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所有的时间[宇智波鼬]》百里不归

1、“复活”的故人

　　尸体横七竖八地铺满了研究所的地面，血已经干涸，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恶臭。
　　蝎随便翻动了一下尸体，判断：“至少也有两周了。”
　　迪达拉一只手捂着鼻子，很嫌弃地说道：“飞鸟制药还真是得罪了不少人，难道是大蛇丸做的？”
　　飞鸟制药每年都会向各国输送大量药品和医疗器械，其销售和服务范围几乎覆盖了这世界上百分之六十五的地区。同时，这家国际性的制药公司，也是一个巨大的毒品生产基地。它每年都会生产出至少二十吨高纯度的毒品，销售向世界各地。不仅如此，根据可靠情报，飞鸟制药正在秘密地进行活体实验。而这个活体实验的对象，自然是人类。
　　晓会追踪到这里，其实与飞鸟制药本身也并没有太大关系，只是刚刚得到情报，大蛇丸与飞鸟制药达成了一笔交易，而这笔交易将在飞鸟制药的地下研究所里进行。
　　迪达拉和蝎正准备继续在研究所里搜寻着可能遗漏的线索，研究所外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霎时间，地动山摇。研究所的顶部开始崩裂，巨大的石块一块接着一块地砸下来。
　　研究所塌陷了。
　　逃出生天的迪达拉非常不爽，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愤愤道：“给我抓到这个背后偷袭的家伙，他就死定了！”
　　这个已经被迪达拉拖进黑名单的“幕后黑手”，从旁边的一棵树上跳下来，冷冷地问：“你们两个S级叛忍，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年轻男人的视线在迪达拉和蝎之间转了一转，哼了一声：“岩忍者村的迪达拉，砂忍者村的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话锋一转，“你们是追踪着大蛇丸来到此处吧？”
　　迪达拉的神色一凝，蝎也慢吞吞地挪动到了他身边，沉声道：“你好像话里有话啊。”
　　“哼。”年轻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又是极端不爽地哼了一声，才慢慢说道，“看你们的装扮也知道，你们是晓的人吧。我还知道，大蛇丸也曾经是你们中的一员，不过他在几年前叛逃了。今天，大蛇丸本来该在这里和飞鸟和歌子做交易的，没想到，似乎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我本来以为你是大蛇丸的人，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不过，你好像知道得太多了点。”迪达拉孩子气地歪着头，说的话却是威慑力十足，“旦那，你觉得我们是捉活的还是干脆杀掉好了？”
　　迪达拉话音刚落，绯流琥的机关已经打开，射出数十支毒针。双方中间的土地忽然浮出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是与土地融为一体的，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年轻男人的面前，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些毒针。不止迪达拉和蝎很惊讶，就连被保护的年轻男人，也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忽然出现的这个女人，在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后，忽然就像失去动力的木偶一样，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仰面倒了下去——头正好落在迪达拉的脚边。因而，迪达拉得以清楚地看见，“她”的脸，不，是全身的皮肤，像是被什么溶解了一样，变成泥浆一样的东西从脸上缓缓流下来。这层古怪的“皮肤”之下，是一个戴着岩忍者村护额的男人，他面目狰狞，尸斑遍布满脸，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而这张脸，非常凑巧地，迪达拉也认识。这个人，正是传闻死于任务的岩忍者村暗部——翔太。
　　见到这样的场景，年轻男人比迪达拉和蝎都更激动，他大叫起来：“沙耶！”
　　“咔嚓”。
　　背后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年轻男人完全不顾会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敌人面前，忽地扭过身去看背后。一个黑色长发少女站在他身后十步之遥的地方，扯起一边嘴角，似是不屑，道：“想以一人之力对抗两名S级叛忍吗？苍太，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变得自大了。”
　　迪达拉定睛看了看，“咦”了一声。这个女生的眼睛，竟然是三勾玉的写轮眼。自己多少也调查过宇智波的事情，经过宇智波鼬的灭族之事后，宇智波应该只有鼬和他的弟弟在世，若说到写轮眼的话，顶多再加上一个木叶的旗木卡卡西。
　　“你是谁？”迪达拉问。
　　“他刚刚不是叫了我的名字吗？”沙耶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我是沙耶。”话音未落，她眼中的三勾玉急速旋转起来，并迅速凝结成一个形似等边三角形的图案。迪达拉和蝎见到这和鼬使用月读、天照相似的架势，当即觉得不对。然而，他们甚至没有做任何动作来避开，少女连同刚才那个男人一起消失了。
　　“他们并非中了幻术。”在蝎和迪达拉向佩恩汇报完这次的意外状况后，绝忽然从地下钻出来，带着恶劣的笑容，“不，说是没有中幻术也不太准确。在那个叫做‘沙耶’的女人发动了那双眼睛之后，蝎和迪达拉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那里，直到那个女人离开才恢复。”
　　“什么？”迪达拉首先抗议起来，他一副绝不可能的样子，道，“我和旦那连眼睛都没有眨过！她是突然消失的！”
　　绝点点头：“啊，对，之后看你们的反应，我也猜出来了。这个女人使用的术，并不是一般的幻术，她好像完全冻住了你们，不止是五感，似乎连你们身上的时间，也一并被停止了。所以，在你们看来，只是上一秒和下一秒的区别，可在我看来，之间却有几秒钟的停顿。”
　　一直沉默的佩恩终于开口问道：“那双眼睛，和鼬的一样吗？”
　　“不太一样，不过，应该可以肯定，也是和鼬一样，是超越普通写轮眼的更高级别的写轮眼。”绝环视了一圈，“哎呀，鼬还没有回来。我还特意拿到了这个人的照片，想请他辨认。”
　　“照片？”佩恩伸出手，“拿来。”
　　绝将一张已经泛黄的悬赏通知单递过去，说道：“这是草忍村一年前发布的悬赏，通缉这个叫做青叶沙耶的流浪忍者。”悬赏单上的照片应该是匆忙之间偷拍的，并不是正面，但也足够让见过她的人辨认出来了。照片上的女生，约莫十五、六岁，黑色长发，扎着马尾。
　　“危险程度只有B级，而且没有提到她有写轮眼。”佩恩再次看了看悬赏单，“她现在在哪儿？”
　　“她和那个男人离开研究所后，在最近的一个村落分道扬镳了。该说是那个男人被单方面地抛弃了，她对那个男人用了之前的术，然后独自离开了，方向是波之国。”
　　“那个男人呢？”佩恩追问。
　　绝带着不甘，道：“跟踪的时候，他的气息忽然断了。”
　　“反追踪的高手。”佩恩转向迪达拉，“你刚刚，是有提到，他叫苍太吧？”得到迪达拉肯定的答复后，佩恩断定：“应该是木岛苍太没错了，草忍村的A级叛忍，最擅长的就是搜集情报和反追踪。这两个人，都和草忍村脱不了关系。”
　　门外传来干柿鬼鲛大大咧咧的声音：“哟，老大，怎么这么急着叫我们回来？”干柿鬼鲛扛着鲛肌，率先走了进来。宇智波鼬跟在他身后，一贯维持的写轮眼已经恢复成普通的眼睛。仔细看的话，仍能发现，宇智波鼬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倦容。
　　佩恩将两人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这次的任务很困难吗？”
　　“遇上个难缠的家伙。”干柿鬼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她好像也很着急，没几招就跑了。”
　　“难缠？”佩恩的目光转到宇智波鼬身上，“会让你们觉得难缠的人，可不多。”
　　宇智波鼬冷淡地回答：“她自我愈合的速度非常快，物理攻击几乎伤不了她。而且，她对写轮眼也似乎很了解，知道躲开月读。”
　　“知道她是谁吗？”
　　干柿鬼鲛抓了抓头发，想了下：“好像听到任务目标说了句，青叶真央什么的。”
　　“青叶？”佩恩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拿起那张悬赏单，递到宇智波鼬眼前，“真巧，这里也有一个叫做‘青叶’的人，想让你辨认，鼬。”
　　宇智波鼬接过悬赏单，眼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尽管只是很短的一瞬，佩恩还是看见了，于是他肯定地说道：“你认识她，鼬。”
　　安静了许久的迪达拉在此刻吵吵嚷嚷起来：“她果然和宇智波有关系！”
　　宇智波鼬看了一眼迪达拉，回望向佩恩，摇头：“不，我不认识这个青叶沙耶。而她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也早就应该死了。”
　　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三年前，已经死于自己的刀下。
　　利刃穿透身体时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直到现在仍会占据宇智波鼬的脑海。在这些人面前，鼬仿佛再一次看见，他名义上的长姐、父亲的养女——宇智波沙罗在他拔出刀后，慢慢地向后倒下去，阖上的双眼流出泪水。
　　“我……拼了命地赶回来，没想到……”他在沙罗身边跪下去，她忽然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她一边说话，一边咳血：“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啊，鼬。”
　　他望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该走了，鼬。不要，让佐助看见你这个样子吧。”沙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好照顾佐助——”嘴角的笑容就此定格，沙罗的气息，消失了。
　　她死了。
　　他亲手感觉着她的身体变得冰冷，亲耳听到她呼吸的戛然而止。
　　“你确定吗？”
　　宇智波鼬已经转身走到门口，听绝这样问，回过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一样，不怎么有耐心地回答：“是，我亲手杀了她。”
　　“但她有写轮眼！”迪达拉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站起来，几步逼近了宇智波鼬，“而且和你一样，三勾玉会变化。”
　　宇智波鼬的动作顿了一下，难道是万花筒写轮眼？但他的表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而是维持着一贯的淡然和冷漠，道：“如果她有写轮眼，那就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她是养女，没有宇智波的血统。”
　　尽管如此说，宇智波鼬却仍然怀疑起来。沙罗是慎叔的养女，因为慎叔在任务中亡故，才会被父亲领进家里。之前，家族里也有传言，说沙罗其实是慎叔和外村的叛忍的私生女。但是沙罗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宇智波的特质，且不提写轮眼的事情，沙罗的查克拉属性只有一种，是风。宇智波一族之前并非没有和外族人结婚生子的例子，但其后代仍然具有火属性的查克拉。因此，族人一直相信，火属性的查克拉是宇智波血统里不可抹杀的重要因子，即便融入外族的血统，也依然会世世代代继承下去。
　　只是，这世界上真的会存在如此的巧合吗？一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又与宇智波沙罗如此相似的少女，她与沙罗之间，难道会完全没有联系吗？
　　蝎也跟着迪达拉走到屋子中央来，不过他看上去对另外一个人更感兴趣：“干柿鬼鲛，你们遇见了青叶真央吗？”
　　干柿鬼鲛的小眼睛望向蝎，似乎在推测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才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蝎并不计较干柿鬼鲛的态度。事实上，当他开口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察觉到他心情的愉快。蝎说：“如果是她的话，我或许能提供一点情报。”
　　在蝎的描述中，青叶真央是一个至少已经二十五岁的女人。之所以说“至少”，是因为蝎本人也无法肯定她的年龄。因为，无论哪一次见面，青叶真央看上去都始终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停滞了。也因此，蝎才会怀疑，青叶真央远比他推测的年龄更大。这个女人之所以引起蝎的兴趣，完全是因为在数次的切磋战斗中，蝎发现，她的愈合速度不似常人。她身上出现的伤口，会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被剜除的血肉、切掉的器官，也会飞快地再生出来。
　　“不过，我也只见过她切掉自己中毒的手指而已。至于她能不能再生出其他创伤面积更大的器官，我只认为，理论上是可行的。”
　　当然，最吸引蝎的，还不是她可怕的再生能力。而是——
　　“她的再生能力，是自然而然的。不需要查克拉或者是药物的刺激，切开伤口就会愈合，剜除血肉就会再生，简直就像是本能。”
　　从医疗忍者的角度来看，要在十几秒的时间内，以查克拉刺激细胞分裂达到伤口愈合、器官再生并非不可能。只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有能力做到这个地步的忍者少之又少罢了。更何况，人类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制的，加快这一过程，无异于缩短自己的寿命。
　　“如果对她来说，这一过程也相当于缩短寿命的话，考虑到她自我愈合的频繁程度，她十年前就该死了。”
　　佩恩听得很认真，总是让人看不透的眼睛里似乎也流露出一点不可捉摸的光：“你的意思是，她可以无限地再生？”
　　“我可不相信有什么力量是不需要代价的。但至少，她的代价不是缩短寿命。”蝎道。
　　“有趣。”佩恩转了转身子，望着宇智波鼬，却是对屋子里所有人下达了命令，“不知道青叶沙耶和青叶真央是否有血缘关系，又是否同样具有这一能力，所以，要把两人都抓来。鼬，你和鬼鲛去追捕那个青叶沙耶。蝎，你与迪达拉去找青叶真央。记住，要活的。”
　　听过“青叶真央”的分析后，宇智波鼬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从小时候起，无论受什么伤，沙罗都好得比别人快。她如果不小心割到自己，一般都只做止血处理。因为这个伤口，最多两天，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出任务被敌方忍者伤到，明明和同伴差不多的伤势，治愈的时间却比同伴要少去大概四分之一。因为并不是很离谱的愈合速度，所以村里的忍者大部分也只是开玩笑说什么“沙罗真是好命”之类的。
　　尽管并不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但，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推论——青叶沙耶，应该就是宇智波沙罗。如果她真的具有那种可怕的自愈能力，他当初刺穿心脏的一刀，或许真的没有杀死她。
　　感到欣喜吗？
　　宇智波鼬在心中问自己。
　　如果她真的是沙罗，在即将到来的重逢时刻，你打算说些什么呢，宇智波鼬？
　　“阿嚏。”已经被列为“捕捉对象”的青叶沙耶，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仍然坐在小镇上的拉面店里享用今天的晚餐。
　　“好吃！”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汤，青叶沙耶满足地叹了口气，“要是你别一直盯着我就更好了，真央。”
　　“呵。”一直站在店外的女人笑了两声，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在青叶沙耶身边坐下，“你去了研究所？”
　　“顺路。”
　　“你好像还救了苍太。”
　　“手贱。”
　　“苍太听见你这么说可会哭的。”
　　“管他去死。”青叶沙耶付清了拉面钱，看也不看青叶真央，转身就走。青叶真央望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跟上去。
　　青叶沙耶当然不会不知道青叶真央就跟着自己，但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管青叶真央打算做什么。当时，以苍太一个人的力量对上两个S级叛忍，实在是太过吃力了。而她也不打算和那两个人开战，所以选择了最快速的办法——逃跑。但是，他们回去，必定会将此事告知组织中的其他人。到时候，鼬就会知道。他会猜出来吗？关于“青叶沙耶就是宇智波沙罗”的事情。如果他猜出来，又该如何是好呢？对他来说，宇智波沙罗可是已经死去的人。不，对于沙耶自己来说，宇智波沙罗，也已经是一段死去的过去了。现在活着的，是无家可归的青叶沙耶。
　　进入忍者学校那天，那个高傲的宇智波所说的一切，都成真了。他说沙罗只是个养女，终究是个外人，早晚会被夺走“宇智波”这个姓氏。当时她不信，还和鼬一起狠狠地捉弄了那个笨蛋。
　　青叶沙耶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回忆翻涌起的浪涛，瞬间覆没了她。
　　因为恶作剧的时候不知轻重，那个笨蛋骨折了。她和鼬，自然都被宇智波富岳骂了。被教训的时候，鼬张开双臂挡在她的前面，他说：“是那个家伙乱说话，沙罗不是外人，她是和佐助一样重要的家人。”在那一刻，她就在想：只有这个人，会抓住我的手，也只有这个人，我会一直紧紧抓住他的手。
　　读书时，总是有女孩子跟她说“好羡慕你是鼬君的姐姐”“每天都能见到鼬君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之类的话。虽然她感到幸福的原因与她们所设想的不太一样，但是，和宇智波鼬一起长大，有他陪伴在身边，确实令当时的沙罗非常、非常地高兴。
　　宇智波鼬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天才。那时候，她就意识到，一定要拼命才能追上鼬的脚步，不，或许拼了命也追不上。她是那么害怕被他否定、被他抛弃，所以，从忍者学校毕业时，尽管鼬只说了简单的一句“恭喜”，她却已经快哭了。
　　沙罗傻笑着将护额递给鼬：“帮我戴上吧。”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与鼬分享这份喜悦。
　　鼬接过护额，愣了一下才靠近她，细心地替她系好护额：“从今天起，就是下忍了。”
　　“是啊。”她得意洋洋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们快回家吧，我要向佐助那个小鬼好好地炫耀一下。”
　　“……”
　　沙罗握着鼬的手就向家的方向跑去：“快点，我好饿！妈妈一定做了好吃的来庆祝我毕业！好期待，赶紧回去吧！”回头望着鼬，他的眼中没有往常的冷静稳重，反而是满满的无奈和纵容。心脏仿佛被什么轻轻地撞了一下，沙罗觉得脸上烫烫的，只好大声嬉笑来掩盖自己的无措：“干吗用那种眼神看我，像是长辈一样的，我才是你姐姐！难道说，长老人纹的家伙，心智也会超出外表的成熟吗？”
　　鼬的嘴角抽了一下，果断抽回自己的手，快步走开。
　　当时的自己，跺了跺脚，急忙追上去：“太过分了吧！只是说了一句老人纹而已，竟然丢下我就这么跑了！喂！宇智波鼬！长老人纹的混蛋！等等我！”
　　回到家时，鼬站在大门前，却没有进去。沙罗当然明白他在等谁。于是，她大步跨上前，一把从后面勒住鼬的脖子：“混蛋！小气鬼！竟然丢下我就跑了！”尽管嘴上不依不饶地声讨着宇智波鼬，但她心里却在笑。她想，就算永远都追随着鼬的背影也无所谓，因为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成为离他最近的人。
　　可是，这样的幸福时光，仿佛眨眼之间就走到了尽头。在宇智波密谋叛乱的那一晚，当沙罗从青叶凛花的监牢中逃出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并不是鼬的拥抱，而是一把刀。
　　到最后，结束了宇智波沙罗人生的人，正是她曾经最重要的人。
　　“其实，我一直在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看着，直到我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他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一秒钟的停顿也没有。”察觉到青叶真央的靠近，沉浸在回忆中的青叶沙耶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她抬起一只手，按在心口上，感觉那里已经痛得快要让她无法呼吸。
　　她当然没有死，紧跟着她回木叶的青叶凛花耍了一点花招，保住了她的命。休养期间，她也从青叶凛花口中得到了一些鼬的消息。鼬，并没有因为灭掉了企图叛乱的宇智波一族而得到奖赏。木叶没有公布宇智波一族叛乱的真相，鼬成为了S级叛忍，背负着村里人的不解和责骂、背负着佐助对他的仇恨，离开了木叶。昔日人人羡慕、憧憬的天才，一夜之间，成为了木叶忍者间绝口不提的疯子。
　　然而，深知宇智波叛乱计划的沙罗，知晓这其中的缘由。鼬，最终还是在木叶和家族之间，选择了木叶。作为与他相伴长大的家人，她并不恨他最终做出这种决定。就像宇智波富岳说的一样，“虽然我们选择了不一样的道，但你仍然是我的骄傲。”
　　“你恨他吗？”青叶真央问。
　　青叶沙耶冷笑：“恨，恨到一听见‘宇智波鼬’这几个字，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沸腾。”沉默了一会软，青叶沙耶放软了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悲伤，道，“我想，他大概也是恨着我的。”
　　“恨着……你？”青叶真央不解，但，青叶沙耶并不准备将内心的回答告诉她。
　　——因为，我向他发誓会和他一起守护木叶、守护宇智波，但我最终没有实践我的诺言。他之所以走到这样无处可退的境地，是我和宇智波的其他人一起造成的。
　　“或许，在鼬看来，我才是那个背叛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