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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耳听为虚 ...

  •   “娘亲!娘亲!”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欢快的跑到藤椅旁,唤醒自己正享受日光浴的母亲大人。
      某人很给面子的睁开双眼,眨巴了两下:“什么事…啊?”声音犹带着些许暗哑。
      “娘亲,你听过那个故事没有?”
      “哪个?”某人端起一旁石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含在嘴里。
      “就是…就是…”小姑娘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可没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光一闪,拍手道:“就是那个‘英勇无敌正义奥特曼打败黑色邪恶小怪兽’的故事!”
      某人觉得自己的嘴角正以某种特殊的频率运动着,而随后女儿天真的话语也恰恰证明了这点。
      “娘亲你的嘴角为什么会一动一动的啊?好好玩哦~教我好不好?”
      “不好!”某人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借以压制抽搐的嘴角,“‘娘亲嘴角一动一动’叫‘抽抽’。‘抽抽’的产生是因为‘囧’。所谓‘物极必反’,因此抽啊、抽啊,它就不抽了。娘亲之所以还‘抽抽’是因为功力不足。”
      “那…什么叫‘囧’啊?”
      “等会叫你交叉伯伯帮你蜀山一下。好了,开始讲你那个故事吧。”喝茶喝茶。
      “诶?!娘亲你没有听过吗?”
      “听过。但娘亲听的绝对和你是不同版本。”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哦~对了!三舅舅好像也说过版本不太一样。”
      某人端茶杯的手不易察觉的晃了一下:果然……好你个死菜牙,平常开开玩笑、捣捣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敢来祸害我家宝贝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咳咳!”小姑娘清清嗓子,开始讲故事。

      Long long ago(“什么意思啊?”“很久很久以前。”“哦~”),救世大侠(“诶?!”“不是奥特曼吗?”“意思差不多。”“哦~”)带着他心爱的白豆腐(“为什么要带豆腐?要吃的吗?”“……算是吧。”“哦~”)和一个聒噪的猪婆(“猪婆?是指母猪吗?那为什么要用‘个’?一般用的都是‘只’啊。还有猪怎么能用聒噪来形容呢?”“……你三舅舅读书不多,出现语病很正常。”“哦~”)还有妹妹以及兄弟一同踏上了消灭被关在小黑盒里的小怪兽的旅途…(已知内容,具体经过麻烦自行脑补)…小怪兽邪剑仙(“娘亲,这只小怪兽好有自知之明哦~”“啊?”“娘亲你看,它取名叫‘血溅仙’不就是指自己打不过奥特曼,血要溅到奥特曼身上吗?”“……嗯。”)很BT(“什么意思啊?一种下载工具吗?”“不是,这个BT是变态的意思。”“哦~”),它吞掉了蜀山大侠(“娘亲,为什么又换了个称呼啊?”“个人爱好。”“嗯?”“没事,别管这个。继续讲。”“好~”)最心爱的白豆腐(“啊?!奥特曼一定很生气!”“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吃的糕点被娘亲先吃掉时我也很生气!”“嗯?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我要继续讲了!”),还要蜀山大侠和他打赌(“奇怪!”“嗯?”“官府为什么没有把小怪兽抓起来?”“为什么要…抓它?”“聚众赌博可是违法行为啊!”“……那奥特曼也会被抓起来吧。”“对哦!”),蜀山大侠很生气(“果然生气了~”),不想和它赌。可是蜀山大侠目前暂时打不过他,就只好答应了它。…(跳过跳过)…蜀山大侠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于是他带上宝剑,率领着很多人上山去打小怪兽邪剑仙(“娘亲,这算不算以多欺少啊?”“不算!”“哦~”)。在心爱的白豆腐的帮助下(“白豆腐不是已经被吞掉了吗?”“……特殊现象特殊对待。无视掉就可以了。”“哦~”),经过一番苦战,蜀山大侠终于打败了小怪兽邪剑仙~(“娘亲~我知道为什么是在白豆腐的帮助下了~”“为什么啊?”“小怪兽一定是因为吞掉白豆腐而把肚子搞坏了,实力发挥不出来,才被奥特曼打败的!”“……对!”明天她就把这事儿宣扬出去,看死菜牙还怎么嚣张~)。

      “娘亲,后来呢?”
      “后来啊……娘亲也…不知道呢。”

      后来啊……

      菜牙以命换命,使得众人复活。
      紫萱姐姐放手,回了南诏。
      长卿大侠同菜牙话别,送了他一本《道德经》,被菜牙当宝贝似的护着,碰都不让她碰。

      菜牙同自己回了渝州城,成为首富。
      当天晚上,菜牙说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她,却绝口不提成亲的事。
      然后呢,两人还是吵吵闹闹,似乎一辈子就会这样过去。
      当然,只是似乎……而已。

      几个月后,她偶然发现菜牙每晚都会外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某个晚上,她在他出门后,悄悄跟了上去。
      她想,自己或许一生都无法忘却那个情景——
      那人背对着月光坐在井边,笼在靥上的阴影将表情模糊。他只是沉默着、沉默着将水一桶桶倾倒,自上而下的冲刷去身上不断渗出的血珠……

      机械般重复。

      土地亦被染成血色。

      她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就那么冲了上去,打翻木桶,拉着他便要走——“走!我们上蜀山!长卿大侠和五位长老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可他却摇摇头,“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无人能医。况且……”他偏过头,不再看她,“这件事,我惟独不想让他…知道。”

      那个夜晚,她知晓了他与天帝之间的交易。也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
      他瞳孔里映出的人,不是她。

      从来不是。

      隔天,她还是上了蜀山,使出千方百计却都无法求得那人下山。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告诉那人:“菜牙病了。”
      其他的,便再没有多说。
      并非为了菜牙那晚的话语,只是在看见那人眼神时就知晓——
      这个人,不需要她来告知。

      她去雷州找了云霆。
      “云霆,我们成亲吧!”
      “……为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
      “云某自是心甘情愿,但云某不想让姑娘后悔。”
      那人语气如初见时般温柔,清亮的眸似乎将一切看透。
      她哽咽:“我…才不会…后悔。”积蓄已久的泪水几乎在瞬间喷涌而出。
      那人上前,拥她入怀,手指轻抚过她的发丝。
      “嗯。”
      这便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再后来,便只是听说。
      听说,云夫人十月怀胎诞下一女,名曰“小楼”。
      听说,某人见到自家女儿的第一句话是:“怎么是个女孩?要是男孩的话我就可以把长卿大侠家的青儿名正言顺的拐走了~”。
      听说,永安当的老板景天得了重病,药石无用,终不治身亡。渝州城的百姓感恩于他的大恩大德,自发换上素服,为他送葬。
      听说,神将飞蓬归位,天帝大喜。命其好好休息,几日后前去接引一位故人,甚至连赐名的权利亦一并交予他。众神不解,纷纷猜测天帝此举何意。
      听说,蜀山掌门徐长卿经过数年潜心修炼后,终羽化登仙。天地间显现奇象,众人纷纷前往蜀山朝拜,欲一睹神仙真容。
      听说,神界大将军奉天帝之命接引一人上界,赐名“白豆腐”。神界诸人见其后,大悟天帝此前之举,议论之声消弭于无形。
      听说,天帝下诏,令“白豆腐”神君随飞蓬神将一同镇守南天门,居于汾来别院。

      “嗒。”一声脆响,茶杯被放回石桌之上。
      云家夫人柔和了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菜牙死后,自己便搬回了这里。
      谁叫他留下遗嘱说,名下的一切都由她继承。
      不要白不要。
      抱着这种想法,她带着自家相公和宝贝女儿一起回到了渝州。
      明明已经走了许久,这里的一切却几乎没什么改变。

      除了一处。

      井边那片染血的土地上,如今种满了瑶山竹——别名“寻仙踪”的植物。

      好名字。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云家夫人蹙起眉头。

      ——传闻不如亲见。
      这句话果然没错。
      若传言尽数属实,那——常来别院打搅的某人、劝阻某人的某人、来找某人打架的某人——都是怎么回事儿?!
      算了,反正她又不吃亏。
      不过是自家女儿多了三个便宜舅舅罢了。
      何况——
      一物降一物。

      想到那个意图祸害自家女儿的某人,云家夫人唇畔勾起一抹令人脊背发麻的微笑。
      她站起身,牵住女儿的手。
      “小楼,走!”
      “去哪儿啊,娘亲?”
      “去找你二舅舅~”

      当天夜里,某别院传出久违的声音。
      “耳听为虚!耳听为虚!白豆腐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番外云小楼的意中人

      光阴似炮弹,一晃云小楼已是年方二八的大姑娘了,结门亲事自然是当务之急。
      某日,云氏夫妇正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小楼姑娘却突然爆料——
      “爹、娘,女儿已经有意中人了。”
      云氏夫妇大惊:“是谁?!”

      ——BG版请往这儿瞄——

      “常胤伯伯。”
      “……常…交叉……?”
      “嗯~”

      满座寂然,无敢哗者。

      云家夫人拍板:“常交叉就常交叉,我就不信他敢不娶我女儿!”

      而后,重量级云家逼婚大队就上了蜀山。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儿。你看着办吧。”
      云家夫人解释完来龙去脉,丢下一句话,让常胤自己作决断。

      常胤小心翼翼的望向她身后——
      魔尊重楼、掌门师兄、神将…(忽略!)…、云家家主以及……
      那个经常来问自己问题的小姑娘。

      “……好。我娶。”

      极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是——
      云家夫人奇怪的反问:“你娶什么?我是让你‘嫁’入云家,入赘!懂不懂?”
      “啊?”
      “啊什么啊。难道你打算让我女儿陪你吃苦受累不成?”
      “……”

      常胤忽然明白,人生其实可以再灰暗一些。

      ——GL版请往这边瞅——

      “是…青儿。”
      “好!不愧是我女儿!”这是满脸赞许的云家妈妈。
      “什么?!”这是不明状况的云家爸爸。

      云家爸爸有可能说服云家妈妈么?
      答案大家都清楚。

      于是,云家妈妈带着女儿去了南诏。

      让两个女孩在外边玩耍,云家妈妈拉着紫萱与圣姑进了里屋。
      半晌,三人走出房门。

      风中隐约传来两个孩子的声音。
      “青儿~我们会像现在这样,永远在一起对吧?”
      “当然啦~”
      “那说好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嗯!说好了,一辈子!”
      “嗯~~~~~~青儿,最喜欢你了!!!!!”
      “你、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啊……”
      ……

      看着嬉笑玩闹的两个孩子,云家妈妈露出温柔笑容。
      “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她们自己决定比较好,不是吗?”
      “或许……你说得对。”
      紫萱总算解开心中的结,勾起唇角。
      只有圣姑什么都没说,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
      目光柔和。

      一如当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耳听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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