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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再多的女人都不是你 ...


  •   西夏建国后,李元昊建都兴庆府(今宁夏银川),仿汉风扩建宫城,广营殿宇。在城内大兴土木,兴庆府的布局,仿照唐都长安、宋都东京。李元昊还依照中原王朝的礼仪,设立文武百官,在皇帝之下的中央政府机构为:中书省、枢密院、三司、御史台、开封府、翊卫司、官计司、受纳司、农田司、群牧司、飞龙司、磨勘司、文思院、蕃字院、汉字院等。地方分别设州、县。对文武百官的服饰和官民服饰分别做了严格的规定。自然,皇宫内院也依照汉宫制度,立后纳妃,充盈后宫。无论哪朝哪代,一旦男人有了权势、地位,总会用女人来作为对自己的犒赏。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虽然夸大,但是历朝历代哪一任君王不是娇妻美妾众多。有名分的,无名份的,只要是君主喜欢了,统统据为己有也无人敢有异议。

      无论皇上有多少个嫔妃,如何轮流侍寝,这都随皇上高兴,但每月初一、十五,是皇上与皇后同寝的日子,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是以本月初一这日,野利皇后早早命人准备了沐浴的香汤,在宫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乌黛画眉,胭脂轻扫,海棠红的唇脂涂了又涂,只见镜中美颜娇艳动人,樱草色绮罗长袍从领口到下摆绣满了翱翔凤鸟,又命人将寝殿的香炉中燃了龙涎香,只等着皇上驾临。

      长日西落,星子高悬,野利紫嫣皇后期盼的心思从一开始的期待、盼望、只觉得时间过得缓慢;到天色迟暮,等待,焦急、又怕夜尽更深;再到宁秀宫里的蜡烛一根根的烛泪滴尽。心也渐渐随着燃尽的蜡烛一同熄灭。

      又一根蜡烛燃尽,宁秀宫的大宫女赛娅赶紧换了一根新烛点亮,野利皇后抬眼看了看外面乌黑的天色,问:“现在什么时辰了?”赛娅见主子脸色落寞,眼神幽怨,心里也是黯然,忙到:“娘娘,已经子时了,皇上怕是国事繁忙抽不开身,不如您早点歇了吧。”

      野利皇后沉默了片刻道:“你去看看皇上在哪里歇息了。”

      “奴婢先伺候娘娘歇了再去吧。”

      “不用,你先去吧。”

      赛娅瞅了主子一眼,应道:“是。”转身出去了。半个时辰后,赛娅回来,见主子依旧靠在美人榻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双目失神的不知盯着何处。她犹豫着是否该进去,却听见皇后低声问:“皇上他……”

      赛娅赶紧进前几步,将榻上的一件披风盖在主子身上,才道:“奴婢去了祈天殿,当值的公公说皇上已经歇了。”

      “哦。”皇后低低的应了一声,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赛娅道:“娘娘,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歇了吧?”

      “不用,我还不乏,想坐会儿,你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赛娅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告退。

      野利皇后默默地倚在榻上,目光直盯着那摇曳不定的烛蕊,盯得久了,一颗闪耀着晕黄烛光的水珠就滴了下来,好似那透明的烛泪。野利紫嫣擦去落在手背上的那滴水珠,只觉得呆在殿里内心的憋闷,无法纾解心怀,便起身向殿外走去。

      夜风寒透,她似未察觉,缓步走向□□花园。沿着石子铺就的蜿蜒小路漫无目的的走。茫然不觉夜寒更深。直到听到有人说话,才醒过神思。仔细一看,原来自己竟走到飘云阁外。她扭身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人道:“你们两个杵在这里发什么呆,什么时候也误不住你们在这儿打盹儿,可见平日里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让皇上知道了可仔细你们的小命儿。赶紧的去准备酒菜来,皇上要跟夫人喝两杯。”

      皇后脚下一顿。皇上?昨日没藏彩云揪着皇上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的情景忽然掠上心头。当时她只道是彩云救夫心切,并未在意她与皇上的举止可疑,现下,心头隐隐觉察到什么,却又不愿去相信。她疾走几步想忽略,却又控制不住的转回头,寻了个暗影站定。借着月色望去,原来是伺候皇上的近侍武安正在数落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想是在打盹儿,被武安训了几句吓得应了一声掉头就跑。武安看着她俩无奈地摇摇头,又转头瞅了瞅飘云阁。皇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飘云阁窗上隐隐闪现两个身影。女子妖娆丰腴男子挺拔健硕,可不就是她的嫂嫂没藏彩云与当今夏国君主李元昊!野利皇后身形一颤,手握成拳。

      不一会儿,两个宫女端了酒菜送进去,又跟着武安一起退出来,武安挥挥手示意她们散去,自己站在门口候着。

      野利皇后呆呆地站在那里,遥遥望着窗子上映着的身影,见他两人举杯共酌,心里又气又恨又酸又涩。

      不一会儿,武安忽然不时的手抚着腹部,想是肠胃不适想去如厕。他忍了大半晌,腹中疼痛难忍,左右看看,遂向飘云阁内张望了一下,大概觉得皇上一时半会儿不会叫他,急忙捂着肚子奔了出去。

      野利皇后见他离开,悄然走近前去。

      飘云阁内,李元昊手执酒杯,已经灌了几杯酒,想当然的,没藏彩云也躲不过,被李元昊迫着饮了几杯。几杯入胸腹,酒劲儿上浮,薄熏微醉,脸上生出红霞,眼神迷离,似水光潋滟。元昊见状,心头一荡。借着彩云给他斟酒的当儿,一把攥住彩云的手。彩云一惊,暗暗心惊。本来元昊深夜来访就让她为难,但又不能拒皇上于门外;又一想平日也没机会接近皇上为丈夫儿子求情,今夜也算是个机会,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陪着李元昊喝酒。不想还未曾有机会开口,她最担心的,其实也是知道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还是无法避免。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抽出手,继续斟满酒盅,然后又给自己倒满,双手举杯,浅笑盈盈道:“皇上,彩云再敬您一杯,愿皇上宏图大展,基业永定。”

      李元昊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依旧是当年那张神魂相系的美丽的容颜,只是眉梢眼角平添了成熟妩媚的风韵,这份成熟与妩媚艳若桃李,越发的夺人视线。元昊情动,杯中酒一饮而尽,扔掉酒杯,伸手就把彩云拽入怀中,唇就压下来。

      待彩云惊醒过来挣扎,哪里敌得过元昊的力气,她被困于那双铁臂之间,眼前那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眼中尽是迷乱的侵略。她又惊又怕又羞又怒,拼命挣扎,捶打,却怎么也挣不脱。她一急,扬手打在元昊脸上。元昊一愣怔,眼中闪过怒色,他一把抱起彩云转身压在床榻上,身子就欺了上去。

      “唔……”彩云刚要开口呼救,就已被元昊的唇舌堵住,她挣扎不脱,且那霸道狂肆的力道与气息就仿佛二十五年前。一瞬间闪过很多过往……忽地失了力气,捶打的力道渐渐减缓。李元昊的唇舌趁势长驱直入,在那柔软的口唇间翻搅吸允,手上一用力,织物撕裂的声音响起,彩云顿觉胸前一凉。忽然间脑中闪过丈夫野利玉乞的脸,这么多年来,野利玉乞对她百依百顺,宠爱非常,即使她没爱过野利玉乞,但夫妻两人也是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如今丈夫还被关在牢里,自己非但无法解救,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真不可原谅!

      彩云心中自责,哀恸难忍,眼泪就淌了下来。

      李元昊觉得身下人的异常,不免奇怪,抬眼一看,彩云已经是泪水满脸,神色哀伤。他神色一凝,心头一软,止住了动作。“别哭。”抬手替她擦着眼泪,语气轻柔呵哄。

      “我求你……”彩云哀恸地流着泪,心中悲哀难抑:“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会让玉乞不在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我们会躲得远远的,再不会是你的威胁……”

      听着彩云如此卑微如此哀婉的道出这句话,李元昊一腔的柔情瞬间冻结成冰。他的心就象是被锋利的刀子深深地捅进去,再慢慢划开一道口子,痛楚从心脏中心向外扩散开来。他憋着气,却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更控制不了心头的刺痛:“你休想!你休想让我再放开你!当初我不得以放手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我还没有做到万人之上,现在,我是大夏国的君主,大夏尽是我的,整个天下我也唾手可得,我要我心爱的女子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永生永世!”

      “你有皇后、有那么多妃子,何苦再强迫臣子之妻,此事若传扬出去,不仅有损你国君的声誉,更是背负了天下骂名。”

      “再多的女人都不是你!这么多年,我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你!这后宫的女人,除却辽国的兴平公主是为了笼络大夏与辽国的关系;野利紫嫣坐上东宫之位,不过是依仗她的家世背景;余下的妃嫔皆是因为有你的影子。索氏有一双与你相近的眼睛,锦霞与你神韵极像;咩迷氏与你身量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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