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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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解雨臣回来的时候，羽墨已经放了暑假，暂时住在解家的大宅子。走的时候还是他期中考试开完家长会之后，只是一转眼就两个月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叹时间过的太快。走之前我曾问羽墨，这次出去，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只是很淡然的回了我一句，你能回来就行，这口气简直和戈彦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解家的宅子还是没有变化，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变化，那么变化的应该就是人了，当年古灵精怪的霍秀秀如今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顺便，还成了羽墨的教母。而解雨臣也从当年那个惊艳四座的花旦，那个傲娇的小九爷，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九爷。
我一面端着茶，一面看着解雨臣的宝贝女儿跟在羽墨后面欢天喜地的嚷着什么。
“呵呵，感情不错。”
解雨臣把茶杯往石桌上一放，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带着危险的笑意“我想，我家锦年还没有吴邪那般的好脾气。”
真是，想说羽墨闷骚就直说嘛，至于拐弯抹角的连着吴邪和哑巴张一起损么。好吧，其实我承认羽墨的性格很像哑巴张，尤其是在葛彦走了之后，完全有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摊了摊手，表示一个做为父亲其实也很无奈。
“其实，羽墨这个孩子挺受别人喜欢的。学习不错，长的又好看。只是性格不太好罢了，以后长大就好了。”秀秀端着茶点走过来，看着院子里的两个孩子很温柔的说道，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解雨臣。
“当然了，头脑像戈彦了嘛，至于长相，当然是像我了。”
“脸皮不薄”解雨臣又开始喷射他的霸王花毒液。
“比花爷的薄一点。”
就看着解雨臣冷冷的哼出一声。忽然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扑了过来。不用多想了，整个解家里面喜欢穿粉红色的就只有这对父女了。伸手接住扑过来的锦年，那双澄澈的眼睛像极了秀秀年轻的时候，澄澈，不带任何杂质。
“祁叔叔！”锦年欢快的的和我打着招呼。
“恩~”我笑着把她抱起来转了两圈再放下来。转头看看羽墨，还是淡然的看着我，我真的是要感叹，都说别人家的妻子好，事实上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好，哎…同样是孩子怎么就差距这么大。
“羽墨，期末考试怎么样。”作为一个父亲，我总得知道孩子的情况吧，比如了解一下他的学习情况，了解一下他和同学相处怎样。
“还好。”
我嘴角微抽，小混蛋，就不能给我一个面子么，就说两个字是想怎样……
“羽墨的学习根本不用大人操心，自理能力也很强，是很省心的孩子呢。”霍秀秀在一旁笑盈盈的解释“像你这样这么忙，有个这么省心的孩子多好啊。倒是我们家锦年有点调皮。”
我笑了笑，羽墨从上初中之后就一直住校，半个月回家来一次——因为我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照顾他。一旦遇上要下斗的时候，还要把他托付给解家照顾。怎么说都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
“他那不是忙，是作。”解语花抿了一口茶，薄薄的嘴唇里就这么吐出一句话。“你的工作完全不用下斗就可以养活自己。你这除了作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么。”
我哑然了……
“好了，你们两个见面除了吵架就是拌嘴，不说了。赶快去吃饭吧，刚才厨子都过来催了。”霍秀秀看着我和解雨臣，有点无奈。
想想也是，从认识他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拌嘴，以前可以解释是我们太年轻，但是这么多年被磨平了棱角，愈发的成熟老练的解雨臣依然这样和我拌嘴，只是用他的话来说，我还是原来那样桀骜不羁的态度，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太随意太懒散了……每次这么说的时候我总是低着头，心里偷偷的笑着，然后把手插在口袋了，带着痞的欠抽的笑容看着他，回他一句“世人笑我太癫狂，我笑世人看不清。”
当晚，没有再在解家住上一晚，而是带着羽墨步行回了家。
二十七层俯瞰风景，璨然带着残忍的美丽，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瞬，就有种被击穿心灵的痛感。我微微瞌上眼，手上点着的烟在黑夜中明明灭灭，像是远处的灯光。我曾决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平凡而没有波澜。不想现在，除了陪伴羽墨度过假期和一部分学期之外，不断在寻找着刺激，有时候我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是残存着如此单纯且重要的东西。
房间的布置一直没有变，还是当初戈彦选择的仿佛被水冲刷过后的白墙、连续的拱廊与拱门，与“天”明亮的色彩陶砖、海蓝色的屋瓦和门窗，深浅不一的蓝白马赛克镶嵌、拼贴、铁艺的装饰。她曾在这个房子里一脸陶醉的说蔚蓝色的浪漫情怀，海天一色、艳阳高照的纯美自然。我当时只是在笑她一个标准的理科高材生哪来的那么多矫情的小资情调。
羽墨走过来，光着脚，穿着宽大的白色棉质睡衣。表情还是那样淡然，直直的看着坐在露台上的我。
“就算是放假了，也还是要早点睡的。”
“你不是也没睡。”
这小子怎么可能会管我什么时候睡觉，绝对有点什么事。
“啧啧，说吧，肯定不是睡觉这么简单。是不是有小女生小男生给你写情书了？想向老爸取取经。想当初……”我还没说完，就被羽墨手中黄色的毛绒抱枕砸中了，险些从露台边缘跌下去。
“你真无聊。”
羽墨转过身理都不理我就这么走了。
我摸摸下巴，继续抬头看看天。刚才那一下险些把我砸倒反而是让我想起了，几年前，我和戈彦在露台上下棋，无疑看到隔壁的女孩跳楼的一幕。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这么翻过露台跳了下去。戈彦虽然以最快的速度下楼急救，但是生命总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她只留下了一句：我想我注定是要结束自己，但无疑是要在俯瞰之中坠落而死。后来便没有了后来……
夜静了，万家灯火灭了；风起了，带走像沙一般的愁绪。
我走过的几近一般的人生岁月，回顾当初所说坦然的面对背负的罪是多么愚蠢，到现在在真正明白，我们不是因为背负的罪来选择道路,而是应背负起所选择道路上的罪……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