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殊途不归 花邪 瓶邪》半夏TVT

88、替身

　　再说当下我们三人被困在这处石屋群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是四通八达，但连着走了好几个小时，就是看不见尽头。而小花的伤势似乎也颇重，药量逐渐增加，看的我心头很不舒服，生平第一次盼望着能快点前往医院。

　　不过话虽如此，这一片石屋群看似普通，但实际查探起来却让人异常费神。除去石墙拥有诡异的自我愈合功能外，这里的地面同样是不允许外来者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迹。虽然是时隔近千年的遗迹，但这里的地面上却是丝毫没有落土，周围干干净净，简直像是有人在定期打扫一般，让我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

　　约莫着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我看小花已经明显体力不支，便拽住前面的闷油瓶，表示暂时休整一番为上。可闷油瓶听后却摇了摇头，示意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我本是满心焦虑，想再同他争执几句，却不料闷油瓶并未待我发话便又快步向前走去，而就在他甩脱我手腕的那一瞬间，我看着他的背影却突然一怔，可不待疑问脱口而生，砰的一声闷响，却是毫无症状的从我们身侧不远处炸响了开来，瞬间打断了我的思路。

　　“怎么回事！”我立刻转头去看，想是这地方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不可能再有其他活人存在，而这时小花也举着矿灯照了照远处的黑暗，突然疑惑道，“枪声？”

　　“难道说是胖子他们又下来了？”我的话音才一落下，闷油瓶却又溜达了回来，也举起着手电说，“不是他们，这些人用的是95式，和咱们的制式不同。”

　　“你……”我本是想说光听声音怎么可能搞得明白，但再一想到刚才的发现，却又冷静了下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还不待说话，小花就打岔道，“过去看看吧，应该都是熟人，只要跟他们会合了，我也能稍微缓口气儿。”说完后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顺便补充道，“对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雇主是谁吗？过去一看就知道了，你跟他应该挺熟的。”

　　言罢他倒也不等我的反应，兀自就向着黑暗中走去，闷油瓶在他身后默默跟上，我看着他的样子，缓缓勾了勾嘴角，几步便凑上去，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哥，你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能长高，不容易啊。”

　　闷油瓶听我一说立刻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奇怪的看着我，我见他似是尚未反应过来，便接着说，“其实，在五年前的时候，算上鞋底的加厚，其实我一直都比你高一点点儿，虽然并不明显，但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比例。”

　　“什么意思？”闷油瓶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我却也乐得兜圈子，几步便越过了他向前走去，顺便解释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现在居然比我高出了一截，看着挺猎奇的。而且，你手指的比例不也恢复正常人的标准了？”

　　闷油瓶此刻并没有直接跟上来，我隔了半天才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而与此同时，一个即耳熟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也从我身后响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没多久，就在刚才，我拽你的时候，忽然发现你那两根代表性的手指没以前长了。”身后的“闷油瓶”听我这么一说，似乎也无奈的笑了笑，“呵……我也是没办法啊，刚才和那玩意儿打了大半天，一直缩骨实在是吃不消了，刚想缓一会儿，居然就被你给看穿了。”

　　“不过你跟小哥的身材差不多，而他又向来少言寡语，还不怎么合群，真亏你能贴张面具就与我们朝夕相处这么久。”我依旧没有回头，“闷油瓶”也没有要靠上前来和我并肩而行的意思，两个人依旧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成功，花儿爷从一开始就对我特别“关照”，才刚坚持过墨脱不久，这身份便被他老人家拆穿了。不过……他盯上我的理由，多半并不是因为我哪里看上去很可疑，而单纯是张起灵这个身份需要他倍加留意。啧……你说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我闻言后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小花，似乎并不难理解，他对闷油瓶格外“照顾”的原因所在，想罢只付之一笑不再多提。倒是“闷油瓶”看我态度平淡，就又说，“怎么，小三爷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是谁吗？还有，你俩的关系……嘿嘿，不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

　　我一听此话嘴角不由抽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面上倒还端得住，继续淡定道，“这世界上可以把张起灵从声音到身手都模仿到惟妙惟肖的人，在我知道的范围里，除去前面走着的那个，也就只有你了。倒是你那墨镜，不带着真的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来墨脱前我还为了这事儿动了手术呢！就说给那哑巴帮忙从来都落不下好事，不过在那微乎其微的治愈率下，我眼睛的手术最终倒是成功了，虽然平时不带着墨镜让人很没安全感，但毕竟脸上有层面具，也算踏实不少。”

　　黑眼镜说完后呵呵笑了几声，我没忍心回头，实在是不想看到闷油瓶的脸上会出现痞气的笑容。不过这家话自打挑明身份后，出戏出的倒是够快，说话的频率马上成几何倍数增长，见我刚才巧妙的绕过了话题的中心，便又不依不饶的说，“小三爷，我刚才问你的第二个问题，你当真不好奇？”

　　我闻言长长舒了口气，终于是硬着头皮说，“你……可以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其实吧，在下地前那天晚上，我本来是要想趁着你们都睡下后，自己去林子里调整下面具的，不想……嘿嘿，帐篷外面春光无限，害的我都没好意思出去。不过你放心，我当时至多也就看了一眼而已，你家那口子太警觉了，这么近距离想骗过他偷看不容易啊。”

　　我被黑眼镜说的脸上直烧，忽然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那天晚上就犯浑了呢！不过黑眼睛此时并没有饶过我脆弱的自尊心，回忆的兴趣莹然，接着说道，“唉！不过你俩既然做都做了，那哑巴估计也就真没戏唱了。五年前我就跟他说过，远距离恋爱一般而言都没什么好下场，更何况他还有这么一个强劲情敌，当年长白山的时候没快刀斩乱麻绝对是个错误！”

　　“你怎么连长白山的事儿都知道！”黑眼镜见我几乎崩溃，便笑着说，“长白山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当然不会知道，只是我看你再见到这张脸的时候，表情不像是独守空房多年的小媳妇样儿，所以才料定你俩当时啥都没发生。怎么，难道说我猜错了？你们其实也已经……”

　　“我们什么都没有！”此刻我的手不由是抚上了心口，忽然就觉得心脏好疼，真想一头撞死在石屋上。

　　“我说小三爷，咱们都是大老爷们，你娇羞个什么劲儿啊？”黑眼镜此刻贴着闷油瓶的面具，却说着完全不着调的话，闹的我脑袋一个顶两个大，只能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既然你五年前也见过小哥，那你这次带着他的面具来墨脱，莫非也是他的意思？”

　　黑眼镜此刻拿着手电又对着四周扫了一把，顿了半晌才说，“哑巴在五年前曾跟我说，让我在他刑满释放前，一直在暗中盯着你点儿，如果哪一天你忽然发疯跑去了西藏墨脱，那么无论是什么理由，都让我立刻带上他的面具赶去帮忙，以张起灵的身份祝你一臂之力。”

　　“为什么一定是张起灵的身份，你来不也一样？”我奇怪的转头看他，而黑眼镜却是答的不急不慢，“这是你老九门内部的家事儿，如果没有这张皮，做什么都不方便啊。而且，我如果不是以张起灵的身份来见你们，哪有那么容易赢得信任，你们怀疑我都来不及吧？”

　　“这倒也是。”我略微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可小哥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在这十年中前往墨脱？他不是习惯性失忆么，怎么这事儿却记得这么清楚？”

　　黑眼镜听后偏了偏头，说，“不出两种可能性，一个是这件事情本质上比较特别，他多年来都格外重视。再者就只可能是……”黑眼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后才又接着说，“你的身体状况让他想起了什么东西，而这件事情也一定会在十年内事发，但他自己在这期间却被困于青铜门内出不来，只能未雨绸缪，事先替你安排好后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