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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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新年之时，大当家都会携着许多新奇玩意提前归来，只要她乖乖跪在他前面敬茶，再美言几句大当家英俊潇洒，该给的红包总是不会少了她的，他一高兴，红包就沉了好多。
元夕望着如今瘪瘪的荷包叹了口气……下个月的零花钱还要等上大半个月，黄一浪新书在即，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她闷闷的坐在屋前台阶上，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人背对着她，推门而出，不带一丝留恋。
元夕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何会回忆起大当家临走时的场景，距离上次他离家已经快有一年，也不知此时此刻，他正在做什么。
她只是想气一气他啊，都是一家人，为何要与她置气呢。
冬日的天气在节日的气氛下仿佛被渲染了一分暖意，就连寒风也吹得缓了很多。
元夕只在第一天的庙会上遇到了顾云何，他依旧容色翩雅，在喧嚷的人流中也格外引人注目，他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却只见得黄水月在前面玩得好不欢乐，好像从未经历过一般。
春节过后，节日的气氛不减，闻府便开始向邻里亲朋间发下请帖，闻家大小姐生辰贺岁，在锦州城里也算是一件大事情，就连温太守也送来了贺礼。
正月十五，正是新春间的高潮，无数彩灯齐飞，闻府前的来客络绎不绝，花灯夺目，便连黑夜都觉得眩目。
闻丁德穿着喜庆的衣服在门前迎客，喜笑颜开，就连下人都置办了新衣，一派喜气洋洋的祥和。
闻家二老只有这一个女儿，生前对她的宠爱在锦州城可谓是人人知晓，再加上闻家财产丰厚，闻家小姐正值适婚年龄，若是与哪家的公子喜结良缘，光嫁妆便可倾城，因此来来往往间，不乏俊俏的公子爷，更有慕名而来一睹闻小姐风采的。
“元夕过了今晚便十六了，对吧。”闻官清站在阁楼上下望，偏头看了看在一旁支着脑袋往下张望的元夕，笑道，“今日起便是大姑娘了，可莫要再做些不合体统的事情。”
元夕瘪了瘪脸颊，随即支起耳朵道：“官清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到！”
“这丫头……”闻官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后拍了拍她的头，“今天府上来的公子哥可真是多呢，我倒不记得闻管家写了这么多请帖，也罢，你若是青睐哪个，可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元夕向下张望着，敷衍的应着。
“不过来时我看到顾公子了。”闻官清清朗笑道，“他这一来，一下子便觉得别人都黯淡无光了。”
“顾公子来了吗？”元夕回过头，她今天本就穿的俏丽，笑时更显得玲珑可爱，“顾公子来了，官清肯定开心！”
闻官清觉得她荒唐，瞟了她一眼，“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元夕笑嘻嘻道：“那我关心一下我的礼物总可以了吧，官清送了我什么！”
闻官清神秘的眨了眨眼，“自然是你最近唠叨的最紧的东西。我下去帮忙了。”说罢便转身下了楼。
元夕未过多久便看到顾云何步入正厅，今日穿着一袭宝蓝色束腰长袍，乌发以一翡色玉簪，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抬起头来，在看到她时，唇边浮现出淡笑的痕迹，点头示意。
他的到来顿时吸引了许多目光，立时便有人上前攀谈，顾云何翩翩有礼，举止谦和却不亲密，温文尔雅，在座的少女们都悄悄噤了声，频频侧目向他望去。
直到来客到齐落座，闻丁德上阁楼来请她下去时，元夕才一蹦一跳的跑了下去，今日宾客众多，原本熙攘的客厅随即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她开口。
元夕忽然想起往日她生辰之时，大当家总会事先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数礼物，若是她不乐意站在人前，转身便能躲到那个人的身后。
她看了看闻丁德，老管家笑眯眯的对她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今日是元夕的生辰，承蒙大家关照前来闻府一起为我庆生，元夕感激不尽。元夕愚笨，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惟愿大家今日能在闻府过的愉快。”
她说的十分真诚，语毕，便伸手招呼侍女上菜，每一道都是闻记的招牌，加之今日是上元节，汤品便制成了十几种馅的汤圆供来客选择，宾客间其乐融融，屋外鞭炮声阵阵节升，使得气氛分外浓烈。
顾云何被安排与元夕同桌，屋内喧哗热闹，却唯有他这一处显得纤尘不染，元夕想，静若处子，也就同他这般了吧。
这时在邻桌坐着的田老板领着他家闺女走了过来，抱着手腕驻足在元夕一旁，道：“久不见闻小姐，真是出落的愈加清秀了。”
“原来是田叔叔。”元夕站起身满面笑容，“还有田小姐。今日田老板能光临闻府，元夕实在是太高兴了！”
“闻小姐生辰快乐。”田小姐微微抬头，面容在屋内微醺的灯光下映的有些潮红，双眸能滴水一般，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坐在元夕身侧的顾云何，只可惜那人只是品酒，连余光都不曾移过。
他不动声色，田老板就不好开头让元夕介绍，便道：“今日美酒醉人，却为何不见闻大当家身影？”
“大当家……”元夕停住想了想，“应是事务繁忙耽搁了。”
“闻大当家也真是，再怎么忙也该陪闻小姐过生辰的嘛。”田老板的语气是玩笑般的责怪，随后看向顾云何：“这位公子看的很面生呢，闻小姐不为我们介绍一番吗？”
元夕连忙道：“这位是顾公子。顾公子，这两位是田老板与田老板的千金。”她说罢侧头离顾云何近了一些，“田老板是锦州城有名的玉商呢，我觉得你应该很感兴趣的。”
顾云何这才抬眸，放下酒杯起了身：“田老板好，在下顾云何。”说罢，微微向田老板身后的田小姐示意。
田老板十分老道的模样：“不知顾公子家是做什么的？怎么与闻小姐相识的呢？”
顾云何笑了笑：“家父做的只是小本生意而已，与闻姑娘相识却是偶然。”
他答得不咸不淡，无意与田老板攀谈过深，而田老板除了在听闻他家只是小本生意时皱了皱眉，依然热情不减：“顾公子，今夜上元佳节，屋外彩灯齐放，甚是好看，不若与小女一齐赏灯，也是人间一乐事啊！”
元夕听罢就不乐意了，她刚一要说什么，便只听顾云何道：“能与佳人赏灯，乃顾某之幸。只不过今日乃闻姑娘生辰之夕，顾某愿伴闻姑娘左右，还请田老板莫要怪罪。”
田老板面露不悦，嘴上只道‘岂会，岂会。’，但却不再寒暄下去，领着田小姐离去了。元夕有些悻悻的，望着田小姐的背影对身边男子小声道：“田小姐肯定不会干休的，以前她喜欢大黄时，曾追了他好一阵子呢！顾公子你要小心啊。”
顾云何仿佛未听到重点：“大黄？莫非又是条狗？”
元夕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大黄是锦州城太守的儿子啦！”
“原来如此。”顾云何轻轻笑道，眸中清亮温和，提议道，“闻姑娘上次提到锦州城花灯好看，何不带顾某见识一番？”
元夕立即满口答应，但立即又想起了宴会开始前闻丁德的嘱咐，惋惜道：“可是闻叔告诉我，客不离席，主不离席。”
顾云何似有些惋惜，随即又听她说道：“不过闻叔买了好些花灯装饰在府中，我们出去转转吧！”
方一出客厅，便见庭院的小路两旁整齐的飘着莲花灯，灯座被一根细线系着才得以浮在半空中而不飞走，轻轻浅浅的光芒仿佛悠悠夜空中的繁星，编织着秀丽的锦图。
“顾公子快看，这些花灯竟然是飘起来的！”元夕显然不知道有这等精心安排，忙不迭跑跳了过去，顾云何跟在她身后缓步而行，雪花飘过花灯的光，透出水色莹莹的光。
“应是与孔明灯相同的原理吧。”顾云何倾身点了点灯瓣，面上笑容不减，“当真新奇。”
比起客厅中的灯火通明，屋外便显得清冷安静，雪飘飘然然，落在皮肤上，清凉袭人。
“顾公子若是觉得冷，我们便回屋吧。”元夕在一盏莲灯旁驻足，回身看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男子。
顾云何好像在出神，摇了摇头，展颜一笑说：“我并不觉得冷，却觉得此刻极为清静。”他伸手拂落降在花灯上的积雪，清冷的风吹来，仿佛将心洗净了一般。
远山上的庙宇传来悠悠的撞钟声，仿佛从时间的另一头传来，夹杂着府外街道上烈马的嘶鸣，马蹄敲打在青石道路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元夕似乎愣了愣，一时间，落雪可闻。
她转头向闻府门口看去，随着眼神的延伸，她看到一男子缓缓行来，步伐沉静稳重，绛紫色的大氅上落着白霜，仿佛还能感觉到风来一般的凉意。
未若柳絮因风起。
元夕好像一时间看不清他的面容，以及表情，那男子驻足在她身旁，声音伴着风雪传来，他说道：“元夕，生辰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