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八章 ...
-
江一鸣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又再次来到了寝室楼,一脚踹开骆棋寝室的大门眼都不抬手一指不耐烦的喊了两句:“那个谁那个谁!”
骆棋只当自己还在梦游,把李越白往前一推就像躲进被窝里。李越白被往前一推愣愣的往前走了两步,偏着头望着江一鸣:“老师——”江一鸣皱了皱眉头把李越白往身后一拉,继续指着前面说:“一分钟之内你没有出现在我的车里你就等着和学弟们修同一门课吧。”然后潇洒掉头离去。
李越白笑着看着已经把自己裹在被窝里的人,明明平时都是伶牙俐齿欺负别人的,一遇到江一鸣就被压的死死的,这样的情况从小到大都是少之又少的。
骆棋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回味了一下江一鸣刚才的话,茫然而无辜的颤抖着声音问:“江一鸣刚才说几分钟?”
“一分钟,现在还有42秒。”
骆棋掀开被子大怒道:“谁知道他个老妖怪的车停在哪里?他以为我是哆啦a梦能弄个任意门穿过去?!”然后以风一般的速度飞奔出去。李越白觉得面前像刮过一阵风,骆棋已经不见身影了。
骆棋一路狂奔下楼看见江一鸣站在寝室楼下靠着自己的车子在抽着烟,喘了几口粗气才抬脚走过去,跑的急了面色有些发白,正准备开口大骂,江一鸣抬手看看手表面无表情的说:“90秒,你是用手爬下来的吗?看来你想和学弟们一起上课的愿望很迫切啊。”
骆棋表情一变到嘴边的脏话一口全咽了下去,张嘴就是:“雅蠛蝶~”
江一鸣狞笑一声一掌把人拍进车里。骆棋一个趔趄摔进车里,鼻子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当场酸出了两滴眼泪。江一鸣一直把车开出学校骆棋才揉着鼻子坐正了身子,眼眶湿润鼻尖微红眼神散着无辜的细光,江一鸣随意瞥了一眼小心脏顿时乱跳了几下几乎挪不开眼,眼见着就要撞上个什么骆棋惊呼一声:“江一鸣你倒是转转转转弯啊啊啊!”
江一鸣被一声平地惊雷惊醒,心头又猛跳两下,手下却镇定的转动方向盘堪堪躲过前面的危险。
骆棋刚刚还在生死关头转了一圈马上又抓住江一鸣司机的手使劲摇晃:“你要去死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放下车,我和你真的没有熟到一起死的程度啊~”
江一鸣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手回应道:“看来你想和我同归于尽的心情也很迫切啊。”
“……”
接下来的车程两个人完全没有对话,准确来说江一鸣用他的车技封住了骆棋几度想开口的嘴。每当骆棋想要说点什么江一鸣就猛一打方向盘,吓得骆棋和后面的车一愣一愣的,几番下来骆棋直接把自己当死人不开口了。江一鸣于是安心开车,对安静下来的骆棋很是满意。
骆棋平日里一张嘴就能把人损的恨不得切腹自尽自我了断,自从遇到江一鸣更是变着法的把从江一鸣这收到的气发到别人身上,所以竹马李越白一直觉得骆棋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一个奇迹。但是一旦骆棋闭上嘴,一张俊脸从眉目里透出来的灵气又实在很难让人不喜欢。为什么骆棋会长了一张如此欺骗人民大众的脸,这个问题江学井曾经深深的思考过,然后仰天长叹了一声“这不科学!”就此作罢,接着打他的游戏去了。
此时骆棋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副“随你吧,我不管了,有种你吃了我”的痞相。江一鸣无声的笑了笑。
最后车停下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荒郊树林,骆棋警惕的看了一眼江一鸣,“雅蠛蝶~难道你要对我先奸后杀?我知道我长得秀色可餐,但是我是祖国的花朵你是祖国花园的园丁,你应该爱护我呵护我……诶?你扔把铲子给我干什么?”
“让你当一回园丁,花朵同学。”
骆棋表情扭曲道:“你说什么?”
江一鸣眉眼一挑,解释一遍:“用你手里的铲子挖坑然后把这些——”指指身旁“——种下去。”
骆棋突然觉得有些热,拉了拉领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江一鸣你用人类的语言跟我沟通好吗?”
江一鸣语气上扬的“嗯”了一声,骆棋唰的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把冲过去抱大腿,哭喊道:“人民的好教师啊其实我真的不是学园林专业的啊……”
江一鸣把人一把拉过来,难得语气温和的解释:“你实践报告章都不盖谁敢给你学分?这林园的主人我认识,你把这些种了他会给你盖章。”
骆棋回想了一下不知道交了多久的实践报告,然后抬头望望天,又低头看看地,最后长吐一口气蹲下来开始画圈圈。江一鸣好笑的看着。突然骆棋猛地站起来指着江一鸣大骂:“既然可以找人盖章为什么不直接盖了非要我种这些什么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东西?!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江一鸣淡定的点头:“是啊。”
骆棋:“……”
正午烈日高照,林间偶尔吹来一阵清风,骆棋同学苦逼的埋头苦干,身上单薄的衬衣早就被汗湿,显出清瘦的身材,江一鸣站在骆棋身后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看,不时有汗滴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流下来,隐没在衬衣领子里。
被看的人毫无察觉,一边铲土一边碎碎念:“……魂淡江一鸣,老子就当练手了,以后给你挖坟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江一鸣走进听见额角不禁抽搐一下,打算意思一下就行了的想法立马打消,默默走到一边树荫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骆棋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的时候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这样已经可以了。”
骆棋如沐圣恩把铲子放地上一甩擦了擦刘海下细密的汗才看清来人是一个身材清瘦气质清淡的帅哥。
江一鸣上前几步语气里不自觉带上点责备:“怎么过来了?让你在店里等的。”
被如此温柔的江一鸣吓到的骆棋细看来人两眼,才发现这人的脸色透着些病容。
那人轻轻摇头,然后看向骆棋这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依然是不疾不徐的腔调:“这就是骆棋了。”
骆棋摸着下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难道我已经帅的如此惨无人道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江一鸣:“你想多了。”
来人也笑了一声,走近骆棋一双清透的眼睛直接对上他,客气有礼的道:“辛苦了,骆棋同学。”
骆棋被看的楞了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一鸣皱着眉头开口:“行了,都上车现在就回你店里。还有,安姨怎么会让你自己走过来的?”
来人避而不答,当做没听见,跟在骆棋身后上车,这样一来副驾驶座反而没有人坐了,江一鸣也不介意直接开车上路。
回店里的路上江一鸣才得闲介绍起来:“你旁边一副马上就要断气似的人叫楚宣。”
骆棋看了一眼楚宣的神色,完全没有变化,显然江一鸣的毒舌他也已经习惯了。
楚宣只是头靠着车窗上,闭着眼睛,睫毛合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颤动着。骆棋借机仔细看了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骆棋不忍心把他吵醒。
一路开到小路两旁种了整齐的树木,一栋独立两层小楼出现在前方,小楼前站着一个妇人向着这边张望,像在那里等人。
江一鸣把车停在小楼前的空地上,下车对那妇人喊了声:“安姨。”
安姨“诶”了一声算是应过招呼便直接往车后座探看了一眼,回身问江一鸣:“睡着了?”
“大约是步行过去有点累了,安姨怎么让他一个人过去了?”
安姨又看了一眼车里,轻声道:“前几天又发烧了,在屋里躺了好几天,听说你带了朋友来说什么也要过去,你也知道,从来没有人能拦住他的……”
江一鸣神色一暗,说不出什么只能无声的拍了安姨的肩膀予以安慰。
骆棋在车一停下来就下车了,听见两人的对话回过头看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还靠着车窗在睡着。
然后我们又累又饿的骆棋同学走到车窗边,开始笃笃笃敲车窗,在车内睡着的人被敲醒之后眼神很是迷茫的一会,慢慢看清车窗外骆棋嘴一张一张的像在对他喊什么话,楚宣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听见骆棋说的是:“起床啦!再睡我就要饿死啦!”
楚宣清清淡淡的一笑,然后说:“安姨都准备好了,不会饿死你的。骆棋同学。”
这顿饭吃的骆棋很是消化不良,饭桌上一共四个人,坐在自己左侧的江一鸣那张老脸骆棋同学能不看就不看,免得影响自己的食欲;坐在自己右侧的安姨从第一眼到现在除了在对楚宣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其他时间都是一副愁容,实在是也很影响自己的食欲;坐在自己对面的楚宣,骆棋实在不忍心去看,为什么会有人吃饭都一副吃着吃着快要睡着的样子?!实在很想拍下来让小白白看看啊。
骆棋吃的直咂嘴,虽然安姨的表情让人很纠结,不过手艺真心很不错啊。
吃完饭之后,安姨开始收拾起来,江一鸣想带着楚宣回房间去休息,楚宣楞了一下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骆棋,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让骆棋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跟安姨也到过别之后开车回去的路上骆棋指着正在开车的江一鸣问道:“你的确是从那美克星来的对吧?什么盖章什么实践什么植树?你就是想看老子傻逼一样在那里挥着铲子挖土刨坑而已对吧?!”
江一鸣抽空空出一只手狠狠一掌拍在骆棋的头上,“闭嘴!不想我把车开到山沟里去就老实呆着不要吵!”
骆棋看了一眼窗外陌生的路景,琢磨了一下闭上了嘴。
沉默了大概几分钟之后,江一鸣又突然出声道:“是他,一直想见你一面。”
“见我做什么?”
“不知道。”江一鸣皱了下眉头,然后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