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大总管》扇上诗

8、老爷子

　　蓝苑还是住在原来那个地方，只不过以前是关‘小毛贼’的牢房，现在是苑少爷的住处。
　　经过这些天在顾府的生活，蓝苑是当真觉得有钱人家的少爷日子过得就是闲适快活，但也无聊，谁叫刚好在这个年代呢，偏巧蓝苑跟顾少林都不是那种能静悄悄坐下来看书看报的人。想起了现代的生活，就算不出门至少还能有个网络，玩个网游什么的，也就不至于叫那顾少林闲的成天拉着自己陪他玩那些或有趣或没趣的东西了。
　　这不，又是一天的折腾，眼见着天晚了顾少林才放他回来。
　　蓝苑洗完了澡走到书桌边随便拿起本书就躺上床去，翻开看了不到一页就放在了一边，那种从右到左的行文顺序看着当真不习惯，很容易就看的乱七八糟，书一放下连刚才看的那一点内容也记不得了。看看时间也才天黑不久，只是在这里没有什么可消遣的才休息的早，可是要睡觉还真睡不着。
　　无聊的蓝苑将床头的台灯又打开，过一会又关上，再打开，他忽然就觉得做这件事很有趣，于是就不停的开关开关，再于是乎——灯泡闪坏了。
　　蓝苑没了可玩的，在一片黑暗里睁圆着眼睛，房间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翻了身子，想着这下应该睡觉了吧，可还是睡不着。他从枕头下来拿出手机来，开机插上耳塞，打开MP3听了几首周杰伦的歌，然后又关机塞回枕头下面，唉，这些天几乎每晚都会这么做，这个时候虽然有电，可偏巧他的房间里除了两个电源开关就没有一个插座，想充电也是充不成的。
　　而且就算有自己也不好充电，因为他的万能充好死不死的是那种带跑马灯的，一充电就五颜六色的闪个不停，谁见了也不会当没看见吧？所以蓝苑就只能偷偷摸摸外加格外珍惜的用那几块电池，每晚听上几首歌就当追忆往昔了，手机里几百首歌以前就没好好听过，现在每听一首都觉得格外好听，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亲切。真希望能早点回去啊，现在觉得那个年代什么都好，听见那个年代的人唱歌都像是亲人的声音一样。
　　一大早，蓝苑还没起床，顾少林就闯了进来，蓝苑都懒得理他了，这是经常发生的，就像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一样，他都想不明白这顾少林怎么就这么大精神呢？都不睡懒觉的？反正他自己是喜欢睡懒觉的。通常都是顾少林早早的跑来在他床边烦上多久，蓝苑就雷打不动的睡上多久，等他赖够了床才懒懒的起来。
　　可是今天顾少林一进门就跑过去把蓝苑从床上拽起来，蓝苑睡的迷糊又有低血糖，被人忽然从床上拉起来，一下子就气的炸了毛，一抬手就一巴掌拍上了顾少林的脸：“你一大早犯什么神经啊！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给小爷我放开，小爷要睡觉。”
　　顾少林一点也不恼他，还把他固定到床角上坐着，亲自拿了衣服往他身上套。
　　蓝苑眼睛都不睁的任他折腾，衣服都穿好了人还迷迷糊糊的睡着，顾少林看蓝苑歪歪扭扭的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微低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从额头上垂下来半遮了眼睛。
　　顾少林想：“这是个什么头型呢？长长碎碎的，不过挺适合他也挺好看的。”他没事总喜欢往他的头上摸两把，那感觉柔柔顺顺的真好，他的头发可不像他的嘴巴那么倔。
　　顾少林伸出手去想拂开落在蓝苑眼前的碎发，却看见了蓝苑的睫毛，那么长那么密，真不像个男孩子，顾少林第一次见到蓝苑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他的睫毛尤其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显得越发密长好看，像飞虫的翅膀，或许还会震颤，所以第一次叫醒他的时候，他用的方法是吹他的眼睛。
　　最后整理好领子，顾少林在蓝苑的头上轻拍了一把：“睁眼睛，快点起来了，我带你去见个人。”
　　蓝苑被拖到床边穿上鞋子，早有佣人备好了洗脸水，叫顾少林催着洗漱了就马上被他拉出了房门。
　　“你又要带我去哪啊，觉都不让我睡饱。”蓝苑被他拉着一边走一边抱怨。
　　“去见我家老爷子啊。”
　　“啊？！”蓝苑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去见顾老爷？你爹？”
　　“是啊，前些天他一直身体不爽呆在屋子里休息，也就没叫你见他，这两天好多了，还是他自己说要我把你带去见见呢。”
　　“你爸要见我？”蓝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些紧张。
　　“呵呵是啊，快走吧。”
　　顾少林拉着蓝苑一路走的兴高采烈，那样子活像带着媳妇去见公婆一般。
　　走过一条长廊两个院子，最后终于到了地方。
　　老爷子门口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仆人，见着顾少林和蓝苑去了马上进去通报，等顾少林跨进门口的时候，那小仆人也刚好从里面跑出来：“二少爷里面......”不等那小仆人把话说完顾少林就已经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看来这顾少林平时随便出入别人的地方都惯了，根本不在乎那些通报什么的，蓝苑只好对那小仆人笑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小仆人挠挠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特：“他......为什么对我笑得那么好看！”
　　顾少林和蓝苑进到花厅里，一个丫鬟端了洗脸水从内室里面走出，看来老爷子也刚起。蓝苑往里面看了一眼，透过纱帐隐隐看到里面好像还有两个丫鬟对着一个身影忙活，大概是在伺候老爷子更衣。
　　这时又有一溜的丫鬟仆人端了膳食进来一一站好了，有两个丫鬟专门揭了那些盖子将饭菜摆上桌，蓝苑看了一眼一大桌子的菜几乎全都是素菜，偶有两样荤菜也是肉稀油少，看来这老爷子是个素食主义者，反观他跟顾少林每顿每顿都是大鱼大肉的。
　　想起这个蓝苑就有些隐隐的罪恶感，总觉得这样整天无所事事过着少爷的日子，怕到时候回到了现代自己就成了个好吃懒做的人，虽然那张银行卡里有之前父母留下来的积蓄还有卖房子的钱加起来也有一百来万了，可真要是坐吃山空也耐不了多久。
　　“来啦。”
　　在蓝苑胡思乱想的时候，顾老爷子从里面被一个丫鬟扶着走了出来，老爷子穿着件黑色的长袍，上面套着件绣满福字的暗红褂子，有些发福的肚子也显示出些福太，老爷子声音不大但却浑厚，一开口只两个字就将蓝苑神游九天外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蓝苑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拿捏的恭谨：“顾老爷好。”
　　那老爷子却不动声色，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在位子上做好，蓝苑忐忑的看了一眼顾少林，见他也不动声色，然后蓝苑瞬间就有点心乱如麻了。
　　“叫将军。”坐定的顾老爷子忽然又开口了。
　　蓝苑有些不确定的再看一眼顾少林，顾少林依然没有开口，只微侧了脸拿眼睛对着他眨了眨。
　　“顾将军！”反应过来的蓝苑马上改口，并且声音提的甚是洪亮。
　　没想到这老爷子还是个不服老的，蓝苑当下就觉得这老爷子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老爷子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招呼他们两个都坐下来一起吃饭。
　　老头子虽然之前一直没见过蓝苑，但是底下的人一天八百遍的报告那个府里新来的‘苑少爷’如何如何，跟顾少林玩的又如何如何。
　　他的儿子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虽然没什么大志向但还不至于太过胡闹，平日里也不太强求他什么，何况年纪还轻，只要能安安生生的就好。
　　平日里只从那些下人嘴里听些对他的描述，只认为了不是个能带累人的孩子，也就没多加干涉，就任他在这府里呆着，就权当是为了拴住那在家呆不住的小儿子，也省得他跑出去惹了祸端，这世道不平身份又不一般，万一挨了人暗算就糟了。
　　没想到一向沉稳的蓝逸远都跑来跟他说了这小子如何有趣又生得如何，倒叫自己也非想看看他不可，如今见着了才真正体会到那句话‘闻名不如见面’呐。
　　蓝苑随便夹了口菜吃到嘴里才觉得，虽然是素菜但是味道很不错，清淡爽口，看了一眼顾少林也吃得津津有味，心想大概是吃多了大鱼大肉偶尔换换口味才能吃的这么香。那边老爷子却是一口一口的看着吃的并不十分可口的样子。
　　“那个蓝逸远当真是抠门。”正吃着老爷子搁了筷子，没好气的来着这么一句。
　　蓝苑夹着根青菜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面，看看老爷子又看看顾少林再看看老爷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心地把那根青菜塞进嘴里又小心地咬了两下，把几乎还是是整根的青菜默默地吞了下去，再也不敢动筷子。
　　“哈哈哈哈。”顾少林就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谁。
　　然后——静默。
　　完全的静默——
　　因为顾老爷子跟蓝苑正齐齐的拿眼睛剜他。他就硬生生的憋住了笑，又因憋的急转成了咳嗽。
　　“活该！”顾老爷子开口。
　　“爹，我的将军大人！人家蓝总管还不是为你好嘛，你身子不好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吃这些清淡的东西不是很好嘛。”说着就夹了一口菜吃了下去。
　　“哼！成天叫你吃这些你还能说好吃吗？我又不是羊成天就吃些菜叶子菜梗子！那个蓝逸远我昨天都跟他说了今天要叫你们过来吃饭，给我多准备几样菜，还特别交代了要有肉。”老头子拿起筷子戳着一盘菜：“可是你看，肉呢？这也叫肉？”老爷子的筷头上晃悠悠的站着个小肉丁。
　　蓝苑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又抽了一下。
　　“噢！原来你叫我们来是有预谋的！为了吃肉？！”顾少林看着顾老爷子，表情有点凶巴巴，像对着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
　　老爷子马上转了脸：“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为了吃肉这种事专门找你们来呢。是真的有事，赶紧吃，吃完了待会有好玩的。”
　　“好玩的？”顾少林一边端着饭碗，拿眼睛睨了一眼一脸有所图的将军老爹，就觉得待会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玩。
　　蓝苑在一旁，察言观色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