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同人）迟来的幸福》一夜花厅雪

37、[番外]结婚记（下）

　　“姐夫，怎么样，想好了没啊？”
　　杨震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成了。”
　　“那行，你说吧。”
　　“小然啊，打个商量呗，对着你说哥觉得怪怪的，你稍微让一点儿，让我看着你姐说成吗？”杨震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众人笑了笑，安静下来，季然也笑着让开来，站到彭一峰身边，被丈夫搂在怀里。
　　两人隔门相望，杨震满眼温柔，他没有笑，而是很郑重地看着季洁慢慢说出一个爱字也无、却十分动人的情话：“季洁，能娶到你是我杨震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也是我最大的成就。我说过，我们都不做英雄，我只想下半辈子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起养儿育女。我没什么长辈在世，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你的兄弟姐妹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在这儿向你保证，结婚以后饭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还是我洗，你下了班只需要休息和看孩子就行。这项保证有效期七十年。”
　　“呵呵。”季洁绷不住笑了，她没有等杨震来抱她，她自己站起身，走到杨震身边：“你都做了要我这个做人家老婆的干什么？”
　　“享清福呗。”杨震笑着说道，伸手将最深爱的女人搂在怀里。这个女人啊，倔强独立的让他心疼。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惊扰了一对新人的美好时光。

　　没有背新娘子，三对新人均是手拉手走出了娘家，并肩向前，未来无论有什么等在前面，爱人们，都不会让其中一人苦苦支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中午十一点半，三对新人和宾客们都已经到了酒店。老郑没有参加迎亲的队伍，而是早早就到了酒店主持大局，招呼客人，忙乱了一早上。
　　警【察系统的朋友同事们、季父、曾妈、何父的朋友们，老街坊们，以及最特殊的客人们——那些被六组救过的人、受害者的家属，甚至还有那些因为一时失足而被抓后刑满出狱的人，这些人都是这次婚礼的宾客。
　　所有的人一进会场都被会场的布置惊住了。没有传统的红色双喜字样和桃心等等，在前台正中贴着的，是一个大大的警【徽。两边墙上除了淡雅的装饰外，使用照片贴成的各种图案。走进瞧瞧，许多人都会对着其中的某一幅或某几幅图会心一笑，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十二点整，婚礼正式开始。
　　他们没有另外请司仪，职业的司仪未免都太过油腔滑调，不适合他们，还是自己人主持起来有氛围。高儿大学时在学校常常主持晚会，司仪非他莫属。
　　简单热情地走了一遍常规，到了父母上台的时候，大曾和燕华最幸福，最起码女方有爸爸、男方有妈妈，敬了茶，交换了戒指，长辈们发了礼物，也算顺顺利利过关了。季洁和杨震也算不错，季父自是要出场没问题，卢杰妈妈也在梁朵朵的陪同下到了现场，做了杨震的长辈。
　　唯独楚念南和罗红槿，一个是父亲身份不能曝光，曝光了大家太尴尬；另一边——自从上次楚念南上门去谈却被气到摔门离开后，他就没指望那位老古板的罗教授能出现在婚礼现场，虽然喜帖还是派了一张给红槿的弟弟。
　　“没事，等下我和季洁爸爸上去。”何教授拍拍楚念南的肩膀，说到。
　　“嗯，我倒没什么，我就怕红槿心里难受。”楚念南笑笑。
　　“欸，她爸爸也真是的，这么多年了，亲父女有什么化不开的冤仇！”

　　“快快，楚哥，到你和红姐了。”欣怡捏着裙摆跑过来叫道。
　　“知道了。”楚念南走到一边的休息室里去找红槿——刚才燕华把她拉去补妆了。
　　“红槿，到咱们了，走吧。”
　　穿着旗袍、梳着高高的发髻，她似一位民国时期的知性丽人，别有一番风韵。他牵着她的手，引着她走向舞台。
　　没有长辈帮扶，无所谓，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他们只要拥有彼此，就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未来的一切，同时，尽最大的能力为孩子们搭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小心！你穿的高跟鞋还不看路。”红槿猛地站住，差一点儿拐了脚，念南一手牢牢扶住她，嗔道。
　　“爸，妈……”她怔怔，根本没有听到念南的唠叨，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楚念南抬头一看，也愣住了，台上坐着四位老人，季父、曾妈、罗父罗母。他笑了，紧了紧相握的手，抬手擦去女人脸上的泪水，“走吧，别让爸妈等急了。”
　　他们上台，敬了茶，收了红包。
　　念南端茶给罗父时，对方明显还记着他上次摔门而走的事情，“哼”了一声，冷了他一会儿。
　　“爸，您喝茶。上次是我不对，给您老赔罪了。”楚念南心情极好，伏低做小就伏低做小，只要老婆高兴，一切值得。
　　“哼！”老爷子七十多了，还是精神矍铄，嗓门洪亮。被老太太戳了一下，他接过茶杯，呷了口茶。“行了，看你小子还行，以后好好对小红，不然我非拆了你不可！”老爷子年轻时候唱武生的，上年纪了改了胡琴琴师，爆炭脾气是改不了了。
　　“是是，您放心，我们一定常常上门让您老检查指导。”

　　“成啊，哥们儿，谢了。”楚念南冲着大曾和杨震一人擂了一拳，笑着道谢。
　　杨震痞痞笑道：“这巴结大舅子可是做人家妹夫的不二法门不是？”
　　“你们是怎么把老爷子劝来的？”楚念南纳闷兼郁闷，看着红槿在化妆间和二老执手泪眼相对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
　　“怪你关心则乱呗！”大曾偏了偏头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老爷子嘴犟不饶人，他说红槿的那句话不是嫌弃，是嫌红槿好多年没上门看他们，他光见到你可不就失望地想骂人嘛。”
　　原来楚念南曾找过罗父一次，想请他们和红槿和解，参加两人的婚礼。罗妈妈倒是很慈爱地拉着他问长问短，几番落泪，可那位罗老爷子遛弯回来知道了楚念南的身份，劈头就是一句：“死丫头让你来的？她自己也知道没脸来见我？”
　　楚念南什么话都听得，就是谁敢提红槿“没脸”这两个字，他跟谁急。就为了顾忌这两个字，他错过了这个女人近乎二十年。而且罗老爷子那语气冲的，根本就不想是说气话，而是真的像是嫌弃自己的女儿。
　　于是乎，某人指着老爷子鼻子一通叱责，摔门跑了。还是亏得杨震和大曾冒着被罗老爷子泼水的危险，发挥了各自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所有误会化解，带来了这个惊喜。

　　“好，最后在开席之前，有请三对新人派代表楚哥来谈谈自己的感受和想对大家说的话。大家鼓掌欢迎！！”
　　高儿最后说了一句，闪身下台。
　　楚念南走上台子，拿起话筒看向台下二十几桌亲人朋友和宾客们，未语先笑。
　　“诸位，首先很感谢你们今天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其实这个代表讲话本来怎么算都轮不到我的，不过我那两位兄弟呢非要挟人情以令兄弟，我也就上来献丑了。”
　　“这，是难得的一年，阖家团圆，亲人们重归于好。”他看向季父，看向自己新鲜出炉的岳父岳母，目光落在紧挨坐着的妹妹和妻子身上，嘴角浮起笑容。“远在他乡的游子平安回到了故乡，兄弟重聚，又结识了许多的好朋友，”他看向大曾、杨震和六组的成员们。“当然，最重要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举起酒杯，“为这难得的一年，为这些难得的情意，我先干为敬！”他仰头，一杯白酒下了肚。
　　杨震和大曾站起来，跟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是年，幸福，终于姗姗而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