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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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拉着吴邪沿墙飞奔，幸而搜寻的人被张起灵先前杀人时发出的声响吸引，完全向那处走去，张起灵带着吴邪向西边跑去，那方向不远有个幽密树林，再往西数百里便有山势可做阻碍，张起灵打定主意便进入林间，手中却有一股挣扎之力，张起灵好奇望向吴邪，吴邪道:"大奎，帮着我的那人还不知道呢。"张起灵没有特别在意他的话，只是那个名字实在是太过耳熟了，似乎自己幼时尚在张家古楼训练时有个稍大的人便叫大奎吴邪以为张起灵在为大奎的行踪烦恼，却哪知，还不待他发话，张起灵竟拉着他的手径直走进树林，道:"一个卒子而已。"吴邪哪肯舍弃大奎，道:"哎!小哥，他好歹也是我吴家之人。"忽然见张起灵神情怪异，终于记起张起灵并不是吴家人，如何会把吴家人放在心上，吴邪挣脱开张起灵的手道:"我留在这里，天亮后还要去城门一趟。"张起灵皱眉道:"你太大意了，你本应在牢中待宣，此时却在牢中没了踪影，他怎会放松搜查先离开再言后事。"吴邪心知张起灵所言极是，但是对于大奎的不放心还是令他犹豫不觉，张起灵素来不喜太过拘泥于小事之上，眼中神色一深，一计手刀砸在吴邪脖颈之上，吴邪本就体弱，张起灵确信这一计足以离开此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步却也将二人险险推向深渊确实后话。
吴邪睁开眼，入目的不在是林荫蔽日，而是黑泥墙，用手撑起身肢，张起灵趴卧在木桌上，吴邪知晓，此番定是被强行带离了村镇，张起灵耳力极强，不片刻便清醒，吴邪问道:"张起灵，我这是在"张起灵道:"往安阳去。"吴邪疑惑，安阳此处很少接触，若不是吴家势力分布较广，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在意安阳这地。张起灵看出了吴邪的困惑道:"霍氏与解连环有所接触，据说那裘德考在去泉州前在安阳停留很久。"饶是吴邪再迟钝也听出了缘由--要将解连环一军，必须从那裘德考入手。
"出去出去，付不起酒费还敢来此胡闹。"喧闹声透过雕花木门直传入室内，张起灵不喜嘈杂之音，倒是吴邪闲不住，直接走到门前，幸而他还顾及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并没有大意地开门，只是原本轻松的心情在听到另一人的声音时蓦然收紧"别，我娘病重，唯一一点心愿便是再尝一口这里的菜，你就让我赊一次账吧。"吴邪惊诧地打开房门，果不其然，楼下一身打着补丁深灰长衫的人与记忆中儿时玩伴极为接近，吴邪试探性地念道:"老痒"那人身躯一震，抬头循声望去，声音打颤道:"吴邪!"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目同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吴邪此时却没有再进一步的言行，那小二蓦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叫道:"吴邪?……那落跑的囚犯!"吴邪没料到这消息如此灵通，顿时百口莫辩，忽然那小二缩缩脖子道，"也……也许是我记错了吧。"弄得吴邪万分不解，好奇地向后看去，却一头装在张起灵的肩膀处，有些埋怨地道:"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张起灵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径直绕过吴邪下楼，吴邪嗤道:"嘁，又装哑巴，前几日倒活络得很啊。"
老痒有些惊讶地看着张起灵，对跟在张起灵身后下来的吴邪道:"真没想到你现下越发好了啊，不像我，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痒低垂下头，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惆怅之感。吴邪道:"老痒，家母还没事吧。"老痒摇头，苦笑:"请郎中看过几次了，都说活不过三日，今天便是这第三天。"说到此处，老痒的语气中已有几分哽咽，吴邪惊，道:"不可能，她一向身强体壮，不会有事的，带我去看看吧。"同时对在一边忙活的小二道:"小二，上一份过水江鱼，最好酥烂一些，挑刺放在干净布帛中即可。"小二应声，却边走边低声嘟囔:"真是奇怪，哪有人会这样要求!"
将那份过水鱼交给老痒后，吴邪便要回到楼上，却听老痒道:"吴邪，你不去看看吗?我娘一定也会想见见你的。"吴邪不确定地望着张起灵，张起灵脸上依旧看不出太多波动，老痒道:"算了，不该缠着你的。"未及话落，便往外走去，吴邪不假思索地追去:"等等，我与你一起去看看吧。"
老痒家是在小巷最末端，阴暗常年难见光，此处虽破陋不堪，却包含了吴邪儿时最美好的时光，老痒推开虚掩的门，难言的气息扑鼻而来，吴邪皱眉后退半步，显然是不适应那股怪味，老痒跨入狭小房间道:"娘，吴家的吴邪也来了。"里屋没有传来应答声，老痒将包裹放在桌上，向里走去。吴邪在外等着，忽听老痒惊呼一句"娘!你别吓我啊。"吴邪不待多谢，进入内屋，老痒面色苍白地看着床上的妇人，妇人头斜耷在床沿上，吴邪拉过妇人手腕按脉，紧绷的神色稍稍缓下，吴邪道:"我虽不会什么确切医术，但起码还能看出阿姨她只是昏睡了，喂些清水会好些。"
老痒听完吴邪的话，身体在松下的同时顺势瘫软在床边，一手撑地，爬起将水喂入娘亲口中。吴邪环顾这小屋，几乎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吴邪不禁感慨，当年老痒起码还算是家境和满。老痒全名解子扬，也算是解连环的亲密辈分的人，不知何故，居然现下连达成阿姨一个微小的心意也如此困难，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理解连环一事。在吴邪苦恼之时，老痒道:"娘，吴邪今日来了。"吴邪看向矮床，妇人双眼因为浮肿半眯着，却无法阻挡她昔日的光彩，吴邪对妇人说:"阿姨，久见了。"妇人勉力抬头，脸色蜡黄，有些木讷地盯着吴邪，半响方道一句:"不是昨日便……"老痒截住话头，道:"娘，是你胡思乱想了。"吴邪不解，妇人却指着老痒道:"……毒……好……"虽然妇人已经以最大音量来说，却因身体太过虚弱而使吴邪听不真切。吴邪不多思量那完整话语，道:"阿姨还是先歇着，我过些时日再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