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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达纳特斯的时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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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鸣气极,那轻描淡写的态度似乎在说窗外的天气一样,这可是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就在他的点头耸肩之间逝去。
“你找我来干什么?”进病房后就没有说过话的局长秦大海,在久久的沉默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唐彬看了他一眼,轻笑着说:“我请你来听我讲故事。”那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声中,让人多少听出点戏虐的味道。周晓鸣心中多少有些疑惑,如果他确实是本案的关键凶手,是杀害了曾奕凡,并指使小四从车里盗走所有资料的人。那么跟小四当时的描述完全南辕北辙,周晓鸣清楚的记得小四把他描述为,凶残的厉鬼,甚至有些邪乎,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可是眼前的这位已经调侃到局长头上去了。胆大不怕死倒是有几分,但是狠历劲是真的没看出来啊。双重人格么?还是那晚小四见到的人本就不是他呢。
再看秦大海,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从他严肃的表情里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见他略略沉思了一会儿,拖了把椅子过来,在病床边坐下,淡淡的开口道:“说吧。”
“让我想想,应该从哪里说起呢。”说着唐彬貌似沉思起来。
“从王琪的案子说起。”周晓鸣迫不及待道,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而眼前的这位正是解答一切的关键所在,也难怪周晓鸣一时间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多少有几分急躁起来。
唐彬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开口,“你还真性急,故事哪有从中间讲起的,我看我还是从头讲吧,免得你们听不懂。嗯,从我的名字开始讲起。”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如果可以,周晓鸣还真想上前去狠揍他几拳,刚才还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不重要的人,现在又打算好好讲讲他的名字了,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在周晓鸣的审讯生涯中,还是第一次碰到。
“我的名字叫做Discarded Doll。”唐彬可没空管周晓鸣在想什么,径自开始了自己的故事,只是这故事刚一开头就让周晓鸣吃惊不小,Discarded Doll,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被丢弃的娃娃,谁会起这种名字啊?难道是代号?
唐彬看了看周晓鸣和秦大海略带沉思的面孔,接着说:“没错,就是弃子。不过不光是我一个人叫Discarded Doll,我们那里的人都叫这个名字。”
见两位听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唐彬赶紧阻止他们的提问,慢慢讲着属于他的故事。“别提问,知道的我会说,不过我知道的有限,剩下的,就得靠你们自己慢慢查了。被叫做Discarded Doll,大概有2,3年的时间吧,在成为Discarded Doll之前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了。作为弃子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高高的院墙,带电的铁丝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守极为严格,而每个人都被关在一个小单间里,有人准时提供饭菜和护理,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时不时的被带出去试药。所以与其说我们的生活像监狱里的犯人,倒不如说我们更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试药?”周晓鸣忽然想起吴昀死时,医药公司正好报出药品质量事故,难道那个记者秦业说的只是冰山一角,事实的真相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可怕?
“是啊,有的是口服的,有的是注射的。有时候什么事都没有,有时候又生不如死。他们观查、监测,但从不动手相救,有时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们竟然又加大药量,昏死过去是经常有的事。每次醒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渐渐的从失望到绝望,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你能想象这是什么样的生活么?”唐彬平静的叙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