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同人）十年》一夜花厅雪

2、出院&交谈

　　一夜未眠，阿忠的精神还算好，办好了手续，拿着不大的行李包就走出了医院。
　　这医院在城郊，也算比较偏僻的了，正想着怎么回家的男人突然听到两声“哔哔”的喇叭声。转头一看，他微微愣住，是方建平。
　　“阿忠。”
　　“方小姐。”意料之中了，除了危急关头和昏迷中不可控的时候，理智在时他都不可能会逾矩。二十年前朋友介绍他来做司机，推荐的理由不就是技术好、有分寸知进退吗？
　　“怎么，我来接你出院很奇怪吗？”lisa歪歪脑袋，有几分玩笑地说到。
　　“怎么好意思。”阿忠笑了，这女人的确是重情义，而且还有点热情过头了，帮他拿行李？他有没有那么脆弱啊！
　　不过，想来她都是第一次被人救，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激之情吧！
　　他自然而然地往车右侧走去，准备开车，却被她叫住。
　　“阿忠，你干嘛？”
　　“开车咯。”他答得自然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手都没好全，怎么开车啊？”lisa似是无奈，似是好笑。这男人未免太不开窍了，自己来接他，难道是为了让他再把两人车回市区吗？
　　“你开啊？”
　　“怎么？不放心我？我也是有驾照的，不然刚才怎么把车开来的。”
　　男人那丝不可思议的表情“激将”成功，lisa都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互动颇像少年时代相互调侃的校园友人。
　　“怎么行呢？我才是司机嘛。”
　　“那你就当自己还在放病假，不是来返工。我也只是来接一个多年的朋友，行不行？”lisa笑言，拉了拉披肩。
　　阿忠还能说什么，只好看着lisa为他打开车门，享受一把超vip待遇——就是霍景良或者叶孝礼都没享受过的待遇。
　　在车内坐定，系好安全带，lisa看男人还是很不自然的样子，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淡淡失望，说到：“还是很不自然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客气？”
　　“不是，是不好意思。”他低头笑，不敢看她的眼。突然，他想起对方好有二十年没开过车了，抬头看向对方：“你的驾照好像很久没开过车了……”‘还是我来吧’这半句话尚未出口，就被察觉到他未竟之意的lisa堵住了。
　　“对我没信心？”
　　“不是不是……”对了，她是谁呀，方建平，除了感情事，有什么难得倒她？
　　“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我是方建平。”似是玩笑般自夸，又似是在郑重地表达什么意思，总之，阿忠觉得lisa并不是这般简单地说一句玩笑话。
　　只可惜，不论是lisa自己还是阿忠，都错误地估计了lisa目前的开车水准：短短十米不到的路程，连着两个刹车。两人对视，忍不住都笑了。
　　单手解开安全带，阿忠起身绕到驾驶座外，像以往做的那样替她打开车门。Lisa下车，看着阿忠不好意思地笑。
　　各归各位，车子平稳向前，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坐在后座打电话或独自神伤哭泣，副驾驶座上的这位知性女子伸手取过座位边上的一本书，打开来，侧头看向男人，“你说我以后是该称呼你程先生还是默城呢？”
　　阿忠抽空看一眼她手中的书籍，是自己的一本小说。“这书挺早的了，没想到你还能找到。”
　　“也不好找，我托旧书店的陈伯才找到了这一本，不是还有一本《巾帼》吗？我倒想看看那本。”
　　“那我从家里拿一套给你吧，样书我都留着。”这是自己的心血，自己堂堂正正挣到的成绩，他倒没什么不好意思提起。“
　　“你怎么想到要写书的？”
　　“如果当年我爸爸没跳楼自杀，我就去港大读中文了。”
　　Lisa沉默，阿忠这么多年很少提起家人，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年朋友介绍时提起过，他家里还有两个和他相差十几岁的弟弟。“你弟弟们没在香港吗？”
　　“嗯，一个在澳洲，一个在美国。他们不是不关心我，只不过都太远了，有家有室，我没把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
　　“哦。你今年四十五岁了吧？没想过成家？”她似是无意地问。
　　“呵，养大了两个弟弟，同养大两个仔没什么分别，成家也不过如此啦，没意思，不想。”他单手控制着方向盘，驾轻就熟停在红灯前。

　　“唉，别走这条路，我们先去你家。”lisa在十字路口说到。
　　“不好吧，让你从我那边开回去怎么能行？”阿忠不放心她的技术，“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家。”
　　“我等不及看书行不行？”lisa笑着说，看向男人。
　　阿忠愣了一下，颇为感慨地点点头。

　　“坐一下，等等我烧点水泡茶。”阿忠有些局促地扫视客厅一边，还好，自己虽然两个星期没在，钟点工还是按时来打扫了，挺干净的。
　　将lisa让到座位上，他进书房里取了书架上的样书，十来本书也蛮厚一摞，放在lisa面前也令这女人小小吃惊一把——看来她对于自己这位员工的了解拿冰山一角来比喻都不算夸张。
　　“尝尝。”阿忠将茶盏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活脱脱反主为客，拘束得像是他才是客人。
　　“祁门红茶？茶很好啊。”lisa笑道。
　　“嗯。前段时间一位大陆的作家朋友送的，他家里有茶树。”比小学生回答问题还乖，不过他都总算没有木头到家，补了一句：“我包些给你。”说着起身取了纸包装了鼓鼓囊囊一袋。
　　“好，多谢。啊，看来今天这趟没白来，又有好书，又有好茶，很划算啊。”lisa饮下杯中茶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告辞。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阿忠只是点头，却用右手直接捏起那一摞书，跟着往外走。
　　“欸，你……”lisa转身，站住脚。
　　“我送你。别说了，我送你。”阿忠难得强硬一次，lisa只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