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卬为澜生》苍泄心

3、第三章

　　三
　　迎亲的喇叭吹着欢悦的调子。盖着红盖头的我却流着伤心的泪。
　　晚间，新娘们都坐在了东厢，平澜拿了点吃的出来，可我却没有味口。
　　“你必须吃点东西，一天都没吃过了！”燕巧硬塞了颗苹果给我。实在是没有味口但又怕燕巧唠叨，我求救地看了眼平澜，她担忧地看着我最终还是把燕巧带走了。
　　我让丫环给我拿了壶酒起身要走。“夫人……”
　　“别跟过来，我去去便会回来的。”
　　在路上抓了个丫环问了水纹苑的方向就直冲那儿去了。
　　那里真的很静啊，这样的湖，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晚，心里更不是滋味。我会死么？……不，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为了平澜我要保住自己的命，她是需要我的吧……
　　喝了口酒，真是呛得难以下咽，不过多喝了几口也就惯了，反而是那股劲使得我心中的郁气有所消散。看着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感觉真好，仿佛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耳边起一道冰冷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寻声看去，咦？身边何时多了这么多人，还晃来晃去，“……别晃了……你们……你们是谁……”算了，看得我头痛，继续喝我的酒“……太妃…..我，我敬你……呵呵……”正准备往嘴里倒酒壶却被人给抢了，什么嘛，连酒壶也没了，到了这里我怎么这么背啊，我再也忍不了了，“啊……为什么连酒壶也要和我抢……水睿，你在哪儿啊……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我不是秋航啊，不是，我叫杜心箬，我是杜心箬啊……”
　　我发了狂地叫着，跳着，我要把心里的话全都叫出来。突然我被什么东西抓住，抓得我手生疼生疼的，我狠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水睿，救我啊！”
　　我整个人被摇了起来，“看清楚了，在你眼前的人是谁！”
　　“我不要……我不要……”也许我看清了上谁，但我不想知道。
　　“不要什么，不要知道我是谁么？不管你要或不要，你都是我的……”
　　整个人软了下来，不想再听下去，我胡乱地拍打着什么，“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为了你，她们就不会变成那样，如果不是为了你，水睿也不会不要我的，都是你！”我哭喊着，“都是为了让你得到天下啊！……我恨你，恨你啊！……”我用尽了力气喊叫，接着而来的便是黑暗。
　　在黑暗中我仿佛看到水睿正抱着我，我下意识地抓着他，“不要走……水睿，不要走……”我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包围着我，就这样吧，我不去多想，这一刻，水睿我是你的。在他的缠绵中我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
　　早晨我是在无比的头痛中醒来的，为什么头会那么痛呢？
　　“夫人，您醒了。奴婢已经给您预备好了热水，您起来洗洗吧。”
　　我点头正想起来，身体酸痛得让我起不来，“你……”
　　“奴婢叫婳儿。”她扶着我满脸的笑意。
　　“你笑什么？”
　　“奴婢在想六爷一定是最喜欢夫人，昨儿个是洞房夜，四位夫人中六爷唯独和夫人行了房……”
　　“行房？”我一下了完全清醒了，看着自己赤裸的身子，该死，怎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怎么可以和我行房，怎么可以！这是最不公平的，他在给我树敌，嵇旻持，算你狠！
　　“夫人，您怎么了？”
　　我摇头由她扶我进浴筒，是要洗洗，把他在我身上留下的东西全过生都洗掉。待洗梳完后，我想起平澜她们现在定在受栖华的气，我得去看看。“婳儿，厨房后屋在哪？”
　　“夫人，您去那儿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只管告诉我在哪就行了。”
　　她说了具体的位置，怎么走。“婳儿，你就别跟来了，忙自己的事去吧。”

　　到了厨房后屋，平澜她们果然在劈柴，“平澜…..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平澜放下斧子，“我们也只能做这些了，倒是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顺着气，“你再忍忍，再忍忍，明天，到了明天就好了。燕巧，我把她带在身边了，我会尽我的力去保护她的。”
　　平澜摇头，“我们现在归栖华调教，你要怎么带？……她来了”
　　“看我的吧，燕巧，我定是要带走的……“
　　正说着就听到栖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哟，这不是秋夫人嘛，听说昨夜里六爷是跟夫人行的房呀，怎么还有空来看三位姑娘。”语气里尽是醋意。
　　我冷笑，“呵，听栖华姑娘这口气，怎么你对六爷和我行房很不满么？”
　　“栖华哪敢呀……”
　　我截下她的话，“那你就是对六爷不满喽？你明知她们三个也是六爷的人，却叫她们干这活。”
　　“这……”栖华愣了一下，随即又道，“夫人不知道，现在她们三个是归我调度，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在这府里，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
　　“你也知道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可你现在比我还像个夫人。”栖华脸色微变，“她们即是倍嫁，本就应在我们身边，但现在既然归姑娘调度我带走个人也得跟你说一下。”说着我拉过燕巧，“这丫头我带走了，从今儿个她便是我的贴身待婢了，现在她要和我回拾翠园，行么，栖华姑娘？”
　　栖华白着脸，“夫人都开口了，我哪还能说不呢？”
　　我对着栖华笑了笑便拉着燕巧走了。回到拾翠园知会了声燕巧是我的贴身待婢就拉她回房了，抬起她的手，已札了些木刺，想到平澜的手上定也札了些不禁心疼起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针小心翼翼地为她挑着刺。
　　一个时辰后，婳儿通知我午膳的时间到了。
　　“燕巧，午膳后，我们拿点东西给平澜她们吃。”
　　“嗯。”燕巧点了点头便随我去了“景斜园”。
　　与她们吃饭是很痛苦的，规矩多得很更何况还要看到嵇旻持那张嘴脸，一桌子的好菜也没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