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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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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火弹在几十丈远爆裂,浓烟随即阵阵而起,在扬起的烟尘滚滚,迫近的战马猛被带住马缰扬起前蹄的一片混乱中,几个黑衣仆从默默地抬着一张软榻迅速离去,其他守护的侍卫在这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追击的骑兵调整马匹重新追击时,终于力竭而亡。不过,他们的使命已然达成。
在夜幕的掩映下,距离战场仅百里开外的雁翎古城中,一家药铺渐渐出现了灯火之色。内室的软榻上不知垫了多少层被褥,似是怕榻上之人感到不适。
在一片黄晕之中,榻上之人的脸色更显苍白,近看便知正是日间被黑衣侍从抬出战场的男子。英挺的眉目,左颈斜向下被剑锋划开了三寸来长的伤口,狰狞在白皙的肌肤上,血缓慢不止地溢出,他却似是丝毫不觉,淡淡地皱了下眉,张开眼睛,缓缓地开口道:“铭宇,咳…现在何处?”
榻前的大夫显然是未见过如此伤势,不敢贸然下手,只对着男子道,“主上坚持住,董太医已在途中。小人刚刚给您服下了助血势减弱、调节脉息之药,主上万勿运行真气,伤口颜色诡异,可能携毒。”这大夫正是覃国公子覃轩寽安置在雁翎城分舵的舵主古玦,右脸上一块杯口大的伤疤极是狰狞。
听他这般说,覃轩寽又闭上眼睛,不能运功,伤口的疼痛逐渐蔓延,麻痹了左半边的身体,他默默地抵抗着一阵阵的晕眩,最终还是晕死过去。榻前古玦守候,来的黑衣人统统守在内室周围,皆若入定一般,静静地张耳辨别着周围的动静。
至清晨,覃国御医董铭宇快马而至,飞身下马快步入内,查验了伤势后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饮泉露?这种在林、覃两国都不该出现之物,怎会被下在覃国公子身上。若不是有人刻意寻命,怎会将这远在流杵南境的毒物带至两国战场。况且饮泉露虽是毒物,也来之不易,症状虽然严重,但治疗起来对于董铭宇来说也并非难事。他是在覃国属地印都为前朝宰相蔺公疗病看诊才可如此迅速赶来,查验了伤势之后,他迅速地开下药方,命人煎药,而后随同古玦步出内室。
掩上了门,他低低地询问古玦道:“主人为何人所伤,你可查到?”
古玦慢慢摇头,叹气道:“为营救大公子,主上身边仅两百人就冲进两军阵前,硬是将敌军引诱至此地,寡不敌众又遭人暗算才有此情形。”
董铭宇立时抿了唇,过了好一会儿,慢慢地说:“古玦,你留意下最近来往的商客,特别是贩马的商人,里面长得清秀的,派人远远跟着。”
古玦露出一脸奇色,不禁问了句:“怎么,你怀疑到了谁?”
铭宇微微看了眼屋内,又压低了些声音道:“流杵蛊衣。”
“她?”古玦大惊失色,“她怎可能千里迢迢与我覃国公子为敌,难道,难道……”
“嗯,花蓊此人内心歹毒,若非又是什么感情纠葛,相信她不会不顾我覃国与流杵的关系,与林国结盟。不过尚属我个人的猜测,暂时不要惊动其他人,需等主人醒来才知。”
“是,公子要在雁翎守候么?”
董铭宇稍稍想了下,“嗯,虽是解了毒,但若真是花蓊,恐怕还需再行探看,才能确保主上无恙。”
“好,那我马上安排人手进行排查。”说罢,古玦大步走了出去。
董铭宇站在原地,沉静的面庞泛出几丝青色的筋脉,他握了握拳,又叹了口气,在袖中摸出一枚药丸放入口中,“看来,我又要有求于他了。”夜色中不待云飘过,他已化作一道人影消失在雁翎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