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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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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字母血腥内容,请未满18岁的同学谨慎阅读)
CP:司马光XD
【壹】
重重的垂帐,袅袅的龙涎香漫延了整座宫殿。
压抑只这整座皇宫的的唯一感觉,精致和奢华都只是为了掩饰这座美丽的坟墓里浓厚的死气。
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破开让人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却让无形的压力更添三分。
“司马少监,那个人我就交给你了。”
“是。”司马承祯一行礼便要退出皇帝的寝宫,却在转身后几步,又听到皇帝晦涩的话语,不自由的一顿。
“爱卿。还记得你说过,国昌则太岁生,岁破而国亡。即使杀不得他,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我想也是很多的。不过,有些烦恼朕也只是想让你们做臣子的去解决,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啊……”
司马承祯没有回头,倒是声音里带了笑意:“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了。皇上的一番心意,臣又岂能辜负,若此事不能让皇上有个满意的答复,臣愿提头来见。”
“你明白就好。”
呀——的一声。
殿门合上,司马承祯长长舒了一口气,望望阴沉的天空,转身朝天牢的方向走去。
【贰】
长安的三月天冷得破肌透骨。
大雪刚过三日,雪并不厚实。
天牢的路又偏又远,路上一地的积雪并没有人清扫,被巡查的士兵踩成一地的雪渣冰水,浆成一团团的烂泥。
化掉的雪让空气透着森重的水汽,夹着寒风让人一吸便是一阵头痛。
司马承祯皱着眉,沿着石板一路走,泥水倒是奇怪的一点都没沾上他的长靴。
越近天牢,一股怪异的味道便越浓烈。直到走到天牢的重重铁门前出示了令牌,驻守的士兵毕恭毕敬地开了门,更强烈的臭味扑面而来的时候,司马承祯才带着嘲讽地一笑。
是尸臭和死气啊……
牢门一个连一个,曲曲折折地走了将近半刻,最后一道铁门才在三个狱监的合力之下一点一点地推开。诡异的气息从门缝溢出,及个狱监一脸的苍白。
司马承祯示意他们退开,一闪身便走进最后的牢门。然后反手一拍,沉重的大门一下子被他合上。
牢门内是一连六个的牢笼,牢笼里全是乌黑发臭的死水。不知名的怪异生物在水里翻动,不时冒出几个带着浓烈尸臭的绿色气泡。
牢房的深处,另有一个玄铁打造的囚笼。
整个牢房没有一丝的光线,司马承祯抽出随身的烟枪,点燃了浅浅地吸了一口。慢慢的走了过去。
借着烟的一星火光,隐约可以看见玄铁打造的水牢里又一个模糊的人影。双手被反缚在头顶,那些看不颜色的液体淹过他的半身。到是一双异色的眼睛在漆黑中闪闪发亮,如妖魔一般透着嗜杀的血腥之气。
司马承祯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吊起来泡在水里的人,高深莫测地一笑,一弹指点燃了水牢里的火把。
“死了没?”
一句话后,半晌没了动静。司马承祯咬着烟嘴突然被关在水牢里的人说话了,声音凉凉湿湿的,带着一点嘶哑:“嗨~给我来一口。”
“看来还活得不错嘛。师夜光。”司马承祯一脚踩着他的头,将他按进水里。
一开始,师夜光毫不反抗地任由他把自己溺在发臭的尸水里。半刻后,突然开始猛烈的挣扎,扣住双腕的铁索被拉得‘噌噌’作响。
“不准动!”司马承祯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被踩在脚下的人使劲挣扎脱不开掌控,渐渐没了声息,司马承祯才松了脚下的力道。就在他移开脚的时候,本是垂了头的人猛然仰起面来,开始狂咳起来。
激起的尸水渐了司马承祯一身,他眉眼一挑,手中的长鞭已经甩了出去,啪的一鞭结结实实打在了师夜光的脸上,留下一条赤红的鞭痕。
“夜光,你的老毛病怎么总是改不掉呢。”收了鞭子的司马承祯看着还在努力把肺里面的黑水吐掉的师夜光,带着病态地怜惜地说到。
好不容易吐掉喝进去的水,师夜光笑着仰起苍白的脸,眉心一点殷红分外妖娆,“这么多年,你的爱好也还是没有变嘛。”
“哈!小夜光,你就是这点讨我喜欢。”司马承祯蹲了下来,用鞭头顶着师夜光的下颚,强迫他用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抬起头,直到师夜光的脖子因为承受不足拉伸发出‘嗑嗑’的声音,才一鞭碎了师夜光手上的铁链。
师夜光松了禁锢,缓缓从水里爬出来,带了一身的泥泞。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狰狞的伤口向外翻卷着,因为被臭水长时间浸泡着,伤口全部已经泡得发白溃烂,就像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啊啊。这个身体已经完全破烂掉了嘛。”师夜光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和挂在身上的碎成了布条的衣服,一把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跟我走吧。皇帝已经把你交给我了,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吧。”司马承祯把烟杆递给师夜光,头也不回地走出漆黑阴深的水牢。
“呵呵。”师夜光机械地笑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了出来,“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我身上的禁术也解了?怕我啊……”最后一句说地讥诮。
“不听话的狗就要多绑条链子。难道我没教过你么?”司马承祯的声音远远传来,“还不跟上来做什么,在这里住久了不舍得走么?师夜光。”
厚重的牢门打开,微弱的光线也让久不见光的师夜光刺得眼前一片白芒。
当门再次合上的时候,水牢里已经再无一个活人。
【叁】
天下第一坊。
花街第一楼,有着最大的赌坊,最醇的美酒,最美的姑娘,而夜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坊间深处宫灯百盏,一席流水长宴,却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桃色长衣,轻浮随意。一个玄色衣袍,露出来的皮肤都裹着厚重的纱布,纱布上透出诡异的幽色。
“布了百人宴席,这样的待遇够意思吧。”司马承祯笑着合掌,数名侍女有条不絮地漫步而来,站在了司马承祯身边,等候吩咐。
“嗯~的确不错。”师夜光歪着头,眯了眼看着司马承祯,“如果说你身后的那些人都送给我,那就更好了,毕竟我是为了你才把身体弄得这般破破烂烂。”
“什么时候你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司马承祯挑眉。
“我对女人没兴趣,我只对死人有兴趣。”师夜光撑着额头的手一滑,托到了腮边,“为了这次行动,我可是损失了不少人呐。一百二十七个人被断首分家,十六人被腰斩了,还有五个凌迟的,尸骨连拼都拼不起来。”
“算了。那就送你吧。”司马承祯拍拍手,十位少女体态婀娜,缓步走到了师夜光的身边,微微福身,“这些个女子都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绝品啊,不要随随便便地弄坏了。”
“呵呵。谢了。”师夜光扯出冷冷的笑,眼眸里却隐隐有了愉悦的笑意。
一名女子的领班踏前几步,莺啼般的声音甜得几乎滴出水来,“奴婢尊听夜光大人吩咐。”
师夜光左手持了烟杆,缓缓勾起了少女的下颚,美丽的容貌让月光都黯然失色。师夜光轻笑一声,烟杆顺了少女的脖子探到衣内。
“啊……”少女一声惊呼,细长的烟杆已经落到心脏处,毫不犹豫地贯穿过去。鲜血顺着透出背心的烟杆流出一条红色的小溪,少女惊恐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凝结在脸上。
她身后的少女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四散开来。
“啊……真是太吵了。”师夜光扶着额,右手指尖却闪出数道银光,细长的银针激射而出,全部钉穿了少女们的背心前胸。吵杂的大厅还能动的,转瞬之间只剩下师夜光和司马承祯。
“喂喂。好歹你也要等我这顿饭吃完你再动手吧。”司马承祯皱眉看着被飞溅的鲜血沾染的酒和满桌的菜肴,“人都被你杀光了,现在谁服侍我吃喝?弄得到处都是血的,你让我怎么吃饭?”
师夜光满不在乎地斜着眼看着司马承祯,指尖捻了一根长针钉进少女尸体的额心,右手缓缓忘少女的眼睛一拨,少女的眼睛已经瞪圆张开来,只是里面没有一点光彩。师夜光松了手,尸体直直地摔在地上,半晌尸体径自缓缓地站起来。只是动作僵硬,表情木纳,只是一具会走动的尸体,一个活死人。
“你不喜欢可以不吃。我倒是觉得现在舒服多了。”师夜光拿了筷子,夹了了一块沾了鲜血的水晶猪肘子,细细地嚼。
司马承祯叹了口气,把被血染成粉色的酒水泼掉,重新又倒了杯酒,慢慢地喝起来,“你明着帮着金吾那边的势力,皇上已经觉得你们的势力太大了。裁减了十六卫,现在宫内的军管空出三分之一来让我这边的人掌管,接下来的就应该把目标转向边防的守军上了。计划一步一步完成,我很满意你的工作效率。”
“司天台目前只能握着星象宗祗,并没有什么实权。”师夜光皱了眉,摇摇头,“这次的计划虽然如愿削减了金吾的势力范围,但是我的人也损失了不少,连带着传递星象天命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减弱了,如果短时间内再又什么动作。倾巢之下岂又完卵?”
“你这次的动作也太大了些,虽然说成效不错,但也是元气大伤了。”司马承祯的手指在桌子上缓缓地敲着,“带了人以宫变之名杀进内城,守城的兵将三百六十四人全灭。我看你真是疯了,要不是我在皇上面前力保你,我看你现在都烂成渣了。受你牵连的军士两千七百人,啧啧,我看八重雪再见到你的时候,说不定真的会把你活剐了。”
“呵呵呵呵……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我可是为了帮上忙努力着呢。”师夜光将烟叼在唇边,浅浅地吸了一口。鲜血的腥气混在烟草里,形成一种糜烂的气息,充斥着师夜光的鼻翼,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你怎么解释荣嫔的事情?”司马承祯缓缓合了掌,金褐色眼睛穿过一切距离钉进了师夜光水色的眸子里,“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才她弄到我这边来,你的助力毕竟只是从外部进入的。要彻底粉碎八重一党的势力,没有比内部分离更快更有效的方法。你要怎么解释,嗯?”
师夜光脸色一凝,放了箸子,伸了手拨弄着一旁的酒水,“呵呵,你的人。你以为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随便做掉你的人?本来呢,我是想把人带回来给你玩的,不过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太吵的女人,那个时候又有点兴奋,于是一不小心那女人的脖子就断了。”师夜光有点惋惜又无奈地耸耸肩,“都是她不好,都叫她不要吵了,还要一个劲的尖叫。对了,话说我们的上将军大人也挺讨厌她的,说不定会喜欢我送他的礼物呢~”
“小夜光,关了一段时间的水牢,变得牙尖嘴利了嘛。”司马承祯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不是我帮你。你也知道的,皇上最近正宠幸着荣嫔,你把她弄死了,皇上自然是要生气的。我想了想,皇上生气了,自然是要拿些什么出气的,所以呢我也由着他了。毕竟为了你得罪了皇上真的是非常非常不划算。”拍了拍手,往桌上转了几寻,只找到一盘青菜是没沾上血,司马承祯非常有劳自己的起身把它端到了自己面前,“下月初一,皇上设了宴等你。你身上的束缚我就不帮你解了,如果宴会后你还能把脑袋留下来的话,这个身体再怎么破烂都无所谓了吧。”
“呵。”白瓷胎的酒杯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师夜光推了桌子潇洒地走出灯火通明的正厅,“我等着。”
随着师夜光如云般的身影穿出走廊,从近至远不时传来惨叫声。
司马承祯无奈得摇摇头,自顾自地夹起菜来,“生气也不要随便带走我的人啊,真是任性的小孩啊。”
【肆】
初一。
一月之中最始的一日。一切新旧生死的交替完成之后的第一天。
司马府上今夜迎有贵宾。
上百盏宫灯照得宽广的月明院一片灯火通明,正北一角起了屏围,落了宫帐,布了五人格局的家宴酒菜,今夜似乎要有场整夜的畅饮。
一向喜欢铺张热闹的司马府,却不见一如往常的仆从列道,婢女成群的架势。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下人,张罗好布置后匆匆离去。
院中的正中央吊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的双手被束,吊在半空中。纤细的手腕上全是被牛皮筋勒出来的道道血痕。他的身上一条条新新旧旧的鞭痕纵横交错,找不出一块完成的皮肤。脸颊上一道深可见骨的鞭上让他半张脸扭曲得如同鬼怪,另外半张脸却没有一点伤痕,散发出罂粟的惑人毒香。
从他的脚下延出一道木炭铺成的小路,画出一片奇异的图案。
司马承祯缓缓步进月明院,一直走到被吊人的身边。
“害怕么?”轻佻的声音盈满了笑意,司马承祯的手指缓缓在对方的喉结处滑动。
对方歪了头,看着司马承祯,喉间发出嘶嘶的声音,半晌才吐出几声低不可闻的声音,“……谢谢关心呐……”
司马承祯的看着师夜光的半垂着的脸,眼角的余光扫到步行而来的一行人。拍了拍师夜光的肩,转身迎了上去。
“皇上万安。”司马承祯见了李隆基,屈身行了一个大礼,施施然地领了皇帝落座。“今晚微臣为皇上准备了一台好戏,盼能博皇上一笑。”
“那么,朕就拭目以待了。”李隆基阴沉地看着被吊在中院的人,整整厚重的毛裘,坐上了主坐。
这不是一次正式地出访,只是换了便装,带了两个近身的侍卫和太监总管,伪装成普通的一场夜宴。师夜光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远坐在高处人攀谈,面部作出一个古怪的笑,分外地妖异。是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还是想要做皇帝呢?其实想要杀了这个皇帝是多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杀人什么的真的要比权术简单多了。
师夜光暗自叹了一口,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空。
今夜是新月啊。难怪一片昏暗,可惜了今天天上全是黑云,竟是看不到一颗星辰。
【伍】
“开始吧。”
司马承祯弹指一声,铺在院子的木炭次第被点燃,沿着中心一点向四面扩散。红色的火焰升起,烧得冷冻的地面上的薄碳劈啪作响。黑得发亮的上好木炭被火焰烧透了心,发出比火焰更加耀眼的光。等火焰更加明亮的时候,三十二人抬着一块巨大的铁块拖到了木炭上,渐渐的铁皮被烧得热,发烫。
原本木炭摆成的圆形图阵,在铁皮表面烧成一圈美丽的红色斑纹,发出柔和的光亮。
“司马爱卿真是好心思。如此场景朕还真的第一次见呢。”李隆基赞赏地拍了拍手,“朕非常期待你带给朕的惊喜呢。”
司马承祯拍了拍掌,身边的下人双手捧出一个红布覆盖的托盘,掀了红布,上面盛着一把小巧的银色弓箭,雕花的银箭精巧细致,根本不像是一把凶器,倒更像是一把女儿家婚嫁时,包了箭头射向新郎的礼器。
取了弓箭,司马承祯拉了满弓,箭尖盈盈地一点不掩丝毫锋芒,锐利地让人呼吸一滞。锋芒一点对准了师夜光,然后满弓射月,‘铮’一声利箭射出,只听远处一声翠响,师夜光双手的铁链以被射断。
失去铁链支撑的师夜光,匍匐在地上,半晌没了动静。
李隆基盯着他看一会,转头看向司马承祯,“莫不是……”
“皇上么着急。”司马承祯胸有成竹地地看着如同死尸般躺在地上的人,再次合掌,两个妙龄少女拱了盛了彩衣的的托盘,走至了师夜光身边。
两人取了他腕间的铁链,和穿透脚骨的铁链,架着他套上了衣服,推上了铁板。
师夜光任由两人摆布,直到赤脚被推上了烧得通红,脚底的皮肤立即被烧起大个的水泡,成块的皮肤脱落下来。
“嗯!”师夜光一声闷哼,半依着斜躺在铁板上。
身上的术法束缚已经被解除,溃烂烧坏的皮肤开始迅速地恢复,可是还没有等完全愈合就又被烧红的铁板撕下一块皮肉,永永远远没有一个尽头。
“小夜光,忘了这几天学的舞了么?”司马承祯朗声道,“一曲舞完你就可以休息了。你只有三注香的时间,万一时间过了,就这么被煮熟了可别说我没提醒哦。”
随着司马承祯一声令下,清越的筝声如流水般铺天盖地倾泻而来。
师夜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司马承祯被他套的是一件宽大的舞衣,绯色橙色鹅黄的薄纱在身上重重叠叠,堆积成一片繁复的花海。绯衣上鎏金的金线在火光中盈盈灼灼,如千百万点闪烁的火星瞬间爆发又瞬间熄灭。
呵。还真的那人的兴趣呐。
恶趣味!
师夜光伸出了手臂,在空中划出一抹艳丽的彩霞,转身迈步。身轻入鸿羽,起伏如彩蝶,翩然漫舞。三步一旋,五步一转,流萤划静夜,彩蝶舞霞光。跌宕起伏,莲步摇曳,如同一直绝望的妖蛾在火光里挣扎着扇动羽翼,却越是扑动越是接近死亡。
李隆基不禁拍掌大笑,“司马爱卿果真好心思。不知道八重大人什么时候能到呢,可惜这场好戏快要落幕了啊。”
“上将军大人应该已经进了中庭了,也许走到的时候正是这曲的高潮呢。”
【陆】
曲中人散。
李隆基已经摆驾回宫。
师夜光还穿着舞衣,人靠在柱子上,全身被烟火熏成一片焦黑。身体就像没有了骨头似的,软软的靠着,只有眼睛懒懒地睁着,呼吸浅得似乎要随时停止。
司马承祯咬着烟杆站在他旁边,烟头的火星一明一灭。
“八重雪今天可真是这出戏的高潮呢。”司马承祯吐出一口烟雾,“没想到他居然一剑把你的心脏挑了出来,差点坏了我一场好局……你真该看看他那个时候的表情,似乎想把你和我当场剁成肉末的样子呢,真是完全不顾皇上的脸面啊。很可爱的人不是么?”
“他的行动你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么?”师夜光转了转眼珠,“可怜我的心脏啊,连长回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切成片片了。话说你送我的这件衣服本是水火不侵的,这么快就破了个大洞,可惜了可惜了。”
“现在你还有心思想你的衣服?”司马承祯伸了脚踢了踢师夜光的后腰,“还不准备去换件衣服么?”
“爹爹,我颈椎下面的知觉已经完全没了,所以即使你把我身体拿去磨了我都不会觉得痛的。”师夜光朝着司马承祯眨眨眼,“所以换衣的事情,就麻烦爹爹帮忙了。”
“啧,真是麻烦。”司马承祯厌烦咋咋嘴,一手拖了师夜光的手,慢慢地在回廊里走。师夜光被拉着一手,左边的身体和背部在冰冷缓缓地拖行,拉出的黑色的血迹一直蔓延到司马府的更深处。
一脚跨进自己的卧房,一手将师夜光丢了进去。
“喂喂。爹爹轻点呐,磕到头我还是会痛的。”师夜光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爬在地上,看着司马承祯一张水符在墙面化出一扇门,转动了一下脖子。
“麻烦我把你拖到这里来,你就不要还给我唧唧歪歪的。”司马承祯满不在乎地摇摇头,“真是个麻烦的小孩。”
走进了密室,昏暗的内室燃着长明灯。
琉璃台上躺着一个黑衣白发的少年,眉目清秀,齿白唇红,胸膛微微起伏。司马承祯抱了师夜光放上了琉璃台,嘴边念着咒语,整个琉璃台升起数道水色的光影笼罩了两人。司马承祯闭合的眼猛然睁开,一指点住了师夜光的额间那点朱痣。
本是对什么都心懒意散的师夜光在司马承祯一指点在自己的额心后,脸色煞然发青晦暗下来。
“呵,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会害怕啊。”司马承祯看着师夜光的眼睛,温柔地笑了起来。
指尖突然燃起一点红光,司马承祯一点一点拉开手指,一根长针从师夜光的额心一寸一寸地抽了出来。把玩着手中的的暗红色长针,司马承祯对准的一直躺在琉璃台的少年的额心贯穿了下去,长长的针体只留下了一点朱红凝在额心。
原本是安静地均匀呼吸的少年,突然四肢抽搐起来,被抽出长针的师夜光嫣然已经成为了具真正的尸体,被少年抽搐的四肢扫到,翻身落到了地上。瞬间所有完好的肌肤全部溃散,化成了肉泥。
半晌,抽搐的少年才平复了下来,只剩下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然后如同扇贝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地睁开眼来,眼中一片诡异寂静的水色,倒影出司马承祯的笑脸。
“师夜光,欢迎醒来。”
“呵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