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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忽隐忽现 回首魂落艳阳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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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到学校申请驻外实习,很快得到批准,他想事情的一切应该可以按他的意愿慢慢前进。他一早起床穿夜月为他订做的西装,墨蓝色,对着镜子他自己都觉出表情有些生冷,试着牵扯嘴角笑笑,很假。穿好衣服下楼吃饭,除了蝴蝶,大家都围着长桌对桌,慢慢喝牛奶,吃煎蛋。
“蝴蝶还在睡?”秦含琛对这个睡懒觉的女儿没半点办法
“李妈,去叫一下”夜月吩咐李妈,李妈赶紧上楼。
秦含琛认为不吃早饭就是慢性自杀,但他通常只吃半个鸡蛋,一杯牛奶就离桌看报。这天却没走开,放下手里的汤勺,拿餐巾纸擦嘴,慢悠悠地嘱咐寒松,“到公司要谦虚,都是老前辈,要懂得虚心向学,肚里有货才可高人一等,空摆架子是没用的。”
寒松点头,“爸爸请放心,我会一如既往地努力。”
蝴蝶披头散发,趿着棉拖下楼,看到父亲还没走,想往回撤,秦含琛招呼,“来吧,来吧,先吃了饭再定你罪。”
蝴蝶冲大家眨眨眼,快乐地挨寒松坐下,端起他没喝完的牛奶就喝,寒松叫,“你自己不有吗?”
“呵,哥哥的牛奶好喝些。”
“你说这孩子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啊”夜月笑
“是啊,无怪乎古人云,有儿有女方为‘好’,他俩在家一斗嘴,我觉得一天的疲劳就没了,家时也热闹。”秦含琛也看过来
“嘻嘻,爸爸妈妈,再过几年就是四个,再过再过几年就是六个或是八个,嗯,也有可能是十个。”蝴蝶一边涂甜酱一边插言
“说什么呢,六个十个的,听不明白”夜月最头疼女儿思维跳跃
“哪,现在是我和哥哥两个,我和哥哥分别结婚后就是四个,结婚后再生孩子,不就有可能变成八个,十个?”
哈哈哈,一屋人被逗得开怀大笑。
吃过早饭,秦含琛陪夜月去看戏,司机老丁一早就将那辆宾利擦得锃亮,就等着主人一到,好开出去见光。寒松一直坚持自己开车,不喜欢司机,家仆前前后后地跟。他从车库将车开出准备加速冲出院门,蝴蝶突然闪出来,吓得他一身冷汗,早已本能地踩住刹车。
“闹什么?一大早不去上学,撞上了怎么办?”寒松冷着脸拉开车门,刚才那一幕让他心惊胆跳,也怪不得语气生硬。
蝴蝶头发不乱,脸也是干净的,就是有一只靴子还没套上脚提在手上,穿丝袜的右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她估计也被吓着了,没想到寒松会加速,这会像个木偶人站在那里,眼泛波光。
寒松叹口气,他不知道这个妹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什么时候才能独立照顾自己?是不是不经历苦难的孩子永远都这么无知?他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靴子,慢慢替她穿好,再把她推进副驾座,脸上都能结冰棱。
“系上安全带!”这是命令
“我先送你去学校”寒松抬腕看表,估算着时间,今天本来时间充足,这一送学校再折回公司,时间就赶了。明明自己有车,天天粘着让他送,真是富贵小姐毛病多。寒松想着想着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之所以有时会对蝴蝶敌对,是因为他从来没把自己当真正的富家少爷吧,即便他很渴望。他总是在蝴蝶淘气或是找他麻烦时心里闹腾,或许骨子里他希望自己是少爷,少时的磨难又让他养成独立方可贵的习性。就像有时他会忘了蝴蝶是秦家小姐,他喜欢她的可爱单纯,喜欢她无比崇敬地盯着他看。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吓着了”蝴蝶半天才说话,眼泪先下来,看着像条等主人疼爱的小狗。
“好了,又没怪你”
“没怪我?你刚才那么凶”
“不凶你能记住?”
“那你还是怪了”
“到了,下车!”寒松不想再讨论
蝴蝶抱着书本,看着哥哥那辆远去的大奔,心里乱乱的,哥哥怎么这么怪,好来好得要死,凶来凶得吓人?难道他到了更年期?
寒松准点到达“琛紫集团”,和门卫打过招呼进入大厅,大厅前台没见过他,但从他的穿戴和气质上判断非一般客户和员工,微笑着问,“先生,您好,请问找谁?有预约吗?”
“哦,我找延科年”寒松想想不妥,马上追加,“延科年部长”
“好的,请稍等”前台打过电话,问“您贵姓?”
寒松愣住,笑了,“秦,秦始皇的秦”
前台吓得搁下电话,“这边请,这边请,我带您去”
“不,不,你忙你的,我知道在三楼。”寒松率先离去,他不想别人因他搞破例,被父亲知道会不高兴的。
人事部长延科年正是玉子姐姐的老公,当年随秦含琛一起打的天下,用秦含琛的话评论:一个忠诚的人永远比一个聪明人值得一用!无疑,延科年属于前者,为人忠厚老实,习惯别人分派他去做事,没什么自己的主张,包括和玉子的婚姻,都是秦含琛和夜月一手包办的,好在二人过得还算幸福。
延科年正盯着电脑打“斗地主”,见到寒松十分高兴,他可是玉子唯一的亲人。
“寒松,来,来,坐,坐,好久不见啊。”
“姐夫忙啊?”寒松眼睛扫过延科年的桌面,很乱,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忙什么,闲得慌呢,还不如让我去车间,我这人闲不住。”
“呵呵,你可是功臣,哪能让你去车间。”
“对了,你今天不会是来看我的吧?”延科年真这么以为
“呵呵,这不马上要毕业了,我提前过来实习,先到你这里报到啊。”
秘书推门进来送茶水,两人各执一杯坐上边上的沙发,延科年肚子高高的挺着。
“太好了,太好了,秦总的江山迟早也是你的,你是该来。”
“姐夫在我这说说可以,在外面可别这么说,父亲还不老,说了心里会失落的。”寒松不想让父亲以为自己急着要权要势,他只想凭一己之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哈哈,好,好,不说,不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延科年说起自己的大胖小子乐得嘴都歪了,“得感谢你玉子姐姐啊,又漂亮又能干,上来就赏我个大胖小子,有时摸着他胖乎乎的屁股,像做梦一样。”
“呵呵,是啊,我父母可还是媒人呢”
“对,对,也得感谢秦总,秦夫人”
“公司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父亲好像前一阵挺忙”寒松突然问
“没啊,什么都照旧,没招人,也没见什么大客户”延科年对秦含琛的行踪多少留意些,本意只是有事方便找他商量,“就上个月来了一位叫马刘强的小伙”
“马刘强?何许人?”寒松万分诧异,亲戚中并没有姓马的。
“走了”
“他做什么的?”寒松心里有些莫名地慌乱,十岁以后他就讨厌变动,讨厌新事物。
“应聘保安的,学历太低,涮了”
“那,那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就是秦总过后四处打听”
“什么?”寒松眉毛扭作一团
延科年有些奇怪: “你也知道那个马刘强?”
“哦,不,不,就是奇怪这个名字”
“呵呵,是啊,我也觉得名字挺有意思,像过去的汉奸”
“找到没?”寒松低头喝水,嘴唇却没沾水
“没,上哪找,听老丁说早搬住处了,我就奇怪一个保安上哪不好找,用得着秦总亲自找?”
“呵呵,那也不一定哦,父亲向来重视人才,姐夫也是父亲三顾茅庐请来的。”
“哈哈,也是”
“姐夫,那我先去人事课填单子,得先下车间”寒松起身告辞,手却莫名地发抖
办好实习手续,寒松去了车间,车间主任认识他早早过来问东问西,哪好意思让公子哥真干活。寒松先四处逛了一圈,了解工位和负责人,然后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半响,上线,“蓝月”发给他一个笑脸,他飞快地敲字,发过去: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