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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十六个槽里的香菇长势挺好,自第一个遭早夭以外,其他的都顺风顺水地长着。

      柳帷拿着最近从朱府教朱厚希太极拳的学费,活动了心思,提前实施了大批量种植香菇的计划。

      花了二十八两银子租了个大仓库,又请人砍树段木凿槽,弄了三百多个木槽,塞进发酵的各种代料。

      这个时代没有林业局,树木与树屑没有条例管制,三百多根段木没花一文钱,只是请人做木工活与代料填槽花了三两银子的人工费。

      此后,柳帷的日子就变得忙碌起来。

      先去朱府教朱厚希打太极,随后再到仓库打理香菇,打理完后,累得连腰也直不起来,有时岑越善心大发,会搭把手,如果不心情不好的话,就指望不上了。在这时,柳帷就夸张地痛哼,最后岑越听不过去了,会用他那双尊贵无比的神仙玉手替柳帷按摩两下,松松腰骨。

      打理完香菇,回院子生火、做饭、煮豆腐,偶尔也会煮肉。

      柳帷吃过肉后没之前那么馋肉了,肚里的馋虫叫嚣着要吃鱼。

      花了一百文买了条一斤重的鲫鱼,不知道如何开膛剖肚,也不知道去腥加料,煮出来面目前非,最后柳帷心痛地把鱼全倒了,结果还是看了岑越一天脸色。因为煮过鱼的锅太腥了,连煮出来的豆腐也带着一股腥味。

      后来,柳帷一咬牙,狠狠心,花一两银子在缃品居买一盘蟹黄金沙豆腐回来,岑越的脸色才回暖。

      当然,照旧是岑越吃豆腐,柳帷吃蟹黄。

      不管柳帷折腾着吃肉也罢,吃鱼也罢,当然碍于手艺,他也没能好好吃上,而岑越只吃豆腐,不论是一两银子的蟹黄金沙豆腐还是柳帷煮成糊的豆腐。

      柳帷感叹,“神仙当真不是一般的死板。”

      朱厚希照着柳帷给出的那一套药补、食疗、运动的养生方案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双颊丰腴了,也有了血色,朱大善人喜得老泪纵横。

      有一次拉着柳帷的手扬言要过朱家一半的地产与房契给他,以谢柳帷的救命之恩。

      柳帷和岑越又不会永远生活在渠安县,要那些房屋地产做什么,没有接受朱大善人的馈赠。

      朱大善人得知两人不会在渠安长久停留,便又许诺,到时将房屋地产卖了,算银子给们们俩人。

      “什么时候卖”柳帷立时来了精神,有了钱才能像以前一样在酒楼里点各精精致美味的鱼肉,而不是灰头土脸地在厨房里劳碌,结果餐餐还得吃豆腐。

      “呃......”朱大善人想不到柳帷这样的实诚,这样的心急。

      “几处房产、几个商铺,找到合适的买家,谈妥贴的价钱,至少得两个多月。”朱厚希插话进来,“请岑公子和柳公子在渠安县再多留些日子。”

      两个多月,柳帷算算,卖那三百槽香菇还比这快。

      柳帷失望地摆摆手道:“算了,我们不要了。”

      “那怎么行!”朱厚希急了,生怕岑越和柳帷第二天便走了,“你们救了我的命,一定要感谢的,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们朱家知恩不图报。”

      柳帷想,两个多月,照岑越隔十天伤痛发作一次,不还得多痛上几次,痛一次他的心就在油锅里煎一次,再多煎几次就煎成人排了。

      这次教完拳法后,朱厚希没只把二人送到府外,而是跟到了小院子。

      没有客厅,柳帷将朱厚希引到院子的石桌边坐下,从井里打了半桶水上来,舀进壶里,提着壶给朱厚希倒杯井水。

      朱厚希受过家教,虽然极不想喝,但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惴惴地咽下去。

      “要不留下来吃顿饭”柳帷问道。

      朱厚希看了一眼杯子里的井水,想到饭食,也不可能好到哪去,可是他又舍不得走,于是点点头道声叨扰了。

      柳帷走进厨房,一会儿走出来,“奇怪,今天小晱没送豆腐来。”

      朱厚希看了岑越一眼。

      “我过去取好了。”柳帷对岑越道。

      岑越点头。

      朱厚希第一次与岑越二人单独相处,心情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

      张了两次嘴才发出声来,“岑公子,是哪里的人”

      岑越扫了朱厚希一眼,“忘了。”

      朱厚希又一阵激动,这是岑越第一次与他对话,他心里略想了一下,道:“岑公子之前受伤过,所以忘了之前一些事”

      岑越有些不耐烦,冷冷道:“与你何干”

      朱厚希有些尴尬,“我见岑公子仙人玉姿,丰骨不凡,有意结交,不知岑公子可愿折节相交”

      “不愿。”

      岑越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掀起面纱,喝了半杯。

      朱厚希看到岑越面纱下露出的少许青山秀水面容又看痴了眼。

      柳帷走到街口寻不见守摊卖豆腐的霍氏,问旁边的小贩。

      小贩:“豆腐摊摆上没多久,几个小孩跑来说她儿子被送到县衙了,听到这事后,她扔下豆腐摊就去县衙了。”

      柳帷:“什么时候的事”

      小贩:“一个时辰前。”

      小晱出事了!

      柳帷向小贩道了谢,急忙赶去县衙。

      去到县衙,正看到几个衙差拖着昏迷的醒的霍氏出来,扔在衙门口的大街上。

      “你们在做什么!”柳帷喊了一句冲上前。

      衙差:“你认识她,那就好,把她领回去吧。”

      柳帷接过霍氏,看她脸上泪迹未干,双目紧闭,额上青肿得老高。

      柳帷怒目转向衙差,“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衙差退了一步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她在堂中不停地磕头求知县大人开恩赦免她儿子的罪,知县大人按律执法不允,将她儿子下狱,她一听就昏过去了,我们根本就没对她用过刑。”

      柳帷:“小晱犯了什么罪,他才六岁,重到要下狱惩治”

      衙差有些难以齿口,怒向柳帷道:“你一个小老百姓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县太爷说有罪那就是有罪。”

      衙差说完,转身回衙门了。

      柳帷欲追上去好好询问一番,但霍氏又昏迷不醒,只得先将霍氏送到医馆诊治。

      坐堂的大夫言霍氏身体本就羸弱不堪,上次小产身体一直没有复元,现又急火攻心,才昏了过去。

      大夫按着穴位给霍氏针炙了几下,霍氏悠悠转醒。

      大夫在旁言:“她要再不好好调理休息,放宽心怀,性命堪忧。”

      柳帷闻言骇然一跳。

      霍氏挣扎着坐着起来,“小晱,我要去求知县大人放了小晱。”

      “等下。”柳帷按住霍氏,“你先别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晱。”霍氏又是心痛,又是愧疚,流下泪来。

      早上,霍晱与小虎、小特去县郊林捕猎,误伤了渠安县卸职归田前吏部侍郎徐天砗爱子徐归养的白貂。白貂因流血过多,很快便死了。

      徐府下人寻来时,看到霍晱手中提着死去的白貂,哪里肯罢作,当场将几个小孩踢打了一顿,回报徐归,徐归心痛爱貂,要为其报仇,命人将霍晱送至了官衙。

      霍氏闻讯扔了豆腐摊飞赶至县衙,看到霍晱满身是伤,嘴角还挂着血丝扔在堂中,不知是死是活。

      霍氏见状吓得三魂去了六魂,霍氏想起横死的丈夫,胎死腹中的孩儿,再听闻半死不活的霍晱要被下狱,当场血不归经,晕死过去。

      柳帷听完霍氏声泪俱下的哭诉,立时红了眼眶。

      “岂有此理,官府不护民就罢了,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关押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不行,我要去击鼓鸣冤。”

      坐在一旁写完药方的大夫将笔搁在架上,叹气道:“公子莫要冲动。奋焄府知府徐天碫是徐归的亲叔叔,渠安县属奋焄府辖下,这县令大人要保官位,哪敢不听徐归的吩咐。你这样冒然上门鸣冤是没有用的,说不定还会借口治你的罪,吃上一顿板子。”

      柳帷恨得咬牙,“如此说来,这徐龟蛋经常横行乡里,为祸百姓了。”

      大夫摇头叹气,“谁说不是,简直就是渠安县一害。”

      大夫将开好的药方交到柳帷手里嘱咐道:“快去抓药煎了给她喝,三碗水煎成一碗,她的病不能拖。”

      柳帷拿着药方去药房里抓好药,把再次哭晕过去的霍氏送回家,蹲在台阶下按着大夫的吩咐煎药给霍氏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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