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突发】 ...
-
我和艾斯闹崩了。
原因理所当然是我说我们身上的血是一样的，而他不想承认自己身上流着罗杰的血脉。嘛……明明我的本意不是这个，只是想告诉他我们两个是最亲的兄弟，应该互帮互助罢了。没想到艾斯竟然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份这个事情。
虽说有点生气艾斯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想了想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去生他的气，作为和他流着一样的血本应理解他的感受的我，却完全像个事外人一样对他不闻不问，结果才导致了艾斯现在这种阴暗好斗，实际上是自卑的状态。
但是明明不是艾斯的错，心里却就是有股发不出来的气。
我们闹崩的结果，就是艾斯变得比昨天更阴沉，而且故意躲着不理我。
平常的每一天早晨我都是六点起床，而这家伙竟然比平常早醒两个小时，赶在了我醒来之前拖着胳膊上的伤去打猎。那小子，要是伤口破开了怎么办，会留下很大一个疤……疤痕还不要紧，要是发炎了可就麻烦大了。
一边担心着艾斯的情况一边生闷气又一边懊恼，我在艾斯从森林满载而归回来的一个上午里都是以这种心情打杂。结果坏掉的椅子被我修得更坏了，破掉的被子被我缝的更破了，气急败坏的达旦一脚把我踹出屋子，让我面壁思过。
……艾斯那个状态出门，我怎么可能平静下心来去修椅子缝被子？而且缝被子这种活本来就不是男人该干的。不对，多古拉也有缝过被子，所以缝被子这种干活本来就应该他去做才对。
……不管怎样，艾斯回来的时候都不要再出事啊。
然后艾斯回来的时候，把捕到的的野猪往山贼窝前面的空地上一丢就走回了房间里，和我对视着沉默了许久后伸出手臂。“……喏。”我给艾斯重新上药包扎的时候，艾斯依旧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虽然嘴上什么也不说，但其实心事一大堆。
“艾斯……”我忍不住叫他。
艾斯抱着枕头缩进被子里，闷闷地说。“……森林对面我没去。”
我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揉了揉他头上卷卷的黑发。“啊，我知道了。”真是个和露玖妈妈一样温柔的孩子啊，是怕我担心所以尽量没弄破手臂上的伤口，没去的非确定物终点站吧。“艾斯，休息一会……饭做好了我叫你。”
我不喜欢吃肉，尤其是那些筋肉遍横的野兽的肉，所以每次艾斯打猎回来带着的一头壮得简直不可思议的牛或者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都是一边扯着黑线一边烹饪它，然后再挑了他身上较为柔软的地方吃……说起来，我和艾斯真是够天差地别的，别看艾斯小小的一只，但胃容量却像接通着异次元一样，若不是达旦控制着，这一头猪他都能吃下去。
而我的饭量也就无数肉块中的一坨吧？
“……呐，艾斯，你会不会讨厌我？”用干净的湿手帕擦去艾斯脸上没来得及洗灰尘，我手心紧贴着他的额头问他。“作为哥哥的我，真是对不起这个词啊。”
“不，当，当然不会！”艾斯紧张地握住我的手。今年才仅仅快过四岁的艾斯因为总是握着水管，细腻的手心皮肤上都磨出了薄薄的茧子，这明明就是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
“那，那就好啊……艾斯……对不起……”握着他的手我深深低下头去，就算是说一百遍，一千遍，我也弥补不了作为哥哥本该做的、而我却完全没意识到要做事情。昨天黄昏的时候艾斯脸上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明明应该是在撒娇的年纪，但艾斯太心里隐藏着多少多少不该有的重担。“艾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仅仅是这几声对不起，弥补的了我的错吗？
“明明我应该和你共同分担的，却只让你一个人承担了那些痛苦。”……为什么我会从一开始就拥有意识，却没有在艾斯迷茫的时候看出来，去帮助他啊！
“……安斯，你别哭啊！”
“对不起，艾斯。”我才发现我的眼睛从低下头开始就用力闭了起来，但还是阻止不了眼泪从角落里挤出眼眶，像豆子一样一滴一滴不停地掉在艾斯手上，伴随着声音的哽咽。从小到现在我自认为什么都懂，但却就是从没去了解过艾斯，没有看出过艾斯的痛苦，没做到本应该做的义务。“再给我一次机会…艾斯，我发誓会做一个好哥哥！”请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吧，艾斯，我不想再从你身上看到本不该有的阴暗。“请让我和你一起分担！……我们毕竟，毕竟是，最亲的……”兄弟啊。
————
被扔掉的废品堆积如山，总是冒着浓烟，没用的东西都会堆积在这里，玩具，首饰，桌椅，以及那些的小混混们，从国家里赶出来的流氓坏蛋。从达旦的山贼窝所在的这座柯尔波山北面穿过，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无法地带，非确定物终点站。
上次艾斯受伤的来源，就是这里吧？
手里掂量着一颗石子，抛上抛下在空气里划出细微的声音。我一边思考着艾斯会在这的哪一块地方，一边左看右看观察着四周。
大概是我的打扮实在是不像有钱人的孩子，那些混混们只有趣的忘了我一眼就又投身到寻宝的工作里，而就在这时，在柯尔波山对面的中山，我听到了一点点兵器碰撞的声音。在这一块地方打架……不是海贼就是艾斯了吧……
无奈地扶了扶额，我把手心里的石子丢到一边朝森林走过去，刚刚在转角处看到两个小孩子打斗的身影就突然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忽如其来的头晕目眩。
“呐，艾斯！我们是朋友了吧！”
“嗯。……我带你去见安斯怎么样，他是我哥哥！”
……呦……我是艾斯的哥哥……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但艾斯的声音却在耳边响个不停。明明刚刚就只有那么几十米的距离…还是几百米？几千米？……或者是一个海洋的距离呢？
————
从我在妈妈的肚子里出现的第一秒到现在，我的意识从未消失过，这是第一次，也肯定是最后一次。当我的意识再次从黑暗里挣扎出来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已经不是那片翠绿的森林，而是黑乎乎的船舱，身边还有空旷的孩童哭喊的声音。
……真是太他妈的烦人了，艾斯从来都不会这么哭！
“该死…头好痛。”我跪起来改变那个脸朝地的姿势，下意识想要揉揉趴麻了的左脸的时候却发现手臂被什么东西绑住了。
该死的！竟然被麻绳绑住了！因为周围是一片很模糊的黑暗看不见情况，但从手臂上传来的触感就是麻绳！而周围全部都是小孩子的哭喊……该死该死该死！肯定是人贩子的船，有能听见海浪拍击的声音——这里已经是海上了吧！
“我到底睡了多久——！”
一想到自己被人贩子抓住而现在不知是在哪片海的船上，就想要狠狠把自己揍一顿。头垂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两下让自己保持冷静，而磕下去之后头里的痛更加剧烈了，难受的我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这他妈是什么味！！！
被自己的呕吐物熏得几乎晕过去。
“……你刚刚被喂了恶魔果实，这个味道很正常。”带着重重鼻音的男孩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去，看到一头油亮到反射着微光的栗色头发。“还有，从我们被扔上船开始，啊，也就是你昏迷开始，已经过了三天了。”
……等等，等等，等等。“三天？！”吓得我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给你钱你快告诉我你在逗我玩！！”
“虽然我很想要钱，也很想告诉你是在逗你玩……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那这么说……艾斯那里我已经失踪三天了吗……该死！
了解了现状的我背靠在墙壁上狠狠往墙上撞着自己的后脑，简直懊恼得像是攻击了艾斯的猴子！作为一个战五渣我还去什么非法地带啊！傻逼啊！！那些贵族们懒得养奴隶玩，不代表外来的非法分子就不会是人贩子啊！！
“我是个傻逼我是个傻逼！！”
明明刚对艾斯说要尽力做个好哥哥……明明刚对艾斯说会和他一起分担的！！
——结果却食言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突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