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遇见仙道彰》于浊清

2、一、遇见

　　七步半街在这座城市偏北的位置，正好处在一片比较繁华的市区的中间地带，沿着这条街往前走，约200米，在路口左转或是右转，就可到达这座城市最为热闹繁华的城北商业区。

　　所以作为一条连接性质的道路，有着相对寂寥的环境，人来人往皆为路过，七步半街多的只是行走的路人，并没有太多的流连。

　　在这条街的尾处，有间不太起眼的简餐店，店名清新随便，名叫留白。留白简餐整体装修以白色为主，二层的小楼，外表看起来里面并不大，却也能容纳七、八十桌人。

　　每到中午时分，留白简餐生意倒是异常的热火，很快就会座无虚席，商业区的上班族们会步行到这里用餐。路程不算远，并且，比座落在繁华闹市区的店家更经济实惠些。

　　流川枫这天中午放了学，直接去留白等哥哥，中饭和哥哥一起吃。昨天晚上，哥哥因为在公司加班回家太晚，晚饭自己凑和着吃了头一天的剩菜剩饭，第二天的便当也就没给准备了，于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哥哥直接跟他说，明天去留白一起用餐吧，就不用带便当了。

　　流川枫点点头，说声好。

　　哥哥要12点才下班，早到的流川预计着会等约20分钟左右，于是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到了门口，随着轻轻的推门动作，一串清脆悠扬的风铃声响起。感觉后面有人需要进来，于是习惯性的，流川推开门的手慢了几秒钟，方便后面的人接上。

　　手刚刚快要离开门，突然听见后面的人急促的说了一声：“帮忙帮忙”。

　　流川转过头看去，身后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二手捧着一堆东西，因为没法腾出手去推门，所以正处于被门即将挤住的尴尬境地中。

　　流川赶紧伸出手去，给他顶住一边的门，男子得以抱着一大堆东西稳当的侧身进去。

　　“谢谢”男子朝着流川点了点头。

　　流川也点头示意，没再多话。

　　流川望了望，此时餐厅已经基本满座，只剩最靠近餐厅过道的一张桌子还没人坐，于是，流川走过去准备坐下，与此同时，刚进来的那位男子似乎也发现了这张桌子，二人在同一时间内都迈步走了过去。

　　走到桌前，二人都发现了彼此，稍愣了一下，同时问到又同时回答

　　“你几个人？”

　　“我一个”

　　“我二个”

　　“哦”那个高大的男子看看流川，感觉是流川先一步来到桌前，高大的男子一时没有开口，悻悻的想要离开，但转过头去扫了一眼其它的地方，都是人满，没一张空桌。流川略微犹豫了一下

　　“那个，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吧”

　　一张桌子正常可以坐到四个人，中午用餐时间，即使不认识的人，也凑和着坐一桌吧。

　　“嗯，好的，谢谢”男子露出笑容，选择靠外的一张椅子拉出后坐下。

　　流川坐在他对面，侍者递过来二杯水，问他们需不需要点餐。流川摆摆手，因为要等哥哥一起来所以这时还不用点上。对面的男子点了份简餐，黑椒牛柳套餐。

　　因为是高峰时间，餐来的不是那么快。二个人就这么坐着，不认识的陌生人，突然同坐一桌，正巧都是等着吃饭，气氛此刻略显寂静。

　　男子左手的姆指在桌上敲了敲，似乎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冷场，“咳”清了清嗓子，然后向着对面的流川说道：“经常来这里？”

　　“嗯，不太多”流川垂着眼，没看他，心里盼着哥哥早些来

　　“哦”

　　上学的孩子总是容易饿着，发达的消化系统和无坚不催的胃时刻提醒着少年们多吃啊狂吃，以满足这具不断生长的身体。

　　在短暂几句话之后后，二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静。

　　叮咛咛的一声电话响，打破了这种沉寂。

　　流川看看号码，是哥哥打来的,再看看时间，哥哥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流川心里已经猜到了一半。果然，接起电话，哥哥清透的声音响起

　　“小枫，上午的会议还没结束，中午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自己吃吧，吃完去上课注意安全不要迟到”。

　　流川嗯嗯的点头答应，哥哥公司的事情很忙，这种情形流川也遇多了，不介意，事情当然要做好才能吃饭了。

　　放下电话，流川叫来了侍者，点了份鲍汁虾仁，坐在位子上等着。

　　当对面那个男人的黑椒牛柳上来的时候，流川的简餐才刚刚点完，看样子要等好一会儿了。

　　那人对他说“你等的人不来了？”

　　“嗯”，流川向来话很少，尤其是陌生的人，不想再加一个字。

　　那人看看他，少年独有的纯净和清爽，穿着宽宽大大的运动装的校服，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像阵清爽的风，抚面而至。

　　“是等你的哥哥吧？”刚电话的时候，听见他这么称呼

　　“嗯，是的”

　　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他中午加班，来不了了。”

　　“哦”，那人轻轻应了一声

　　“哥哥已经工作了呀，看来比你大很多了”

　　“嗯，比我大了十岁”

　　那个嘴巴放大了些，笑了笑，“呵呵，十岁啊，现在这种情况还真不多呢。是亲哥哥吗？你上初中了吧？”

　　“嗯 ，高一”一句，三个字，回答二个问题

　　“哦，个子倒是挺高的，不过太瘦了些，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怎么看都是个初中生的模样嘛”

　　流川撇撇嘴，打心眼里不愿意被别人看小，想想还是带着一丝不满回了句，“没有，已经长大很多了”

　　那人看看流川不服气的脸上，有隐隐的红晕，嘴角咧的更大了些

　　“呵呵，小孩子从来不喜欢人家说他小的”似乎存心逗他接了一句

　　“你就很大吗？大叔————”有意，把尾音拖长些

　　流川瞪了他一眼

　　借着瞪的这眼，此时才着意看了看对面那个人。

　　在门口的时候，帮他挡门，自己因为是打篮球的，所以个子本来就已经很高了，只是可能是正处于发育中的少年，这几年，个子长了不少，可身上的肉却没增加过几两，总给人瘦削的感觉。有时自己这种偏瘦的身材，在篮球对抗中还真是吃亏。

　　挡门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人的身高不亚于自己，找餐桌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好像比自己还要高，而且，身材均称，横竖的配比恰到好处，没有很厚重的感觉，也不觉得轻削，整个人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质感。

　　此时，不想被人看做小孩子的流川，很不服气的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流川不会用很多的形容词，他的生活大部份时间被篮球和睡觉填满，可怜的老师们在课上吐沫横飞，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深情款款讲课的时候，流川都是在课桌上埋头苦睡，那优雅的讲课声音，总是能成为他美妙动听的摇篮曲，就像一双过分细腻温柔的手，稍做抚摸，立即沉沉睡去。一直要等到那剌耳的下课铃声响起，才能将他从各种美梦中唤醒。擦擦横流的口水，活动一下身体，就像睡在自己家的床上，不能总是保持一个动作，偶尔也要翻个身，以调节身体各个部位的适应，会去走廊上走二步，上个洗手间，回来后，坐在位子上，等下节课的铃声响了之后，起立打完招呼后，在下节课老师的催眠曲中再酣然入睡，继续甜美之旅。

　　所以，语文课上的任何形容长相的词语在流川这里，只浓缩成二个字“好看”

　　眼前这个人，长得就很好看，还很怪异。

　　好看，是指这个人的轮廓长得很深，眉眼鼻嘴巴都有很清楚的线条，适中。长一头怪异的朝天发，根根向上，流川的记忆中好像还没见过有这样的头发，那一刹那间，竟生出一种想要去试试这头发硬度的错觉，生生的手指动了动。

　　眼睛呢，很深的颜色，一眼望不到边，看向他的眼里，有流光样的东西在闪动，像一弯清溪，缓缓流动着。

　　流川很突兀的想到了一句话“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然后，他抓抓头，词语一向匮乏的他，怎么能在这时候想出这么一句充满诗情画意的句子。要知道，他考作文填空的时候，大多数交的全是白卷，而这二句，是昨天的测试考试中出现的句子，他当然没填出来，是事后听旁边叽叽喳喳的女生同学在事后对答案的时候说出来的。那些对答案的小鸡喳喳似的女生，说这句的时候还偷偷的望了他好几眼，本来以他的睡功也不会看到，只是当时他自己正在心里对着考卷上大大的红灯而哀叹，想着回去怎么给哥哥说起来，无意当中才感觉到那些炽热的眼神的。当时好像也没往心里去，却在今天看着这人的眼睛的时候，想了起来。

　　什么样的一双眼睛，能让人一览无疑，直直的看进人的心里去，脑里去，真达到灵魂的最深处，毫无防备的让人卸下一切可以放下的东西，怡然自得的展现在这人的面前？

　　少年黑漆漆的双眸，目不转晴的盯着自己，倔强的嘴唇轻轻的抿住，好像憋着小小的气流一样，不肯释放出来。白晳的面容，隐隐泛起一丝丝红潮，然后，用一双黑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照进了他的心里。

　　似有魔力，无形的控制着这一切，然后

　　他征征的对着眼前的少年说了一句，“你好，我是仙道彰”

　　“流川枫”少年清冷的声音，毫无停顿的接了下来。

　　各自报了名字，二人相视点了点头

　　无数的人潮汹涌交织中，若有不期而遇的相遇，若有默契的坐在一张桌子上，这种缘分，几辈修来若非奈何桥边回眸躇足的百余年凝视，又怎能有今世的同桌而食。

　　仙道的餐由于点得早，先端了上来，简餐中还配有一些小点心饮料及水果，流川的餐点得迟，这会儿又是高峰时期，人多忙不过来，相对来说，会上的慢些。

　　流川不经意间瞥了仙道的简餐二眼，真的是若乎没有，只是这么一个细若毫厘的眼神还是被仙道捕捉到了。

　　仙道笑笑，毕竟还是个孩子，想想自己上学那会儿，每到中午的时候，那肚子饿的尤如震天山鼓，总是急不可耐的狂奔回家直扑饭桌。看看流川单簿的身材，还是个发育中的孩子，想必此刻早已饿的瘪塌了。

　　“那个，流川，你的餐上来还有一会儿呢，这样吧，先吃些我的小配点垫垫底吧”仙道温婉的提出。

　　其实，仙道说完这句，隐约着有些后悔，只是偶然遇见的一个陌生的人，只是凑坐在同一张桌子中，然后，说了二句不太相干的话，接着自己就对他说，如果饿了，可以先吃些自己的东西。

　　太唐突了吧，这样的直白，会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呢？即使只是个孩子呢？

　　可是，一惯稳重的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直接了当的脱口而出呢？恐怕是因为眼前坐的是这个人吧。

　　清爽干净，毫无杂质，当他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好像蜕去了自己所有的伪装，只想把最真实的想法，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种眼神，让自己很享受。

　　流川确实迟疑了一下。面对突如其来的提议，他的确有片刻的思索。

　　本来，流川是极不可能去吃别人的东西的，即使是过去最困难的时候，即使那时有了上顿一顿还成问题，但兄弟二人的脾气却是一样的，不接受别人任何的施舍，有形的无形的，都不会接受。这个世界，任何时候，都得靠自己。

　　可是眼前这个人温柔如水的声音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让流川无法抗拒，那是什么呢？

　　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毫无意义的东拉西扯中，知道了各自的名字，然后，自己那若有若无的眼神，让自己都很难确定，是不是见到了对方的食物而勾起了早已饥饿的感觉。可是那人却敏锐的捕捉到了，真的只是第一次见面吗？那为何那双眼如此流光闪烁，神采飞扬，温柔绵延，欲语还休？好像，遇见了自己，却等待了很久。

　　气氛在此时有些稍稍的停顿，说不上尴尬，却有些寂静，其实周围的环境正值用餐高峰期，虽说是简餐厅，但毕竟人太多，总是显得有些嘈杂无章。可此时，这二人之间仿佛周围的声音都已隐去，只余下一些空白的气氛萦绕。

　　稍许，流川打破了这种氛围。

　　“那，我先吃二个小面包垫垫，一会儿我的餐来了，也会有这个，我还你”流川一本正经的说道。

　　仙道听了这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前面的一些些担心和不知所措随着这句话立即烟消云散。

　　“不用，流川，先吃些水果和小面包垫垫肚子吧，一会儿等我吃完后，如果还没饱，你再还我好吧？”仙道眉眼弯弯，二道浓浓的眉毛此时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型，配合着深深的眉骨。流川看着他，心里想，这个男人，笑起来真好看，有满满的温柔包围着他，让他很知足，有种快要溢出的幸福感。

　　流川摇摇头，心里想，这哪儿跟哪儿啊，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已，哪里会产生什么幸福感呢？

　　仙道看着眼前的少年先是怔怔的用黑漆漆的眼眸盯着他，然后突然又甩甩头，皱皱眉，簿簿的嘴唇还抿了又抿，不看他的眼睛里，即使只从正面低头的时候看到些余光，也能发现里面有些许的茫然。仙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此时，流川又抬起头来，看着仙道刚刚那个满满的温柔劲的眼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变成了全部问号，显得有些呆头呆脑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可笑的憨厚感，于是，他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轻轻而已。

　　然后，那个呆头呆脑的仙道变得更加手足无措。

　　似乎看到了什么奇迹般的东西，自己笑的时候，对面那个朝天怪异发型的高大男子，居然红了脸，右手竟然拽了拽了那头奇怪的头发，似乎还用了较大的劲，流川好像能看见被拽着的地方，头皮突了突。然后，放下来的手，去捏了捏鼻子，最后，放在桌子上用大姆指横着轻轻敲击着桌子上的台板，似乎以此慢慢的缓解着一些情绪。

　　流川嘴角的角度又上调了一些，这个男人，真有意思，无论是深情款款的时候，还是一头雾水理解不清的时候，都很耐看。

　　仙道彰的确是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中去，脑海中浮现了一句，无以伦比的美丽。

　　就是这种无以伦比，让仙道彰毫无准备的接受了这毫无征兆闯进心里的笑容。

　　这一笑，让气氛慢慢变得融洽起来，然后，二人东拉西扯的谈着一些东西，仙道此时已经没法把流川单纯而全部的只当做一个孩子来看了，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却不甘心只做朋友。

　　流川不善交谈，却并非不会说话，只是话少而已，不过，廖廖几句，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准确而干脆。
　　多数的时候仙道在侃侃而谈。

　　仙道很健谈，无论和什么人在一起，他说的话总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引起人们的兴趣，知识丰富，人际广泛，使得他知道的也比别人多一些，那么，和任何不相识的人在一起，只要稍过一会儿，他就能发现对方注重哪些东西，顺着说出话来，自然也能得到别人的共鸣。

　　不过，此刻的仙道和流川在一起，虽是侃侃而谈，却是东问一句西问一句，颇有些不搭调的意味。

　　二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仙道知道流川刚上高一，知道他有个哥哥，相差十岁，但哥哥对他相当的好，并且，知道了家里，只有兄弟二人。

　　说到这里，仙道看了看流川的眼神，并没有想像中的黯淡，依旧坚定如斯。

　　仙道本来想问家中变故，想想毕竟是人家的伤心事，不问罢了。只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神中的那一丝重重心疼的感觉，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印进了流川的眼里。

　　流川知道他想问什么，却也知道，他却不会问出口。自己和哥哥相依为命，大多数人听了，都会接着问上一句你父母呢？从小到大，他已经被问的烦了，所以每次都会奉上白眼，回三个字，不在了。待到别人想继续再问上的时候，他会掉头离开。这种事，他无需满足人们的刨根问底。

　　流川心里有小小的庆幸，仙道没有继续问下去，所以，仙道跟别人不一样。

　　流川为这个小小的发现，暗自开心了一下。同时，又有些小小的不解，为什么仙道和别人不一样，自己会觉得很开心呢？随后，这位率真的少年，自己给出了答案，因为，他喜欢这样的人。至于什么是喜欢，这位少年自己恐怕也解释不清，没人跟他说过什么是喜欢，包括年长他10岁的哥哥。

　　他哥哥只是说最好不要爱上不能爱的人，但没有说不能喜欢别人；哥哥说爱情是件可怕的事情，但没有说喜欢别人很可怕；因为爱情，那么坚强的哥哥也有过脆弱和无力，所以不要爱了，爱情不是个好东西。那么，就用喜欢吧。

　　简单有力，还不会被伤害。

　　在少年的心目中，喜欢不限男女，只是单纯的一种好感。

　　少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仙道，仔细听着他的每句话，多数时候他听不懂，所以挪挪嘴，骂他白痴。

　　会骂白痴的小孩，和一个被人骂了白痴还很开心的男人，就这样欢快的吃了一顿午餐。最后，仙道没有要流川还任何东西，不是流川不还，而是仙道不要，他跟流川说，他要保持体型。流川看看说，你又不是女人。仙道说，男为悦已者容嘛。流川歪歪头，没弄懂什么意思，低着着头又说了句白痴。

　　仙道白痴这一顿饭被左一句右一句骂了无数个白痴，却在这些白痴的词语当中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有心花怒放的盛境。

　　流川看看表，已经1点整了 ，还要走去学校，不早了，跟仙道道了别。

　　仙道有些黯然，时间真快，眨眼已至，这短暂的相逢，即将结束。心里依依不舍。

　　叫来侍者，仙道本想一同结帐，但看看流川清冷的神情，他连提都没提。二个各自结了帐，走出留白简餐。

　　出了留白的门，二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仙道要比流川高了一个头，没说什么，自然而然的就这么走到了一起，到了十字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仙道挥挥手，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流川也有些疑惑，总觉得他会说些什么，那微动的嘴唇最终只是吐露出再见二个字。

　　带着隐隐不可触及的一丝期待的消失，流川点点头，转身离去。与此同时，仙道彰也转过身，走开。

　　二人，脚步缓慢中带着些迟疑，走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下，见到对方离去的背影，只好调过头来，继续向前走。然后，再停足，再回眸，只是依旧孤单的背景，没有任何变化的节奏。

　　因为二人转身的时间，总是交替着，一个刚转过身来，另一个却恰巧转过来，相互交错着，没有看见对方转身的那一刻和自己一样的期望。

　　转个弯，各自的身影总算是消失不见了。

　　仙道站在路边等着过街，中午时分，散了午餐，各自是往办公楼写字楼赶回的人群，站在人群中，等着红绿灯的信号，准备去对面的公司里上班。

　　绿灯结束的时候，仙道身过的人群已经过了大半，只是他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征征地想着中午遇见的那个叫流川枫的少年。一丝悔意还夹杂着一丝害怕倏地缠绕在他的心头，没问他要电话，不知他住在哪里，是否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真真正正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呢？

　　绿灯快要结束的时候，仙道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走到街对面，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准备利用最后的几秒种到达街的对岸。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突然毫无征兆的响起，轮胎摩擦地面数百度高温的声响，即使是在人声鼎沸的闹市中抖然响起的时候，还是那么惊心动魄，如同在每个人的心口上插上了一把刀，心肝为之颤动。随着人群不可遏制的发出一声惊呼，一个高大健硕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巨大的撞击力下，蓦地飞起，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十几米处的地面。那头笔直的朝天发中流出鲜红的血色印染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