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为了你而挥剑[山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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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迷茫过。
他曾经寻求过。
老爸问他
你的剑道是什么
你的剑是为了什么而挥动
你已经拥有作为一个剑士的觉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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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山本武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
为了一个废材纲可以放弃他最爱的棒球而选择剑道。
选择了染血的剑。
山本武的人缘不错，至少作为彭格列的雨守来说，彭格列家族有一半以上的人是他的朋友。从最顶层的决策层的人到最低层的清洁人员，里面都有山本武认识的人。
人多嘴杂，有人就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作为沢田纲吉的雨守。
那个时候他没回答，只是啊哈哈哈的含糊过去了，那人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注意山本武那个时候的一笔带过。
其实在那个时候山本武就有很认真的思考过。
为什么要做阿纲的雨守呢。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问题困扰了他挺久的，他也不是会纠结一个问题太深的人。
于是这个事情就被掩埋了。
当这个问题再一次的被人提起的时候则是在一次山本武的任务结束后，那是一个必须成功的潜入偷取资料的任务，为此他受了很重的伤。他那时候想着，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回去会让阿纲担心的，这么想着的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家族，而是把文件托人送回家族后去了一个朋友家养伤。
那个时候山本的朋友一边看着医生给他包扎伤口一边骂着他，为了那个沢田纲吉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哦，他说，「因为阿纲是我的朋友嘛。」
没想到说完却被朋友回了一句，「朋友能做到这种程度连命都不要吗。」
山本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接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当然啊，为了朋友我可是能尽全力的。」
他的朋友看着山本沉默了一阵，最后用一种好似他已经无可救药的语气说，「你的朋友那么多，你真的能为了朋友做到连命都不要？」
山本愣了愣，低头没和他朋友对视也没说话，最后用完全不同与平常的低沉声音闷闷的说，大概吧。
只是，朋友吗？
※
山本武从拿起时雨金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要用这把剑，用他老爸交给他的时雨苍燕流保护自己所要想保护的人。
老爸说过，当你拿起剑的那一刻起，你就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挥剑为了什么而保护，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战斗而挥剑。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所贯彻的剑道。你的剑道是什么？
当初在家族被敌对家族袭击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阿纲，他看见阿纲着急的模样，看见阿纲为了守护家族坚定的双眼，看见阿纲为了不让家族成员受伤自己亲身为他们抵挡攻击，看见阿纲那瘦弱的身躯挡在自己的前面。
是否从那一刻开始就下定决心了呢。
不、应该是更早吧。
在小鬼邀请自己加入彭格列的时候，山本武那个时候真的是纯粹的当做了一个好玩的黑手党游戏而已，但在黑曜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小鬼所说的黑手党并不只是小孩子一般的过家家游戏，而是真实的黑手党。
黑暗的
沾满鲜血的。
这样的，罪恶的黑手党。
当山本武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确实有想过退出这一选择，但这一种念头只在脑袋里存在了不到一分钟就被打消了，只因为，看到了阿纲担心的表情，听到阿纲担心的话语。
他说，山本，没事吧。
如果这是一个黑手党游戏，山本武会想要一直玩下去，因为这个游戏中的他，所扮演的角色是阿纲守护者之一。
如果这不是一个黑手党游戏而是真实的黑手党，山本武也不会想要退出，因为他接下的职责是保护阿纲。
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去首领办公室交接任务时山本都会得到阿纲一个大大的笑容，接着便是紧张的询问，山本你有受什么伤吗这次任务顺利吗，例如这样的。
每次山本武都是挠着头啊哈哈哈的笑着说阿纲你担心太过了完全没有问题的啦，谁知道他在暗地里到底做了怎样的努力怎样的牺牲才换来任务的完成。
山本武一直认为杀人是一件罪恶的事情，就算当了阿纲的雨守十年他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就像兰奇亚一样，当初被六道骸控制着杀人的兰奇亚在对他们攻击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不忍心看到对方被自己杀害的样子。山本武的本质和兰奇亚差不到哪里去，他也厌恶着杀人这件事情。
但是，没办法呢。
因为想要守护阿纲。
因为想要守护阿纲的笑容。
和从小就在黑手党中混的岚守、被抓去做实验深知黑手党黑暗的雾守、目中无人从来不会考虑什么罪恶感的云守、被作为波维诺家族下任首领培养的雷守、真天然只知道贯彻自己道路无关人士都不理会的晴守不一样，山本武是真真正正的从小时候就在正常人的世界生长，他的世界有棒球有学校有寿司有老爸就是没有关于黑手党的一切。和别的守护者不同的是山本武的剑道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练的，而是在之后才学会的时雨苍燕流，最辛苦最累的。
在山本武的心里面其实不仅仅想要作为一个棒球手，还有一个梦想就是想要作为一个武士一样的英雄。每一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有这样一个梦想，山本武会拥有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在山本武知道自己的老爸其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剑客的时候他曾经兴奋了好一阵子。可以作为一个剑客的梦想在他脑袋里面徘徊着。
但是又很快的被一桶冷水泼醒。
他学剑不是为了完成小时候的梦想，当一个剑客学电视里那样维护正义，而正好相反。
而是作为一个黑手党。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对着趴在地上求饶的敌对家族的成员，山本武有时候觉得剑真是一种罪恶的东西。
讽刺的，别人的剑正在拯救，他的剑正在夺走生命。
彻彻底底的颠覆了他小时候最神圣的那个理想。
总是有人说山本武是个无情的家伙，就算在杀掉敌人之后回到家族也可以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的……没心没肺。
其实除了彭格列十代目以外，谁也不知道看起来天然什么都不在意，拿着时雨金时在外面挥剑毫不犹豫夺走一条条生命的彭格列雨守，他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尊佛像。在清明节去看望逝去的友人时，他也会对着天空默默的闭眼祈祷。
山本武不是一个冷血动物，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也会感到难受感到悲哀。他挥剑也会犹豫，会想着这样做真的对吗，看着自己的敌人在自己的剑下就这样死去。感到生命这么的脆弱这么的容易逝去。
※
不知道怎么的山本武这几天一直都在做噩梦，难得做的噩梦。梦见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来找他复仇，掐着他脖子说拿命来。那时候他没意识到这是做梦以为是真的，但居然还真的傻傻的说了一句，来拿吧。
欠下的命总是要还的。
犯下的罪总是要清的。
他意识回来的时候阿纲正站在他身边，神情紧张担忧得不得了，急的团团转着嘴里念叨着阿武怎么还不醒啊。看着他醒了以后连忙扶他坐起来靠着，从桌子上拿起水给他喝。
他记得那时候阿纲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他只是打着哈哈和阿纲说完全没这回事。
山本武只是单纯的不想要阿纲担心而已，可是那个时候的阿纲神情很沮丧，他说，「阿武总是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总是自己一个人承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让我知道呢，怕我担心的话就告诉我啊，这样的阿武我也会很担心的啊！」
从少年到青年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情现在已经能够撑起整个家族，肩上负担着整个家族最艰巨的使命，彭格列的十代首领，沢田纲吉。
他总是把阿纲当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对象，有事情总不想让他担心以为自己扛着就好。
他所想要保护的沢田纲吉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沢田纲吉了，而是现在这个，可以撑起这个庞大家族的大空。
看着那双眼睛，总觉得瞒着他也会有一种罪恶感的嘛。
用了几乎一个早上的时间，山本武把至今为止所有他所想的事情所认为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纲吉，出乎山本武意料的是，阿纲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对他说上一大段开导的话，而是抬起了从刚刚就低着的头，朝着山本武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阿武，今天我们出去玩吧，就当做放假」
「咦？阿纲你不批改公文的话不会被小鬼骂吗？」
「阿武，难得我可是冒着被Reborn追杀的危险想要和你出去走走的，不要在这种时候会说风凉话好不好！」
彭格列总部的外头是普通的意大利街道，谁也没想到彭格列的总部其实一直都在各路黑手党的监视之下，本是总部却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接待其他黑手党来访的分部。
当山本武和纲吉从大门走出的时候并没有人去仔细注意，彭格列十代目和他守护者的照片都是被列为最高机密，就算去执行任务，看到其真面目的人，只要是非其他大型家族的高层人员，全部都会被消除记忆。
正午的意大利街上总是很多人，大家都急匆匆的走着赶着回家吃午饭。怕和别人撞到纲吉不得不向着山本武这一边靠了靠，一边注意着路过的行人一边走着。纲吉看着前方然后稍稍转头看着走在他旁边的山本武。穿着休闲装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完全看不出来上战场时那种凌厉的气势。
他的雨守为了他失去了多少呢。
本来可以完全不用理会黑手党这种事情，就算那个时候因为Reborn邀请加入了家族，但是山本那时候也只是当做游戏而已。在黑曜战结束之后的阿武肯定也有意识到这个所谓的游戏的危险，但是还是选择了作为他的守护者。
本来阿武是可以高高兴兴的打着他的棒球，然后为学校夺得棒球比赛的第一名，进军全国大赛。成为一名职业棒球手。
这个才是山本武这个人，他应该拥有的未来。
而不是，为了他而步入这罪恶的道路。
「哦阿纲，听说那一家的寿司很好吃哦，我们中午就吃那个吧」肩膀上被猛地架上一个重物，还没反应过来纲吉就被山本武直接拖入了旁边的店里。
点好了想要吃的东西之后，他们端着做好的寿司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面对面的坐下。
「……阿武」两个人之间蔓延的沉默被纲吉的突然出声所打断，嚼着寿司的山本武一下子抬起头对上了纲吉的那双眼睛。
「阿武你觉得现在这样……」现在这样好么，现在这样的生活。
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才反应过来的山本武的一个灿烂笑容所打断，「怎么了阿纲？」
总是那么阳光那么快乐的。
阿武的笑容。
被山本武笑容晃得愣了一下的纲吉，就连那句『为什么阿武当初你要选择做我的雨守』都没有说出口就被咽下。
「什么现在这样啊？」
「不、」纲吉摇摇头，拿起一个寿司塞进山本武的嘴里，「我说如果现在这样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是这样吗」
「恩」
我希望阿武的笑容能够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再问已经没有意义了啊，这样笑着的阿武就是最好的。
过去就是过去，再怎么追溯也没有意义，只要现在这样一切都好就好。
而且。
如果当初的阿武选择的是棒球而不是沢田纲吉的话，
那还会有现在这样的沢田纲吉吗。
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无论是隼人、云雀学长、骸、大哥、蓝波，还有阿武。
一个下午的时间山本武和纲吉就几乎走完了总部门前大半个街道，他们什么也没买只是纯粹的看着店铺里摆放着的物品聊着天，偶尔讨论一下狱寺他们出任务的情况。
晚饭则是找了一间据说是最好吃的烧烤店解决的。他们挺早就把晚饭给解决掉的，所以剩下的时间还有大把大把。
纲吉说剩下的时间听阿武的，阿武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
山本武只是挠头想了想，最后拉起纲吉的手去了棒球场打棒球。
他说难得放假一天就怀念一下从前最喜爱的运动吧。
两个人都打的很卖力，头上全是汗，衣服也全部都被弄湿了。
累得没力气就这样呈大字型的躺在棒球场上面。
最后一边休息着一边绊着嘴聊天，等体力回复一些之后相互搀扶着回到总部。
回到总部之后，已经成为首领的纲吉虽然顾于彭格列的形象方面没有被他的家庭教师揍，但是也免不了被Reborn骂了一顿。
虽然如此，纲吉看着同样被骂却依旧笑的那样开心的阿武，顿时觉得这一次翘班是值得的。
在晚安前的那一刻纲吉难得去了雨守的房间，看着打开门惊讶的山本武纲吉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阿武，今天我玩的很开心」
有时候命中注定也就是那么回事。
山本武从很久很久以前，在看见他眼前这个人笑容的时候，在看见他眼前这个人为了保护朋友所做的一切之后，在他自己决定把这个人纳入自己保护范围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而且从那一刻起他也就可以很好的回答老爸的问题了。
你的剑道是什么，你的剑是为了什么而挥动。
他的剑道是守护，他的剑是为了保护
他想要保护的人，就是同伴，是阿纲。
山本武是为了同伴而挥剑的。
他的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
他想要守护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守护家族，守护家族里的人们，守护他的朋友们。
守护阿纲。
守护阿纲的笑容。
也许像他朋友说的一样，沢田纲吉对山本武来说不仅仅是朋友的关系，但是那个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怎样都好，无论是抱着怎样的感情，无论是怎么看待他。
他只知道。
他的剑是为了沢田纲吉这个人而挥动。
是为了想要守护阿纲的笑容。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的了。
为了沢田纲吉。
为了你而挥剑。
汝心之所向即为吾剑之所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为了你而挥剑[山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