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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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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们了!柳家宅子也敢乱闯!?”门外仆人一声大喊,又听到一个特别温柔平淡如水拂人心偏中性的声音:“怎么闯进人来了?”
“哎呦呦呦,我不是想闯啊,这一进来一股药罐子味,妈的,离我远点别染我一身病。”
“你!你别欺人太甚。”仆人又喊一声,夜王拽着潇坠躲在假山后面看到一个一身青绿色衣服的男人,看不到正脸,站的笔直像个书生,潇坠悄声说:“这家伙不像药罐子啊?”夜王看得认真,正在极力辨别那个男人是谁。
“老子来要钱。”
青绿衣公子不卑不亢,淡淡地说:“请恕本人不知,不过好像不欠你们钱。”
“我要你钱你有吗?”那群人绝对是仗势欺人,看得潇坠直咬牙。
突然夜王一拍脑袋,“柳别。”
潇坠背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愣了一下,注意到潇坠凤眼露出疑惑的眼神夜王便解释了一下:“穿青绿衣服的人叫柳别,人称毒公子。”
顿了顿又加了点柳别的事迹:柳别自幼跟父亲开药房,有个姐姐,父亲是个读书人祖上代代为医,儿时便显出为医的才能。开始只有村里人来找他看病,后来邻村的人也来找他治病拿药,绝对是少年神医药到病除。
等到长大一些父亲去世了柳别继承了药房,姐姐嫁到一个土豪家里,丈夫嗜酒如命醉后还打她。有一次丈夫喝多了之后抽了她一个耳光,一个耳朵聋了,把她打得遍体鳞伤下手之狠不忍让人直视,大冬天的把柳别的姐姐扔到门外泼了一身冷水,柳别第二天去见姐姐看见姐姐冻死在门外了就气势汹汹的进去找他姐夫询问情况,他姐夫也是吓到了连说不知道还要动手打柳别,无奈一介书生怎能抗过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那人和柳别协定只要不把事说出去就不杀柳别。
两人在外人看来相安无事,一年柳别的姐夫伤了风寒请柳别开药,柳别见时机来了偷偷往药里添了砒霜。姐夫死了,他的名声也坏了,治病治死人谁还敢请他看病。后来柳别就靠给大家族的杀手团做毒药,渐渐练成了毒公子的名称。
潇坠听了,从地下摸了一把泥抹脸上了,对夜王感叹:“人世悲凉,人心叵测啊。不过小君君你除了当大王还兼职打听别人家事吗?真八婆。”
“特务机构的。”
又摸一把泥抹到夜王脸上,夜王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干嘛!”
“诶?那里好像有人说话。”来要债的人指着假山说。
“君君你看你声音太大把狼招来了吧!”潇坠喊了一声,夜王马上就不乐意了,竟然也莽撞地大喊一声:“你声音比我还大好不好!”
那几个追债的人绕过假山走过来,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夜王立刻摆出妇人的架势趴在潇坠肩上,潇坠就把夜王往一边推,边推边说:“你别恶心我,我可是好青年。”抬头看一眼,又道:“我媳妇,不懂事。”
站起来,却看到凤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柳别身后,用扇子低着柳别的颈子,柳别长了一双桃花眼柔柔的,肤白如雪连嘴唇的颜色也很淡,鼻子细长小小的,中等身材清瘦清瘦的,凤言在柳别耳边悄悄说着什么然后松开了听到柳别说:“那是我乡下的邻居来投奔我的,媳妇不懂事。”
“这小子长得挺秀气,嘿,你小子的媳妇还挺壮。”一个人嘻嘻哈哈地说,潇坠觉得肩头的夜王在微微颤抖,忍住了想笑的念头,现在这情况被发现了就是一场恶战,他也不想杀人。
“是是,大爷说的是。”
又一个人说:“好看吗?把泥抹了我看看。”
眼看事情要败露,夜王一把推开潇坠准备战斗,看到站在对面的凤言愣了愣,那人觉得不对也回头看正巧碰上凤言扔过来的石子,被点了穴,躺地下不动了,剩下的人看了这事都跑了,该翻墙的翻墙,该走门的走门。
柳别无奈摇头,道:“唉,今晚住一夜,明天收拾收拾东西逃命吧。”回头哀怨地看了凤言一眼。
“为什么?”
柳别蹲下身子,摸摸底下人的颈子说:“这位小兄弟把他们老大杀了,还有我的书童……”又看凤言一眼,一直没开口的凤言张口说:“不高兴连你一起杀。”
柳别笑了笑,没答。
“那你不也要倒霉吗?”潇坠问柳别。
柳别:“柳别碰上你们已经很倒霉了。”
潇坠在夜王耳边低语:“我们逃回宫吧,带柳别一起。”夜王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估计已经被监视了,不想杀人就老实一点别回宫,被人知道我们还不够丢人的。”
夜王:“柳公子跟我们一起走吧。”
柳别拱手道:“谢了。”
傍晚太阳落山,潇坠一行和柳别已经熟悉,换上了衣服。柳别没有问太多关于他们的事情,柳别倒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做什么都柔柔弱弱的,连声音也软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让人想亲近,不一会就小柳小柳的叫起来了。
晚饭是柳别一人做的,这让潇坠很不好意思,其实他和夜王两个老爷们肯定不会做饭,凤言从小娇生娇养连在厨房里打打下手都不会,而且对柳别也很冷淡甚至有点敌意。
晚餐是蛋花羹,清蒸鱼,韭菜盒子,煎饺以及大饼和馒头。
菜一上桌,柳别就给凤言盛了一碗蛋花羹,凤言瞥他一眼把蛋花羹推给了夜王,夜王和柳别相视一笑,不过笑的含义不同,柳别是苦笑,夜王是笑柳别对男装凤言这个“男人”竟然有意思。
潇坠想夹一块清蒸鱼吃,结果被柳别抢了他看好的一块鱼腹部的肉,放在碗里把刺挑好给了凤言,凤言面无表情,也不吃,潇坠诧异地看着这俩人。
见凤言放着不动,柳别便问:“怎么不吃鱼?不爱吃吗?”不等凤言回话,夜王就插嘴说:“他不吃肉。”柳别点点头,出去了。
柳别一走,本来想问问怎么回事,看着凤言脸色不好也都不敢多问。
一盏茶的功夫,柳别端着小葱拌豆腐,炒栗子和拔丝山药过来了,放在凤言面前,凤言脸微微有点红,整个餐桌的气氛都诡异起来了,凤言脸红了!脸红了!!夜王和潇坠内心呐喊着,太可怕了,柳别这汉子不得了了,没人说话就等着凤言一拍桌子起来捅了柳别,就真的永别了。
凤言站起来,夜王和潇坠已经准备好拉架了,但是凤言没说话,挨个菜尝了一遍,拿了几个栗子走了。
柳别:“去后院,里面屋子屏风后面有暗道今晚我们住那里。”凤言点点头,往后院走了。
饭桌上没人说话,夜王心里想着怎样措辞才够贴切,凤言的身份柳别不知道,凤言是个女的而且还是公主。虽然他觉得这一对挺有爱的但是抱着拆散一对成全两对的心理还是开口说:“小柳啊,我弟弟人不好接触看着你们混得挺熟的啊,哈哈哈。”
柳别没有抬头,嘴角扬了扬道:“弟弟啊……”
潇坠按住夜王让他别继续说了,柳别看着挺温柔的,万一惹急了饭里下了毒毒死你都不知道,夜王意会了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暗道里很小,打的地铺,潇坠和柳别挨着,夜王凤言兄妹俩挨着,临睡前柳别出去洗漱,潇坠确定了凤言身边没有武器就爬过来问凤言:“小柳好像挺喜欢你啊。”凤言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夜王也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今天吗?”凤言装睡没回答。
只是凤言想起了下午的事情:
杀了追债的人之后凤言随便找了一间屋子洗澡换衣服,脱得只剩亵衣洗头时柳别进来了,柳别一直当他是男的也没在意就说要一起洗,凤言手忙脚乱的抓起衣服捂住对柳别说:“出去,不然杀了你。”
柳别耸肩,往里走,边走边说:“小兄弟别总是要杀人啊,我也不是坏人你可以相信我。”进来伸手就帮凤言揉头发,“你看你洗的,我帮你吧。”说着又舀起水满满的洒在头发上,手的力道很轻柔,很舒服,凤言忘记了反抗,捂着衣服低下头。
“洗澡还穿衣服?害羞的话就穿着吧。”
柳别突然看到了凤言身上的裹胸布,问道:“你受伤了吗?怎么还有纱布,我去给你拿药。”这一句把凤言的魂叫了回来,手忙脚乱地想制止柳别看她的“伤”一时间又怕说话的声音被发现,捂着的衣服一下子全掉地上了。
柳别惊呆了,扭过头去,手也松了,解释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凤言一瞬间冒出想杀他的念头又下不了手,拾起衣服穿上了。柳别说:“姑娘还没嫁人吧,我柳别会负责的,只要姑娘不嫌弃我,放心,只要姑娘想要什么我马上备钱,姑娘想杀我我也不说什么。”
凤言突然想笑,堂堂凤言公主整个天下都是她哥哥的想要什么没有。摇了摇头说:“出去吧,不要对别人说。”
柳别赶紧出去了,关上门后说:“姑娘别怕。”
凤言想到柳别语无伦次的傻样后悔没杀了他的念头就打消了,直想笑。
另一边庆安皇宫里,夜里太后来了公主的寝殿问佳丹:“大王和公主呢?”
“回太后,大王和公主跟潇坠公子出宫去了。”佳丹见事情瞒不住了,就实话说了。
太后坐在软垫上品了一杯茶,道:“哦?去哪里了?也不管政事了?”
“奴婢不知。”
“今日群臣都说大王该立后了,年纪不小了,大王回来后让他见见哀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