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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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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城良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个屁啊,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天气很好,太阳照的人暖洋洋的,她最喜欢在这样的情况下打扫卫生。搬过来住的时候她把家里那套大音响也弄了过来,一般只要她在家的时候音乐就没停过,她放了张碟,音乐声音不太大,挽起头发,打扫房间。房间本来就很整洁,没有特别需要打扫的地方,她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又洗了洗衣服,浇了浇花,感觉也没做多少事,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在装修的时候她把阳台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做阳台,另一半改成了简易的书房。客厅和阳台中间的墙被她打了一半,换成了书架做隔断,整个阳台即方便又实用。
这会儿陈爱因斯坦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书包挂在椅子上,她在屋子里转悠了这么多遍他连头都没抬,模样十分专注。再看陈西城,一直趴在沙发上,双眼微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好像他从早晨到现在一直都处于睡觉状态,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困。
晚饭后睡觉似乎成了一个问题,小家伙一个人在这她还能安排一下。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客厅里也只有一个沙发。
她后天就要上课,这两天一直都没睡好,必须有个良好的休息环境睡眠质量才有保障。她显然不会再睡沙发,更不愿意跟小家伙睡在同一张床上。
以前在家住的时候生活用品都是一份,现在自己住,她怕意外,所以样样都准备了双份,比如说,毛巾,牙刷,水杯,以及拖鞋等等,但是,这些生活用品中显然不包括床。而且她住的是一居室东西多了也放不下。郁闷了半天才想起来柜子里还存放的有一套被褥,她把客厅的茶几搬开,在地毯上给他俩打了通铺,这种天气把空调开大一点睡觉基本上不成问题。
睡觉前罗衣严肃的告诉自己,明天天一亮必须把他们俩弄走,必须!
这觉睡的并不踏实,一夜醒了三四次,做的梦也乱七八糟,她梦到自己的妈妈,但是看不到脸,只有一个大致的人形,声音温软甜糯,一会儿又梦到在西藏的时候给孩子们上课,还梦到自己被人追杀,她拼命拼命的跑却一直逃不开,直到早晨天将亮的时候才沉沉的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本来她还郁闷着要怎么开口让他们两个走,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陈西城趴在沙发上,小家伙正蹲在他面前一副要哭的样子。
“怎么了?”她迅速的走过去,往陈西城脸上瞟了一眼,脸色并无异常,只是嘴唇惨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身体不甚明显的颤抖着。她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滚烫!
“居然烧成这样,你怎么不叫我!”她一溜小跑进卫生间,拿毛巾浸透凉水,在他脸上擦拭。
“哥哥不让我叫!”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说。
“去把他的外套拿过来,我送他去医院!”罗衣伸手去扶他,还没碰到他手腕就被他握住了,陈西城慢慢的睁开眼,有气无力道:“不能去医院,去药店买些退烧药!”
“不行!万一得了破伤风会出人命的,必须去医院!”罗衣接过小家伙拿过来的外套拿在手上,不知道该怎么给他穿:“你起来把衣服穿上。”
“不去,要出事早出了!”他看起来有些憔悴,手无力的垂在沙发下。
罗衣揭开他背上的纱布看了看,没有发炎,但是也没有愈合的趋向。经过缝针事件,她可以确定一件事,陈西城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就像他自己说的,如果真出事早在他背上一刀砍出骨头的时候就出事了,也不会耗到现在,但是如果烧一直不退的话出人命是必须的。
她之前学过急诊,却一直没机会用,这下可好,一下子全用到他身上了。
打电话叫了外卖,把钱放到了电视台板上,又对小家伙再三嘱咐,如果不确定是谁千万不要开门,才匆匆忙忙的下楼。坐上出租车才发现白嘱咐了,像陈西城这样背上带着重伤的人都能轻易的从她家阳台爬上去,别人想进去估计更容易,想到这,罗衣瞬间觉得自己的安全简直没有保障。
买药回来之后她左右张望了一番,因为是周末,所以楼下几乎没有人,她把买的东西放到地上,试着往楼上爬了爬,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体力活的问题,可供攀爬的东西太少了,根本就没有落脚点,她搂着下水管道网上窜了窜,就半米高,还没松手就滑了下去。
下水管太不牢固了,别说陈西城,就她这样的体格爬上去水管估计早就断裂八百回了。她站在楼下捯饬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陈西城是怎么在重伤之下还能爬上四楼的,这情况别说是一个伤员,就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想爬上去估计也不太可能。
算了,不看了,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对于输液的扎针方法她以前多数是在假人体上试过,真人实践的次数并不多。
陈西城的手稍显清瘦,再加上手上的肌肤也白,脉络也十分清晰,扎起来并不费劲。本来她是想去药店买点退烧药就好了,但是想到他背上的伤,最终还是跑到了诊所里,让医生对症冲好了药。陈西城在看到她手中的点滴瓶时完全没有表现一丝的惊讶。
他在沙发上趴的时间太久了,难受的厉害,再加上趴着输液很不舒服,所以他就光着背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罗衣和小家伙拿着零食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回头看他几次都发现他背挺的山直,就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学生,罗衣被他这样子逗的直想笑,却又觉得笑话一个病人实在是不道德,只能趁电视情节有笑点的时候才光明正大的笑出来。
一共三瓶水,下了一大半之后他的烧基本上就退了下来,但是感觉非常尿急。陈西城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再看看坐在他面前的人,单薄的肩膀时不时因为压抑的笑而颤动着,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另一只手刚要去摘吊水瓶,罗衣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要上厕所么?我帮你拿吧,免得回血!”
其实她拿还不如他自己拿的高,但是成西城没说话,他想看看她一会儿跟着他进了厕所之后怎么收场。
罗衣走在他身侧,高举着吊水瓶慢慢的往卫生间走,进去之后她迅速的找了一个衣架把吊水勾起来倒挂到墙上的钩子上,然后便退了出去。
陈西城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罗衣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演的什么,她和小家伙都在笑。他眯着眼望过去,从认识她到现在,陈西城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他神智不知道她具体长什么样子。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四分之三的侧脸,头发松松散散的挽在脑后,好几缕掉下来落在肩上,被她随意的挂在耳朵后面,皮肤很光滑,不怎么白,但是泛着健康的光泽。笑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牙,鼻梁有点上翘,嘴唇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虽然人很瘦,但是下巴上有点婴儿肥。怎么说呢,算不上是大美女,但是看起来很……舒服,是那种越看越顺眼的类型。
他很少会看某个姑娘感觉很窝心,也很少会觉得谁看起来很漂亮,因为他生活里从来没缺过美女,尤其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陈淑微,绝对是个罕见的大美人。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对美女的免疫力几乎坚不可摧。
看到他出来罗衣从沙发上跳下来迎他,脸上的表情极其自然,没有一丝的忸怩和尴尬,她上身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T恤,袖子被她随意的挽在小臂上,下面穿着一条宽松的背带牛仔裤,光着脚,裤腿也被她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纤巧的脚踝,很居家的样子。
陈西城在她脚踝上扫了两眼,把吊水递给了她,他突然有些明白,天白会喜欢上她的原因,简单,干净。
罗衣那句你们赶紧收拾一下走人的话一直憋了一个礼拜。因为每当她想要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会适时的发生点什么让她无从开口,而那两个大神就这么厚颜无耻的,在她家里白吃白喝的住了一个礼拜。
好不容易又到星期五,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家门,发现俩人正对着头坐在地毯上对着本书苦思冥想。
她走过去看了看,是小学三年级的语文参考书。情况很明显,是小家伙的问题难住了他。
“怎么了?”罗衣把菜放到厨房,走过去慰问一下。
“姐姐,这两个字怎么念?”小家伙像看到救星一样,把书举到她眼前。
精神矍铄,是个四字成语,矍铄。
罗衣借过书坐下来,拿过笔在旁边把拼音给他标注上,然后又给他讲解了一下这个词语的意思及用法。见小家伙又埋头开始做题她才望向陈西城:“你说你一天学都没上过,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