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站在你面前》河问剑

19、19

　　雨停，人散后，小小才反应过来，这姜卫打哪里来的，知道这么多。尽管有些答案不是很明白，只是隔着一层窗棱纸而已。只要面对过，或听过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她不是小时候那种有着革命情节的小青年了，她嘴角一撇，有些嘲笑。这是哪门子的事啊。

　　后期结果不出那个姓姜的所说，前三名，依次排开。这时候估计对面宿舍里的人，也会安慰了。最少现在在洗刷间里碰到的时候，也会开始点个头，大家打个招呼，真有心，还是假有心，只有天知道。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老样子。上课，上班，回宿舍。三点成一线。时间在慢慢地消磨。不管多少小小的存折可是在不停地涨钱的。到大二，要放假的时候，古小小可以很是激动地发现，自己平时省吃简用的好处是，存折上多了五千块人民币。

　　而现在的问题又成了，小小假期还要回家吗？

　　看着别人兴高采烈，回家那种归心似箭地心情，小小心理苦涩地笑了。想到上个周自己看到自己攒下的钱，后面有这么多的0，尽管不是什么成为了百万富翁，但那一分分一厘厘真的是来自她的付出，不管这个工作辛苦不辛苦，看到劳动成果之后的成就感，心里面满满的都是幸福的粉红色泡泡。5000元，相对于其他人可能没什么，小小听说有的同学一晚上出去弹奏个钢琴就能给到5000多。小有名气的那类人，可不只是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去弹奏，就是象明星商演，歌星唱歌，表演性强。自然收入也是表演类的收入。不是没有过羡慕，但想想别人前期的付出是可以理解。最少为了表演所能达到这门技艺的努力与前期各方面的投入，又怎么可能是她这种在上京没根儿，没基儿的人，比得了的。人有时候还是知足才有幸福啊。

　　“爸，妈妈之前欠下的医疗费还有多少钱啊？家里钱够不？”小小终于开始参与家庭财政问题。之前父亲对于这种问题是从来不会同小小说的，不是什么你放心，就是家里的问题有爸爸，还有就是你好好上学就好了。

　　“你好好学习就成“，又是一个老生长谈，这不用说小小都知道，每次都是这话。

　　”不用担心家里，你该吃什么就吃，要是钱不够就给爸爸要……自己多注意穿衣服，女孩子年纪大了，也爱美，有好衣服穿着漂亮的，该买就买，别省那几个钱……你爸现在还能赚……什么，你的钱？……古小小我再说一遍，你现在什么也不用多想只把琴给我弹好了……拿个钢琴比赛的大奖回来，比什么都让我高兴……”

　　本来还有着炫耀自己能力，让爸爸看看自己有多出色的小小，心一下子就又回来了。没有最开始的兴奋与雀跃，似乎没有听到父亲的表扬，是对自己的一种不肯定。而且就是比赛的大奖也不是自己想要拿就拿得回来的，国内的这种比赛体制与要求下，只有二种人能出头，一是有关系的有一些能力；一是能力超强的。可是很不凑巧，古小小二种人都不是。一般家庭的出身，虽然在现在不是什么强调阶级成分的年代，但对于出身的划分从过去的显性走向了隐形，这堵墙对于大家来说逾越的难度根本不压于阶级成分本身。而能力超强的人，小小更是不好说。小小其实有时候上着音乐课，自己的脑子也时不时窗外乱飞乱想。音乐天赋的获得，比出身难更难。这概率就跟中500W的彩票一样。没几个人。要不历史上有名的弹奏者，也不会就那不到百人了。这可是全世界这么多人口，几百年以来才存活挑选下来的精英。而大多数的钢琴人员，不是最后成了个表演者，利用这点技术混口饭吃，就是成了生活中闲暇时刻的调剂品，基本最后都泯然于众人。

　　古小小曾几何时刚刚开始学习钢琴时，还很夸口，自己能拿个什么肖邦音乐节，或约翰史特劳斯钢琴比赛之类的，记得老妈当时听到的那种骄傲与自豪的幸福儿，不用任何胭脂，也让脸上带着开心的色彩。走到今天这个时候，其实小小不明白吗？怎么可能？她也知道，除非自己有神助，她最后也会成为众人中的一员。而这不是你说你心不甘，情愿不愿能解决的。只因为现实太过于残酷了。

　　但这里庆幸的是，古小小终于有些明白，也要开始试着放下，她的钢琴的执着了。能让自己过得好，才是自己这类普通人需要考虑的，这时小小更是羡慕起王云霞，不虚伪，不做作，即使云霞没有音乐上多少的天分，但人胜在知道自己要什么，优势与劣势在哪里。

　　总之四个字：自知之明。

　　而这就是现在古小小最需要学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