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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雨闻铃肠断声 ...

  •   开宝九年,十月二十日。
      大宋都城,东京汴梁。
      皇宫
      晋王宫。
      皎洁的月光从木雕窗口斜照进房内,夜风带着香气袭来,吹拂着床帘。床上卧着一位正在分娩的少妇,一阵阵地呻吟着。
      “快把窗关上!”赵光义皱眉,“快!保持房间温暖。”他在风屏外焦急地对下人叱道。床上的少妇呻吟声越来越剧烈,接生婆不停安慰着,同时吩咐人不住地换热水。
      光义心神不宁地在屏外来回走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望望屏内,时不时瞧瞧屋外。房间一角,一张太师椅上,悠闲地躺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手中一壶酒飘出香醇的甜味,含笑道:“府尹大人,不如出去走走吧。”
      光义本心烦躁得很,一拂袖,大步走出房间,一句未语。
      外廊上寂静得可怕,冰凉的夜色就像一堆浓厚的黑云扑面压来,光义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阵清风吹来,廊上挂着的风铃叮呤当啷,发出悦耳之音,光义的心稍平静了点,踱步于长廊之中,在风中闪烁不定的灯笼轻微地摇曳着。
      今夜,本因太祖卧病在床,机遇来之不易,欲谋权夺皇位,未料此时妻子却突然腹痛难耐,眼看就要生了。这种时候,光义怎有心去做大事?
      于是,自己留于家中,另几死党晶径去行刺太祖。这万一失手,别说自己必死无疑,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也难逃此劫,两重担压于双肩,光义怎放得下心。
      可那白发白须老人却似乎很惬意。一月前,此人来找光义,说穿光义心思,并说愿顺天之意,助光义一臂之力,但有一条件,什么条件未说,只告诉光义事成之后自会道明。
      老人硬要光义于十月二十日夜行刺,可这乍看上去,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应,如何能成?光义心中一阵阵地达鼓,后路也想好,至少要让妻儿逃离吧!
      “轰隆—”
      乍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似乎苍穹爆裂。
      雨如倾盆,刚才晴朗的天空竟变化得如此之迅猛,光义心头不禁一震,一莫名念头浮上心头,难道行刺成了?
      三步并二步,光义急忙往回走,刚一近房,只听“哇哇”的婴儿啼哭声,而且不止一个声音,似乎是双胞胎。
      光义抑着激动的心情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下人正欲出来报喜,见光义回来,忙笑道“恭喜老爷喜得双子!”
      光义接过俩个婴儿,心喜地哄着,两子皆生得粉嫩雪白,玲珑可爱。顿时,整个府上一片喜庆。

      白发白须老人走上前对光义微笑道“大人,真是双喜临门啊!”
      “嗯?”光义并未在意;仍沉浸在做父亲的喜悦中,他径自走到少妇床前,少妇笑着,接过其中一个婴儿,爱抚着。
      老人道“事既成,老朽可要开条件了。”
      光义奇怪,心想,这行刺一事成败未卜,怎么就成了呢?只听老人道“今夜子时,太祖驾崩之事自会传出,到时你只须在灵柩前即位,天下便是你的。而你夫妇两人怀中的孩子也将有一位可享有荣华富贵。”
      光义一听,不对,一位享有,那另一位呢?难道……
      “哈哈……”老人已看出光义心思,道“不错,老朽的条件就是要带走其中一个婴儿。两位选择吧!是留哥哥,还是弟第?”气氛一下变得异常宁静。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似苍天有泪。少妇紧搂着怀中的孩子,一点放的意思也没有。光义沉着脸,一言不发,过了相当一段长的时间。
      “好!”光义深吸了一口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孩子可以给你。我这里有一对玉,叫双銮玉。”他从腰间拿出一对美玉,一块翡翠色,一块湛蓝色。雕工精美,上面有字也有画。光义小心翼翼地把翡翠色的那块带在了自己手中孩子的脖项上。那孩子睡得很熟,并不知道下一刻就要离开父母了。
      少妇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哗哗的落了下来,幽咽道“老人家,一定要好好待他。”
      老人笑着点头,从光义手中接过那哥哥,道“此子与我同姓萧,双怀仙竹。”
      光义勉强笑了笑道“次子与吾同姓赵,双怀仙琚。因长子出生就夭折,升为贵长子。”
      老人仰天长笑,随后飘然而去,消失于雨帘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夜雨闻铃肠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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