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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救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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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救星
“这是干什么呢?整条路上,就属你们这儿热闹!”
一个熟悉的好听的嗓音从旁响起,小牧如听天籁,讶然的转过头,看进了江逸川笑吟吟的温暖的眸子里。
小迪也一脸惊骇的表情:“不会吧,哥?这才第三天啊,你就又杀过来了。”说完,他立马收了刚才的表情,对着小牧痞痞的一笑,:“我亲爱的大哥,你不会想我想得如此急迫吧!”他特意的把“我”字咬的很重,以示和某人的区别。
小牧感到自己的脸仿佛贴近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两颊迅速的热了起来,她恨恨地瞪了小迪一眼,把刚刚还对他存有的一点点愧疚在心底扫得一干二净,但这毫无杀伤力的一眼,丝毫不能改变小迪内心的想法,反倒成了她娇羞成怒,欲盖弥彰的铁证。
难能可贵的是,徐雅欣童鞋能够迅速的偃旗息鼓,临阵倒戈,并成功的与江逸迪部胜利会师,达成共识,幸灾乐祸地对小牧挤眉弄眼,小牧感叹:“这到底谁是真正的叛徒啊!”
“我来的早吗?我怎么觉得我来的还晚了呢?”江逸川淡定而饱含威严的说道:“我要是再晚点过来的话,我是不是得到学校保卫处去接你们两个呢?你们是怕学校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大名吧?你们两个又大战了几个回合了?”
江逸川气势恢宏的指着小迪和雅欣,颇有领导风范。
小牧心底一个赞,高啊,不愧为金牌律师,名嘴呀,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就把矛盾引到他们两个身上了,看他们低头认罪的样子,小牧心里别提多舒服了,而且他们两个眼神间你来我往,刀来剑挡的互相埋怨,很有战火复燃之势,不过,这回她一点也不怕了,有老大呢!
“好了,好了,别瞪来瞪去的了,都让一步,别计较了,都是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能有多大的矛盾?还能让外人们看了笑话去?小迪,你是男孩子,多礼让一点嘛!”
小迪不自在的哼了哼,他还是对这个大哥又敬又怕的,不过,想想也是,再怎么说,也算是个人民内部矛盾,总不能为了那个……那个什么来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伤了自家和气嘛!想着自己着实应该大度一些,于是,他抬头望了望天,看似自言自语道:“我本意是想帮她的哦?也没想会变成那样子的……”
雅欣听着他嘀嘀咕咕的,知道小迪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虽然仰脸朝天的样子很是拽,但也许是这家伙最大的让步了吧,唉,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丢人也丢大发了,再计较也没用了,便也低声的接道:“知道了~~~只是当时太难看了,我总得找个台阶下吧,你……你也是知道我脾气的……”
小牧听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可累死她了,这下好了,小牧看出来了,暴风雨过去了,小牧不禁抬头崇拜地看向江逸川,为什么每次他都是她的救星,为什么就在她刚刚喊天呼地的时候,他就能从天而降呢?心头的悸动暖暖的轻触着她,氤氲了她的心房。
夜幕又换上了更深的底色,衬着月亮越发的清亮。小牧仰望着江逸川,两弯皎洁的月映在她的眼底,如宝石浸在清波荡漾的潭底,折射出晶莹而炫目的光。月光均匀的在她的脸上涂上一层清辉,宛如珍珠的光芒折射过来,让她的脸庞如白瓷般细腻光滑。江逸川突然有一种抚摸上去了冲动,他克制着,克制着,他告诉自己,太快了,太快了,会吓着他心底的宝贝的,他守护了多年的宝贝,等等,再等等。
江逸川清了清嗓子,把胶着在小牧身上的视线调了回来,对小迪道:“好了,好了,既然把话都说开了,就别再别扭了,走吧,我请你们吃点东西去,怎么样?想吃什么?”
虽说问着大家,但目光又不自觉地转向了小牧。一旁的小迪如一只出色的猎犬,成功的捕捉到了江逸川留恋的眼神:“哥,这是请我们大家啊,还是单请某一个人啊?这——心口不一吧?”
“少废话,就说你去不去吧?不去可别后悔哦?”说完,酷酷地向停在路旁的车走去,不再理会小迪阴阳怪气的调侃,以免小牧的尴尬。
“去去去,怎能不去呢?白吃谁不吃,宰你一顿是一顿,哥,你可不知道学校的伙食,那叫一个”小迪絮絮叨叨屁颠屁颠地跟着上了车,小牧托着雅欣低着头跟在后面。
坐在驾驶座上的江逸川却因小迪刚刚的一句话而起伏不平,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扪心自问,他这是怎么了?都奔向而立之年的成年人了,怎么还跟青头小伙子一般心神不宁?想自己叱咤法律界已有多年,律师事务所也办得有声有色,名气与日俱增,在S城也算得是声名鹊起,业内景仰的人物,如今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前天独自开车回去,竟有几次产生了掉头回转的冲动,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安排妥当,什么事没办好,放置不下,总认为少了哪一句话尚未嘱咐到,七上八下的回到家里,对老妈详详细细的盘问颇不耐烦,让粗线条的静芝都觉得不对劲儿,而其实江逸川的骨子里,是很希望有个人能跟他聊起N市,聊起N大,甚至聊起那个城市的某一个人。看着老妈撇撇嘴走远的背影,他又觉得有一肚子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而偏偏此时又了无听众,让人兴趣索然,手机握在手里都要融化了一般,每隔几分钟便要翻翻有无信息,走到哪里都不离身,而已被他调至最大音量的信息提示音,仿佛早已失去了作用,没看一次,失望便多加了一分。
在事务所与齐博阳、赵子儒他们分析案情的时候,也因屡屡走神,而狂遭抱怨,他的眼神一下,又一下的扫着手机,注意力完全偏移了,以致案件分析无法进行,齐博阳无奈地收起了文件夹,故意敛声屏气的问了一句,“哥,你桌上放的那个是定时炸弹吗?”
回答:你能滚的再远一点吗?
齐博阳向后退着,一边逃离风暴中心,一边阴阳怪气地朗诵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能滚远的距离,而是,你在N城,我在S城而不能相见的距离哈哈哈”
哈哈的爆笑中还有欠扁的夸张的手势,等待他的当然是一阵文件夹的扫射。
如今,他如懵懂的少年,不顾那二人的耻笑,不顾父母的诧异,又来到N大,不过,无所谓了,再恶劣的耻笑也比不上见到她的那一刹那的满足,是的,见着了,她薄纱飘逸的站在晚风中,丝丝的秀发在风中扬起,送来的阵阵芳香如最细密的花蕊,无声无息的沁入心脾,她就站在那里,他的女孩,那么干净纯粹的笑容,那么青涩无助的娇羞,小鹿般纯净的双眸在月空中闪着不定的光,温婉如玉,神采独秀,她在那里,什么都不重要了,真好,不重要了,突然想起一首诗: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说的是他吗?那个自负沉稳潇洒的江逸川?
而是,“路迩人遐,音尘寂绝,一日三秋,不足为喻。”不也是给他最好的辩解吗?不是吗?一日三秋,都不足为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