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
自从盂兰盆节过去已经有几天，凉子和尊之间明显出现了一种距离感，又或者说是凉子在单方面避开尊。虽然没有人指出来，但是组内大部分人都感到了这种不协调，并开始为之发愁。
凉子的做法非常明显，在楼下插科打诨时一看到尊就借口上厕所溜走，吃饭时间永远跑到外面去，哪怕实在躲不过，她也一定会找一个最偏僻的地方呆着。
草薙感到无比忧郁。
因为凉子这么干的直接下场就是他的工作量增加了不少。她喝饮料的时候半路溜走他不仅得洗杯子还得先把没喝完的饮料倒了，她躲起来的时候一定会跑他吧台里去然后不小心弄坏几个酒杯。最可恨的是，如果这么干的是八田或者镰本他们，他还可以一手一个提起来好好教育一顿。可对方是天野凉子这么一个女孩子，哪怕她不是什么正常人，草薙还是做不到对女人动手。
而其他人也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一直旁观而没有人愿意来趟这趟浑水。用十束的话来说是“看王吃瘪的样子很好玩。”，用八田的话来说则是“那个女人又没吃药了放几天就好了尊先生根本不用理她。”。
介于这些理由，凉子像是小孩子闹别扭一样一连几天都没正脸出现在尊的面前过也没有人管。只是在她钻吧台成习惯之后，大家发现吧台的摆设变掉了——易碎物品统统被移到了不容易碰到的地方。
“草薙先生也不容易啊。”——这是镰本的感慨。
但是凉子才不管草薙容易不容易，她一回想起那天晚上最后自己抓着尊的手靠在他肩膀上用那么软弱的表情和语气说话就恨不得以头抢地，最好把那天的记忆全部都封杀掉才好。
不不，该封杀掉记忆的不是自己，而是赤王周防尊。
次奥为什么她会一时脑抽在那个人面前露出真性情啊！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才好！一想到那天自己的表现就突生出一种跳楼的冲动啊！
“呐，小绫。”，躲避尊的第五天，尊从上午开始就一直在楼下喝酒，饿到吐血又不想下楼的凉子气息奄奄的躲在房里呼唤着脑内小剧场，“你又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选择性失忆……当然那个人不是我。”
如果有实体的话一定是在翻白眼的绫子没好气的回答她：【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你真当我是那群人口中万能的潘多拉盒子啊，就算是潘多拉盒子也不会有这种办法的好么。说起来凉子你真是弱爆了！我一会儿没看着你就能闹出这么多幺蛾子……索性把身体主导权给我吧我绝对会把你的破事全部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然后就可以借我的身体来实现你毁灭世界创造新世界的野望了么快滚。”面无表情的回绝着，凉子清楚的明白任何事情都可以和绫子插科打诨只有这件事不可以，“说起来小绫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中二毕业了。成为新世界的卡密什么的心里偶尔想想就好别真的想要实现它，这个世界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很好。”
【切，被识破了吗。】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尴尬，绫子满不在乎的回应着。她们两个都非常清楚对方想要的是什么，融合后的结果是无论一方心里有什么想法另一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相互之间的试探和掩饰都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醒醒吧凉子，看着那些之前追杀你的异能者眼中的贪婪，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一天还存在那种人，我就不会放弃我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儿后，绫子重新开口，【自私、邪恶、贪婪。这些是人类黑暗的本性，你……】
“停停停，小绫，从第一天开始我就说过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个。”打断了绫子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凉子皱起了眉头，“和我待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消磨掉你那种真·中二的想法，你是色盲症患者吗……听好了，我才不管在你眼中这个世界有多么黑暗，在我看来光明的一面总是多于黑暗的。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契约成立的那一天起我就说过了吧，只要我还活着还能够压制你一天，你就别给我再提那种白痴想法。”
被凉子这么说了一顿，绫子便也闭了嘴。而凉子则放弃了向他人求助的方法，再次翻了翻房间里的存粮，凉子深深的叹气，然后任命的抓起一边的外套，打开旁边的窗户。
既然不想从楼梯上走下去碰到尊，那就从窗户里跳出去好了……现在是下午两点，正是最热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傻逼放弃好好的空调房不呆着跑到外面去当烤人吧。
丝毫不考虑一下这种想法已经把打算出门的自己包括进傻逼的范围之内，懒得换下身上的睡衣，凉子将长到膝盖的冬天外套套在睡衣外面，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丝毫不在意在炎热的七月穿着冬天外套这种事情是有多傻逼，稍微环顾了下左右，凉子走向旁边的一家据绫子说“非常有人气、受到许多女生喜爱”的蛋糕店。
推门进去，服务员似乎被她的打扮吓了一跳，但还是尽责的露出笑容招呼道：“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呢？”
看到一边竖着一块做成兔子形状巧克力的蛋糕，凉子的目光一下子就移不开了。她毫不犹豫指向那块蛋糕：“请帮我包起来。”
导购小姐露出了笑容，一边手脚麻利的拿出蛋糕装袋，一边忙不迭的夸赞着：“小姐真是好眼力呢，这块蛋糕是我们店长特别手制的，中午刚刚做好呢，只有这么一块。”
凉子结果蛋糕袋，正打算付账，一摸口袋就僵硬了——偷懒是不好的，穿着睡衣和冬装外套出来的结果是口袋里只有几个绝对不够付账的硬币，连终端都没有带出来。
看到凉子的脸色，售货员贴心的询问道：“是没有带钱吗？没关系，我们店里提供终端付款服务，只要刷一下终端就可以了。”
有些尴尬的看向她，凉子无奈地开口：“那个……今天穿错衣服了，终端也没有带出来……请问我可以打个电话吗？让别人来替我付账……就在旁边的那个酒吧HOMRA。”
其实还有一种选择是当场跑掉，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凭凉子的能力想要跑简直小菜一碟。但这样一来手上的蛋糕可能会在逃跑中弄坏，二来毕竟她平时在这附近活动比较多，虽然从来没来过这家店以后估计也不会来，但万一走在路上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她还不想为了一块蛋糕就再当一次通缉犯。
得到了店员允许的凉子像她们借了店内的公用电话，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HOMRA以及任何一个赤组成员的电话后，果断将脑内的绫子叫醒问话。
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记忆力却意外好得惊人的绫子没有辜负凉子的期待，将其实就刻在HOMRA门口每天经过都能看到但却从没被凉子在意过的电话号码报了出来，凉子根据她的指示一个接一个的按。
电话很快接通：“你好，这里是HOMRA酒吧。”
“草薙先生……”草薙出云的一口京都腔不需要任何技术就可以简单分辨出来，凉子忽然觉得像自己这样外出买东西结果忘记带钱简直是傻·到·家·了，“我在附近的蛋糕店里没有带钱也没带终端……您能随便找个人来解救我一下吗？”
电话那头诡异的沉默了几秒：“说起来凉子桑，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啊哈哈哈这点小事请不要在意……”凉子觉得自己快给草薙跪了，“比起这个还是快来救救我吧。”
“知道了，你稍微等一会儿吧。”草薙有些无奈地回答着她，挂了电话之后看向周围一干闲着发霉此时目光统统投在自己身上的人，然后将目标锁定在尊身上，“就是这样，尊，去帮帮她吧。”
没有关心这里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的尊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他：“我？”
“最近你和凉子桑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尴尬吗，正好给你个台阶下啦，别让人家小姑娘久等了。”将终端塞到尊的手里，草薙将尊往外推，“估计是最近的那家蛋糕店，装饰全是粉色的那家，你一看就明白了。”
被草薙外加一个凑热闹的十束一起推出酒吧，尊无语的看着关上的门，第一次感到了被人嫌弃的滋味。
自己和天野凉子到底哪个才是他们的老大啊！
挠了挠头，任命的往一边的蛋糕店走去，直到走到门口，尊的脸色才变黑了。
粉色。
满眼的粉色。
充满粉色泡泡的地方……他想他明白草薙那时候的表情了……话说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人进去吗？！
臭着一张脸跨进店门，一进门就惨遭所有店员的围观。虽说习惯了被人注视，但是一下子还真有些受不了。尊向前走去，看到百无聊赖的靠在收银台前对着手指的凉子，脸色又臭了几分。
感到了威压感而抬起头来，凉子嘴角当场一抽。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话说这样随意差遣赤王过来给自己付账真的好吗草薙先生？！
但既然对方来都来了，再跑路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凉子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将手上的袋子给尊看：“只要这个……麻烦你了。”
原本并不打算给少女好脸色的尊在看到她有些尴尬的表情时瞬间发不出火来了，叹了口气，他接过了袋子然后将手上的终端递给了收银员。
迅速的结账出门，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充满粉色的地方多呆，直到走出门后，凉子才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似的：“尊先生。”
“嗯？”被叫到名字所以回过头来，看到少女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那一天的事情……请你忘掉吧。还有，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我不会再躲你了。”
迅速的说出了以上的话，承认了之前自己一直在躲着尊的凉子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在路人的惊叫声中跳上了HOMRA的二楼然后翻窗进去，丢下了尊一个人站在大马路上。
眯着眼睛看着凉子消失在她的房间里，尊掏出了一支烟。
这种感觉并不坏。
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什么不该生长出来的东西在渐渐萌发，但究竟是什么却无法确定。
但是这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坏处。
天野凉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他已经大致有所了解。倔强的、认真的、却喜欢用各种各样的假面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孩子。能够不知不觉让身边的人感到舒心，她有这样的魔力。
也许草薙说的没有错，那个孩子会成为扣住自己的第二把钥匙也说不定。
但是，天野凉子会比周防尊更快的崩溃。
用客观的目光去观察、去评价她，尊并不打算更加靠近这个女孩。
既然总有一天她会崩溃，那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比起接近了最后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他更加倾向于在一边旁观等待这个女孩步入毁灭。
但是同时尊也确定，只要天野凉子还活着一天，HOMRA就会给她庇护。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