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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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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墨言躺在他在高家自己卧室的大床上,安静的睡着。这是高傲认回他的第26天。26天,墨言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自己时时刻刻都感到那么幸福,因为这是心心念念了20多年终于回到了的家。今晚,在喝下了高傲特意为他端来的加了糖的热牛奶后,墨言早早的上床睡觉。没有辗转反侧,脑袋碰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墨言正坐在自家院子里的秋千上,喊着叫着让爸爸再把自己荡高一点。越荡越高,突然自己被秋千甩到了逆风的墙内,墙很高,自己怎么爬都爬不出来,隐隐的看到远处有海啸涌来,爸爸还站在家中院子里。墨言开始喊爸爸,让他也进到墙内,可是无论他怎么扯破嗓子,高傲就是无动于衷,在院子里静静的修剪着花草,看起来那么享受。爸爸听不到,墨言又开始试图翻过逆风的高墙,磨破了手指,一次次的摔下来,就是翻不过去。墨言仍然拼命的叫喊,拼命的比划,可是爸爸甚至都没有向他这个方向投一个眼神。眼看着,海浪就要淹没高家的院子。墨言害怕得要命,疯了一样得的啕。
突然,墨言惊醒了,呼吸急促,心脏也怦怦跳着,害怕得紧紧抓着被子。一抬手,发现自己一头一脸的冷汗。他突然就好想去隔壁房间看一眼爸爸,就一眼,知道自己的梦只是个梦就好,可是,又怕打扰了爸爸休息,况且过去那么多个做了恶梦晚上不都是自己一个人挺过去的吗,没什么。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被子,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稍微冷静下来的墨言想,这个梦确实太光怪陆离了,自己在逆风的高墙里,又怎么可能看到正在家里的爸爸,况且,如果自己都能听到海啸的声音,爸爸更能听到。这是个多么可笑的梦啊,怎么可能是真的,但自己心里就是害怕,心也还在乱跳。他真的好想去看看爸爸,可是又迈不出这第一步。墨言就这样在床上辗转了很长时间,5岁之前他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记忆,而他在逆风长大又完全不知道平常人家的孩子做了噩梦会不会在半夜去找爸爸妈妈,于是他迟疑着,盯着天花板,完全没了主意。墨言自暴自弃的想,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即使吵醒了爸让爸生气了至多也不过就一顿打再罚自己跪一夜然后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最惨也不过是这些早已经习惯了的经历,那自己又害怕什么呢。可是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应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扰了父亲休息啊。算了,明天早点起床去看父亲吧,这么想着,墨言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但是刚才梦里的一幕幕又不由自主地出现在眼前,让墨言不由自主地颤抖。像是实在受不了这份折磨又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墨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怕自己反悔于是快步走到门口,又回头从床上扯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好像拿着一个能帮他抵挡一切危险的盾牌似的。
走到了爸的房间门口,墨言甚至不知道应该敲门还是直接进去。象征性的轻轻叩门进去,“爸”,墨言轻声叫着。墨言推门进来时高傲确实没有醒,可是恍惚中听到了一声“爸”高傲就醒了。声音不大,但是高傲觉得自己确实听到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吧。
“爸,”墨言又轻唤了一声。“嗯,怎么了,言儿?”高傲拧亮了床头灯,看到的是一个从来没见过如此的儿子:柔和的灯光下,墨言一身睡衣,双手将一个枕头环抱在胸前,单单薄薄的样子,头发压得有些许蓬乱,抿着嘴唇,像个孩子似的低着头站在床前。
呃,怎么了?这个问题反倒是把墨大夜主问倒了。自己下定决心过来,可是并没想好自己来了之后怎么说怎么做怎么应对。难道要告诉爸爸自己做了噩梦害怕得很所以一定要来看一眼吗,那不应该是指有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儿吗,自己已经20多岁了啊。墨言突然后悔自己怎么就一个冲动来到了爸的房间,脸一点点红起来,逃走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
高傲毕竟是父亲,看到墨言这么个时间抱着枕头过来也猜到了怕是儿子做了恶梦。高傲起身靠在床头拉着墨言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高傲柔声问道,“言儿啊,是不是做恶梦了”看着墨言仍然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伸手捧住了墨言的冰凉的小脸,“好了,没事儿,爸爸在这,有爸爸在,言儿不害怕。”听着温柔的安慰,看着爸爸的眼睛,墨言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言儿,你太爷爷告诉过爸爸,做了恶梦就要说破,说破了梦就不会成真了。爸爸在这,别害怕,把他说出来。”说着,高傲鼓励似的拍了拍墨言的肩膀。
“呃,墨言,墨言梦到,”墨言又低着头,像是仍然有些害怕似的,小声地说,“墨言梦到,墨言在逆风里看到发了海啸,可是爸爸还在家,墨言怎么喊爸爸都听不到,眼看着海啸就要到了,墨言害怕爸爸会。。。”墨言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竟像是完全说不下去了,突然扑到了高傲怀里,双手紧紧的环着高傲的腰,哭了出来。
高傲一愣,他本以为墨言的噩梦是又回到了逆风,可是没想到竟是关于自己,傻孩子啊,他太在乎自己这个父亲了。感受到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双手,高傲突然觉得这是墨言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流露出自己的情绪,这孩子到底在心中积压了多少感情啊。带墨言回家的这些个日子,自己搂过抱过甚至背过这个孩子,此时看见缩在自己怀里那小小的一团,高傲地一次觉得两个人离得那么近,第一次觉得墨言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啊,心疼地感觉从未如此强烈。
看墨言的眼泪仍大颗大颗得落下来,高傲一下一下的顺着墨言的后背,着,“言儿,没事,梦说破了就好了。你看,爸爸还好好地在这啊,别害怕了,儿子。”
墨言一愣,儿子,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爸叫自己儿子,“言儿”也很亲切,可是那一声“儿子”竟让墨言像过了电一样,心里冒出了花火。墨言抬起了头钻出了高傲的怀抱,甚至来不及擦眼泪,急急的问道,“爸可以再叫一声儿子吗?”墨言睁着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高傲,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了句,“墨言喜欢爸叫言儿儿子。”
“儿子。”高傲也对上了墨言的眼睛,温柔而清晰地说着。
“爸爸。”墨言不由自主地玩了弯了嘴角,黑色的大眼睛闪着钻石样的光华。
“儿子不哭了啊,爸在这,”高傲打趣道,“爸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逆风最厉害七星夜卫、堂堂夜主大人是个小泪包呢。”看着墨言抽泣着止住眼泪,连脖子都泛起了羞涩的红色,高傲笑着为墨言抹去了眼泪。
像是感受到了逗儿子前所未有的乐趣,高傲装作自言自语道,“唉,你说,墨言小朋友一做恶梦就哭着过来找爸爸,这可怎么办呢?”话音刚落,就看到墨言已经窘得不知如何是好。高傲忍住笑,仍然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特意说给墨言听,“我高傲的儿子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胆小,又爱哭,还动不动就害羞的脸红,真是应该扒了裤子揍一顿屁股,好好教训教训。”
墨言垂着头红着脸,可怜巴巴的用“爸你欺负我”的眼神扫了一眼高傲。高傲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墨言的小脸蛋,说道,“好了,墨言小朋友,既然你自己主动抱着枕头过来,就在这和爸睡吧。”不待墨言拒绝高傲就将他拉躺在床上,把自己的被子扯过来匀给墨言一半,“墨言小朋友,安心闭眼睛睡觉吧,就是有小怪兽出现,爸也会在他们接近言儿前一拳把他们打到火星的。“说着,做了个十分帅气的挥拳动作,墨言也不由自主地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帮墨言盖好了被子,高傲侧过身子,将他搂在自己臂弯,轻轻地吻了墨言的额头,“睡吧,爸守着你。”又加了句,“晚安,儿子,好梦。”
“晚安,爸爸。”墨言甜甜的说。闭上眼睛,墨言相信,他一定会做一个世界上最好最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