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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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端X李
我很不会写像琅琊这样性格的人= =||||……所以万一大家觉得有点奇怪，有点别扭，和原著性格设定相差远了= =||||不要丢烂鸡蛋。琅琊在我心目中是温吞的好好先生，所以下面的琅琊都是好好先生的性格……至于端华就是有野兽直觉的白痴，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一]
“小鸳，小鸳！”
“殿下，怎么了？”听到主子急切的召唤，娇俏的仕女急急跨入凉殿，就看见她家主子衣裳凌乱地趴在锦被上翻找着什么。
“你看见我的玉没有？上面吊着银穗子的那个……奇怪了？怎么会不见了？”李琅琊拉扯着被子，本来因为睡眠而拉开的衣领敞得更加彻底。
“殿下，昨天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带着呀。”小鸳给殿下取出更换的衣服，准备给李琅琊着装。
“啊？！没理由啊！昨天出端华家的时候明明带着的呀。”李琅琊习惯性地摸摸平日里系着玉佩的腰间，拧起了眉毛。
那块玉是很重要的东西啊……
“殿下不要着急，也许是掉在皇甫大人家里了，一会差人去帮您寻回来就是了。”小鸳熟练地为琅琊穿戴好衣服后，掬来凉水给他擦脸。
“恩。好……啊啊，还是不要了，我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免得弄得大惊小怪的，万一是在路上丢的，就不好了。帮我带个口信给端华，说我午时过后去找他。”
“恩，是的。”小鸳红着脸端着铜盆转了出门。啊啊，她家的殿下真是好温柔啊，每天早上伺候殿下洗漱真是王府里的第一美差啊！
“哎……”琅琊一手卷着一席书册，一手托着腮看着远处，目光愣愣的。从安碧城那里借来的书似乎失去了以往的吸引力，一个早上都看不进去。真想现在就到端华家去，看看那玉是不是掉那了。可惜昨天端华跟他说了，上午时候要守门，否则也不用在家里等得心里头发慌了。
将书丢到一边，琅琊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凉栏上。耳边蝉虫的叫声更加的响亮了，这天是不是太热了？
怎么感觉有点头晕糊糊的。
又想睡觉了……哎哎！不能睡，现在睡过去了，一会起来头要疼的。
琅琊强打起精神来，拉了拉左皱了的袍摆。就远远看见侍女小鸳在回廊向着凉殿这边走过来。
“小鸳！我要出去一下……要是端华来问，就跟他说我去了水精阁，晚一点去找他。”
“殿下……”
“恩？”
“皇甫公子好象中午不能回家了，说是要编整军纪……可能要傍晚才能回来了。还有，皇甫公子说了，那玉他回家会帮您找的，叫您不用担心。”
当然小鸳没有说原话。
端华是答应了帮忙找玉佩，但是他的下文却是，一块玉而已，找不到了我另外再送几块给你家殿下挑，没啥大不了的。
要是殿下知道了，想必是更加担心吧。
“哦……”琅琊拉衣摆的手一顿，闷闷地应了一声，准备站起来，却是不由得晃了一下，坐回原位去。
“殿下！你的脸色很不好啊！”
“啊……没什么。可能是天太热了，端华回来了就到水精阁通知我吧。恩……一会儿送两碗冰镇莲子到水精阁来吧。”
“恩。殿下要打轿过去么？还是让小鸯送您过去？”
“不用了。反正也不远，走走就舒服了。”琅琊摆摆手，抽出随身的折扇扇了扇，脸色好了一点。
出门。
阳光并不是很猛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有种烈日当空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没有风的缘故，所以闷热难耐。
琅琊用手挡在眼前，眯起狭长的凤眼，看了看瓦蓝瓦蓝的天空，还正是一朵云都没有啊，看起来最近都不会下雨了。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倒是也不惧怕烈日当头的样子。琅琊摇着扇子有点羡慕他们的耐热本事。
转过几条街，琅琊越走越热，最后觉得汗都从额上淌下来，顺着脖子滑进领子里了。不得不停下来，靠在墙边休息一下，但是这一停，就觉得四肢一下子发软起来，但是脑子却异常地清醒。
视线先是自己白色缎面鞋，然后是巷子略微有些不平的青砖小路，接着是蓝得纯净无暇的天空。自己应该是仰着面倒下去了吧……
最后入眼的是一片班驳红橙的绫罗。这样鲜艳的颜色，应该是位女子吧，难不成是有艳遇了？
心里还在暗笑着自己跟端华一起的时间长了，连思想也被同化了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了。
[二]
“小鸳，你家主子呢？昨个在我家丢的东西我派人给他寻到了，他人哪去了？”红发的年轻军官甩着手上的白玉，一进王府见到李琅琊的贴身仕女便大声地囔囔。
“殿下到水精阁去了，怕是有点中暑了，我现在就给殿下送冰镇莲子去。”小鸳端着冰盒，小心地保持着盒子的平稳，“既然玉找到了，我这就带殿下带过去吧。”小鸳伸出白皙的小手，要取在端华手中乱晃的暖玉。
端华到是身型一晃，玉在小鸳眼前打了个转，落进端华的胸襟里，就连持在手上的冰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端华夺了过去，高举在肩上。
“天气这么热，小姑娘就在家里歇歇吧，这送甜汤的苦差事就让本公子代劳吧。”端华扬扬眉，揭开了冰盒的盖子。晶莹剔透的冰晶震着两碗甜汤，凉气逼人，好不清爽恰意。心头一动，持了汤勺便舀了一口。
“你！你！这是给殿下和安公子的，你怎么可以偷吃！！！”小鸳跳起来便要抢夺。
端华不待她发作就转身大步走开，“哈哈，小丫头。你殿下和我什么关系，怎会与我计较一碗甜汤，晚上我把你家宝贝殿下送回来，你就乖乖等在家里吧。”
看着端华远去的背影，红色的头发在霞光处闪闪发亮，小鸳气得一跺脚，“就是我家殿下不计较，我们这些个下人若不帮他计较，那不是每回都让你欺负着去了？！”
水精阁这条路，皇甫端华走过很多次，幽静的青石板小路，起起伏伏地带着人的心绪也变得不安宁起来。
端华手握着那块他送给琅琊的暖玉，感觉到玉的温润一下一下地透过手心穿到四肢百骸，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玉的感觉丝毫不让人感到粘腻，反到是清爽可人的。
将玉搁到眼前，在夕阳昏黄的光下，反射出清淡的色泽。那润白的玉环，无论霞光怎么晕染，都好象被隔出自身一厘似的。
还依稀记得这玉是哪个同僚外出当差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在酒肆里喝酒的时候拿出来炫耀，端华在看到这玉的一瞬间就被迷住了。那样温软皎洁的颜色和微透的玉泽，就是让他马上想到了琅琊纤长的指和文秀的脸颊。然后是一架之后，硬是给夺了过来。
想起自己的荒唐，端华不由得笑笑，将玉收好。
七转八拐地走到了水精阁门前，刚一推门进去，一个绿色的身影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端华低头一看，小小的女孩眨着含满了两泡眼泪的黑色眼睛，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鳄鱼丫头？你哭什么？又和朱鱼打架了？”
“你什么时候见我打过她？”吊稍眼的黑衣少年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脸不屑地看着端华，“红头发的，那个书呆子出问题了，现在在内堂里躺着呢。奸商说，你来了就马上过去。”
急急脚跨进内院，黄昏的院子朦胧得不真实。
看头看见西域来的金发碧眼的奸商靠着门栏，一脸嘲笑地看着他。再向前迈了一步，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明明是看着他走近，两耳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却是看见来人带着高深莫测地笑容盯着他，然后红艳的唇开开合合。直到他嘴巴微微合上，才隐约飘来那带着特殊口音的中原话。
“……原来一个人可以笨成这样呢，真是希奇。”
皇甫端华被这怪异的感觉冲击，张了张口，几个字带着惊恐脱口而出。
“妖怪啊！！！！”
安碧城盯着喊完‘妖怪’后就匍匐在他脚边的人，方才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最后绣着莘草的鞋，狠狠碾上了端华的头。
“哼哼！的确是妖怪呢。”安碧城就着端华的衣服擦干净鞋底后，施施然地转身，一步一步走进内室，“朱鱼掌灯，顺便去厨房把晚饭端来。”一进门看见瑟瑟担心地守在李琅琊身边，朝她招了招手，“瑟瑟，把水镜拿来。我们一边吃饭，一边看猴子捉妖好不好？”
瑟瑟一脸忧愁地拿来水镜，安碧城抚了抚她的头。另外一只手轻轻放在镜面上，然后缓缓移开，“来，看。等这只傻猴子打败妖怪，你家殿下就能醒过来了。恩。你不能帮忙，这是对你家殿下好呢。我们来看看妖怪来欺负红毛猴子吧。”说着安碧城吃吃地笑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听你笑就准没好事。”朱鱼端着饭菜走进来，“外面那个就放着躺？”
“你不介意的话，就让他躺你床上。他倒在那地上一身的尘土，我可不想弄脏了床。”安碧城讪讪道。
朱鱼看了一眼安碧城，心里暗想：当商人的都小心眼啊，何况还是个奸商。
[三]
也许是方才的感觉过于失真，当所有的东西都消失的时候，反而有种异样的真实感。明明是在眼前的邪恶商人，明明有晃得人头晕的血色残阳全部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天是带着深沉的靛蓝，有云。云也是黑黑的，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是安碧城的院子，地点没有错，刹那间恍惚得似乎理所当然是到了夜晚一样。
内室有光，有人坐在桌子前，就着烛光在看书，一手支着脸颊，眯着眼看得入神。这个人他是认识的，是他的好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有点文弱秀气的感觉，但是骨子里却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名字是——
“这么暗，你就不怕眼睛瞎掉？那人该不会是小气到连多根蜡烛都不舍得点吧。”
正在看书的人一惊抬起头来，突然看到他，放下了书。
“你怎么来了？谁小气得连蜡烛都不点了？”带了好笑的语气，眼睛亮亮的，出奇的让人移不开眼。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到嘴的名字打了几个转，没有吐出来。感觉上是有一个讨厌的家伙，金色的头发，绿眼睛的人，名字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真奇怪了。
“谁？”
“恩……哎呀。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端华抓了抓头发。
“想不起来就算了。”眼前的人温和地笑了笑，“怎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哦好。”习惯性地走在了前面，身边的白衣少年如同往常地堕后半步。路走到一半，端华突然转头，和身后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身后的人叫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却是女子的声音。
仔细看了一下，被撞倒在地上的人。呓？是个舞姬。灿烂的浅金色的卷曲长发，美丽的蓝色眼睛就像最上乘的琉璃。
“你没事吧？姑娘？”端华伸出手把人扶起来，隐约记得这个小娘子他是认识的，应该是常去的酒肆里的舞娘。
“大人您不认得我了？我是燕燕。”如琉璃般的女子扑扇着明亮如泉的眼睛看着他。
“啊！是燕燕啊……”是了，这个女子叫燕燕，是‘玉京春’里最美丽的舞娘。
“恩，大人。难得在街上遇到，一起去喝一杯吧。”
如果是平时，端华会很爽快地拥着美女去喝酒，但是今天不一样，他要送人回家。
“不了……我要送朋友回家呢。天都晚了，宵禁时间也快到了。你也快回去吧，虽说都是熟人巡夜，被抓到了也总是不太好。”
“朋友？大人是一个人啊，哪里有朋友？”
“啊？不是啊，我和他一起走的，穿白衣服的，不就在我身边么？”端华习惯性地回头，原本应该和往常一样有个人，安静又无奈地看着他浅笑的。但是没有？怎么可能？
“哪里？”
“哎？怎么回事？”端华有点摸不着头脑，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一拍额头，“是了是了！我记错了，今天是约了卫里的兄弟喝酒的。恩，走吧走吧，喝酒去。”
酒肆里闹哄哄的，卫里的军士们喝得有点多了，叫着唱着，自己也有点熏熏然的。突然一个金吾郎将靠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地开口，“你的那个朋友呢？怎么不叫上一起来？”
端华皱着眉看眼前的人，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怎么没见过这个人？但是的确是穿着卫里的军服的，怎么笑得跟个狐狸似的的，讨厌啊。
“恩？什么朋友？”端华茫茫然地睁开眼睛，“你说谁？”
“哦……连他是谁都忘记了么？”那个轻飘的声音轻轻地说着。
对啊。
是有这么一个人，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在家里的时候也不喜欢束好发，总是松散慵懒的样子。喜欢收集怪谈，遇到奇怪的事情却总是比任何人的神经都大条，偏偏一点功夫都不会。人又怕麻烦，却不会开口拒绝别人。看人的时候喜欢眯起眼睛，对谁都温和。但是他知道其实那个人并不是这样的性格，明明是狡猾到了极点却又总是装得和善。
是了是了。
这样的一个人却从来不介意他的打扰。明明地位比自己高，但是自己可以随意打断他的午睡，随意拉着他深夜闲逛，随意拉着他光临乐坊酒肆。
这样的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比朋友更加重要的，比家人更加亲近的，比自己更加重要的人，他是谁？
他的名字是——
是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不对！不可能不知道的！那几个如同刻在心里面一样的字！
“……琅琊……”
而且边嘈杂的声音完全听不见，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端华闭上眼睛，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
“——李琅琊！！！”
名字铿锵有力地被喊出来，一切浮华无实的景象瞬间消失。四周一片混沌的漆黑，是是而非的感觉。
“端华！快跑！”
[四]
混沌的感觉猛然退去，耳边想起如如雷的呼吸声，扑面而来的是腥臭的湿气。
骤然抬头，四周漆黑的空间顶上旋着一只巨大的鸟兽。橙黄泛绿的眼睛盯着他，墨色巨大的翅膀展开有两丈之宽。
还来不急表现出恐惧的情感，突然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温凉的手，如玉般的皎洁莹润。
“那是什么！”风刮着脸颊生痛，看到拉着他的人的背影，纤细却充满异样的感觉。
“鶌鶋！”跑在前面的人扯着嗓子吼着。
“那是什么东西啊！！”端华回吼，突然觉得那股腥臭的味道又传进了鼻子，回头就看见鶌鶋紧紧追在他五丈之后，“哇哇哇哇！追来了！！”
被拖着的人突然发力，奔到了前面，拖着好友没命的跑。
“琅琊，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端华朝身边同样跑得一脸惨白的好友吼到。
“那怎么办？！”李琅琊只觉得喉咙好热，隐约觉得口里有血液的腥甜。
端华猛然停下来，抽出腰间的佩剑。‘铮’地一下挡住了鶌鶋纵劈下来的巨爪，发出尖锐的金戈之声，人同时也被压得滑开好几步，手臂一阵发麻。
“能怎么办？！”端华持剑挡杀，“你先走，这个鬼地方肯定跟安碧城的小子有关系，找到他你一定可以出去！”
分神和李琅琊说话的结果就是鶌鶋尖锐的喙已经堪堪到达他的胸前，手上的长剑在巨鸟的口中粉碎。正闭眼等死的时候，突然觉得鶌鶋巨大的压力骤然一失，人已经被带到几丈之远。睁开眼睛，李琅琊将他扶起，担心地看着他。
“你是疯了么？怎么可以乱来？”
“我……”端华平日一张油滑的嘴此时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位……咳咳。”
突然听到安碧城的声音，两人都抬起头看。安碧城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然后目光转向一旁。
凶猛的鶌鶋被一只吊睛白虎死死压在地上，锋利的虎齿咬住了鶌鶋的脖子。
“朱鱼。小心点，不要咬死了。”
“切……”白虎放开了鶌鶋的脖子，啐掉一嘴的鸟毛，“现在可以回去了么？”
“当然。”安碧城笑笑，将手伸给李琅琊，将他拉了起来，“端华大人也不要赖在地上了，我们有笔帐需要好好算算，救命之恩不知道值多少银两呢？”
随着安碧城的声音，一切都扭曲成一个旋涡，所有的东西都被吸附了进去。
[五]
马成之山，其上多文石，其阴多金玉。有鸟焉，其状如乌，首白而身青、足黄，是名曰鶌鶋，其鸣自叫，食之不饥，可以已寓。
“鶌鶋食梦吞忆伤神。”安碧城打开一只鸟笼，朱鱼已经恢复成少年的模样，一松手将鶌鶋丢了进去。鶌鶋在笼子里扑腾几下，站到了竹梁上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人。“殿下，你的玉佩之玉采自马成山，山上的鸟兽们很容易被吸引呢。依我看还是及早处理掉比较好。”
李琅琊伸手接过那日不离身的白色凝脂暖玉，眉峰微微聚拢，“碧城，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只是这玉于我而言，意义非常，没有别的办法避免么？”
“避免不是不可，但是毕竟也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与其担心马成山上的鸟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袭击，还不如极早处理了。你说是么，端华大人？”安碧城目带深意地看向皇甫端华，一脸高深莫测。
“是啊，琅琊。”端华完全没有察觉出李琅琊的异样的神色，白目地附和着，“我看这玉也不是宫里的东西，虽然说名贵，但是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吧。”
“你不记得了……”李琅琊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悲哀，握紧了手中的暖玉。
安碧城细心剪掉已经过灰的灯蕊，打断了两人的话，“既然殿下舍不得，那么这只艾草编织的绳结，就麻烦殿下绑在玉配上吧，哪天如果绳结断了，就再到我这儿来吧。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看端华大人还是先送殿下回家吧，鄙人就恕不招待了。”说罢也不理会两人，自己走进偏厅，看样子是想要歇息了。
两人离开水精阁，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大街上。
一个金吾郎将，一个皇孙贵族，宵禁对他们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问题。
端华走到他们都十分熟悉的街道时，突然伸手抓住了李琅琊的手，握住紧了一紧。
“端华？”李琅琊感觉手上一紧，诧异看向走在前面的，然而前面的人没有回头，只看见红发在夜风中飘动。
“恩？”身前的淡淡地应了一声。
李琅琊看着他的背影，本是想问他有什么事情的，但是那决然的背影让他开头却问不出话来，于是不得不转变话题。
“你还记得你刚考入预备卫时的事情吗？”
“恩？哦……你说那个时候啊。记得不太清楚了，好象是和卫里的赵四少比酒然后又打了一架吧。不过那家伙挺可怜的，被掉到西北守关去了，天寒地冻啊！”端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了抓头，“是为什么打了一架呢……啊！对了，好象是为了块白玉珏子！那小子也忒小气了，就为了块玉跟我打了一场。”
“哦……”李琅琊承转地接了一声，似乎在等待端华继续说下去。
然而端华却中断了这个话题，“对了，那块玉我后来不是还送你了么？”端华突然回头，然后脸色突然变得有点难看，“对了，今天你拿着的那块玉我看着有点眼熟，该不会就是我送你的那个吧……”
“恩哼。”李琅琊闷闷地应了声，没有回答。
“恩？”端华怪声怪气地哼了声，连眉毛都扭了起来，“琅琊，把玉给我。”
“给你做什么？”似乎感受到什么，李琅琊抓着玉的手缩进了广袖里。
“当然是马上把它丢了！！！难道你还要留着等着妖怪把你生吃了么？！”端华说着就去夺琅琊手里的玉。
端华一手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将白玉从袖子拉了出来。但是琅琊死握着玉配不放，左躲右闪，端华又怕下了狠手弄伤了他，缠斗数次也没将东西抢过来。
最后端华反手一扭，将琅琊压到了石墙上。
“把玉给我！”声音又冷又硬。
“不给！你放开我！”
“这是我送你的东西！你现在马上把它给我丢掉！听到没有！！”端华恶声恶气地收紧了两人的距离，两只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凭什么！？你已经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我要怎么处理，你管不着！”李琅琊倔强地回瞪端华，扭动着手腕，“好痛！你马上放开我！”
端华盯着琅琊带着湿气的黑色眼眸，更是怒火中烧。
“不就是一块破玉！费得着你拿着性命去抱着么？”
“就是费得着了！是你说千万别丢了，是你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的！！”
端华哑然一怔，想也不想地张口：“我那是说着玩的！”
“什么！”李琅琊突然觉得整个人掉进了冰窖，又冷又寒，半天才道：“好……很好……你是说着玩的，那么就是我傻，居然将玩笑当真了……真是够了！”
“不！不是……”看着面前的人冷冷发怒，端华一时慌了手脚，被琅琊挣脱开去。
李琅琊转身奔走的时候，眼泪却是蔌然落下。
“你哭了？”端华惊得一颤，急忙拉住他。将人扳向自己，想看清楚他的脸，可惜他却死死地低住了头，只能看见发丝想浓厚的阴影。
“你放屁！”来看是气得不轻，都已经口不折言了。“我告诉你，你在我心里面什么都不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李琅琊骤然抬头，恨恨地说到，脸上尽是斑驳的泪痕。
“我、我……你知道我的意思的。”端华艰难地看着他，心里也是一真裂痛。
“我不知道！”李琅琊闭上眼睛吼到。
“你……我！”端华脑中一片空白，然后猛然吻住了身前的人。
“呜！”琅琊瞪大了眼睛，人被用力地抱住，深吻。半晌扭不过对方的力道，放弃似的投入到这个吻里，直到两人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对方。
寂静的夜里，只有两人后重的呼吸声。
“对不起……”涩然哀怜的声音，带着七分的后悔传来。
李琅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玉交到了他手里。
明明是温润的暖玉，端华触到它的时候却是觉得一阵刺骨的冷，冷得入了心，入了髓。
感觉对方毫不迟疑地掠过自己，带着特有的白木兰熏香，让他惶惶然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到底是身处在何方。到底是现实还是梦景都不能分辨出来了。
李琅琊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来。一回头，只见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不由得深叹一口气。
“端华。走了。”
红发的年轻郎将，似乎是一句话一个动作，机械地跟在李琅琊的身后。
无奈，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笨蛋，连你什么生气什么时候原谅他了都分不清楚的笨蛋，李琅琊只好再次开口。
“玉我还你了。但是为了弥补我的损失，你得找块好玉来补偿我。”语气说得干巴巴的，果然要学安碧城那样跟人讨价还价还是有难度啊。
李琅琊摇摇头，伸手拉过了还在发愣的人。
这个笨蛋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已经原谅他可呢？
李琅琊不由得抬头看着满天星辉的夜空。
夜更静了，隐约有萤虫唱着他们这个夏天的最后一支乐曲。
《长安幻夜同人之羊脂玉》完
2008-10-19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