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心》琏兮公子

12、第十二章 离恨天

　　第十二章离恨天
　　不撞南墙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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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一直僵冷着脸，祁燃不知道他的心是否也是这样的冷。
　　奉焰倒在斯内普的旁边，祁燃不放心，奉焰一定也是觉得冷吧，要快点，把奉焰救出来。
　　遂不妨一个石化咒打在他身上，祁燃不稳倒地。
　　石化后本来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的，但斯内普看着祁燃这么摔下去，忍耐想去接住他的冲动，他早已习惯了忍耐，但还忍不住去想，那一定会很痛吧。
　　斯内普记得祁燃说过，他怕痛。
　　祁燃不管斯内普在想什么，但在倒地的一瞬间，倒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的警惕性竟然下降了那么多！竟然躲不过一个咒语？！！
　　祁燃是怎么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的，更忍受不了以头抢地，所以在倒地的前一刻，他调动体内剩余的灵力，势要冲破这个咒语。
　　他怎么忍受得了被斯内普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

　　狂乱的红发飞扬跋扈，祁燃双手撑地，周围一阵阵热浪让空气都开始扭曲。
　　他想看看斯内普的眼睛,可是，现在他连抬起头都感到困难。
　　祁燃扯了扯嘴角，冷笑问着：“你以为一个石化咒就能拦住了我？”
　　斯内普一直没有说话，沉默地就像不屑于回答祁燃一样。
　　这样无疑让祁燃更是刺激。
　　只见火舌越舔越高，把祁燃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竟似巨蛇盘旋而起。祁燃猛地一抬头，直直地望着斯内普，硬是把石化咒给冲破了！
　　斯内普心中暗叫不好，却不及出手。
　　以祁燃双掌为中心，一个描着繁复符文的法阵爆现。刺眼的光芒让斯内普难以看清法阵内的情况。
　　诡异的红芒从阵法边缘流出来，像无数的细线互相缠绵勒紧，然后融入祁燃身后的火焰中。
　　这个时候斯内普本应立刻打断祁燃施展阵法的。但光芒的逐渐减弱，让他看清了阵内的境况，最起码，他看清了祁燃的眼睛。
　　从第一次认识祁燃开始，他就留意到祁燃的眼睛，金色的瞳孔，说不出的怪异。但现在，他望着祁燃那血红色的眼睛，跟黑魔王的一样。
　　瞬间，一阵窒息感向他袭来，他怀疑，是祁燃的法阵把他的空气都吸走了。
　　细看祁燃的眼睛，会发现瞳孔极大，差不多覆盖整只眼睛，眼白泛红丝，加上瞳孔原本的颜色，仇恨，恶毒。斯内普想从里面看出点别的，但没有，他看不到。
　　祁燃的眼睛本来是很漂亮的，明亮又纯粹，瞳孔里流淌着金色的液体，好看得让人无法相信那只是一双眼睛。祁燃知道自己的眼睛好看，所以他总爱睁大眼睛望着别人笑。
　　后来他的眼睛毁了，但他还是爱睁大眼睛，就连修养时也要。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只剩一个远离他的黑色背影，决绝而又无情。

　　表面上看起来是祁燃占上风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强弓之末，体内枯竭的灵力支持不了多久。但他就是不肯放弃，既然上天让他这个时刻遇到了斯内普，那就说明斯内普的时间已经到了，他要亲手了断了他，也让他尝尝他当年的痛，当时的恨。
　　斯内普看着情况越发不可控制，狠狠皱了一下眉头，正要想再发射咒语的时候忽然感觉地面猛烈的震动，他以为祁燃又启动了什么阵法，抬眼望去，却看到一丝鲜血从祁燃嘴角慢慢溢出来。
　　说真的，虽然斯内普对祁燃举起了魔杖，但当他看到祁燃受伤后，还是闪过一阵心悸。
　　怎么会无缘无故吐血呢？斯内普随着祁燃的视线，往身后望去。
　　祁燃这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邓布利多怎么会不知道？身为霍格华兹的校长，邓布利多可以说掌握了霍格华兹内部的大部分事情，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霍格华兹的防御系统自动打开了，随后就有画像通知他发生什么事了。
　　当邓布利多来到现场的时候，刚好是祁燃受法阵反噬的时候。

　　千年历史的霍格华兹，自有她屹立不倒的原因。况且霍格华兹每一代的校长都会把自己的魔法注入学校里面，学校的防御魔法阵日益完善和强大。
　　祁燃强行发动攻击，霍格华兹自会启动防御，加上两种法阵相冲，自然是弱的那一边受反噬。
　　早先在禁林那一战就让祁燃耗费了不少灵力，来到霍格华兹后又怒火攻心，现在加上法力反噬，气息紊乱，却硬要把那股腥甜堵在喉咙里。祁燃哪会示弱，依他的性格只会硬撑到倒下为止。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往这边走来，深怕祁燃不知轻重，跟邓布利多大打出手，那时候就不是一个“统统石化”的问题了，便先一步出手。
　　邓布利多的出现分散了祁燃的注意力，但他最留意的由此至终还是斯内普，已经在他手下吃过一次亏了，祁燃还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吗？
　　斯内普一个“昏昏倒地”打过来，祁燃不闪也不躲，扛下这个攻击后却没有倒下。斯内普暗中吃惊，他以前没有跟祁燃交手过，不知他实力深浅，现在只道他越发深不可测。
　　习惯性地运用大脑封闭术，斯内普波澜不惊的脸刚好掩盖了他心中的焦虑。他感觉到邓布利多已经来到他身后了，但他没有回过头去，一直坚定地拿着魔杖指着祁燃。
　　祁燃忍受着内丹震裂的剧痛，强撑着站直身体，只有背后微微渗出得白汗可看出祁燃现在所承受的疼痛。
　　要知道，内丹震裂不比其他。只要内丹一毁，祁燃就会魂飞魄散。
　　刚才祁燃的灵力与霍格华兹的防御魔法在无形中碰撞，冲击，撕打。把祁燃好不容易养好一点的内丹再次震裂。祁燃现在可谓油尽灯枯了。
　　霍格华兹的防御魔法阵一直以强势的魔压制约着他，感觉被小看了呢，祁燃微微垂下眼帘，再睁开时已一片清明，无任何疲倦，颓废之意。还有一法可以得胜，虽不到万不得已祁燃是不会用这法子的，但他现在已骑虎难下，别无选择！
　　双手合十，祁燃闭眼念咒。而在他脚下的法阵光芒更胜，身后的烈焰随着祁燃头发的颜色而变，从暗红到鲜红最后红得发亮、灼眼，原本干枯内灵力突然像泉水般涌进内丹。
　　邓布利多以前甚少接触东方的法术，但他也看出了，先前祁燃有衰败之迹，但在转眼间就恢复了精力。老校长的表情慢慢收敛起来，藏在眼镜后的蓝色眼睛深邃而又透彻，一脸严肃地望着对面的祁燃。

　　曾有一段时间，祁燃喜欢抱着斯内普睡觉，却又嫌他身上冷。在斯内普一翻冷嘲热讽下又不舍得放弃如此合意的抱枕。便如恩赐般把自己的一点精魂注入斯内普体内。斯内普在大声地朝他吼叫“你凭什么这么独断独行！”的同时，又小心翼翼地捂住心口上的那股暖流。
　　但在十年前的某一天，这股精魂硬生生地从他心口中被扯出来，没有伤疤，却还会痛。
　　时隔那么久，斯内普还记得那股精魂给他的感觉，就跟现在围绕在祁燃周身的烈焰的感觉一样。
　　突然地，斯内普睁大了眼睛，就连大脑封闭术也阻止不了他那出现裂痕的表情。他好像猜到了什么！
　　该死的，祁燃他现在燃烧的就是他的精魂！！！

　　必须阻止他！早就知道祁燃是多么的倔强，但没想过他会如此决绝，竟不惜性命，也要.....
　　想到这里，斯内普终于面对现实了。
　　祁燃是来杀他的。
　　相逢时便见祁燃的滔天怒火，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对方是如此狠心无情，让斯内普心灰意冷。
　　不惜性命也要把我杀了吗？怨恨的心情无故被无限地扩大，斯内普出手就发射出一个“神锋无影”。
　　“神锋无影”是斯内普独创的得意招式，自然控制得完美无缺。斯内普还没下杀心，但那毕竟是黑魔法，打在祁燃身上，就像被一把无形的剑砍伤，血浸湿了宽大的衣袖，滴在了地上。
　　祁燃一声闷吭，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法阵快要完成了，这时不可有任何缺失。但伤口处像是被黑魔法入侵似的，血不停地往外冒，而且越来越痛，即使是祁燃也忍不住要皱眉。
　　“神锋无影”之后，斯内普又迅速地叠加了两个“速速禁锢”，动作干净利落。
　　在千钧一发中，祁燃的法阵终于完成了，即使被禁锢了又怎么样？他迟早可以撑破这个禁锢魔咒的，而法阵只要有他的力量在支撑着就可以了。他已用自己的精魂转化为灵力，精魂就好比巫师们的生命力，虽然祁燃是上古的蛇妖，寿命看似无尽，但终会有时，这样耗费精魂，他却一点后悔也没有。
　　祁燃用精魂发动的法阵果然不一般，当红光一闪，像打开一扇大门似的，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地里钻出来，盘旋在祁燃周围，昂起头，吐着比蛇身还要红艳的蛇幸，对斯内普虎视眈眈，仿佛只要祁燃一下命令它就会冲过去，把斯内普撕裂。

　　想不到祁燃还会有这样的招式，斯内普恨恨地皱了一下眉头，他不认为祁燃能撑那么久，而且他现在根本就是在焚琴煮鹤！！
　　还是像以前一样任性，但他现在不会再纵容放任他了！！！
　　皱着眉头望着把祁燃护在里面的火蛇，无视它蠢蠢欲动攻击姿势，斯内普迅速摆好战斗姿势。他知道寻常的魔咒是对付不了它的，那么？
　　“厉火。”
　　焚烧一切的气息从斯内普的魔杖上席卷而来然后喷出一道火焰。这不是一般的火，那道火焰似有生命般，慢慢凝聚，缓缓地直起身来，放眼一看，竟成一条可以与祁燃的火蛇媲美的真正的“火蛇”！
　　斯莱特林的象征就是蛇，而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啊院长，是蛇王，他不觉得把“厉火”变成蛇的样子有什么不对，也不承认这是对祁燃的挑衅。
　　其实斯内普现在有种不管不顾的感觉，邓布利多就站在他身后，他先用了“神锋无影”这样的黑魔法，现在又用了更邪恶的“厉火”，根本就是不给身为白巫师领袖的校长一点面子。
　　“厉火”是非常邪恶的黑魔法，而且极难控制，若施咒者的魔法控制不够精纯或自身的魔力不足，都极容易被其反噬，吸尽所有的魔力，最后惹火上身。
　　所以老校长对斯内普可以随意就施展这么一个魔咒感到诧异。斯莱特林从来都是养光韬晦，即使是邓布利多也不可能真正清楚斯内普的实力。但他一直认同斯内普很优秀。

　　两条火蛇对持着，热力似乎把周围的水汽烘干了。祁燃被火蛇围在中间，即使伤痕累累，但感觉比刚才舒心了。也许是空气的温度和适度合他心意，又也许只是打了一场后让他发泄了积聚已久的郁结。
　　现在，他有点期待接下来的战斗，不管输赢，他要的，只不过是个了结。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又拖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