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亦幻》穆敛

2、第二章

　　二
　　＂我会对你负责的！＂立在床边衣服变白了眼仁也变白了的某人如此对刚睁开眼觉得头昏脑胀全身酸痛浑不知此为何处的我说道。
　　一万个点点在我心头掠过，我开口，＂你的眼睛怎么不红了？＂
　　某人僵住。。。
　　咦，你脸上那团红晕什么意思？还有，你瞪我干什么？唉唉唉，你别走。。不不不，是你别飞啊。。。。我还有很多问题啊。。。。
　　某人留下一句伺候少夫人洗漱更衣，就像敦煌壁画的飞天一样绝尘而去了。。
　　我傻乎乎的张着嘴望着某人飞檐走壁的背影，在端着水盆进门来的女子目光扫视中，象蚌一样猛的合上。
　　顶着混合着好奇，轻蔑，嫉妒，审视，揣测等丰富含义的复杂目光，像玩偶一样被摆弄着穿上长长短短一层又一层不知名的衣物，罩上大红绣金凤的拖地外袍，涂粉抹脂描眉戴凤冠，蒙上和外袍具有同样繁复花纹的盖头。。。
　　咦，这是一个新郎结婚了，新娘怎么是我的故事？
　　还有。。。这些东西，二十斤了吧！真沉！我眨眨眼，几滴水珠落下，顺着衣袍滚落在地，留下一个小小的湿印。
　　脚下的路从木板变成石板，又从石板，变回木板，最后停在一个散发着森森阴气的石门口。。
　　＂你们都下去！＂，某人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一路上牵着我，帮我提着衣裾的侍女们迅速且悄无声息地退下。
　　＂你跟我来！＂
　　眼前的红纱上掠过一道黑影，似乎是某人又飕的飞了进去。。我只好猛地一提气，一手拽着身后长长的凤尾，一手扶着头上高高的凤冠，认命的开始负重跑。
　　＂衣衫散乱，蓬头垢面，成何体统！＂晕头转向的奔了十几分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又听到了某人的声音！一条长长的白色衣袖飕的飞过来，卷住了我的腰，止住了奔跑的冲力，收回去的时候还很神奇的刷刷几下，整好了已经快揉成抹布的长袍，和歪歪斜斜的凤冠。。。。
　　什么叫做提线木偶，我现在这样就是了。。
　　对那比花满楼流云飞袖还神奇的神出鬼没的白色衣袖，我已出离无奈。。拜起拜起转半圈又拜。。这会不起了。。盖头被挑走了。。。
　　目光扫过对面桩子一样戳着的面色严肃的某土豆，我扭头左右张望。
　　这是一个很高广的大厅，无窗，只有一个摆满了层层叠叠灵牌的石台左右两边，各有一盏豆大的油灯。阴冷阴冷的，好像在山腹内的样子。
　　＂看够了么？看够了就拿酒杯喝交杯酒！＂
　　对面的某人极不耐烦的用下巴点了点他身边的两杯酒。
　　我木然的看着他。。。
　　对视。。。
　　对视。。。
　　对视。。。
　　柳叶眉了不起？
　　丹凤眼了不起？
　　鼻如悬胆了不起？
　　薄唇一看就负心汉！
　　下巴那么尖。。啧啧，女相！
　　要不是脖子够长，估计你在土里的时候连头都露不出来！
　　就在我目光由上到下，就要落到某人肩头的时候，神奇的袖子又一次发挥了它的作用，一拂，一点，一卷，一挥，又一拂。我的嘴张开了，我的胳膊抬起来了，酒杯跳到了我手里，酒飞走了，酒飞来了。。。。
　　辛辣的一线从喉入，一直钻入腹，瞬间烧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