喜欢他这种类型的,嘿嘿嘿嘿,你不觉得他很。。。”高哲又开始仿佛血液满格般的小斗士开始尽情不拉不拉。
      我很无奈地打量着这个被高哲夸的天花乱坠的男生,就是很普通的男生么!
      但是,很奇怪。我就是一直看着他。
      高哲拧下我:“喂喂,你这么快就迷恋上他啦,这可不行!”
      我悠悠地问高哲:“你说,他为什么爱溜边走,好奇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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