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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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梁环顾一圈自己住的地方，简单的两房一厅，家具一应俱全，倒是可惜了那么个干净整洁，餐具齐全的厨房，他叶梁这辈子都没碰过菜刀，即便是出国留学，大哥还遵照母亲的旨意，派了个厨子跟保姆随身伺候着。
这样的自己，大哥竟觉得他能进军政界，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叶梁走到卧室，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件睡衣，准备洗洗睡了，明天上午就有两节课，真是叫人头疼，他时差还没倒过来，就要早起。
拿起手机，拨通了施玲芳的电话，施玲芳很快接起了电话。
‘叶老师，有事吗？’
‘嗯，我看了下学生名单，有个叫林因的，英语成绩不错，让她做英语课代表吧。’
‘林因是吗？嗯，明早第一节课选班干，我记住了。叶老师早点休息吧，明天上午有你的课。’
‘嗯……’
正要往浴室去，手机铃声响起，叶梁瞥了眼，副校长三个字叫他好一阵头疼，犹豫了许久，电话铃声越挫越勇，叫得十分欢脱，叶梁捏了捏眉心，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
‘喂……’叶梁任由自己的声音显得慵懒，好叫校长识时务为俊杰，别扰了他的作息。
‘喂，四少么？’语调十分上扬，十分讨好。
叶梁头越发的疼，轻应了声‘嗯……’
‘我是一中的副校长魏怀民，四少，我在中山路上的天苑酒家订了位子，您现在方便过来么？’
‘不方便……’叶梁打开浴室的水龙头，走出浴室，拉上门，一会儿泡个澡就早些睡了，课也没备，第一节课就给他们看个电影吧。
‘四少啊，就校长和我，校长都到席了，就等着您呢，想给你洗洗风尘，您就赏个光吧？’魏怀民恨不能自己现在就在叶梁跟前，拖着他就摁着他到酒桌上。
叶梁眼黯，有种掐了电话的冲动，深吸了口气，语调僵硬道‘具体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到。’
魏怀民险些就感激涕零了，叶家的少爷没有想象中那样难沟通啊。
半个钟头后，叶梁黑着脸出现在魏怀民跟前，魏怀民默默在心里收回了刚才说得话。
‘四少，你来了……’
‘往后叫我名字就好了，还有，我的事，没必要在学校里说。’叶梁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了眼魏怀民，魏怀民立刻小鸡吃米直点头‘是是是，书记也有交代过，我们会做好保密工作的，所以今晚就只有校长跟我给你洗尘，排场不够，还怕你不满意呢。’
叶梁已经懒得翘唇了，径自走进一旁的包房。
席间唯一的男人立刻迎上来，花白的头发，一身休闲西装，面容干净，笑容儒雅，鼻梁间架着的眼镜可以看得出是个学者。
校长孔一烈走到叶梁跟前，伸出手握住叶梁的‘刚从N市考察回来，没来得及欢迎你，望你海涵。’
叶梁勉强笑笑‘校长严重了，我不过是来这边教书的，你当我和其他老师一般就行了，没必要特殊对待。’
孔一烈扶扶眼睛，将叶梁迎上上座，亲自倒了杯酒，被叶梁挡下，示意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并且明早还有排课，不方便喝酒，孔一烈便没再强求。
‘去年百年校庆，蒙书记赏光，还赐了幅字，就挂在图书馆正厅里呢，书记的字正是苍劲有力，正气凛然，同他为官之道，真是如出一辙啊。’
叶梁头昏脑胀地听着正副校长轮流夸赞他的大哥如何公正廉明，如何英明神武，如何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叶梁眼神开始涣散，开始茫然……
后来……
听说，他睡着了，
听说，魏怀民副校长眼见着他从位子上倒下去，吓得魂不守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哆嗦着手拨通了120，语不着调地跟救护中心的人报告了地址。
听说，还是正校长淡定，就地观察了一阵，断言，叶公子只是睡着了。
再后来，正副校长合力将叶梁送回了他的住所，索性，叶公子不是个胖子，但我们的叶公子他强身健体啊，体格还是挺健硕的，体重控制得恰好只叫正副校长在秋天的夜里累得满身大汗。
女生宿舍……
305，林因握着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响了好一阵，外婆才接起电话
‘喂……是因子啊？’
林因轻应了声‘嗯，外婆，你没睡觉呢？’
‘刚才在烧香，今天跟菩萨多祷告了几句，叫他保佑因子在外头平安……’
林因正要插话，外婆又说‘晚上天凉了，被子要盖好，肚子一定要盖好，不然要着凉的，晓得噶？’
‘嗯。’
‘学校怎么样啊？老师好不好啊，同学好不好相处啊？’外婆继续絮叨。
‘好，都好。’
‘好就好……好就好，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觉，明天就上课了。’
‘嗯，知道的，外婆，你也早点睡觉。’
挂完电话，林因又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爸爸打来的，表示他工作实在繁忙，抽不开身，没送她开学，实在抱歉，林因怏怏地说了句没关系，反正重要的日子他都不在，生日不在，中考不在，就连中秋节爸爸都说要出差，没法赶回来跟她团聚，林因已经习惯成了自然。
另一个是初中同学刘成打来的，说他也在一中读书，林因有些诧异，因为记得刘成的分数达不到一中的标准，后来一想，刘成家家境不错，便有数了。
刘成是高一八班，林因高一十二班，刚好在林因的楼上，接下来就说了些互相勉励，共同奋斗的话。
林因没料到，从前不熟的同学是个话唠，拉着林因追忆从前，就是不挂电话。
林因第二天醒来时，翻了下通话记录，惊觉，竟有两个钟头，而她有记忆的只有大概四十分钟。因为两人从前确实不熟，没什么好追忆的，就这四十分钟还是林因勉强发掘了两人的共同爱好：“吐槽政治老师的口头禅。
就是说，刘成同学在自己毫无回应的情况下，演讲了一个多钟头。
看来，这孩子对这个学校以及自己未来还是有诸多美好的愿景的，才会这样亢奋。
第一节课，林因有气无力地坐在座位上，托着腮听一旁自来熟的姑娘给她讲一个梦幻的冒泡的爱情故事，一般情况下，晚上超过十点睡觉，林因都会觉得没睡饱，晨起不适这种情况是必然的后遗症。
‘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同桌姑娘讲到灰姑娘跟王子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之后，这才想起问林因。
‘林因，双木林，因果的因。’
‘这名字好，比我的好，我叫徐鑫，因为我五行缺金，你回头看，坐倒数第二排的那个胖子，他叫陈一淼，他五行缺水，还有最靠近讲台的那个，她叫蒋贞，因为她爸姓蒋，她妈姓甄。’
‘你真好，有同学在一个班。’林因羡慕地看徐鑫。
‘不是以前的同学，都是前天报名的时候认识的。’
林因正要表示敬佩，班主任走进来了，大家立刻肃穆了起来，都盯着讲台上的中年女人。
施玲芳翻了翻手中的名册，清了清嗓子，开始任命班干，选到英语课代表的时候，徐鑫小声说了句‘你中考英语分数蛮高的吧，一百四十几？’
林因正打算回她，这你也知道，却被班主任点到名
‘林因……’
林因站起来应了声‘是……’
‘中考分数挺高的，一 百四十五，挺不错，你做英语课代表。’
林因正准备回答，却响起另一个声音‘老师，我中考英语考了一百四十八，我觉得我当英语课代表比较合适。’
林因循声望去，正是最靠近讲台的，爸爸姓蒋，妈妈姓甄的蒋贞同学。
施玲芳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子，扬了扬手中的名册‘你叫……？’
‘蒋贞……’
‘嗯，蒋贞……’施玲芳扫了一圈名册，‘确实是一百四十八。’
施玲芳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随即开口‘既然这样，就来个竞争上岗，如何？’
同学们都跟着起哄，跟着鼓掌‘好……’
林因眼黯，同学们的高中生涯确实无趣，这点事都能值得他们欢脱成这样。
蒋贞落落大方地走上讲台，口齿清晰，思路分明，发音准确地表达了，她从哪里来，家有几口人，以前在学校是如何的风云人物，如何的热爱英文这门学科，家长如何同她灌输学好english，走遍国际都不怕的概念。
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连施玲芳都忍不住给她鼓了掌。
林因举手发言‘老师，我觉得蒋贞更适合当英语课代表，我的口语确实不如她。’
毕竟林因是镇上的中学出来的，而据徐鑫的可靠消息，蒋贞是一中初中部升上来的，师资力量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施玲芳认同林因的建议，便任命了蒋贞为英语课代表。
开了这样的先河，后面的物理课代表，化学课代表，以及政史地课代表都展开了拉力赛，赛况异常激烈，施玲芳欣慰地结束了第一节课，这是个有活力，有朝气，奋发向上的班集体。
叶梁踩着清脆的铃声，捏着一沓纸走进教室，林因正跟徐鑫聊一部时下热门的偶像剧，聊得high得不行，英雄所见略同的都很花痴男主角的长相，并未注意到叶梁的到来。
叶梁站在门口，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走进教室，将手中的卷子放在林因课桌上。
林因跟徐鑫这才停了海聊，抬头一望，立刻跳起来‘老……老师……’
‘嗯，把卷子发下去……’
‘啊？’林因眨巴眨巴了眼睛，看了看跟前的老师，又看了看课代表蒋贞。
蒋贞站起身子，铿锵有力道‘老师，我是英语课代表，我来发吧。’
叶梁回头看去，微微拢了眉，确认性地问了声‘你是课代表？’
蒋贞昂头‘是的。’
叶梁了然，看来施玲芳并未给他面子，遂将林因课桌上的试卷递给了蒋贞‘那你把它发下去吧，一人一张。’
后座有男生抱怨开学第一节课就考试，叶梁便又将手中的手提亮出来，连通了教室里的荧幕。
‘第一节课，给大家看部电影。’叶梁话一出，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高中的孩子们是多么地可怜啊，一点微薄的施舍大家都仿佛受了多大的恩惠……
‘看完之后写篇感想，英文的。’打开电影，叶梁的话又浇灭了同学们观影的热情。
‘不限期，这个学期内交上来就行了。’
同学们一边小心翼翼地暗自欢呼，一边紧盯着叶老师，果然叶老师又接着说‘往后每个月会给大家看两部原声电影，每次都要写后感，你们如果喜欢屯在一起写个十篇稿子，我也是欢迎的。’
说完，教室里一部分英文极差的男生默默哀嚎，期期艾艾一大批，极个别理智残存的男生斗胆问了句‘老师，限字数么？’
在叶老师的‘不限’特赦令中，同学们都开始了愉快的观影过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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