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如果》香青兰

2、如果贾家无事，两玉成婚（二）

　　成婚三年后

　　“回二奶奶，宝二爷从琏二奶奶那边又要了个丫头，说是要在书房伺候着。正在外头候着呢。”
　　“叫进来吧。”
　　不一会，纱帘一掀，一个颇有几分书卷之气，打扮干净的女孩儿低着头走了进来。
　　“奴婢婉儿，见过宝二奶奶。”
　　黛玉看着下面跪着的女孩儿，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龄，正是水嫩的时候，忽然心中升起一阵疲惫。
　　“既然宝二爷让你在书房伺候，你就做个笔墨丫头吧。赶明儿让人与你量体裁衣按照份例置备齐了。今儿我也乏了，你先下去吧。”
　　自从老太太没了，两房就分了家，虽然还住在一个府里头，可是账目却是分开的了。如今王夫人身体不好，光医药这块就是一大笔开支。李纨只顾着自己房里那点事儿，整个贾政一房都靠着黛玉一个人管家。黛玉几次三番想要裁减人手节省开支，可是这些丫头们找个地方哭一哭，让怜惜女孩儿的宝二爷碰个正着，该走的人就留下来了。最后说是裁减人员，其实不光支出没有少，反而多起来了。
　　今天宝玉又旧病复发，定是看着这丫头在那边如何如何，就又要过来了。
　　到了晚饭时分，紫鹃进来回话，告诉黛玉袭人有了身孕了。
　　黛玉点点头：“知道了，你就让他们按照旧例来吧。”
　　紫鹃答应下来，欲言又止的看着黛玉：“姑娘，听说宝二爷又带回来个丫头……”
　　“是啊。”黛玉飘渺的一笑，“你也不用劝我，他就那个性子。反正凭谁来了也越不过我去，他爱招惹谁就招惹谁吧。”
　　“可是姑娘，你可是二爷心尖子上的人，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上回也是从琏二奶奶那边捡了个可怜的丫头回来，最后还不是巴巴的做了通房丫头！”

　　成婚五年后

　　袭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二奶奶、二奶奶！婉姨娘要生了，二爷正好也在，现在怎么也劝不出来他！”
　　“知道了，扶我过去看看。春纤，吩咐紫姨娘，看好了芳哥儿和薰哥儿，别吓着他们！”
　　芳哥儿和薰哥儿是紫鹃和袭人生的，因为黛玉打算将来都记在自己名下，所以都放到自己身边教养，但也没有剥夺了两个姨娘和孩子亲近的权力，如今这三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相处的倒是十分融洽。可惜这五个人现在已经不是宝二爷的心头好了，那位名叫婉儿的姨娘才是。黛玉因为家室天天忙得团团转，年节送礼各家的来往，探春出嫁，贾环娶亲，件件都离不开她，哪儿还有心思伤春悲秋，吟诗作赋。紫鹃和袭人虽然好，到底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自然不能时时事事都如了宝二爷的心思。这颇通文墨的婉姨娘就脱颖而出了。
　　黛玉他们赶到婉姨娘的院子时，宝玉到底被丫鬟婆子们连劝再赶的哄出了婉儿的房间。
　　黛玉看着这个焦急的男人，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要不是袭人眼明手快，怕是要摔到地下了。
　　“二奶奶！二奶奶！”跟着黛玉的人一阵忙乱，宝玉也被惊动了。
　　“你们奶奶身体不好，还不赶紧送回房歇息！差人去请个大夫来！”正说着，婉儿房中痛呼的声音突然大起来，宝玉赶忙奔到窗下，大声疾呼：“婉儿！婉儿！你怎么样了！……”
　　黛玉被人七手八脚的送了房中，袭人和紫鹃赶紧安排人去请大夫，各种忙乱自不必提。
　　等到一切妥当了，袭人站在院中，一阵阵的发冷，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
　　昔年无价宝，今日陇头草！

　　成婚十年后

　　“妹妹！妹妹！林妹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哭的声泪俱下。“你我原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何今日竟是你先去了！林妹妹………………”
　　贾芳、贾薰，还有黛玉所生的女儿贾芷，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母亲的灵前大放悲声。
　　待到黛玉下葬，宝玉又是大哭一场，长病不起。
　　知道过了百日才慢慢可以起身出门了，又执意要在书房整理黛玉的诗稿。贾芷这些日子，为母守孝，又要侍奉父疾，很是辛苦。见今日父亲刚好了些又在书房忙碌，就命人炖了些补品，亲自带人端了，往宝玉的书房寻来。
　　“天何如是之苍苍兮，乘玉虬以游乎穹窿耶？地何如是之茫茫兮，驾瑶象以降乎泉壤耶？……搴烟萝而为步障，列苍蒲而森行伍。警柳眼之贪眠，释莲心之味苦。素女约于桂岩，宓妃迎于兰渚。弄玉吹笙，寒簧击敔。征嵩岳之妃，启骊山之姥。龟呈洛浦之灵，兽作咸池之舞。潜赤水兮龙吟，集珠林兮凤翥。爰格爰诚，匪筥匪簠。发轫乎霞城，还旌乎玄圃。既显微而若通，复氤氲而倏阻。离合兮烟云，空蒙兮雾雨。尘霾敛兮星高，溪山丽兮月午。何心意之怦怦，若寤寐之栩栩？余乃欷歔怅怏，泣涕彷徨。人语兮寂历，天籁兮篔筜。鸟惊散而飞，鱼唼喋以响。志哀兮是祷，成礼兮期祥。呜呼哀哉！尚飨！”
　　还没进门就听见自己父亲的声音，听文辞应当是写给母亲的祭文。到底父亲心里还是很在意母亲的。
　　“二爷，我看这句可以改成……”
　　宝玉听了，不禁跌足笑道：“好极，是极！你这文采竟是原来越好了！……”
　　贾芷咬牙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一片冰冷。

　　成婚二十年后

　　“花姨娘、紫姨娘，婉姨娘又闹起来。”
　　“为什么？”紫鹃不慌不忙的问。
　　“二爷，又收了个丫头，听说学识无双，今儿婉姨娘去书房被拦在外头了，所以就闹起来了。”
　　“你且下去吧！”
　　其实黛玉过世也不过半年，宝玉的续弦就进了门，虽然下人间颇有些言语流传，不过宝二爷是不在意的。
　　在宝玉的眼里，自己续弦一是为了全父母的孝道不让他们为自己伤心。二是，自己和孩子们有人照料，可以让泉下之人瞑目。三来，自己又没有忘了林妹妹，有什么不对的呢？
　　宝二爷的招牌到底大不如前，新奶奶算是个小家碧玉，人也算柔和，又有王熙凤盯着，进门两年也没有掀起多大风浪就难产过去了，连孩子也没有站住，一起跟着走了。
　　后面在想续娶就难了，王夫人看得上的人家没人愿意嫁，原嫁过来又太差，一来二去就耽搁了。后面王夫人去世，又守孝三年，更没有人操心宝玉续弦的事儿了。
　　宝玉虽然台面上的姨娘不多，可是通房丫头可是相当不少，毕竟一个长得好，性子好的主子不好找。而且，王熙凤对贾琏看的又紧，这蜂儿蝶儿的一股脑的都围着宝玉这朵香花打转。宝玉自己又享受这种被女孩儿包围的感觉，所以他的通房丫头实在是数不胜数。
　　袭人和紫鹃早就歇了争宠的心思，安生的守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过日子，到底是荣国府的老人，有着凤姐儿得庇护，五个人倒也自在。

　　成婚三十年之后

　　“惠儿，听说了吗，后街那个宝二爷又来打秋风了。”
　　“听说了。”
　　“要我说，这个宝二爷也太下作了些，略微平头正脸的都不肯放过。上回我们几个偷空在园子里斗草，他一把年纪的也来凑热闹吓得我们一哄而散了。这要是那个被他看上又讨了去，还不要被糟蹋了！”
　　“就是年纪一大把了，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往家里划拉。偏生还养不起，没事儿就来打秋风。家计艰难太太看在亲戚情分帮也就帮了，难不成还花大价钱替一个堂兄弟养小老婆不成？”
　　“就是！真是不知道好歹，听说他们家有两个少爷都出去做官了，各自把自己的姨娘接了去，除了年节的礼必到，人就再没回来过。出嫁的姑娘也联络的有限还不如跟咱们太太往来多呢。”
　　“这样的爹，谁说出去不脸红啊。我听我娘说当年可是有不少丫头巴望着做这位二爷的姨娘、丫头呢！”
　　“你快别瞎扯了，就这么个老色鬼，年轻的时候出了一身皮囊好了点，还有什么好儿啊。上赶着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还真是……”

　　永远不要以为自己会是多情之人的最后一个！因为总有更好的，在远方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