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礼物（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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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能源计划在韦恩企业内秘密启动一个半月后的一天夜里。
应用科学研发部内，一个留着长而杂乱的黑色头发，身穿一件破旧白色衣衫的诡异女子正从喉咙里发出间间断断的嘶鸣声，伸出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指，匍匐着一点一点从桌子的这一头爬到那一头去，这情景看起来像极了多年前风靡一时的恐怖电影《午夜凶铃》。
等白衣女鬼终于爬到了桌子的另一头，伸手拿起桌角的电话，才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人的声响：“福克斯，救命……我快要饿死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卢修斯·福克斯就揉着眉心打开研发部的大门，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中餐外卖走了进来，看到满屋子纸片纷飞的杂乱情景，再看看趴在桌子上精力虚脱的女孩子，不由叹了口气：“蒂凡妮，我都劝了你多少次了，不用这么拼命，先回去休息几天再研究也不迟啊，你这样下去会把身体搞垮的。”
蒂凡妮缓慢的摇了摇头，从桌子上爬起来，伸手接过福克斯递给自己的外卖，径直盘腿坐在桌子上吃了起来：“不行，我一定要把那个方程式推导出来！”
福克斯有些无奈的笑了，自从研发部启动了清洁能源的研究计划之后，这个好学又勤奋的女孩子就主动的承担下了大部分计划里最难攻克的部分，最后以至于连他的活儿都被她抢去做，自己倒真成了甩手掌柜了。而且不得不说，蒂凡妮的能力确实很强，并且还在一步步慢慢超越自己，就像现在的布鲁斯。福克斯深知自己已经开始老了，日后是注定追不上这两个人的脚步了。
但另一方面，福克斯却打从心底里希望自己能看到他们两个携手比肩而立，一起共同度过余下的人生，现在的布鲁斯太过封闭自己的内心，作为关心他的长辈和一直以来的战友，福克斯真心希望布鲁斯能够找回自己的开心和幸福，性格开朗的蒂凡妮也许正合适也说不定。
不过那也都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福克斯又叹了口气，一想到现在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他就不由得觉得头疼。
福克斯正想着呢，那边儿布鲁斯就衣冠楚楚的走了进来，一身崭新合体的西装加上英俊迷人的长相，顿时和研发部里已经熬夜了十几天形同女鬼的蒂凡妮产生了鲜明的对比，而且对方还完全没有眼色，好死不活的对蒂凡妮惊愕的说：“小妮，你这是刚从非洲难民营回来吗？哇哦，我差点要认不出你了！”
他话音还没落，原本坐在桌子上正在吃饭的蒂凡妮就“嗷”的大叫了一声，福克斯只觉得眼前“嗖”的飞过了一个飘逸的白色身影，下一秒定过神来再看，就发现布鲁斯已经被蒂凡妮用手臂用力的勒住脖子，像掐住一只鸡一样晃来晃去，看起来很快就要小命不保了。
蒂凡妮一边勒他一边用膝盖顶他的肚子，咬牙切齿的说：“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大混蛋！我们都在研发部里面忙东忙西，就你一个人跑去欧洲看名模走秀！看走秀就罢了，回来竟然还敢嘲笑我！你想去非洲难民营是吧，好，姐姐我现在就带你去！”说罢就揪着布鲁斯的西装领子把他往外拖。
“蒂凡妮，呃……那位再怎么说都是韦恩集团的大股东……”福克斯面部抽筋，心里其实苦不堪言，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想把实话告诉蒂凡妮，这一个多月里，布鲁斯明面儿上说是去欧洲看名模，实际上却是窝在暗处帮她推进计划，那几个她卡壳了的难题，其实都是他暗中帮她解决的。
“我管他是大股东还是小市民！惹火了姐姐我的人就得死！”这阵子为了清洁能源计划做了不知道多少实验，推算了不知道多少公式，磕磕绊绊的缓慢进程早已让蒂凡妮憋了一股火，这下好了，布鲁斯·韦恩自己要撞到她枪口上来，这可怪不得她！她今天就圆了阿福爷爷的愿望，把面前这个纨绔子弟送去见上帝！
“咳咳咳……咳咳……小妮……等等……”
“等个头！姐让你说话了吗？！”蒂凡妮低下头，凶凶的瞪向被她压在身下的好看男人。
“我，咳，我从欧洲带了礼物给你。”布鲁斯被她勒的面红耳赤，脸上竟然还能带着笑意，“你要看看吗？”
蒂凡妮哼了一声：“我现在最想要的礼物就是你的脑袋！你能摘下来送给我吗？！”却不由得放松了对他的钳制，礼物……这家伙竟然还知道给自己带礼物？
布鲁斯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真的，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正在路上，应该马上就要到公司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蒂凡妮狐疑的跟着他往出走：“你该不会是在公司埋了颗炸弹想炸死我吧？”
布鲁斯笑了，露出脸颊上好看的酒窝：“当然不是，啊，不过……大厦外面有不少记者，你最好是先把你这身难民营的装扮收拾一下。”
“我还是现在就掐死你吧掐死你吧混蛋！”
二十分钟后换了一身T恤牛仔裤的蒂凡妮在布鲁斯的带领下到了韦恩大厦的一楼，大厅外面果然围了不少记者，正当蒂凡妮好奇身边这衣冠楚楚的家伙究竟给自己带了什么礼物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就在公司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几个面带微笑的工作人员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搬下来了一个包装的很漂亮的盒子。
蒂凡妮走近瞅了一眼，只见上面貌似写着……维多利亚的……秘密？什么！我我我……我擦！这不是那个很著名的内衣品牌吗？！
如遭雷劈的蒂凡妮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扭头就想往电梯那边跑，却被布鲁斯拽住了，还天真地问：“小妮你怎么了，礼物还没见到啊？”
“放手，放手啦混蛋！”她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到了这种时刻，他的手就这么有力，自己怎么都挣脱不了呢！
“相信我，你肯定会喜欢的。”布鲁斯说着就用另一只手打开了礼物的盒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件镶嵌满了桃紫色水晶和钻石的文胸出来，在蒂凡妮的惊恐万状之下，把内衣放在她胸前比了一下，很满意的说，“我就知道我选对大小了，当时设计师还建议把它改大一点，我说我觉得你的胸没那么大。”
在围观记者们拍照的咔嚓声中，在布鲁斯那看似善良无害的微笑表情之中，出离了愤怒的蒂凡妮挥起一拳就朝他那张俊脸上糊了过去：“你给我去死啊混蛋！！！”
·
『精神疗养院』
“你的报纸。”精神疗养院的饭厅之内，一个身穿病人服装的男人状似无意的路过一张桌子，把今天新出的报纸撇到桌子旁的男人面前，然后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脸上用浓重的油彩画着马戏团小丑装扮的男人伸出手拨了拨自己油腻而杂乱的头发，然后拿起报纸翻了翻，原本惬意而平静的神色在看到一张图片之后渐渐冷了下来。
那是报纸娱乐版块的头版头条，整张板面的四分之三都被一张巨大的照片占据着，只见那照片上高谭市多情多金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被他新交的女朋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而底下配的标题是“为新欢挥金购天价内衣却遭嫌弃，布鲁斯·韦恩被掌掴仍旧芳心不改”。
脸上画着浓重油彩的男人的视线顺着掌掴布鲁斯的那条手臂望过去，然后就看见了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男人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始发出桀桀的怪笑，从口袋里掏出他从之前的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上面是布鲁斯牵着那个黑发女孩子的手走出酒店的照片，旁边用爆炸性的图形文字宣告天下：这个花花公子终于正式对外宣称自己有了女朋友。
男人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描过照片里女孩的脸颊，然后突然用力将两张照片都揉成一团，精准的扔进旁边的垃圾箱里，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续）
“早、早安，韦恩先生。”应用科学研发部的接待处，女秘书惊愕的发现自家老板竟然破天荒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忙放下手中补妆用的小镜子，匆忙的起身打招呼。
布鲁斯微笑着点点头，毫不介意的说：“没关系，你继续打扮，我过来看看小妮。”
说罢就推开研发部的门走进去，原本以为迎接他的又会是蒂凡妮拳打脚踢，谁知道这回研发部里竟然静的出奇，布鲁斯扬了扬眉，环顾四周，这才在角落的椅子里发现了蜷缩着身子的蒂凡妮。
一旁正在整理资料的福克斯见布鲁斯来了，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好不容易才睡。”
布鲁斯了然的点点头，走到桌边拿起蒂凡妮这几天的劳动成果，看了几眼，问福克斯：“那个关键的方程式还是研究不出来？”
“恩……”福克斯叹了口气，说，“其实约翰·达格特几年前买下了这个方程式，可是我跟这家伙交流了好多次，他就是怎么都不肯卖给我们。”
“他是嫌出价还不够高吧。”布鲁斯淡淡的说。
“当然，他想要的价码，可一直都是你整个韦恩集团。”福克斯深知野心勃勃的达格特一直暗中计划着吞并韦恩集团，但好在公司明面上有他管着，暗中又有布鲁斯维护，作为韦恩集团股东之一的达格特想对他们下手，怕是还有困难，所以才在这种购买方程式的小事上动不动给他们使绊子。
“有没有办法，不用那个方程式，我们换一种方法？”布鲁斯用手支着下巴，问道。
“很难，蒂凡妮研究的方法是现如今能想到最简单最经济的，若是换成别的方法，不仅耗资巨大，研究进程也会因此变得极其缓慢。”福克斯不由暗咒一声，“达格特那家伙，真是个阴险小人……”
事已至此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可就在这时，角落里却忽然传来了蒂凡妮的声音：“约翰·达格特？”
福克斯不由一震，扭头过去看醒过来的蒂凡妮，为了不给她增加压力，他一直没有把达格特拥有现成方程式的事情告诉她：“蒂凡妮，你不用担心，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当然有，我现在就想到了一个。”蒂凡妮揉了揉眼睛，从椅子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头对福克斯说，“唉，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嘛，也不用我熬夜这么多天都研究不出个头绪了，福克斯，如果……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家伙的方程式拿来，你觉得怎么样？”
福克斯看了一眼布鲁斯，试探性的问：“你是要去……偷？”
蒂凡妮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是买，只不过是我先把方程式拿来用，你们再把钱给他而已。”
“蒂凡妮，你知道，这样不合法，而且会很危险……”
“我知道。”蒂凡妮点点头，又耸耸肩，“我做过不合法的事情也不少了，不在乎多这一件。更何况，现在的高谭市真的很需要我们尽快研究出清洁能源，起码能为那些生活在贫民区的人们减少很多生活上的开支吧。”两极分化在高谭市表现得越来越明显，贫民区天天都有人生病受困，而富人们却铺张浪费，蒂凡妮就是看不惯这一点，才在这个计划上拼了命的付出的。
“哇哦……”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布鲁斯忽然感叹道，“你这样子，还真有几分蝙蝠侠的风范。”
蒂凡妮摇摇头：“我还远远比不上他呢。”转头看向两人，“所以，福克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自己采取行动了。当然，你们放心，假若做最坏的打算，我被抓住了，也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小妮……”沉默着思索了好一会儿，布鲁斯才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蒂凡妮打断了。
“喂喂，我刚刚有问你意见吗？你啊，就好好的做你的大少爷泡妞买车买豪宅，等着我胜利归来吧！”蒂凡妮轻轻在他胸前敲了一拳，“哦，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件事你绝对要保密！要是敢在酒吧喝多了给姐姐我泄露出去，我就把你的脑袋拔下来！”
说罢就转身朝外走去，伸手挥了挥：“等我的好消息！”
“布鲁斯……”福克斯在蒂凡妮走后才有些犹豫的开了口，“我担心她会出危险。”
“我知道，我也是。”布鲁斯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我会想办法确保她没事。”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礼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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