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御姐和道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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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黄药师想和冯衡好好在一起，可眼看着时间匆匆过去了十几日，冯衡却丝毫未见起色。
每日依旧只能用些流食，黄药师用光了细心炼制的九花玉露丸，才堪堪保住冯衡的身体不再日渐虚弱，只是他的脸色还是日复一日的苍白了下去。
黄药师和欧阳克看着这样无知无觉，静静昏睡着的冯衡，一日比一日沉默。不过幸好全真教已然不远，约摸再有两日便能赶到，这让两人心中宽慰许多，只能默默祈愿王重阳能有办法救得了冯衡。
这一日，黄药师一行终于到了重阳宫脚下的小镇上。
一到小镇，他们便直奔镇上唯一的客栈，洪七已经侯在那里两天了。
黄药师所乘的马车刚刚停下，洪七直接从二楼翻身下来，钻进了车里。抓起冯衡的手腕一摸脉，洪七神色骤变，半响过后才吐出一句：“峰兄他……受苦了！”
黄药师闻言面容苦涩，道：“谢七兄前来相助，事不宜迟，我们动身上山吧！”
洪七点头，考量一番，自觉抱起欧阳克出了车厢。
一路赶来，因为怕冯衡在路上被颠簸的伤势加重，黄药师着实花了一番心思，车厢里铺满了软絮锦被，幸而此时已近深秋算不得热。所以下车时，他干脆用锦被将冯衡裹紧抱在怀中，毕竟待会儿上山道路艰险，还是用轻功的好。
镇上遍布全真教的眼线，黄药师一行人的踪迹早已上报给了王重阳，所以当他们走到山脚的时候，已有两列重阳弟子静候在那里。
“两位大侠远道而来幸苦了，师尊特命我等在此等候，任凭大侠差遣。”说话之人是这些弟子中身份最高的，是全真七子中郝大通的关门弟子王炎。
黄药师知会了一声，只道他和洪七会以轻功上山，让王炎等人不必再候。
当然，黄药师此话自是惹得在场的全真弟子隐有不屑。
当今武林中，全真教被喻为“天下武学正宗”，是当世最大的门派，江湖人公认的泰山北斗，教众不免会生出某种凌然之势。
不过黄药师和洪七是不会和他们计较的，当下展开身法，以无上轻功轻而易举的踏上山壁，行走间如履平地，全真弟子看的是膛目结舌。
“丘师叔都不定能做到这般，看来今日来的两位当真是高人。”王炎心道，幸好刚才他没有出言不敬。
不提山下的全真弟子心中如何说道，黄药师和洪七上山后，却看到一位身材甚高，腰悬长剑，风姿飒爽，飘逸绝伦的男子，捋着一把清须，仙风道骨之资尽显无遗。
竟是全真教掌教王重阳站在山门处亲迎两人，此番作为可谓给足了二人面子，全真教上下一时对两人恭敬备至。
黄药师抱着冯衡不方便行礼，欧阳克让洪七放下他，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王重阳行了一个大礼，说道：“王真人，我是西域白驼山庄的欧阳克，我叔叔欧阳锋日前被奸人所害，还请真人不吝施以援手，欧阳克代表白驼山庄感激不尽。”
年不过十岁的小孩，却早早的褪去了童真，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王重阳心中微叹却也目露赞赏之意。
他虚扶一把，欧阳克顺势恢复常姿，只是眼中的急切暴露了他的不安。
“小娃儿，你叔叔的伤贫道定会尽力施救，不必行此大礼。”
欧阳克闻言这才微微放松了心神。
“黄某定会铭记王真人的大恩！”
“洪七也是。”
两人铿锵有力的许下承诺，王重阳不由惊讶了，看着被黄药师遮盖的看不清面容的冯衡，一向波澜不惊的道心竟也生了几分好奇，“究竟这欧阳锋是何样人物，竟会有两位当世豪杰为他承情？”
压下心中的讶异，王重阳带着黄药师一行进了全真教。
恍惚间，天已近黄昏。
王重阳独自在屋里替冯衡诊治，而侯在房间外面的黄药师和洪七从原来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到现在沉寂下来各自枯坐，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
终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黄药师猛地起身，洪七随后起来，一直坚持守着的欧阳克早已奔至门前。王重阳打开了房门，却面色凝重。
黄药师心中一突，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洪七急问：“王真人，我那峰兄可能痊愈？”
王重阳眉头深锁，欲言又止，最后重重一叹说：“他应该是练了武林奇书《九阴真经》，又有走火入魔之象，此次强行运用了全身功力才导致的身体崩坏，经脉受损。我只能以先天功助他尽快清醒，可是若想痊愈，那欧阳兄则必须将《九阴真经》中疗伤篇融会贯通，方可自医，甚至还能增长功力。”
“可是自从上次闭关走火入魔，叔叔他不仅神智受损而且也忘了武功！”欧阳克急急出声。
王重阳沉默了，这种情况是最不乐观的。
“我教他武功。”黄药师突然出声，神情严肃而认真。
洪七微微一愣，后又疑惑道：“可是我们没有《九阴真经》？”
黄药师却只是一味看着王重阳，沉吟片刻后说道：“若黄某猜的不错，《九阴真经》现在应该在真人手上，还望真人赐经，待阿峰痊愈之日我便自废武功，绝不将真经上的武功流传出去。”
黄药师掷地有声的承诺让在场的人惊呆了。
“药兄你……”洪七简直不敢相信，以黄药师的武功不出几年绝对可以独步武林成为江湖一绝，可现在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许下自废武功的承诺。
他和冯衡竟然情深义重至此！
听到这句，王重阳向来古井无波的神情突然复杂莫名，他本就对人观察入微，此刻见黄药师许下如此承诺，方知心中猜测竟是真的。
他们……绝不仅是朋友！
在这一刻，众人方才重新估量起黄药师和冯衡的关系来。
“臭牛鼻子，端着那副道貌岸然的给谁看呢？天下人敬你畏你我可不怕你，你若不交出经书，我便直接动手来拿！”
玲珑玉翠滴落盘，清脆婉转又不失煞气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听的失了神，只是王重阳除外，因为他已经听了二十多年了，这冤家……今日怎又来闹了！
“林女侠，几月不见可还安好？”
“臭牛鼻子，少跟老娘扯些有的没的，我喜欢这小子，你把《九阴真经》给他。”
来人正是林朝英，但见她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着实让人惊艳。而且她不单容貌绝美，且更是一个武学奇才，其修为之高只有“天下五绝”之首的“中神通”王重阳可与之匹敌。而她看王重阳的眼神似不屑却在眼睛深处隐含一丝挥之不去的幽怨，那是求而不得的失望和不甘。
若说这天下第一奇女子，则非林朝英莫属！
“谢女侠抬爱，黄某只求疗伤一篇，别的自不敢奢求，望请王真人赐经。”
为了冯衡，黄药师可谓将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声名昭彰他也不在乎，他只求冯衡能安然无恙。
林朝英是性情中人，也是用情执着至极的人，她没有王重阳的重重顾虑，她只知道黄药师身上有她一直以来最向往的情深意重，所以她一定要帮他。
想来等冯衡醒后，定是会极喜欢这位冷面御姐，当然，也免不了被蹂躏。
王重阳此生最怕的人唯独林朝英，他心中的歉疚也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会隐现一二，对林朝英他是能妥协的绝对不推辞。
可是这次若帮了黄药师，也许江湖上会传出《九阴真经》在他手上，如此一来，不论是全真教还是江湖又将会引来一番血腥争夺。
人的欲望无止境，争斗就无止境。王重阳求的，只是武林安定而已。
“臭牛鼻子，你再不吭声我可就真抢了！”
面对林朝英的咄咄逼人，王重阳也只能苦笑着应了。
“那便依黄兄所言，等欧阳兄醒后，我就将疗伤篇誊写给你。”
“谢王真人成全！”黄药师沉淀了太多情绪的眼底终于闪现出了一丝光亮。
“哼……算你这牛鼻子识相！”林朝英的话里倒有些不甘在里头。
王重阳无奈笑叹：“近日我要以先天功帮欧阳兄疗伤，无法和你比武，你若无聊可与洪七他们切磋，他二人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来林朝英此番走出活死人墓，是因为她一直以来潜心研究的《玉^女^心^经》终于完成了，所以来找王重阳挑战。只是当年的斗气之约，时至今日却成了两人唯一存有交集的借口，实在是可悲可叹。
终于放下心中大石的黄药师，心神一松竟觉得疲惫异常，待回到全真教安排的住所，搂着冯衡酣睡了一夜。
梦中的冯衡一袭大红喜服，似平常那般无厘头的挑着他的下巴，一脸嫌弃地说：“看在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老子就勉为其难的以身相许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御姐和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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